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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楼诚/正泽】金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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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机智的蓝瘦子


1楼2015-10-31 20:47回复
    【蔺靖/楼诚/正泽】金缕曲
    开始写之前有必要说清楚一下设定。作为一个没看过琅琊榜原著又不想补的人。
    设想的是将梅长苏去世的时间提前,蔺晨受他临终前嘱托前来帮助靖王,开篇时间设定在靖王加封七珠亲王,太子已经倒台而誉王还在。因为原作貌似也没说清楚静妃入宫二十多年靖王三十多岁的事orz所以就折中一下,把靖王的年龄设在二十七岁左右,因为梅岭一事靖王已经能带兵出征,就设在十年前也就是靖王十七岁。【设定可能不合理但我的智商也就到这儿了orz
    不知道原著有没有讲清楚时间……我把开篇定在老皇帝登基三十年……
    主要的敌国打算就扔给北燕了,明家设定在被北燕侵占的地方,楼诚年轻时去南方求学家乡被占后返回假意服务于北燕。大姐打算设定寡妇无子,明台不打算加进来了……
    公孙设定在江左盟,然后给江左盟安排一个江湖上的对头【难道要叫孔雀门吗orz不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考虑】,包正是公孙的同事【误
    然后探长哥的称呼也许保不住了……
    嗯大概就是这样……


    2楼2015-10-31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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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靖/楼诚/正泽】金缕曲04
      【我已经体会到了同时写三对cp的痛苦 现在想抽昨晚的自己一巴掌】
      【没事作什么死】
      【(ಥ_ಥ)】
      “据仵作判断,人是昨夜三更死的,刀伤,一击毙命。”公孙泽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子,盘腿坐在火盆旁边。
      包正跟着他走进来,非常自觉地坐在公孙泽对面,“问过周围的人昨晚上看见什么了没?”
      “还没有。”
      包正闻言挑了挑眉,他见随后跟来的展超刚进门,抬头对他说,“那小玩命你找几个人去问问看,附近几条巷子里的人也都要问一问。”
      展超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别人,“你……你说我?”
      包正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看你追我的时候那样,小玩命不说你还能说谁。”
      展超无奈点头,“好吧……我这就去。”
      公孙泽冷眼看着包正自如地安排他手底下的人,待展超离开后才开口问,“你有什么办法?”
      包正伸了个懒腰,“还没。等他们问回来才能找出线索。”
      公孙泽看着面前这个人,觉得自己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好过了。等他走后就给宗主写信。绝对不能等。他暗暗的想。
      “啊对了,我先在盟里逛逛,公孙兄先忙,先忙。”包正一拍腿猛的站起来,没等公孙答话,乐呵呵的走了出去。
      公孙泽脸都黑了,刚想喊展超拿纸笔又马上反应过来展超已经被包正派出去了。他按捺住心里的怒火,站起身来拿纸笔。
      “哦对了……”包正又从门口冒出头来,“梅宗主说让你帮我找个地方住,要是找不到的话就先住你家。”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喏,有信件为证。你要不要看?”
      “不……用……了……”公孙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先去逛吧。我会安排好的。”
      “那我就先谢过公孙兄了。”包正笑呵呵地转身走了。
      公孙泽深吸一口气,抓起笔开始写信。
      “宗主,公孙泽来信了。”黎纲拿着信从门口走进来。
      “他肯定是受不了包正了。”梅长苏微笑,伸手接过信件,“不拘礼法,毫无拘束,脾气难测……”他哈哈大笑起来,“公孙泽还真给包正留了几分面子,没在信里骂起来。”
      “那怎么办?他俩合不来不就……”黎纲小心询问道。
      “无妨。”梅长苏摆摆手,“脾气是要磨的嘛。你帮我回信给公孙泽,让他忍着点。包正是有真本事的。”
      “是。”黎纲答应一声,心里默默地为公孙泽默哀。
      “给我拿纸笔来,我给蔺晨去封信。”梅长苏沉吟半晌吩咐道,“让他早点赶过来,我还能多撑些日子,也好多嘱咐他点事。”
      “诶。”
      黎纲离去后,梅长苏捏着公孙泽的信盯着上面“夜半三更五人俱一刀毙命”的字样陷入了沉思。廊州是江左盟的中心,一般江湖人再厉害在廊州也须给江左盟几分面子,此次一杀就是五人,明显是没把江左盟放在眼里。
      “能做出这种事的,会是谁呢……”梅长苏修长的手指捻着衣摆上的花纹,暗道里突然传来铃铛的声音。他对正进门的黎纲点了点头,起身走进幽深的暗道。那里,靖王正等待着他。


      6楼2015-10-31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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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靖/楼诚/正泽】金缕曲05
        火盆早已经摆好,靖王慢慢地围着火盆踱步,一旁列战英笔挺地站着。
        梅长苏远远就是一礼,“靖王殿下。”
        靖王见他来了,便点点头,让出火盆边上的空,“先生请坐。”他也随着自己坐下,“先生上次嘱托我的事已经办好,现在就听先生吩咐了。”他顿了顿,“接下来该如何,还请先生赐教。”
        梅长苏点点头,“殿下那边既已安排好,这次的准备可以说已经做完了。接下来殿下只需看戏就好。”他笑了笑,“几日后我的朋友蔺晨会来金陵助我一臂之力,希望能帮到殿下。”
        靖王皱了皱眉,“蔺晨?就是那个琅琊阁阁主?”
        “正是。”梅长苏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蔺晨为人有些……轻佻,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多多担待。”
        “先生的朋友,我自会报几分尊重。”靖王颔首,心里却想,这人再轻佻不羁,怕是也越不过几年前在凉州遇到的那人。
        “久闻梅长苏疾痛缠身,如今看来,怕是不虚。”明楼看着手里的信,对一边坐着的明诚说道。
        “蔺晨此次离开琅琊山前往金陵,估计是受邀去给梅长苏治病的。”明诚猜测。
        “治病不假,但是不是受邀还不好说。”明楼合上信,抬头,“你我八年以前曾在凉州见过他一面,忘了?此人外表轻佻放荡不羁,实际上是个随心所欲又爱管闲事的人。他做事何尝受过别人的拘束?若是梅长苏与他没有交情,怕是病死了蔺晨也不会皱一皱眉的。”
        “说的也是。”明诚回忆起八年前见到蔺晨的时候,不禁笑出声来,“那可真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你记不记得那个紫衣少年?居然被他喊成美人。我现在还记得,那少年脸都紫了。”
        明楼也哈哈大笑起来,“这么一个人,到了金陵城里,不知道这水是更混呢,还是更清呢?我还真是很好奇。”
        天一天天冷下去,梅长苏被晏大夫逼得没法,只得每天躲在屋里靠着火盆。梅府里就剩下个飞流上天入地的乱窜。
        这天飞流刚从回廊边上探下头来,一眼就看见个白衣青年拿着扇子一晃一晃的走过来,便连忙把头缩回去。
        “小飞流?别躲啦,我都看见你了。快出来出来。”白衣青年眼睛一亮,张口就喊。
        这正是琅琊阁阁主蔺晨。蔺晨生性放荡不羁,梅长苏手底下一众人里,他最喜欢逗飞流玩。闹得飞流常常一见他就跑。
        “别闹了。快跟我走,我正要去见靖王殿下。”梅长苏裹了一堆衣服,从回廊尽头走出来。
        “别忙,先让我看看你的病。”蔺晨上前一步捉住梅长苏的手腕,探手摸向脉搏,“嗯……?!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他松开梅长苏的手,“我告诉你不要思虑过多,你就是不听!这下你也就剩下不到一年的命了!”
        梅长苏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在信里不是已经告诉你病情加重了吗。再说了,一年,也够我安排剩下的事了。”他正色,“我这次请你来,是有事要拜托你……”
        “别说,等我真治不好你再说。就让你这么死了,岂不是砸我的招牌。”蔺晨打断他的话,摇了摇头。
        梅长苏苦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走了两步,回身对蔺晨说,“先走吧,路上说。”
        靖王在厅里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他涵养不错,也不曾催促。不一会只听得门口脚步声传来,梅长苏带着一个白衣青年正往里走。
        靖王看那白衣青年,只觉得越看越眼熟。待他看清时,脸色不由得大变。
        蔺晨一见靖王,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大笑,“哎呀,这不是……”
        靖王突然打断他的话,满面怒容的对梅长苏道,“先生怎会认识这样轻佻的人!”他见蔺晨仍是一脸玩味,重重哼了一声,对梅长苏说,“今日本是例行会面,我这边没什么事要说,看先生也不像有事。我府内仍有事,就先告辞了。”他转身欲离开,却又回头瞪了蔺晨一眼,“先生交友,还是看清楚为好!”说完便逃难似的离开了,列战英也紧随其后。
        梅长苏愕然的站在那里,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能开口,靖王就已经走了。他看着缓缓合上的暗道门,忍不住问蔺晨,“你究竟怎么惹他了?”
        蔺晨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啊。就是八年前在凉城见过他一次,喊了他一声美人,就没什么了啊。”他见梅长苏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了?他以前的样子你也不是没见过,是挺好看啊。”
        梅长苏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你……你可真厉害。”
        角落里,黎纲的双肩剧烈的抖动着。他这才知道,不能笑出声,也是很伤人的。


        7楼2015-10-31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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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靖/楼诚/正泽】金缕曲08
          【首先非常抱歉这几篇占用了真人的tag……一开始不知道,在这里道个歉】
          【现在每天我算了一下大概能发两次一次一千多字……】
          【嗯很希望看这篇文的亲能给点评论让我知道哪里还得加强……因为是第一次写这个所以问题真的很多啊……】
          “我已经跟几个弟兄去问过了,三更天的时候附近的人没听到什么声音,因为时间很晚,所以很少有人看见有什么人经过。只有打更的更夫和几个夜读的学子看见好像有个道士经过。更夫打更一向不经过平安巷,那里平时也少有人经过。这几个死去的兄弟要不是因为赶路匆忙抄捷径,也不会走到那去。”展超风风火火走进来,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干而尽后才开口说道。
          “道士?”公孙泽皱眉,“廊州并没有什么道观,哪来的道士?”
          一旁的包正不紧不慢地说道,“城中是繁华之地,道观怎么能修在这里。我来的时候从西边的城门进来,廊州城西边就有所清风观。”
          “清风观?那在廊州都有十几年了,老观主也是个和善的,这事怎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公孙泽疑惑。
          “观主和善,可不代表别人没有别的心思。”包正敲着桌子,抬头问展超,“小玩命,你有没有问这几个兄弟是去干什么?”
          “哦,问了。这五个人由范广带头,有一份密函送给凉州那边,是关于江左盟在廊州近日人员变动和一些巡防的安排。”展超点点头。
          “五人护送一封密函,可见重要性非同小可。”包正转头看向公孙泽,“凶手怎么就能确认他们一定会经过平安巷呢?没人听到声响,可见绝不是临时起意,下手也快准狠,才能一击毙命。”
          “你的意思是……有内鬼?”公孙泽怀疑地看着包正。
          “有这种可能。但现在我们应该先去那所清风观走一趟。”包正起身看向公孙泽,“走吧,公孙兄。”
          公孙泽心里暗叹一声,起身跟着包正后面走了出去。
          廊州城西,清风观。这里平时香火并不旺盛,但也说得过去。观主清微真人是个六十来岁的老道,打理道观已有十几年之久。
          “二位请。”清微真人将公孙泽一行人迎进道观,“那一天晚上我观里只有一人很晚才回来,是近日才拜到我门下的停云。”
          “敢问道长,这位停云道长现在何处?”包正出言询问。
          “哦,他今天好像没出去,应该还在房里吧。”清微想了想,领着几人往观里走去。
          几人进入观里,向道士们居住的地方走去。靠近那厢房时,众人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包正突然大喊一声“小心!”,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公孙泽。
          余下几人也赶忙退后,公孙泽向后倒时顺手拉了包正一把。只见那厢房里突然冲出一股火浪,竟是从里面爆炸开来。
          公孙泽一下子倒在地上,待爆炸过后他立马弹起来去看刚才推开自己的包正。他只见包正双目紧闭,毫无声息的躺倒在地,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包正?包正!你醒醒!”
          展超等人也围拢过来,有几个人连忙跑出去叫郎中。
          公孙泽晃了包正半天也不见他反应,心中更是着慌。谁知包正突然一下子坐起来呕吐,污物正正好好全吐在了公孙泽的衣服上。
          公孙泽脸色大变,正欲呵斥,却见那始作俑者又昏倒在地,便也顾不上许多,连忙配合赶来的郎中救治包正。
          “好在及时吐了出来,如今并无大碍。郎中捋着长须,笑着说道。展超一见自家舵主阴晴不定的脸,便自己上去给钱打发了郎中。
          “如今线索都断了,如何是好?”公孙泽自言自语道。
          “还没完。派几个人去看看那屋子里,说不定还有别的线索。”包正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坐起身来答道。
          公孙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吩咐展超,“去,派几个人看看那屋子里有什么。”
          “哦……”展超答应,转身走了出去。公孙泽看着包正哼了一声,也大步迈出了房门。


          10楼2015-10-3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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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靖/楼诚/正泽】金缕曲13
            明诚大步走进明楼的房间,见他正艰难地脱着外袍,便上前伸手帮他,皱眉问道,“大姐还真打你啊?”
            明楼叹气,“这还是轻的。她要是真下手,可就不止这一鞭子了。”他刚从明家祠堂回来,明镜罚他跪了半天,还因为他言语躲闪气不过给了他一鞭子。无奈明楼所做的事太过机密,身边人除了明诚谁都不知道,碍于明镜行事风风火火,自然也不能告诉她,只得瞒着。
            两人在桌子边坐下,明诚问道,“这件事不能告诉大姐吗?她不是一心向着大梁的吗?”
            明楼摇头,“不成。大姐那脾气你也见了,这种事能让她知道吗?”他见明诚一副为他惋惜的样子,便说道,“要不你去劝劝她?”
            明诚赶紧摇头,“不不不我可不去。你都这样了,我要是去,那就是牺牲。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明楼大笑,两人计划他事不提。
            夜半时分,廊州清风观。一个人影鬼鬼祟祟闪过,正欲把一桶东西倒在地上。忽然四周一群人举着火把走来,那人蹲在地上,脸上闪过惊恐。
            领头的只是公孙泽和包正,身后跟着展超和清风观的清微。
            “你……停云?你不是……你不是死了吗?”清微看清那人的脸,一脸骇然。
            “是有人死了,可不是他。”包正上前,命人拿过那人手里的东西,“火油?看不出你还挺狠的啊。”
            清微一见心中了然,不禁怒道,“我清风观真是捡了只狼啊……你居然要烧死我们……”
            公孙泽叹道,“他不是要烧死你们,是要毁灭这观里所谓的证据。”
            地上那人终于抬头,声音嘶哑,“所以这观里有线索明日调查的消息……是你们故意放出去的?”
            “如果不这样,怎么让你自投罗网呢?”包正点头,“停云道长,我们还真是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停云阴狠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先是从好酒的崔平口中骗出密函的准确信息,然后下手杀人夺走密函。”包正开始分析,“你准确地把线索指向了清风观,又以假死脱身。”
            “可是不是已经有尸体了吗?”清微问道。
            “清微道长大概不知道,这位停云过去还做过仵作的学徒。”包正笑笑,“他寻了一具尸体,往尸体口中塞入黑灰,然后将火药放在房间里,引线留长点燃,自己先一步离开。而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停云的玉牌,自然会以为尸体是他的。可是你不知道吧,”包正看向停云,“活人被烧死,酸水上涌,那灰该是糊状却不是粉尘。”
            停云咧嘴一笑,“原来如此,受教了。”他看了一旁的公孙泽一眼,“兵败一着,我没什么可说的。”
            公孙泽问道,“那封密函你送到何处去了?是谁让你来取密函的?”
            那停云看着公孙泽,半天不说话,忽的大笑,“公孙泽,你哥哥那个叛徒死有余辜,你也会有一样的下场!你们每个人,都不得好死!”
            公孙泽脸色一变,然后大怒,上前欲斩杀停云,却被包正一把拦住,“你清醒些,他是故意在气你!”又转头向停云,“说出指示你的人,我可以保你不死!”他虽不知公孙泽为何如此愤怒,却也明白必须让停云说出背后的那个人。
            停云却毫不在乎,大笑不止,一会儿才喘着粗气道,“吾王……会为我……报仇的……你们……不得好死……”脸色泛青,竟是死兆。
            包正连忙放开公孙泽上前查看,停云已经咽气,“他服毒自尽了。”包正松开停云的眼皮,站起来道。
            公孙泽举着剑,看着停云,忽的把剑一扔,转身离去了。
            包正回头看了停云一眼,吩咐道,“你们收拾这里。”大步赶上了公孙泽。
            “我哥已经死了十年了。”酒馆里,公孙泽一口干掉杯中酒,低声说道。他不等包正搭话,便一股脑说道,“那年他受江左盟老盟主之托前往当时最猖獗的魔教孔雀门作内线。那三年来孔雀门势力在他的帮助下渐被剿灭。后来……”他咬着牙,“后来的一天早上,我哥的尸体被送到江左盟门口,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全是伤口……”
            包正安慰似的给公孙泽倒了杯酒,安静地看着他泛红的双眼。
            公孙泽平复情绪,“在那之后,几乎一夜之间,孔雀门消失的一干而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他一口干掉面前的酒,“总有一天,我要把孔雀明王抓到我哥坟前,杀他报仇!孔雀门所有作恶的人,我都不会放过!”话音一落,他站起身欲走,晃了几下,身子一歪。包正赶忙站起来扶住他,任他的头歪在自己肩上。
            但包正没有兴趣去想这个姿势有多么暧昧,他只是想,十年前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梅岭大火,赤焰覆没。


            15楼2015-10-31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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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靖/楼诚/正泽】金缕曲14
              【这引号我也不知道什么鬼】
              “翻供?”梅长苏乍听到消息,疑惑地看向靖王,“夏江翻供?”
              “是,夏江突然翻供,把誉王牵扯了进去,告他收受贿赂,忤逆犯上。”靖王点点头,“他所告之词俱有证据,听来都是真事。”
              梅长苏皱眉,“可是夏江此时翻供有什么好处呢?把誉王拉下水,也不能让他自己脱身,最多给自己找个伴罢了。”
              靖王也是不解,“不知道。不过父皇看了那些供词勃然大怒,一把掀翻了龙案……”他迟疑,“竟是就这么把誉王贬到北边去了。”
              “北边何处?”
              “贬到冀州,那里已经接近北燕,绝对是苦寒之地。父皇一向对誉王青眼有加,不想这一纸供词就……”靖王叹气,低头不言。
              “那有什么?当年祁王和林帅不是一样被他‘青眼有加’?可见被他青眼有加的,都没什么好结果。”靠着窗的蔺晨插嘴道,一片雪花落在他的发上,他毫不在意地抬手拂去。
              “蔺晨!”梅长苏狠狠瞪了他一眼。
              蔺晨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正要说话,却听见低着头的靖王轻声道,“他说的不错。”
              蔺晨愕然,低头望去,见靖王满脸黯然,心中不由得一软。八年前他见识了靖王的凌厉,传闻里他领教了靖王的勇武。但入金陵真正站到靖王身边时,他却触碰到了这个王爷的脆弱。最是无情帝王家,父亲的冷落,兄弟的算计。他尊敬的兄长、长辈和朋友,十年前已经死去。剩下一点母亲的温暖,也是最近才能常常得到。蔺晨在这金陵城一个多月就已经难以忍受着尔虞我诈喘不过气的日子,而靖王却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梅长苏见突然安静下来,便出言打破这寂静,“誉王既已被贬至冀州,应已无翻身之力。但殿下仍旧不可掉以轻心,需小心行事。”
              靖王抬头,“我知道。”他犹豫了一下,”先生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梅长苏摇头,”事出突然,我还需细细想想。“
              靖王起身,”既无要事,我便先告辞了。父皇交代给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梅长苏起身一礼,送别靖王。待靖王离开后,他转身向蔺晨道,”你也不说句送他的话。你们两个对彼此都是这种态度,我如何能放心以后由你来辅佐他?就当我拜托你,你能不能……“
              ”他根本就是没心情,你是不是跟他告别他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蔺晨打断梅长苏的话,”我刚才说的话一下子把他心里的想法挑破了,你难道没看出来?要不是因为这个,他哪能这么快就走?“
              梅长苏叹气,”你方才那话说得也太……“
              蔺晨冷笑,”他皇帝老儿做得我就说不得?他最初相信祁王谋反下旨杀他时就该想到天下人有这样的评判!前几天还把誉王捧到天上去,现在就扔到冀州去了!这皇家,我是真看透了。“
              ”你该不会对靖王也是如此想法吧?他……“梅长苏生怕蔺晨厌恶自己这位旧日好友,便想开口为他解释。
              ”他不一样的。我知道。“蔺晨突然开口道。
              梅长苏讶异蔺晨的话,却也没有多问,而是转了个话题,”夏江会突然翻供,实是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此次能扳倒夏江已是大功告成,没想到还能牵扯进一个誉王。“他见蔺晨一脸无欲无求,仿佛尽在掌握中的模样,便开口打趣道,”你干嘛摆出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难道这事还是你做的不成?“
              蔺晨笑笑,”我要是有这么大的本事,早就自己去当皇帝了,何苦在这陪你受气。“他不过派人告诉了夏江一些东西,这老家伙便一心要攀扯上誉王。他不过是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罢了。难为夏江这老东西临死了还挂着自己从未见面的儿子,他作恶一世,临老居然开始顾念起自己的儿子了,真是好笑。
              ”蔺晨,“梅长苏忽然一脸郑重,”我还是那件事要求你……若我活不到景琰登基那天,请你代替我陪他走下去。“他挥挥手示意蔺晨不要打断自己,”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熬过一年已经是万幸了。但目前的局面,一年之内风波绝对不会平息。所以……“
              ”别说了,我答应你就是了。“蔺晨再也听不得梅长苏这交代遗言一般的话。他是潇洒,是时时刻刻把生死挂在嘴边上,但他实在受不了梅长苏这样。
              ”既然如此,拜托你了。“梅长苏忽然起身,对着蔺晨跪下一拜。
              蔺晨也没有拦他,而是也郑重还礼,”我既答应,你可放心。靖王一日不登基为帝,大梁一日不平息,我蔺晨绝不回琅琊阁。“
              窗外簌簌的雪依旧不停,雕花木窗里,决绝的承诺,就此种下。
              距金陵千里的浮平,气氛还要轻松些。明府一向不缺少照明的灯火,此刻,明大管家正在书房里描摹山水。宣纸上疏林淡云,一间茅屋旁湖水波光潋滟。
              明楼提着一壶酒晃晃悠悠地走进来,把头凑到明诚的画边上,”哟,画画啊。“他摇头晃脑品评一番,才说道,”嗯,色彩尚可,布局不足啊。“
              明诚停下笔看了他一眼,”好眼力啊。我就是想弱化布局,突出色彩。“
              明楼本想打击他一句,不想被噎了回来,只得白明诚一眼,”一点不懂得谦虚。“他抿一口酒,”嗯,我以后的家就该是这样,湖畔旁,树林边。“一旁的侍女阿香扑哧一笑,”大少爷,那谁跟您去啊?大小姐和小少爷可都不会去的吧?“
              明楼自得的一笑,”我才不让他们去呢,大姐那脾气……再说了,明台那么吵,去了也不会享受。“
              阿香笑笑,端着盘子走了。她心里想着一句话没敢问——大小姐和小少爷都不去了,那不就只剩大少爷和阿诚少爷了吗?


              16楼2015-10-31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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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靖/楼诚/正泽】金缕曲20
                “大哥,距宇文亭那边露出的口风,宇文博似乎已经有意进攻大梁。南宫烁之所以来浮平,就是谋划这件事。”明诚急匆匆地走进明楼的书房,对他说道。
                “北燕北面正闹饥荒,西面又正值大旱,宇文博这个时候却要进攻大梁。我看,过不了几年,要么北燕垮了,要么他宇文博的龙椅上,就该换人了。”明楼冷笑一声,“宇文亭那边是什么态度?他能露出这种口风,想必也是不同意的吧?”
                “是。无论是从一贯的立场,还是为了北燕,宇文亭确实都不站在宇文博那边。他这次来,也是希望阻碍此事,一方面给宇文博添点麻烦,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寻求机会。”明诚点头,继而问道,“大哥,我们怎么办?是帮宇文亭一把,还是先给金陵那边去信?”
                “先给金陵那边去信,务必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也好早作准备。依目前的局势,不出意外就是靖王继承大统。靖王常年与北燕作战,此事想必更有心得。至于宇文亭,能帮他一把暂时让北燕打消这个计划就小心出手,但是不要暴露了自己。”明楼安排道,“另外,誉王亲近北燕的事也可一并上报。近几日可多与南宫烁接触,让他知道你的‘善意’。”
                “我明白。”明诚点头,转身欲走。
                “阿诚!”明楼突然喊道。
                “怎么了,大哥?”明诚回头。
                “……没什么,你去吧。”明诚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他看着明诚走远,不禁陷入沉思。那天宇文亭明显是看见明诚想起了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呢?按理说,明诚仅仅是自己的管家兼侍卫,不应引起宇文亭的注意。但宇文亭那颇有深意的一眼是为什么呢?
                明楼叹了口气,低头翻看手里的公务。想不出来的,还是先不要想了。反正迟早会有答案的。这样安慰着自己的明楼,却因为此事与明诚有关,而难以将疑问彻底放下。
                二人回到明府时,明台恰好迎面走出来。他打量了二人一眼,“大哥,阿诚哥,回来了?”
                明楼向他点点头,先一步进去了。而明诚却被明台拦下,“阿诚哥,我听说宇文亭跟宇文博一向意见不合,这次怎么会来浮平?”
                “宇文亭贵为亲王,他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明诚笑道。
                “不是吧?阿诚哥,你每天跟着大哥,他要是知道的事,没理由你不知道啊?而且,”明台眉毛一挑,凑近明诚低声道,“我大哥做了浮平几年的无名城主,这次来了个南宫烁,他就没觉得不服气?”
                “这么多问题,你怎么不问你大哥去?”明诚白了明台一眼。
                明台见没问出来,还要再问,远远的明楼的喊声传来,“阿诚,还不赶紧走?耽搁什么?”
                明诚看了明台一眼,快步走开了。留下明台一个人靠在门框上嘀咕,“大哥那脾气,我问了还不是找死?你们俩每天黏在一块,他什么事你不知道啊……”
                “他好像在怀疑什么。”明诚走到正在等他的明楼身边,低声道。
                “这小子越发鬼了。”明楼摇头,“有些事还不能让他知道,先瞒着吧。他能猜出来多少是多少,但是你不能告诉他。”
                “我知道了。”明诚点头。
                “三天过去了居然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真是……”公孙泽风风火火地走进门来,把手里的剑扔在桌子上气道。
                “你也别急,又不是什么事都能一会儿就找出线索来。”包正看了他一眼,劝道。
                “昨日我特意去问了前几天从金陵回来的十三先生,他可是盟里的老人了,也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次死的偏偏都是盟里资历不浅的,凶手一日抓不到,不光是他们的家人,盟里好些兄弟心里也不舒服。这事真是……”公孙泽坐下,仍是生闷气。
                “江左盟以廊州为中心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不如再去街上走走……包正提议道。
                “还走?昨天都在街上逛了一天了!真不知道你是要抓人还是要逛街。”公孙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大不了今天换条路走呗。”包正起身往外走,回头看公孙泽仍然坐着,“走啊。”
                公孙泽用眼白看了他半晌,才起身随他出去。
                一连走了三条街,仍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包正看了公孙泽越来越黑的脸,心里暗叹一口气,继续走着。
                “哎哟,这人死的惨啊……那剑往脖子上一蹭,那个血啊,滋儿的一声就上了天了!这还没完,还得用还热乎着的血在墙上画个眼睛,哎哟我的天哪……”
                包正听见这话暗道不好,回头看公孙泽的脸已经气得扭曲。只见他一步冲到那绘声绘色讲着的老头跟前,“议论什么有什么好议论的?这事传的越广人心越慌不知道吗?谁告诉你这事的?”
                那老头也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时哼了一声,“我讲讲我年轻时候的事碍你什么事啦?现在的年轻人哟,火气真大……”
                包正闻言,打断那老头的絮叨,“老人家,您说是您年轻时候的事?”
                “那可不是嘛。十几年前孔雀门杀人不都是这种手段……”
                “你说什么?孔雀门?”公孙泽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那老头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那当然啦。这事没有个岁数的是不知道咯。十几年前孔雀门杀人都是先割喉后留血眼……这廊州城里,恐怕也只有我知道……诶,还有前几天回来的十三先生,他也应该知道这事。听说这几天江左盟又死人啦?难不成……诶年轻人!我还没说完呢!”
                包正看了公孙泽快步离去的背影,那方向正是江左盟。“老人家,多谢您了。”他塞了一小块银子在那老头手里,也跟着公孙泽走了。


                22楼2015-10-31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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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靖/楼诚/正泽】金缕曲22
                  蔺晨进门的时候,靖王正背对着他,如那日他与梅长苏从宫中回来心情低落时一样。
                  靖王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却不回头。那一日他终究没去找梅长苏。若是林殊不愿意让他知道,那么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现在想来,霓凰郡主、蔺晨,甚至是蒙挚,都早已知道了梅长苏就是林殊的事实,只有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靖王苦笑,自己一直牵挂的挚友,一直就在身边,而自己却不自知。
                  蔺晨并不喊靖王,而是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静静地看着他。那日宫外一别,自己也是好一阵子不曾见他了,现在看起来,似乎又清瘦了些。围场湖边,靖王既然装作糊涂,自己也不曾再怀什么想法。不想皇帝一剑过来,靖王仍是挡在自己身前。那一刻,蔺晨很不情愿地承认,自己是有些动心了。今日他找自己过来,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靖王回身看向蔺晨。这个人总是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一双桃花眼一扬,仿佛什么都不在他心上。他曾经那样相信这个人,而这个人依旧选择骗了他。
                  “苏先生就是小殊,是不是?”靖王轻声问道。
                  “你怎么会这样想?林殊早就死了,十年前梅岭一场大火……”蔺晨没想到他又一次提起这个话题,只得试图遮掩过去。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蔺晨,你嘴里到底有几句实话?”靖王冷声打断他道。
                  “……”蔺晨看着面前愤怒的青年,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靖王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如果自己还要瞒他……罢了,索性赤焰一案已经开始重审,梅长苏的身份此时让靖王知道,也没有什么影响。
                  “是,他就是林殊。十年前我爹把他从梅岭的山脚下捡了回来……治好他的伤,为他换了张脸。”蔺晨说出这些话,自己也松了口气。只是他远远没想到,靖王心中的怒火,远没有这么容易平息。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了?”靖王注视着蔺晨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是。”蔺晨仍是懒洋洋地点点头。
                  “我那天从宫里回来问你,你明知道此事对我极为重要,却一句话断了我所有的念想。那日围场湖边,我提起小殊的时候你明明知道他还活着,却不肯告诉我。即使是我刚才问你,你还是不肯说。蔺晨,如果不是我自己猜出来,你是不是想永远瞒着我这件事,直到冤案昭雪,直到‘苏先生’病重,你还看笑话一般看着我故人在身边却不自知?”靖王气极反笑,“如此这般,是不是有意思极了?蔺阁主!”
                  “看笑话?萧景琰,在你心里,原来我蔺晨是这种人?”蔺晨乍听此言,怒道,“林殊不愿告诉你他的身份,自然是怕你顾念他而难以顾全大局,我身为他的朋友如何能将此事告诉你?”
                  靖王不说话,只是瞪着蔺晨。他该如何告诉蔺晨自己是那样相信他的每一句话,以至于知道实情后能忍住不去找林殊却不能忍住不对他发火?靖王做事一向稳重,最是厌恶轻浮之人,而蔺晨偏偏破了这个惯例。他身边的侍卫见他结交了这样一个朋友,大多都很诧异。而这次,靖王尽管被气的发懵,却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他纠结的只是一件事,就是他所相信的蔺晨骗了他。靖王一向是个一根筋的人,钻牛角尖是再拿手不过。昔日梅长苏与他争执,一直到梅长苏几乎开口骂他才算罢休。如今蔺晨直接骗了他,靖王心里自然跳进那个坑里出不来了。
                  蔺晨气完,看着面前的仍生着气瞪他的靖王,反而笑了。这样子,真像他第一次遇见靖王时靖王生气的表情。
                  “罢了,此事算我不对。是我不该瞒你。不过长苏有嘱托在先,我确乎不好向你说。”蔺晨摇摇头,轻轻松松认了错。
                  靖王没想到蔺晨这么快就认错,生气的眼神顿时有了些不解。他冷哼一声,坐在了桌子边。
                  蔺晨笑眯眯地坐在另一边,撑着脸看着靖王,“景琰,你还生气呀?”看着靖王一脸惊恐犹如看疯子一般看着他,蔺晨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靖王把脸转过去。这种人,真没法跟他生气。“此后若我问你,你不能说便直接告知我,不可再说谎隐瞒。”
                  “好吧好吧,谁让你长得好看呢。”蔺晨满口答应。靖王看着他那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的怒火,也似乎烟消云散了。
                  “就是这里。”
                  明诚与南宫烁和几个南宫烁的手下站在一处民宅门前。经过半月与南宫烁的接触,此时南宫烁已经有些相信这个明楼的管家了。今日便是明诚带南宫烁来查看一处反燕人众的聚集地点。
                  几人走进宅院,七拐八拐走入庭院深处。明诚与南宫烁正谈着明楼最近的动向,明诚恰到好处地透露部分给南宫烁,成功勾起了南宫烁的好奇。
                  正在谈的兴起之时,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突然持剑从院墙上翻了下来,一剑向南宫烁刺去。明诚眼尖,一下子挡在南宫烁跟前,生生受了这一剑。南宫烁见状大惊,要扶明诚时那黑衣人却又杀到,只得堪堪转身持剑一挡,黑衣人的剑划破了南宫烁的皮肉,这时几个手下已经赶到,黑衣人见状腾身离开,留下南宫烁扶着受伤流血不止的明诚。
                  南宫烁面色不善,“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叫郎中!”
                  手下连忙答应几声,快步跑走。南宫烁看着明诚的伤,眉头紧锁。他已经对明诚有些信任,只是还有些许疑惑。今日明诚毫不犹豫以身挡剑,着实令他有些意外,自然也有几分感动。


                  24楼2015-10-3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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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靖/楼诚/正泽】金缕曲24
                    靖王大步走进梅长苏房间的时候,一眼望见床上半躺着的那个人,只觉得浑身如同一盆冷水浇下,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他昔日曾经一同纵马驰骋的旧友,如今盖着厚厚的棉被躺在床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没能掩饰住这个人的单薄与孱弱。梅长苏的侧脸露出来,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这幅情形,是人便知他重病缠身。
                    梅长苏听见声音回头,见靖王愣愣地站在那里,便觉得有些疑惑,“靖王殿下?我不是告诉飞流……”
                    “是我让他进来的。”蔺晨背着手从门口进来,定定地看着梅长苏,“长苏,别做让你自己遗憾的事。”
                    梅长苏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靖王。
                    靖王看上去冷静,实际上袖子里的手早已微微发抖,他轻轻开口唤道,“小殊……”
                    梅长苏下意识地答道,“殿下,您认错人了。”
                    靖王有些悲凉地看着梅长苏。他能看出梅长苏答这一句根本都没有经过思考,而是直接否定了自己的话。难道直到他这样不久于人世了,还不愿意向自己承认他的身份吗?如果自己直到他死去才知道这件事,那时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小殊……”靖王艰难地开口,却被蔺晨打断,“你不必瞒了,我都已经告诉他了。”蔺晨再也看不下去靖王那种悲伤的神情。他一向不赞成梅长苏瞒着靖王身份的事,这样一来计划自然无人阻拦天衣无缝,每件事都进行的有条不紊,梅长苏这样一路走来即使最后离世万事也超不出他的谋算。可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过得很好,唯独靖王不是这样。若等到梅长苏死后靖王才知道这一切,他该有多自责?更何况一直思念的朋友就在身边却不自知,他心里又该多懊悔,多遗憾?过去他既然答应过梅长苏便不会告诉靖王,可是如今靖王却是自己猜了出来。若是搁在以前,靖王与他阳关道独木桥各走一边,他此刻绝对不会搭腔。可现在……蔺晨的视线落在靖王挺拔的背影上,一瞬又转向别处。
                    梅长苏愕然地看着蔺晨,再看看靖王。半晌,梅长苏叹气道,“是,我是林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的病真的治不了吗?”靖王略有些喜悦,却很快被梅长苏的病揪住了心。他转头问蔺晨,“你的医术不是很高明吗?难道连你也没法救他吗?”
                    蔺晨叹气,“我医术再高明,也没办法把阎王攥在手里的人抢回来啊。”
                    靖王闻言颓然,只觉得满心苦涩。“他还有多长时间?”靖王艰难地开口。
                    不等蔺晨回答,梅长苏先开口了,“不到一月。”他微笑,“景琰,也许我还能看到你封太子的那一天。”
                    靖王坐在那里看着梅长苏,觉得浑身发冷。他似乎将要得到那个至尊之位了,然而为了那个位置他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如果一切都不曾改变,他本该是皇长兄手底下一个纵横沙场的将军,是王府里与好友对饮的亲王,或许还能拥有些许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日子。时至今日,父皇无情,长兄辞世,故友病重。他的地位越来越高,可他身边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靖王转头看了蔺晨一眼,也许有一天自己坐在那张椅子上的时候,这个人也会离自己而去吧。
                    走出梅府的时候,靖王忽地停住脚步,转头问来送自己的蔺晨,
                    “等到我站到那个位置上……你也会回琅琊山吗?”
                    蔺晨看着他,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良久,他叹道,“我答应过长苏。殿下一日不登基,大梁一日不平,我就永远不回琅琊山。”
                    靖王却似乎并不愿意放过他,紧接着问,“也就是说,等到我披上龙袍,天下平定,你就要走?”
                    蔺晨默然。
                    靖王看着他,忽然哈哈大笑,“我明白了。多谢蔺阁主。”他长身一礼,转身就走。
                    蔺晨看他走远,忽然高喊,“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
                    靖王身形一顿,却头也不回。


                    26楼2015-10-3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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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_万千 这是原作者差点忘了艾特了T^T


                      29楼2015-11-02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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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靖/楼诚/正泽】金缕曲29
                        “父皇已经下令,由我率兵抗燕。”萧景琰静静看着蔺晨,说出的话却让蔺晨吃了一惊。
                        “怎么会是你去?大梁开国以来哪有太子领兵打仗的道理?”蔺晨皱眉。他知道皇帝经过赤焰一案不喜萧景琰,但这与北燕打仗的事还要让萧景琰去,不禁堕了他的身份,也没把萧景琰的安危放在心上。
                        “是我自己请命。朝中无人领兵,难道面对北燕二十万大军坐以待毙不成?四年前已经丢了浮平,难不成这次连冀州凉州都一并送出去吗?”萧景琰越说越气,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也不知道这几年朝里的将军都在做什么!”今日初上朝时,他是没打算自己上阵的。无奈朝中将领皆低头不言,一时无人出声,而那些愿意领命的都是些没什么本事的。萧景琰毕竟在军中多年,见此情景心中气急,想也不想便出列请命。皇帝最初不答应,但见他如此坚决,便应了下来。
                        “你去可以,我跟着你。”蔺晨喝了口茶,无所谓地看了萧景琰有些惊讶的脸。
                        “蔺晨,你胡闹什么?军中不比平时,出一个小小的马虎都可能是致命的!到那时连我都护不了你!何况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萧景琰急切道。
                        “知道有危险,你还要去?”蔺晨斜了萧景琰一眼。
                        “……”萧景琰争不过他,一时气结。
                        “景琰,你知道,如果我一定要去的话,你是拦不住我的。倒不如让我跟你一起,互相还有个照应。”蔺晨平静道。
                        “可是……”萧景琰摇头不语。梅长苏死后,蔺晨是这世上少有的还在陪着他的人。如今因为他的缘故,梅长苏已经身死,他怎能让蔺晨也因为他身涉险境?
                        蔺晨看萧景琰皱眉,心知他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便道,“景琰,若你自己去,我留在金陵,你一旦出事,却要我如何自处?倒不如跟你一同去,还有个照应,也求个心安。我既已答应长苏,无论是为了承诺,还是为了你我之间这份情意,这次我都非去不可。”他笑笑,“而且我本大梁子民,为国出力,也是应该。此次随军出征,也不是为了你。”
                        萧景琰定定看了蔺晨半晌,叹道,“罢了,随你。”他正色道,“千万注意安全,北燕民风剽悍,能征善战,打起仗来一人可敌我大梁三人,不可小觑。你莫要仗着自己武功过人就掉以轻心。”
                        “我知道。你放心。”蔺晨看着面前担忧他的太子爷,不禁微笑起来。他眼神一暗,若到时候真有什么事,他也只能全力保萧景琰性命,其他人……甚至自己,都顾不得了。毕竟,比起自己出什么事来说,萧景琰的安危生死,却更为重要。一旦他出了什么事……蔺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江左盟派来的人也一并前往凉州了,去帮忙调查一下孔雀门的事。”蔺晨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
                        “孔雀门?就是……十几年前那个?”萧景琰常年身处朝堂或带兵在外,并不了解这些江湖事务。
                        “是,就是那个。有消息说他们与北燕勾结,这次可能会惹麻烦。”蔺晨点头。
                        萧景琰想起前不久明楼那边传来的情报,心下了然,便也点点头,不多说什么。忽然,萧景琰皱眉,若真如那信上所说
                        ,孔雀门与梅岭一案有关……那他绝不会放过他们。
                        时间一晃即过,待大梁大军抵达凉州之时,公孙泽和包正一行人已在凉州呆了三天。这三天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大事发生,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想必今日蔺阁主应该安顿下来了,我们去找他吧。”公孙泽对一旁趴在窗前的包正道。早在来凉州之前,十三先生就嘱咐他们有事可与梅长苏旧友琅琊阁蔺阁主商量,不必事事写信回来。于是二人收到大军进城的消息后,第三天便前去找蔺晨。
                        门房通报后,小厮带着公孙泽和包正顺着回廊走入。为了方便,蔺晨现在就住在与太子萧景琰一家驿馆里,故此即使是要见蔺晨,也须经过三道关卡。
                        公孙泽和包正进门便是一愣,房间里除了一身白衣的蔺晨,还多了一个一身红衣的端正青年。那青年一身贵气,一望便知身份非常。
                        包正略加思索,便率先拜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孙泽也不慢,与包正一同拜下。
                        “不必多礼,二位请起。”萧景琰笑着说道,“二位何以见得我就是太子呢?”
                        “此时此刻凉州能与蔺阁主一同坐在这里见我们而且一身官袍的,恐怕也没有别人了。”包正抢先答道。
                        “果然聪明。”萧景琰点头赞道,“苏先生果然没有看错人。二位请坐吧。”
                        公孙泽和包正也不拘礼,坐在一旁。
                        蔺晨这才开口道,“我听十三先生说江左盟查到了一些孔雀门的消息?”
                        “是。孔雀门进来在廊州十分猖獗,接连杀了江左盟好几个人,依他们的留书来看,怕是孔雀明王有重出江湖之心。据我亡兄公孙亮和盟里几个老人说,孔雀门勾结誉王和北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十多年前的事就有他们参与其中……”公孙泽将近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萧景琰与蔺晨聚精会神地听着,包正则盯着窗外发呆。
                        “由此说来,这孔雀明王不日就要在凉州出现?”蔺晨皱眉,“景琰,你呆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公孙泽惊讶地看着蔺晨,直呼太子名讳,这蔺阁主怕是脑子坏了吧?不想萧景琰并无任何大怒的反应。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5-11-03 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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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泽便只得继续道,“孔雀明王目前似乎还没有对两国交战之事做任何表态,太子殿下应该还是安全的。”
                          “无论如何 你若出事,我必护你便是。”蔺晨挑眉,看了一旁的萧景琰一眼。
                          待到商议完毕,萧景琰和蔺晨目送着公孙泽包正离去,萧景琰笑道,“这两人有趣得紧。那包正看来是个机灵的,而那公孙泽却又十分稳健耿直。这二人,真不知小殊为何把他们凑到一起。”
                          蔺晨摇头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二人感情极好?”
                          萧景琰哈哈大笑,“说的也是。”
                          而离去的公孙泽和包正,也议论起来这太子和蔺阁主二人。
                          “我素来知道蔺阁主是个不拘礼节放荡不羁的,却没想到他在太子面前居然也是如此……直呼太子名讳,光着一条就……”公孙泽摇头。
                          “那太子不计较啊。这蔺阁主和太子一看就是感情甚好,而且我看来隐隐约约还有种太子拿蔺阁主没办法的样子……”包正咂咂嘴,“奇怪,真是奇怪。”
                          “行了,别琢磨了,赶紧回去吧。”公孙泽白了包正一眼,抢先大步离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5-11-03 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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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泽是什么鬼


                            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15-11-12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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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晨不等梅长苏再开口,轻声答应道,“我明白了。……我答应你。”八个字说出来那么容易,可是又那么艰难。他没有等到萧景琰来告诉自己究竟对他是如何想法,就自己放弃了希望。那天萧景琰来看梅长苏离开的时候问他是不是天下平定就会离开,没有人知道蔺晨看见萧景琰微红的眼眶时多么想说再也不走,却还是咬着牙说出要离开的话时心里到底有多难受。此后他每一天装作轻松的样子,却常常在夜里想起那天跟梅长苏的对话,心中明白自己总有一天是要远离萧景琰的。蔺晨常常想,这世上总是很残酷的,在你拥有一件东西的时候,却时时刻刻提醒你这样东西不属于你,时候一到你就得把这东西还回去。不管你多么喜欢多么舍不得都不能留在手里,因为这件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
                              那一天梅长苏满脸的苦笑,歉疚地对蔺晨说是他对不起蔺晨。但蔺晨只是摇头,能遇上萧景琰,已经是他一生最大的幸运。所以为了萧景琰能好好的,付出什么东西他都是愿意的。
                              正因如此如今面对萧景琰蔺晨没办法说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一定会一直陪着他,因为蔺晨自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在乎,在乎的是萧景琰会不会得到他该得到的东西,在乎自己会不会毁掉一些萧景琰本该拥有的东西。他知道萧景琰也许并不在意是不是身后都是一片赞扬,但是他无法不去想自己会不会破坏萧景琰的声名。没有人愿意给在意的人身上添一道裂痕,蔺晨也不愿意。
                              初秋干冷的空气里,蔺晨和萧景琰都没有看对方。他们错过了彼此眼神里的纠结和痛苦。两个人不在意自己,心里所想的只是对方是不是过得好。他们并不开口问自己所想的是不是对方所要的生活,因为那并不重要。萧景琰知道蔺晨一旦出事就跟失去了一切没有分别,蔺晨也明白如果萧景琰留下一个断袖之癖的名声会对他造成怎样的打击。所以没有人问,也没有人说自己不在意。蔺晨和萧景琰面对面坐着,目光分别落在对方身侧,并不交汇。
                              时间仿佛陷入凝滞,直到有人来报誉王在狱中自尽,这沉闷的气氛才被打破。
                              萧景琰回忆起誉王那天的疯狂,心中仿佛也明白他为什么选择自尽,便起身向外走。而蔺晨也站起来跟着他并肩而行。
                              二人走到回廊时蔺晨低声对萧景琰道,“你不必赶我回去,我不能扔你一个在这儿。我自己会小心的。你登基后我便回琅琊阁,我的安危,你不必担心。”
                              萧景琰心知拦不住他,只能时时刻刻注意,便轻轻点头。他刻意地忽略了蔺晨离开的事,一厢情愿地装作听不见,仿佛这样就能忘记这件事似的。
                              天上一群雁奔赴在南去的路途中。这路虽远,却总能抵达。而人世间的某些路,却永远到不了目的地。


                              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5-11-15 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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