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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gl控@转载】诚实的想你 cp里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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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来了,太阳从不吝啬他的热情,地上的沥青都要被烤化了。
上海拉响了高温红色预警。
我和南湘、唐宛如愈发焦虑起来,
顾里的生日又要到了。
“南湘,你说我该送顾里什么啊?”
我趴在沙发上望着南湘,一脸惆怅。
“啪!”南湘甩给了我一本最新的vogue,
“里面选。”
“哎,艺术总监就是有钱啊,我一个小助理怎么买得起这些!”
我仰天长叹。
“林萧,我是让你知道,顾里喜欢的我们根本买不起。”
她双手一摊。
“所以,随便送吧,反正都要挨骂。”
南湘显然已经抱定了视死如归的态度。
“不知道如如会送什么,有她挡在前面,我死得可能不会那么惨。”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两手撑着脑袋。
这一刻,我无比想念伟大的如如。
“嗯,也许能留个全尸。”
南湘正拿着小刀切牛肉,献血淋漓。
我打了个寒颤。
“唐宛如怎么还不回来?”
顾里拿着我递给她的牛奶,有些焦急地问我。
“是啊,这都快12点了。”
南湘瞅瞅墙上的挂钟。
“我再给她打个电话吧。”
“没用的,南湘,我刚打过,无人接听。”
我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各种看过的凶杀案、鬼故事里面的杀人狂魔、山精鬼怪纷至沓来,充斥着我的脑海。
“顾里,”我颤抖着。
“如如不会被强奸了吧?”
“那不可能,只有她强奸别人。”
“那她被抢了?”
“林萧。”顾里起身穿上外套。
“有这个时间不如出去找找。”
没想到,甫一推开门,我便看到花园围墙的暗影里坐着一个黑影。
“鬼啊!”我抱住身边的顾里,像只树袋熊一样把自己挂在她的身上。
“林萧,是我。”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5-09-09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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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景观上看,上海是个历史感暧昧的城市。
    漫游街头,也许只是经过几个转角,就可能让人产生时光倒流五十年的恍惚感。
    外滩的欧式建筑遗留了殖民地记忆的余温,淮海路南京路则饱含新上海纸醉金迷的消费气质。
    在这个咄咄逼人的华贵中如果没有足够饱满的钱包,你最大的感觉只是冷漠、陌生。
    静安区的别墅区里照进了第一缕阳光。
    我起了床。
    身侧的顾里还在熟睡,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瓷娃娃。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我深吸一口气,起身下了床。
    “早上好。”我指指做好的煎蛋三明治,示意顾里过来吃饭。
    她穿着Prada的新款风衣,栗子头服服帖帖,妆容一丝不苟。
    全然没有了昨天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突然有点难过,
    强大的顾里从来都不属于我。
    “林萧,你受什么刺激了?现在才七点......而已。”
    “睡够了啊。”
    我拉着顾里坐在餐桌前,为她倒好一杯牛奶。
    “你当然睡够了,你昨晚就像八爪鱼一样扒在我身上,差点把我挤下床,推你你都不醒。”
    “你......没对我做什么吧?”我双手捂住胸。
    “你想我对你做什么?”
    顾里挑挑眉,迎上我的目光,她的眼睛笑盈盈的。
    这是一个月来第一次对我笑的顾里啊,
    我有些恍惚。
    “我......”
    “叮咚。”
    “谁啊?”我懊恼地问。
    咽下了后半句话:“真没眼色。”
    “林萧,顾里呢?叫她出来。”
    门外站着的,是一脸怒容的林依兰。
    “妈。”顾里站起来:
    “您怎么来了?有事吗?”
    林依兰推开我,径直走到顾里面前。
    抬手就是一耳光。
    “阿姨,您这是干什么?”
    我冲过去挡在顾里面前。
    “干什么,你问她啊!顾里,我含辛茹苦养你这么大,你居然吃里扒外喊别的女人妈,还任她骂我是贱人。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阿姨,顾里她......”
    顾里轻轻推开我,她的右脸颊有个明显的五指印,她抿着嘴,低着头,睫毛轻轻垂下。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妈,我没有。”
    顾里的声音疲惫而沙哑。
    “你没有?要不是有人打电话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有本事了。”
    林依兰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双目赤红,手指几乎顶到了顾里的鼻尖。
    “我的好女儿啊,我真是白养你了!”
    林依兰转身就走,出门的时候她打了个踉跄,肩膀一直在抖。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5-09-09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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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我和顾里。
      我站在门口,看着呆坐在餐桌旁的顾里。
      空气氤氲得几欲汪水,只是看着她,我的眼泪都会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窗外鸟鸣阵阵,太阳的恩泽竟是如此慷慨。
      金黄色的风从我们的身边舞过,柔柔的,暖暖的,还有些隐隐的刺痛。
      “顾里。”我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抱住她。
      她原本漆黑灵动的眸子里是尽是绝望和悲伤。
      “你别难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会明白的。”
      沉默良久,顾里终于开口。
      “我懂。”我更加用力地抱住顾里:
      “难过就哭出来吧,我不会笑你的。”
      顾里在我的怀抱里微微颤抖,衣领里有液体滑落。
      “林萧,你说,我算是个什么东西?我的生日是我爸的忌日,我的亲妈不要我,我的养母不认我。我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说啊!”
      我紧紧搂住几乎崩溃的顾里。
      我像是看到了上帝。
      “能否告诉我,你还要折磨她多久?”
      “这是,她的原罪。”
      他消失了,光也消失了,只剩下模糊的回音。
      “顾里,无论你是什么,都有我陪着我,我永远都陪着你。”
      我轻声安慰她。
      你的原罪……
      那便由我陪你一起来担吧。
      我和顾里几乎把今年的眼泪都哭完了。
      “林萧,看你哭得,眼睛都哭没了。”
      顾里抽噎着说,抬手帮我擦擦眼泪。
      “你又比我好多少,你看你,胸都哭平了。”
      我伸出手,假意要抓顾里的胸。
      涕泪滂沱中,她矫健地躲开我,终于笑了。
      “一大早的,你俩干嘛呢?”
      唐宛如站在楼梯上大叫,她和南湘显然刚睡醒。
      “丰胸。”
      顾里头也不抬。
      “丰胸你们哭什么?”
      “掐得疼。”
      “我受到了惊吓!”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5-09-09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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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堂吗?”崇光问我。
        那时我们刚刚在一起。
        我回答他:
        “这世界有天堂的,只是没有人去过。因为人死后,灵魂飞向天空,在碰到云的刹那就变成雨滴落了下来。”
        “那怎么办呢?我要是死了,说不定还没变成雨呢,就晒干了。”
        我捂住他的嘴:
        “我不会让你死的。”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望着对面的崇光。
        几个月没见了。
        这个在我记忆里永远有着明媚笑容和温暖胸膛的大男孩,居然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脸色苍白得吓人,脸颊几乎全部凹陷下去。
        “林萧,你可以陪我一天吗?”
        他咬住下嘴唇,因为太瘦,鼻子居然显露出几条竖的细纹。
        我心里一酸。
        “好。”
        我拉着崇光到处走。
        崇光拉着我的手,
        微笑着让我慢点,再慢点。
        他说:“我想多看一眼你的样子。”
        我的睫毛膏晕开来贴在脸上,很难受。
        我拉他到常去的大排档。
        点了他最爱吃的面,
        他吃一口就皱一下眉头。
        他说:“我很久都不能吃饭了。”
        “你皱眉的样子很好看。”
        我用手指揉揉他的眉心。
        中午的太阳白花花毒辣地晒在地上,
        我和崇光在树木投射下来的阴影里逡巡。
        我们的手心贴在一起。
        他在一间花店前停住。
        他问店主,有没有桔梗花。
        店主拿了一大束出来,
        他只要了10朵。
        把它放在我的手里,花瓣上还带着水珠。
        10朵,圆满的数字。
        下午,崇光帮我买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他说:“我想看你穿。”
        我们走了老长一段路,脚被鞋子弄得很痛。
        我不停晃着脚。
        他看了看我的脚,轻柔地脱下我的高跟鞋。
        脚踝肿了一大片。
        他用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帮我揉捏。
        我的泪滴在他的手上。
        “弄疼了?”他一脸内疚地问我。
        “没有,没有。”
        晚上,我们并肩坐在沙滩上。
        我光着脚踩在沙子上,痒痒的。
        浪花有规律地席卷上来,
        海风很轻柔。
        他说:“我们就这样一直到日出好吗?”
        我点点头。
        我握着他的手,好冰凉。
        我一直一直和他说话,要他知道我一直都在陪着他。
        虽然只是到日出,虽然他的温度那样的虚无。
        后半夜,他睡着了。
        我没有叫醒他。
        看着海上的天空一点点,一点点地白起来。
        不断有海鸥在上空盘旋。
        月色褪去。
        红红的太阳徐徐地在海的另一边慢慢升起,
        白色的浪花遗落在沙滩上。
        “林萧,你......爱过我吗?”
        崇光在我怀里醒了过来。
        “爱过。”
        崇光笑了,眼睛里沉淀着满满的深情。
        “你现在......爱的是谁?”
        “顾里。”
        我不忍心骗他。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下辈子,可不可以......先爱我?”
        我拼命点头。
        泪水不可抑制地涌出来。
        我拿起脚边的10朵桔梗花,
        忽然发现,
        原来“爱”字就十画。
        我的大男孩,再见啦。
        你生命中那个女孩,忘了吧。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5-09-09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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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光的胃癌是今年夏天复发的,全身器官转移。他原本是不想告诉你的。这个孩子最终还是没忍住啊……”
          宫洺的眼圈深陷,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让我不要怪你,可是林萧,为什么?”
          他一拳打在墙上。
          “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扑簌落下。
          “我想离开你,
          我心爱的姑娘。
          我想去有阳光的土地。
          我更想把光带到这永无白天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错在了哪里。
          也许我不应该爱上你,
          也许我不该在幽冥向往着光亮。
          我脱下病号服穿着自以为体面的衣服在街上散步。
          我发现所有人都在朝我看。
          在街边的窗玻璃里面,我看到自己。
          瘦骨嶙峋、憔悴不堪。
          周崇光,
          你真是个丑陋的模特。
          我走遍整个城,
          从早到晚。
          我想遇到你,
          我心爱的姑娘。
          最后一眼,
          在地面上,
          跟你说几句话。
          然后,等着上帝,
          把我带回那个静悄悄的地方。”
          这是我整理崇光的遗物时在公寓里发现的。
          他写在一个笔记本的扉页上,纸上有浅浅的泪痕。
          我拿起来向后翻。
          最后一页写着:
          “我曾无人相依、无处可去。
          直到我遇到你。
          小助理,从今以后,我便不能守护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愿你能得所爱,安乐无忧。”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5-09-09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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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昏昏噩噩地睡了两天。
            高烧不但未退,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头皮麻麻地,像针刺一样痛。
            骨头里就像有无数蚂蚁在爬。
            顾里终于忍不住了,押着我去了医院。
            戴着口罩的医生问了我的症状后,声称临时有事,让我们先在办公室等他。
            我几乎整个人都趴在顾里身上,头沉沉的,抬也抬不起来。
            顾里一直握着我的手,不停帮我擦汗。
            大约十分钟后,医生走了进来,他一脸凝重:“林小姐,我们建议您住院治疗。”
            “为什么?”顾里握着我手紧了一下。
            “因为您需要做一些检查。”医生欲言又止。
            “什么检查?”顾里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盯着医生。
            “那个......”医生看了看顾里,犹豫了一下:“林小姐,您最近有没有接触过活禽?”
            “有,我几天前去买过鸡。”为了帮顾里煮鸡汤,我在几天前生平头一次去了活禽市场。
            “林小姐,我们必须要排除您是否感染了H7N9,请您配合。”医生同情地看着我。
            “那是什么东西?”只看财经新闻的顾里一脸茫然。
            我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三天前看到的新闻历历在目:
            “今日上海又确诊3例人感染H7N9禽流感病例,加上傍晚确诊的1例人感染H7N9禽流感病例,截至目前,上海共有6人感染H7N9禽流感,死亡数亦上升至4例。”
            女播音员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撕扯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抱着头,没有说话,脑子里乱哄哄的。
            “这不可能。”顾里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她显然已经知道了什么是H7N9。
            “叫你们院长来,就是个小感冒,为什么要隔离?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我要告你们!”顾里踩着14cm的高跟鞋,比面前的医生要高出半个头。
            她的脸因为气愤而变得通红。
            医生挥了挥手,门外进来两个保安。
            “对不起,林小姐的症状和H7N9病人的早期症状很像,我们必须为她做进一步的检查。”
            医生例行公事般,面无表情。
            “这位小姐,您作为亲密接触人,我们也会对您进行医学观察,希望您能配合。”医生转向顾里。
            “谁说我只是亲密接触?”顾里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冰冷:“鸡是我和她一起买回来的。”
            我看向顾里,她的眼睛像一汪深潭不起一丝波澜。
            我的眼泪好像蓄谋已久那样滚滚落下。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5-09-09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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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自己去的!”我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嘶哑着嗓子大喊。
              “林萧,你烧糊涂了吧?”顾里转过头,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连蚂蚁都不敢碰,敢去买活鸡?”
              “小姐,我们这是为病人负责,请您不要开玩笑。”医生看了一眼顾里,扬手招呼保安,准备带我离开。
              “开玩笑,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顾里向前一步拦住医生:
              “我与她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情不投意也不合。我犯得着为了她以身犯险吗?再说了,她是女的我也是女的,就算我打破世俗也要找个漂亮的是不是?而且,鸡是我杀的。”
              顾里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可是小姐......您并没有症状啊。”医生犹豫。
              “谁说我没有?我昨天头疼得一晚上都没睡好。”顾里咳嗽了几声。
              “你说我万一不小心去恒隆这么走一圈,后果你能承担的了吗?”
              顾里笑嘻嘻地看着医生,扬了扬手里的包:
              “正好,PRADA上新款了,我想去看看。”
              “医生......”看我还想说话,顾里过来温柔地替我擦擦额头:“闭嘴。”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随意的耳语,却如同镀上了一层寒冰,坚定而不容置疑。
              “顾里,你这是干嘛?这病会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我躺在隔离病房的床上,气愤地尖叫。
              说是尖叫,声音却像是吞了一块烧红的生铁,沙哑而低沉。
              “38%的死亡率,我知道啊。”顾里头都没抬,语调轻松地像是在聊公司的年收益。
              “喝水。”她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那你为什么......你不怕死吗?”我没有接,只是死死盯住她的眼睛。
              “怕啊,没有人会比一个癌症病人更怕死。”沉默良久,顾里开口:
              “所以呢?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顾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夹杂着顾里微弱到几不可闻的抽泣声。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5-09-09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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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茫然地躺在床上,对着太阳照射的方向。
                然后,被这温暖而灿烂的,属于春天的第一缕阳光刺出了滚滚泪水。
                我挂着液体,昏昏沉沉的睡着,终于有人推门进来。
                穿着防护服的护士为我和顾里抽血,要拿去做核酸检测。
                针头刺进顾里白皙的肌肤时,我清楚地看见她抖了一下,眼角隐约有泪。
                “疼吗?”护士走后,我问顾里。
                “别乱动,你的针眼还冒血呢!”顾里拿着棉签试图为止血。
                “我没事。”我往后缩了缩,避开她的手。
                手背上的针头被牵动,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你离我远点。”
                顾里按住我的手臂,把脸凑到我眼前,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嘴里呼出的热气。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推开她,沉默地侧过头。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顾里着一身嫣红的旗袍,带血红琉璃珰,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她说:“林萧,从此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在哭声中惊醒过来,却发觉顾里正抱着我睡在我的身侧。
                我感受着她迷人的身体,耳侧是她湿润的呼吸。
                我想就停留在这里,任由那些温暖像树枝一样四处蔓延,无边地蔓延然后缠绕。
                最后,再也分不清彼此。
                但我还是推开了她。
                “林萧,你醒了?”
                顾里伸手摸摸我的额头:
                “烧终于退下来了,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她笑着抚摸我的脸,纤细的手在夜风的寒冷中瑟瑟发抖。
                “离我远点,你不可以靠近我。”
                我拨开她的手,使劲推开她。
                “林萧。”她看着我,眼睛那样地明亮而美丽。
                突然低下头,悄声说:
                “为什么不可以?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顾里,你就快要结婚了,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我......不能把病传染给你。”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不会哭出来。
                “结婚?谁跟你说我要结婚?”顾里猛地抬起头,声音倏地高了起来。
                “你不是答应顾源的求婚了吗?”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顾里沉默地看着我,良久终于开口:
                “林萧,我不会和第二个人在一起。”
                “难道除了顾源还有别人?”
                我黯然失笑:
                “顾里,你真行!”
                顾里死死盯着我,双颊发红,眼神明亮。
                突然起身,轻轻一吻,落在我的唇边:
                “除了你。”
                她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5-09-09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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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萧,我顾里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表白过,第一次居然被拒绝了。”顾里突然神色一凛,严肃地望着我。
                  我被她的目光盯得不敢抬头。
                  “可是,我以为我得病了。”
                  “林萧。”顾里突然牵起我的手,把它们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掌心里。
                  “你知道我得知生病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什么?”
                  “如果你能陪着我,该有多好。”
                  顾里的声音饱含着纯粹的温暖以及淡淡的忧伤。
                  “那你不是也瞒着我吗?”
                  对于这件事,我一直没有释怀。
                  顾里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所以呢,你报复我?”
                  “我没有。”
                  我嗫嚅着说:
                  “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我们扯平了,没有下一次。”
                  顾里温柔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她轻轻把我拥在怀里。
                  “好。”
                  我喃喃地说。
                  她身上的香水味好闻得让人心醉。
                  “不过我们本来就是共苦不同甘的,你怕什么呢?”
                  话锋突然一转。
                  “我什么时候和你共苦不同甘了?”
                  我没有反应过来。
                  “那你告诉我南湘送来的汤谁给我喝完了?”
                  顾里拧着眉毛,装作生气的样子。
                  “肯定是唐宛如。”
                  天渐渐暖和起来,树杈挂上了新绿,连桃花都悄悄爬上了枝头。
                  唐宛如依旧整天沉浸在爱河里。
                  南湘陶醉在事业和爱情的双重幸福里。
                  顾里忙得四脚朝天,在我一天八百个夺命追魂CALL的轰炸下也只能做到一周两个晚上按时回家。
                  “顾里,这样每天抻着脖子等你回家,我都要变成长颈鹿了。”
                  我哀怨地接过顾里的手包,讨好地递上一杯牛奶。
                  “辛苦你了。”
                  顾里亲了一下我的脸,声音里的柔情让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过,你这粗短的身形哪里像长颈鹿,你顶多就是一块糙了吧唧的望夫石。”
                  我果然是在做梦。
                  啪,她从包里扯出一袋lamer面膜。
                  “贴上吧,脸跟老树皮似的,明天还有大事呢,别给我丢人。”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5-09-09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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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飞机驶向下一站的爱恨离别,
                    我仿佛看见窗外换了季节,
                    在这一瞬间忘了要去向哪里的深夜。
                    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相聚分别,
                    我像这飞机也不能随意停歇,
                    匆匆掠过的不仅仅是窗外的世界。
                    我从新加坡繁华的乌节路跑到加拿大辽阔的雪原。
                    我从法国美丽的塞纳河荡到埃及巍峨的金字塔。
                    我从非洲广袤的大草原回到广州拥挤的人流中。
                    从夏到冬,从冬到夏。
                    从城市到荒原,从沉寂到熙攘。
                    我最终选择的城市是广州。
                    我不是可以离开城市喧嚣的人,我习惯了在城市霓虹下将自己伪装,被炙热的脆弱也要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我不给任何人伤害我的机会。
                    因为我是最独立的个体,我的世界只有我。
                    别无其他。
                    一个人吃饭。
                    一个人工作。
                    一个人买醉。
                    一个人奔跑。
                    一个人生活。
                    上海—广州,生活仿佛从未被篡改。
                    我在超市里拿了一包乐事红烩味的薯片,蓝色包装。
                    金黄的薯片有红红的调料,放一片在嘴里,诱人。
                    我放了回去,因为想起薯片吃多了会发胖。
                    我拿了三卷卫生纸,也放了回去,嫌它漂白得太厉害。
                    我拿了瓶施华蔻的护发素,还是放了回去,我的头发好得出奇,无需这种东西来弥补。
                    逛了几圈,我的购物筐还被空气占据着。
                    过去的这一年多,我喜欢买很多很多东西。
                    大多没有用处,只是大包小包买回来放在那里,然后看都不看一眼就把它们打入冷宫。
                    我的生活并不需要太多物质,但我的精神空虚往往需要腐烂的物质掩埋,掩埋。
                    只是,现在的我,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的紧张渐渐不给空虚喘息的机会,我想我在慢慢学会适应。
                    我反复比较一款灯泡的光亮度,我想我需要一个足够大的灯泡把我的房间照得透亮。
                    也许曾经有一段日子我过得暗无天日。
                    但是现在的我很明白自己需要的不过是正常的生活。
                    一份稳定的工作。
                    一间宽敞明亮的房子。
                    一套温暖的宜家家居。
                    一摞热情洋溢的读者来信。
                    仅此而已。
                    没有爱。
                    爱情不过是我生活的一味调味剂,可有可无,不影响饥饱度。
                    有,不过是更添美味。
                    对于味蕾麻木的人来说,爱情是不被需要的调剂。
                    我想我已经变成味蕾麻木的人,对爱情毫无感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9楼2015-09-09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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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顾准给我的U盘插在了电脑上。
                      全是针孔摄像头录下的顾里办公室的画面。
                      弥漫着雾气的清晨。
                      顾里伏在桌前,她写:
                      “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爱一个人需要责任与勇气。可是我怎么越走越累呢?我好怕自己像崇光一样死去。”
                      夕阳西下的傍晚。
                      顾里面对顾源的逼问,她说我不爱你。
                      顾里面对顾源的强吻,她说你无耻。
                      顾里看到我丢下的衣服,她义无反顾地追了出去。
                      艳阳高照的中午。
                      顾里趴在桌上自言自语:
                      “别祝我幸福啊,离开你我怎么会幸福呢?林萧,我多么希望你过得比我好。我只能,不得好死。”
                      我流下了一滴泪,它深深地埋进了电脑键盘的缝隙里。
                      变成了不灭的印记永久地留存下来。
                      留在那些属于过去影像图片中。
                      留在那些如樱花般伤逝的年年岁岁里。
                      南湘告诉我,顾里醒来便一直在找我。
                      酒吧、宾馆都找遍了。
                      她甚至去了我家。
                      从我妈妈那里得知我出国的消息后,
                      她做了三件事:
                      第一、让自己的司机作证,把顾准从看守所里弄了出来。
                      第二、把股份和钱分成两份给了林依兰和她妈妈。
                      第三、请南湘和唐宛如大吃一顿。
                      之后,她查了我的航班信息,定了去新加坡的机票。
                      从此,音讯全无。
                      “那天我们都喝醉了,顾里说她要去找你。我问她,如果找不到你呢?她说,一直找,总会找得到的。林萧,如果你能找到她。告诉她,如如好想她。”
                      唐宛如说这段话的时候,眼泪把我的半个肩膀都打湿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15-09-09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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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了,感谢原楼主愿意分享。嘿嘿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15-09-09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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