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漠回到席上坐了好一会儿,刘芣苢从在簇拥下慢慢走来。
其实孟西漠早就想离开,可是长公主还没有离开,自己先行离去的确不太妥当。
远远看向刘芣苢,几个中年女子正围着她敬酒。刘芣苢来者不拒,一举一动中带着豪放不羁,没有贵族女子的矫情扭捏。
宴会虽有歌舞助兴,可确是无趣。孟西漠明明不喜歌舞,却不得不做出凝神欣赏的样子,脸上挂着冷淡疏离的笑,温润如玉。
刘芣苢酒量甚豪,即使被夫人们灌了不少酒,也只是仅仅脸微微泛红,白皙的脸上淡淡红晕,显得面如桃花。
刘芣苢朝孟西漠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孟西漠的视线,朝孟西漠淡淡一笑,开口道:“本宫今日饮了不少酒,不胜酒力,先行离去。”
话已至此,没有一个人敢挽留。毕竟人家的确喝了不少酒,女子酒量不好也是正常的,唯有端着笑脸相送。
刘芣苢虽已离去,可是有没有人立刻离开。虽然不少人是冲着刘芣苢才前来赴宴,但是人家前脚刚走,自己后脚离开,实在不太好看。
孟西漠坐了一刻钟,借口身体不适,也离开了。所有人都知道孟西漠是病秧子,也没有说什么。
马车上,孟西漠想起了当年的芣苢小妹妹。
十年前,刘芣苢还是粉雕玉琢的娇气小姑娘。十年后,已经是仙姿玉貌的女子。
仙姿玉貌,举止言谈胆大妄为,透露着豪放不羁。长安城中常常传播着刘芣苢骄纵任性的事迹。在长安城中,刘芣苢绝对是名人。一提起永乐长公主,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绝代佳人 骄纵任性 飞横跋扈 惹不得”
孟西漠偶尔也会在舅舅的家宴上看见刘芣苢。每次家宴,刘芣苢出来不会缺席。可孟西漠对刘芣苢的印象很是单薄,小时候这个芣苢小妹妹也曾与他一起玩耍,可是这些记忆已经太过遥远,遥不可及。与其念念不忘,不如放下,将来的路,还很长。孟西漠肩负着石舫几千人的性命,有许多险恶不得不去面对,很多事情,只能选择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