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

（得闲往护国寺一趟，倒不是加入那善男信女的队伍，求个缘解个苦。要知世间不过事在人为，佛神享人间烟火，也没少给人添堵。再者信则灵，不信则无，有为而定。至于成败，那是后话，将得失推给神佛，是以避己身之失过罢了。）
（与普智大师结实，不过偶然。今日特来一趟，确实是兴致而来，倒忘了今日佛门大事，不免欠奉了。不好耽误佛门主持事务，只说大殿一去，聊表礼敬。由大师引至殿外，倒瞧见白大人也在，转而与大师言说两句，待人先离。笑对白大人道）在这能见到白大人，巧事。白大人也是来进香？

心诚则灵，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女眷们大多笃信佛事，相较之，难免落个俗字在身，且还不能据理。）这么说来，我也是个俗人。
（不信这个，素日问佛事，只觉得深奥的很，待明晰时，倒也哭笑不得。与佛问事，佛言不可说，把人绕晕乎了，再装一个深沉。事成全是佛神相助，不成就是与它无关，拿了钱不办事，忒不要脸。与那普智和尚也因此结识，说白了就是互相杠上。只不过眼下人在佛门中，这事就不提了。）来与普智大师参禅，只不过没大在意这日子，这不赶上了，也不能耽误佛门大事，进个香就行了。
（说完，指了一处）既然咱俩人都是俗人，那咱就俗着吧，一道去尝尝那素斋。

【笑着摇了摇头】能与主持一道参禅，贝勒爷可算不得俗人……
【这便是随着他取了三根香点了，于佛前三拜，再复插于香炉之中。待回头听到他的提议，却是抚掌而笑】听说这护国寺的斋饭亦是一绝，贝勒爷既相邀，微臣莫敢不从。
【这便有小沙弥上前，引了我等前往一清净寮房，待得二人坐等，各式斋菜和茶水便一一上了桌。双手端起茶盏，笑着敬于他】佛门之地不可饮酒，微臣唯有以茶代酒，敬贝勒爷一杯。

【展眉一笑，亦是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眯了眼细细品了，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是名不虚传。
【听了他后言，却是放下了筷子，抚掌而笑】
为了这斋菜才来听佛经，贝勒爷这话要是被那普智主持听到，肯定又是好一番唠叨……说到得空，前些日子记得吏部一直在忙考课一事，如今应是告一段落了吧。

诶，别提他别提他。（抬手笑言避谈，再与那和尚论斗几个回合可吃不消。）几句不打诳语，让人没辙的很。那和尚，就指着几句话活。
（问及手头事务，也暂收了玩笑不提。）京内员才将稽考过了，眼下就剩外员的事，还有的忙。对了，上次白大人说的那人，叫王...
（话到嘴边，忘了那人叫什么，只记得这么个事儿。罢了，人名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提了句，说是考绩优异，提先补上通政司的职。再平调一人，眼下通政司当是不缺人了吧？

【看他提起主持就直摇头，便也没有再多提，只是拿了筷子笑着指了指满桌子菜】
贝勒爷，不可说，这等佳肴没有普智大师我们可吃不了。
【待他提起老王之事，却是正了神色，双手端起茶碗敬向了他】
说起这事，还得多谢贝勒爷，有了此人回来相助，本就帮了微臣一个大忙，其后平调所来之人，亦是颇具才干，为此，微臣也当再敬贝勒爷一遭。

（闻言一笑，也罢，就当是给普智和尚记上一个好。）
也是白大人来得巧，将事提了，我不过就手。（执了盖碗举了举回敬，二人举杯同饮，复道。）好在那人确如白大人所言，才干卓异。说起这事我还得谢白大人，若不是来吏部走上这一遭，考课的事也不会因而提前。

【笑着与他共饮了一碗，闻听后言却是有了几分困惑】
依贝勒爷的意思，这考课提前莫不是还有些裨益？
【见他与自己聊起公事，便久久未成动筷，笑着摇了摇头，却是又让道】
贝勒爷，边吃边聊吧，可不能辜负了这一桌好菜。

当日提起这事，也恰逢考课在即，正巧赶在一起。（闻言，倒也不算解疑，实话实说。）不瞒白大人，我这人懒，耐心也确实不大足，眼下几件事若能合之为一，那自然不会放下一件件来办。
好，动筷动筷。（持箸夹菜，饭菜入口，估摸也是饿了，两人闷头各自用了大半。这谈及公务确实停不下，误了用膳也是常事，眼下趁着热，风卷残云一番。）

【听了他的解惑，却是恍然，扬眉一笑】原是如此缘故。幸好幸好，微臣来找贝勒爷之时正逢考课，不然给贝勒爷增加麻烦，微臣可过意不去了。
【二人边吃边聊，如此待得肚中半饱，方才放下筷子，笑看向他】
不过说起来，再过几月，微臣却还有一件麻烦事要叨扰贝勒爷和吏部诸位大臣，乃是这一届翰林院的庶常馆，眼看着便要到了散馆之期。

一件接一件才叫麻烦，真这样，我一准趁早躲了。（摆摆手，也不妨玩笑一声。）哦对，这话可不能说与敬老听。
（闻言翰林院，也道是几件事凑在一起，赶巧办事虽说紧张，却也是顺势走的事。想了想，道）散馆过后多半行走于六部内，如今正逢考课，升降调替罢，各府州县道台外员许有缺，若能补上一批那是正好。

【听了他的话亦是忍不住了笑意】要论起来，微臣初入仕时就是在吏部当差，敬老可真真是容不得下属痞懒的。
【听他介绍了散馆后惯常的安排，却是起了兴致，这届庶吉士乃是自己掌院之后所带的第一批，对于他们的走向便是多了几分关切】
哦？那敢问这除了留馆之人外，其余依贝勒爷之见，却是行走六部合适，还是外放各府州县道妥当了？

确实，所以我这也就是想想，当真躲也躲不过。（笑言应一声，也确实如此，忙中偷懒尚可，也不敢太过怠惰。）
（这散馆的事，也不免想起各处的缺。这帮子能人挤破头的进了翰林院，哪怕京内任个虚职也不想打回原籍任个实职。内员有少，遇补时还得在考教一遍，哪怕真有空余，兼理为先，也不会随意授任。）眼下情况来看，六部之内，也是再从中择优者予其行走，至多几人罢了。今次这批，我看恐怕外放的不少。
（又问道）白大人，今次翰林院庶常有多少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