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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的织锦桌布已被撤下,镀金烛台与高脚杯归拢在壁橱中。实木的长条餐桌空空荡荡,罗就坐在餐桌尽头大嚼饭团,头顶玻璃吊灯摇摇晃晃,灯光昏暗,气氛沉凝。
孤独。寂寞。冷清。
这本该是这里的原貌。
这才是他如今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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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如果想要摆脱困顿的痛苦。
如果想要贯彻复仇的觉悟。
如果想要规避险恶的负罪感。
如果想要…毁掉他。寂静的饭厅里,罗如此想到。
——我必须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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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生活安逸,不过是必须打碎的虚伪假面。
这里所遗留的,所存在的,无不时刻干扰他的决断。
过分的平静,循环的日常。
他在这里恪守常规,而外界的码头却有唐吉柯德的轮渡巡游环伺。
简直如同…被豢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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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咽下最后一口饭团,慢条斯理地收起包装纸。
隐约的暗潮汹涌与风雨欲来。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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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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