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首向宴,美人如芳,翘楚种种,俱入眼来)
:瞧瞧,今年翘楚可真多,容氏新入宫的两个女儿,是哪两位。以貌美著称的美人霍氏,秉性柔婉的美人萧氏,又是哪二位?
(再望谢宸妃之态,悄展靥,次第转眸,正向宫妃柔氏。出言之际,丝毫不惧上位知晓,我是有意迟来)
:方才第一个弹曲儿的,可是菀婕妤柔氏?
:本宫听你,方才那一曲,弹的尚可。
(话且出口,意却非止于此。煌煌一庭,明黄甫临,酹月初封,正三婕妤,指‘容’为号,圣主何意如此,我心明甚。然而,酹月原为江氏女,兼出我襄陵府邸,伴我数载,今翻枝作凤,本当胜余芳一筹,绝非谢氏先声夺人,便可及得的——纵婕妤位份,着不得锦鸾,我自当许些法儿,彰她一番别致)
:前日,尚宫局女官来禀,替本宫新裁了件华裳,今个儿,容婕妤江氏大喜,本宫就借母后的兴儿,将这一袭‘锦鸾凌云’,赠与容婕妤。
(星辰宴,群芳毕至,簇带争楚,今我临宴,众人瞧的,便不该是旁的。熠熠散彩的,齐辉万里的,势必,应是本宫手下,布的星儿,江酹月)
:方才,母后入宴时,说的那第一句,可还作数?
(来时,我臆测,此宴,似酒浓酽)
(而今,倒觉比得不妙,夔㸸翘踛,鸳雏弄翮,奚以称酒烈,何以谓酣畅?)
(星辰宴比之国宴,到底波澜少惊,不敌国宴跌宕,然而,在我至后,在酹月至后,我可尽信,满宴之上,势必——添酒回灯,波澜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