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京躺在床上有些天了,除了邢易在他旁边天天唠叨以外什么消息也没有,他急切需要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事物,但所有人都向是被下了禁令一样对他缄默不语。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阿京你居然喝酒去找那些人单挑,你以为你练过醉拳么?你也不小了…………"王燕京撇开头去表示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捂住耳朵,冀这种老妈子一样唠叨的属性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你要是自己躺在哪里就算了,居然是被人打趴在哪里的你嫌不嫌丢人………………"
"…………"
"…………要不是华亭那孩子及时把你带回来你估计和那园子里的木头一样化成焦炭了…………"王燕京愣神,打断邢易不停歇的唠叨!"冀,你刚刚说什么?"
"你差点死在园子里了……"
"……不是,你说谁救我回来的?"
"华亭啊。"
王燕京起身从床榻上起来。
"喂喂!王燕京你要哪去?"冀跟在他身后问他,王燕京摆手表示我去去就回来。冀摇头,阿京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安分点。
王燕京七拐八拐地绕进一所偏院,进了园就看见书房的门敞着,他站在窗户边看着王华亭挽着袖子研墨。掠过窗走到房门口时王华亭正好抬头,面色平静若常,嘴角似乎还勾着笑。王燕京忽然就想这么扯住他的衣领质问他,"你为什么在笑?你怎么可以笑得出?"
带着没有由来的愤然,王燕京走近桌旁。王亭顺手为他添了茶,而他却只直直地看着他也不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华亭举了一会便就放在了案桌边上。
"以前说好要送你一卷江山。"华亭见他盯着画解释道。
王华亭其实是怨他的。
当初签的乱七八糟的条约让那些洋人以低价买了他家土地,他就怨了。他不喜欢他的家被外人侵占。而他接过上面下达的诏令时授旨的那人却哄着他说只是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罢了。可是,这哪里只是招待?
纵使太多怨恨,当他对着王燕京终究还是柔了眉眼。
"云间……"王华亭从纷扰的思绪中回神。
"云间,你怎么来了?"王华亭本想笑着搪塞着一些却被他突然握住了手腕,力道大的令他心惊。
"从你那到这得有不少天的距离,可是你正好出现在他们抢掠圆明园的那天!王华亭,你说怎么会这么巧?"
"王华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王燕京步步紧逼叩问着他。
"王华亭,我本以为我最应该相信的就是你……"王燕京叹了口气,放了手。这么多天来,他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了。
王华亭耳边轰隆隆作响,努力清理着他的话终而理出了思绪。那么王燕京是认为他成了洋人的走狗了么?
他突然就有点生气。
"王燕京你良心被狗吃了么?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难道不明白么?"
王华亭深吸一口气忍住爆粗的冲动,"王燕京,做人不可以没有良心。"
局面越来越僵,王燕京有些恼挥了袖子就要离开。王华亭在他身后不禁冷笑。
"王燕京,我们完了。"字字铿锵,像豆大的雨滴砸在窗玄一样敲在王燕京的心上。王燕京身形楞了几秒,抬腿便跨了门槛算是默认了。华亭忽然就觉得很悲哀,带着想哭却哭不出的情绪收了画却不想碰掉了架子上燃香的熏炉,香烬洒了满屋华亭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他沿着桌边慢慢蹲了下去,胸膛因咳嗽而剧烈起伏。蓦地突然呕出一口血,唇齿间纠缠弥漫的腥甜让他皱紧眉头。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香烬淀会地面,华亭也慢慢平复下来,他扶着案桌站起了身用力踢了桌子一脚恶狠狠道:"该死的Ansel(安斯艾尔)你又在我家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