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想,莫非孤独这东西也有遗传性不成?记忆中,祖父是个孤独的人,他极少同人交往,漫长的冬夜里就自己一个人哼着不知什么歌在油灯下编筐编席子;父亲更是个孤独的人,在公社(乡镇)当那么多年党委宣传委员,几乎从未看见他往家里领过同事,也没人来访,他回到家就捧一本书往炕上一躺。作为两人的孙子儿子的我也如出一辙,习惯于独往独来,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孤独。说热爱孤独未免玩“酷”,反正就是没有和谁亲近的欲望。听母亲说,我从小就喜欢自己一个人玩,上学后也不跟同学一块儿嬉闹,一个人屁颠屁颠背书包出门,再一个人屁颠屁颠背书包回来。这么着,就只剩下一项活动:看书。因为看书是最孤独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