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六月,扬州,雨打平仄和菡萏。
紫霞立在山崖,执一柄油纸伞兀自轻笑。
对太虚的喜欢不是一见钟情,亦不现实。
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对他的喜欢,一日日聚沙成塔,一日日千江汇海,波澜壮阔地要写成诗似的。这给她一种幻觉,好像终有一夜,她能看到那份喜欢,在沉寂已久的荒野上开出千树万树的花。
朦胧水色氤氲里她低下头。
看,生离死别,悲欢爱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在掌心的线上了,你怎么还是不肯相信呢。
就算之间隔着千江水千江月,就算山复山,关复关。
离经背道,叛出师门。
我还不是从繁花繁盛的青岩到白雪皑皑的华山。
不回头又坚定地走向你了。
用尽一切办法变成你喜欢的模样。
现在再回过头想想,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而你居然还是不喜欢我。
居然,还是,不喜欢我。
恍惚似乎又见他白衣韶华独立苍穹,携手,却化作烟沙寒风。
侧过身,将手中的伞向下抛去,油纸伞在雨中愈落愈低,到最后在水汽中只余一点颜色。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
花谷里的花更迭交替,生生不息,可是花在悄无声息凋落的时候又有何人感伤么。
如果可以相逢,我情愿我走的每条路,都是狭路。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殊途同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