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一切都要靠自己。首先应该是养活自己。自己没什么长处，唯一还好的就是会读书会写字。生活这个沉重的命题太早落在了这个略显瘦弱的少年肩上，他必须为自己找出一条可以全身而退的后路。
　　必须强大。
　　必须强大。
　　默默念着，走离了苏府，向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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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出苏府
第一节 羞辱的后果
　　苏府在一城之南，而苏渔向北而去，是为了那条护城河。
（猪脚不是要跳河。。。）
苏渔从小就喜欢河。他对待这条河，仅次于对待苏柘。
因为是半夜，城门早已宵禁。他忘了。苏渔出不去，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脑子里全是“明天我怎么活下去”之类的问题。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闲心去想这些问题了。因为他在重要的街道上乱逛，被守夜兵擒拿。
谁去教一个落魄的公子哥这些规矩？小时有人教，他顽劣调皮，不学；待到少年，早已没人去教他。
苏渔倒是没想这些，他只懊恼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些破规矩。
守夜兵一见面就认出了他，心想:这不是苏大公子么？缘何在这夜半街道上乱逛？想了许久仍是摸不着头脑，于是批评教育了苏渔一番。毕竟是个孩子，又是苏府的人，兵大哥的心抖了一下，打算在第二日早晨解除宵禁后放他一马。
第二日，晨。
城门将开。苏渔见有出城的机会，忙向守兵求情。守兵本打算直接放他走，又捺不住好奇，说:“你出城干什么去？”苏渔支支吾吾不知所云，却让守兵好奇更重。守兵其实早就知道苏渔失宠地位一落千丈，不过碍于苏渔的身份也不敢做什么。一再逼问，苏渔急了，低声地吼道:“我要离开长安城，自己谋生了！”
此言一出，他的“身份”算是全毁了。守兵大笑，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谋个什么生！又想到苏渔一旦离开苏柘什么都不是，何不借此羞辱他，也让自己多个茶余饭后可以炫耀的谈资？
苏渔惊讶地听到了下面一句话:“想出城，从这里钻过去！”
守兵一边大笑着站在城门正前面，一边挒开双腿。
初春的早晨六点，天黑着，冷冽的风刮着。苏渔惊讶地看着守兵，守兵的脸得意而扭曲地笑着。守兵裆下的空隙里，能看到城门缓慢地开了一条缝。

苏渔改为15岁。

苏渔怕再耽搁下去，等到苏渲大小姐发现他不见，派人出来找就完蛋了。让他被别人羞辱？不可能！苏渔不是韩信，虽然落魄四年，他的傲气，丝毫未减半分。
他刚十五，又因长期营养不良显得十分瘦弱，个子不高，在卫兵面前明显矮了一头还多。打架？不可能赢。
苏渔后退两步，猛地冲了出去，在左边虚晃一枪，实是要从右走。
本来可以逃脱，但是路旁一个看热闹的小子大叫“右边”，提醒了卫兵。于是他的假动作就成了羊入虎口，直直扑向了卫兵的怀里。卫兵把“苏大公子”像提一件兵器一样倒提起来，说:“哎呦，你这小子还挺聪明，差点就上了你的当。”苏渔拼命挣扎:“你放我，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别，苏大公子的报答，我一介草民可要不起。”
“一会儿要是苏渲看见你这么对我，你会死的很惨的！”苏渔迫不得已，连自己平日里最讨厌的苏渲也搬了出来。
“别放他，”看热闹的小子又说话了，“苏小姐要是知道你把他放跑了，或者你把他羞辱了，你才会死的很惨。等苏小姐来了，用他向她邀功。”
苏渔费劲地扭头去看，那小子一副书生样，却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好像有些熟悉……
“兵大哥，算我倒霉，能把我正过来吗，我这倒着有点晕……”苏渔想看看那捣乱的小子到底是谁。
那小子没说什么，大概也是怕那兵把苏渔怎么样了，苏小姐怪罪。
卫兵倒提了他苏渔一会儿，也嫌手累，把他正了过来，放到地上，一只手死死钳住他的肩膀。对一个卫兵来说，“向苏小姐邀功”这几个字很诱人。
苏渔被正了过来，眼前发黑，揉揉眼，再定睛看看那个捣乱的小子，只一眼，他就想起了那人的名字。
……………………
苏府。
苏渲早早醒了，坐起来，见窗外很亮，细想到冬天天没那么早亮，必是下雪了。
“也怪了，打我出生，还没见过雪呢。今天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么？爷爷的病，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啊。今天不会……”马上轻扇了一下自己，“该死，说什么呢。”
“嫣儿。”苏渲叫道，“醒了么？”
“小姐又醒得这么早……”嫣儿懒懒地嘟囔了一句，听不出是抱怨还是夸奖。
“跟我你还抱怨，跟着苏湘有你受的。”
“小姐，嫣儿没那意思，只是小姐睡这么短，对身体不好。”

便。再说苏渔人小，左钻右钻，几个转弯后令言就看不到苏渔的影子了。
此刻令言早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站在街口四处张望，路人甲乙丙丁纷纷对他侧目，窃窃私语。
——
苏渔逃到了一个胡同深处，在枯草里钻了一身土屑。不禁为自己的机智得意起来。
令言追不上我的，一个书生怎么可能追的上我苏渔呢。
叹了口气，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半天没进茶水，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刚刚的逃跑和追击，对令言来说是尽力，对他来说可算是竭力了。这个胡同是他左钻右钻最后乱钻进来的，方位大概是在城东……
苏渔正想着，忽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他赶紧缩了缩身子，想让枯草掩盖住自己瘦小的身形。
近了……
——
令言找了间茶馆，坐在里面默默地吃茶想对策。苏大小姐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这种语气他只听过一次，那一次一个小厮用木梁砸坏了苏渔的腿，导致苏渔小半月没能走路。然后那个小厮就再也没出现过。听说被挑了脚筋。
那次苏大小姐是这样说的“不要让他再站起来。”
令言可不想被挑断脚筋，或许苏渲会让他人间蒸发。想来只有请几个壮汉来帮忙才好。
想到这里令言停了下来，措了措辞，站起来说:“诸位好汉，我是令书生，名号想必大家都听过，事后付账，从不拖欠。现在有一个为苏大小姐做事的好机会，诸位想不想听听？”各个喝酒吃茶的人，无论高矮胖瘦面皮黑白，都停了下来扭头看他。“说来听听！”几个爱起哄的应道。
“苏渔，各位都听过吧？”
一片骂声。
“听过！原来的苏大公子，现在的苏家败类！”
“就仗着苏大小姐护着他，我们才不敢揍他！”
“令书生，这苏家败类又怎么了？说啊！”
“这小子出走了，今天苏府办丧事苏大小姐没法出来，特委托我捉他回府！各位，事先说好价码，看到他逃跑方位，一两；知道他具体位置，五两；跟我一路去，三两；捉住他，十两！”
茶馆里沸腾了。
“那小子不就十五吗，还特瘦，捉住他不就跟捉条狗似的？”
“这是好事啊，不但有银子赚，还能给苏大小姐一个好印象！”
“我去我去！”
令言在人堆中挑了几个身

强力壮的，几个脑袋腿脚灵活的，派了几个人四处找，其余的跟他走。
——
而此刻陈阿水是毫不知情的，这个九岁的小娃子正攥着他娘给他的三文钱欢脱地跑向他的女神——卖糖葫芦的阿婆。他不懈的软磨硬泡终于让铁公鸡似的娘松了三文钱出来。
然而在他经过一条荒废的胡同的时候，突然扭头看了一眼。
一眼就够了。
苏渔发现自己害怕的脚步声之主原来只是个小孩子，顿时松了口气。希望他不要发现我。他走了之后我就跳墙逃走。
然而陈阿水不负众望地发现了胡同尽头的怪异。然后被熊孩子的好奇心迫使着走了进去。
此刻苏渔的内心是崩溃的。
陈阿水攥紧了手中珍贵的三文钱，一脸天真地越来越靠近苏渔。
苏渔跳了起来。
阿水吓得把嘴巴张到最大。
在阿水惊叫前苏渔顺利地捂住了他变形的嘴巴。
“啊唔……”阿水被一下子捂住了嘴，又挣扎不得。
苏渔捂住阿水的嘴，穷尽了脸上的表情想告诉他不要说话。阿水似乎是很理解地点了点头，苏渔放心地松开了手。
“啊啊啊啊啊——母上大人（啊呸划掉）娘亲救命啊——”陈阿水却又不识趣地大喊了起来，苏渔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也没想再去捂嘴，一拳直直地打在了陈阿水的脸上。
陈阿水哭的更厉害了，“呜哇——娘亲有人绑架我还打我——快来救我啊——”
苏渔最讨厌被欺骗的感觉，怒火中烧，一下子把阿水摁倒两个拳头就招呼了上去。
阿水的呼救成功引来了路人的注意。

然而并没有什么人

一个人也好

难道沉没的原因是我没放镇楼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