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淬毒的宝杖 );
泅水的水手快要窒息,罹难的难民在等待救赎。他看到锋芒像白刺成光,在深蓝心事与黝黑夜里,他以为这是宝石巨匠用心肺打造的王殿,王殿里太阳神织成罗幔,布下天罗地网。赤红的血鸽与黧色乌鸦交织为天幕,他嗅着橘皮缝制成的红毯,有王室骸骨的血腥气味。他上迷,用他金色的鬈发与英挺的躯体匍匐在金色的权力上。他还年轻,他应成神。
在尝尽百罹后,他应位于上位,指点神祇。
( 荆棘鸟与王冠 ) ;
花雾里藏匿了惊恐的惊蛰鸟,野兽尚且匍匐在幽密的丛林。沙漠里的暴雨与密林里的荆棘,他把性命嘱咐给发炎稚鸟,在主教撒下的弥天血网里踽踽独行。他年轻气盛,却盛得尚有底气。他来到黑的深海,在伤疤未老的苍鲸旁游历,在呼吸微弱的水母旁寻微知细。
只为了灯塔。只为了逃离出黑海时寻觅舰队的鲜艳国旗。然后黄昏来临,昼夜不分的潮湿日子终于过去。他看到镀金海面上的灯塔,看到灯塔里神灵在低颔沉吟。
他拥抱到雪白的肌肤,在军队里与王冠接首,他将赌注的筹码里添上自己的性命——用性命去捍卫,他愿意看到某人在沼泽里丧失灵魂与肉体。
( 结痂的帝星 );
你看他的琥珀眼,你看他的琥珀眼里的深藏笑意。遗弃权灵的诅咒像婴孩稚唇,哀腔里的呢喃该是篡位者的戾惩,他等待冻室里某人的骸骨标本,听鹦鹉舌的讥讽与嘲意。
帝星啊,你看那东瞻疏淡的红光,寥廓的生死幕已落下结局。你应上白骨堆砌的长阶,应在乌鸦立着的墓碑下低述
:Όπως είπα, αυτό είναι το τέλος σου.
“我说过,这是你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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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鲸执笔仅赠友人宋珹 乙未年某月生贺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