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小主是宓贵人?”尖厉的问询打破一室寂然,语者恍似突然出现,着实惊了屋内二人一下,亦成功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馥乔抬眼瞧了瞧来者,恰恰是德妃娘娘身边儿的领事太监安德庆,立即慌了神,急急切切地拉住岳姀的手,欲向岳姀说些什么,却又碍于安德庆在场无法开口。岳姀眼瞅着馥乔欲言又止的慌张失措模样,淡然而言,“有其因必有其果。”馥乔听了这话,脸色一白,怔愣的看着岳姀,支吾道,“你……当真……不肯帮我?”岳姀深知姑息方才养奸,便是此时馥乔觉得她冷血无情,她亦不会包庇她一分一毫。“何为帮,何为害,你仔细想想清楚。”语毕,岳姀挣开了馥乔紧攥着自己的手,施施然起身,缓步而前,直至安德庆面前方才止步,道,“不知安公公寻我所为何事?”
安德庆上下打量了岳姀半晌,方才慢悠悠地道明来意,“德妃娘娘召宓贵人至柔嘉肃敬。”岳姀并不意外德妃娘娘会遣人来怡棠苑,毕竟馥乔做了那样的事,哪里会躲得过德妃娘娘的眼,问罪便是早晚的事,可岳姀却没想到德妃娘娘会先召了自己去而非馥乔。岳姀不敢多揣测德妃的心思,抿了抿唇,道,“有劳安公公走这一趟,我这就随您去。”
自怡棠苑往柔嘉肃敬不过几步远的路,岳姀却好像走了千万里一般。一路上,安德庆不语,岳姀也不敢开口,只一步一步跟着,直到柔嘉肃敬殿前。
“宓贵人,请进吧。”安德庆福一福身,请岳姀进殿。岳姀略一颔首,谢过安德庆,迈步进了柔嘉肃敬。这不是岳姀第一次进柔嘉肃敬,却是第一次这么忐忑。岳姀虽是下定了绝不包庇馥乔的心思,可又怕自己的直言会真的害了馥乔一生,倘若如此,自己怎会心安。
“嫔妾见过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万福。”
饶是岳姀内心惊惶,却不显于面,仍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道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