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内尔笑着,竹子做的短笛已经放到嘴里。轻快悠然的竹笛声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在这种声音中,听到了上次夏夜说话时莫名的一股威严,尽管我平时最讨厌威严高高在上的情况,但是威严中慈颜,自己也手抓利器,到底怕点什么呢?想到这里,楼下的碰杯声好像更大了。
“睡着了?”
“嘛,他没想着坚持,他是第一个听完我这曲的人。对,仅此人。”
“算了,抬他去睡呗。”
夏夜和月内尔一人双手一人双脚,就抬起我下楼去了。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不也不知道是长是短。
梦见了那支原本我想用来做收藏的手枪,静静地躺在前面——四周围都是模糊不清的黑暗,脑里出现一个指令——走过去,拿起它。
到了那儿,一个银色的托盘,铺着一层红布,我迷茫地俯视下去,伸手就去拿。恰好按在龙纹上。
我又没做好应对冰冷的心理准备,在碰到黑色龙纹的一刹那,酸甜苦辣混合搅拌一下,在清醒情况的记忆,全涌上来。
龙纹的笼嘴吐出一缕灰色的炊烟,在黑暗的环境却显得格外惹眼。一开始,我倒不知道会冒多少烟,一圈一圈,宛如一个个玲珑的环圈。
烟团终究吐完了,起初如一个大肉团,漂浮在虚无的空间中。随后如越来越沉之势,开始降落到与我等同的位置。
成型开始了,应该称不上是烟那么简单了。开始不合常理地勾画出五官,四肢。最后一条黑龙赫然站立在我面前,立而纹丝不动,双眼直直冷峻地盯着我看。至于为什么能看清,因为在这,能清晰地看到龙的轮廓,还有那蓝如坚冰的双瞳。
我开始飘飘然起来,对这种在人类观念里完全不存在的生物而感到亢奋。我冲过去,准备接触这一类奇特而高傲的动物——如果是动物而不是神物的话。
接着我就醒了。
“怎么样?几曲终了,还好听么?”云内尔微笑着坐在床头,竹笛在手指间流畅地旋转着。只是肯呢过经过了月光合作用,变得更加翠绿一些。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月内尔,而是盖在自己身上那刻满荆棘的被袄,咋一看,好像被致命的藤条缠身。心里还是直直嘀咕打鼓。
“月内尔,这不是龙纹笛啊。” 我感到失望,因为这不是金子。如果是纯金刻画如我收藏品格的龙纹,那就是一个天方夜谭的价格了!但是无论怎么看那,那还是一支竹笛,一直平庸的,普通的竹笛。想到这,脸上的失望之情显露出来。
“这个可不是龙芸牌的了!至于什么牌子,自己猜!”夏夜在门外狡黠地大笑。
“有,是有,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月内尔平静地把笛子放好,重新合上了原本装载着我无数期待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