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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的水气模糊了宽大的镜子,窗外传来风轻轻划过森林的声音,沙沙作响,听着让人舒心。月亮已初升,悬在澄净的夜空中,编织着它的银纱衣,覆盖在挪/威的街角。
挪/威总是祥和而安宁,在繁闹过后呈现出他与世隔绝的一面——静谧、素净。这样的夜总有一种让人自愿的窒息感,这片土地,永远是那么美好。不论是战争还是天灾,都无法阻止她的美。
正如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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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他用余光看了看诺威,诺威听到他发出的声音后焦急地转了过来,又红着脸转了回去。
诺威问他着怎么了。
丁马克的心里再一次变得狂躁。那样子的诺威,他可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双颊红扑扑的,像是安东尼奥家熟透的番茄。诺威此时抿着唇,目光不知道放那才好,便瞥到浴室的门。眼神有点可怜,混杂着一丝尴尬和害羞、躁虑不安。
诺威垂着头,掩饰成在整理衣物的样子,修长的手却无力地放在衣物上,不知该做什么。
丁马克不知怎么形容眼前这一幕,但是他在心里狂吼着“好可爱”这事一点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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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啦,”丁马克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尽量让受伤的地方浸在温暖的水里,“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淤青。”他心不在焉地说着,猛然抬头,目光撞到了诺威那双带着惊恐却依旧美好的眼睛。
诺威是在偷看自己吗?
诺威怔了怔,慌张地收回目光。诺威感觉得到,自己这时心跳的速度有多快。他一点不像平时的诺威。“那……那我去睡觉了,换洗的衣服我放这了。”他声音开始变得娇羞,脸更加的滚烫。如果此时有滴水落在他脸上,那么一定会马上蒸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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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威任凭着肉体的操控——像平常一样,取下发卡,掀开被子,捋平枕头,躺上。这些都看起来平平淡淡,直到诺威感受到床上异于平常的余温时,诺威才回过神来。
唔……真麻烦,家里还有个大龄儿童,还要给他收拾客房。哎……好累啊,算了吧,就让丁蠢自己解决吧,最坏也就一起睡,又不是没睡过。唔……今天真是烦透了,脑子乱成一锅粥。
诺威把头埋进还残存着丁马克的温度的枕头,在自己脑海里的胡言乱语、胡思乱想中很快就睡去了——他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的,很容易被周围的动静惊喜,比如说,丁马克扰人的呼吸。
倒也并不是因为响,而是因为距离近。
丁马克意料之中地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他侧身睡着,朝向自己,大概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那湿润的呼吸扑在诺威的耳边,使得诺威感觉到一股酥麻的电流传遍全身,浑身炙热不堪;他每呼一下,诺威的皮肤就收缩一下,这种又痒又舒服的感觉很不好受。他神经紧绷着,呼吸越来越粗喘、急促,即使这样,他也觉得喘不上气来。
身体愈发酥麻,诺威的头脑愈发清醒。诺威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脸爬上了一抹红晕,并且比之前更为红热,如果有面镜子,就算只有月光,诺威也会轻易地发现自己的脸红程度不亚于初恋的少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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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威清晰地听到了丁马克梦中的呓语:“唔…………诺子…………诺子……”他的心搏动地很快,他现在面红耳赤,甚至变得头昏脑热。
不过呢,好像头脑发热的不只是诺威。
丁马克挪了挪身子,更加贴近诺威。“唔……诺子………………”丁马克将脸贴在诺威的背上,双手搂住诺威,两人的距离没有了,贴得很近。诺威的心变得如同身体一样酥麻,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蝼蚁在这颗悸动的心上狂舞。且,他发现丁马克的手覆上他的腰时,发现自己有了反应。这让诺威感到羞愧,这个死蠢,明明是最不想要的恋人人选,现在却躺在一张床上,身体出现了这么糟糕的事。
丁马克真是个奇特生物,能让一向冷静的诺威变得措手无策。
当然诺威也并不是未涉世、带着稚气的少年,他强制让自己静下来。他的思想做着激励的斗争,争论着自己是否喜欢丁马克。然而,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忘掉这一切,这件疯狂的事情,好好地睡一觉。于是诺威蹑手蹑脚地挣脱了丁马克的怀抱,乖乖的吃了颗安眠药。唔,像原来一样,做他的挚友,做他的知己,做他的依靠吧。
其实身体已经有了答案,但在诺威可笑的道德观上,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下手,莫过于杀了他。
“什么嘛,丁蠢怎么能这样……“他低声嘟囔着,又躺在了那个高大的丹麦人身边,祈祷着药效来得快些。
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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