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很早就开始闹哄哄的了,罗曼睁开眼时,迷迷糊糊看到的是云阳贴身的针织毛衣和没系上的领扣下漂亮的锁骨,他仰着脑袋,下巴抵在罗曼毛绒绒的脑袋上。
罗曼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云阳毛衣上洗衣粉和鲜虾鱼板面的味道。
云阳的呼吸缓慢均匀,显然还在熟睡着。罗曼慢悠悠的从铺位上爬起来,套上大衣,然后从旅行箱里翻出洗漱工具,跑到洗漱池门口去排队了。
等他把自己拾缀的稍微清楚点了后回来,看到云阳正和一个焦糖色皮肤的外国人交流。
他从那外国人生涩别扭的中文里吃力的分辨出了“印度和中国混血”这几个字。
但罗曼仍然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点儿的中国血统,噢,他身上那件写着中国两个字的运动衫可能是纯正的中国血统。
火车上确实是无聊到会使人智商变低的,就比如,罗曼刚刚就和云阳跑到隔壁床位和一个满脸“青春痕迹”的高中生玩三国杀,然后在连输四局后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在无聊的两个人度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终于赢来了黑夜。只要再睡过这一晚,明早十点半,他们估计就会到达目的地了。对于这一点,云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他哼着调子把被子抖开,然后把自己滚进去。
然而,在半夜,云阳睡意沉沉的时候,罗曼的声音又传来了,“云阳,我可以和你睡......一个铺子吗?”罗曼在说完前半句后又急忙加上了后半句。
云阳没有说话,只是往墙那边滚了滚。罗曼有些庆幸他没有起床气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