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从三年前周大瞎子的事上,就猜到了几分,只是一直不敢确定,如今听周二瞎子这么一,都危及到爷爷‘奶’‘奶’了,顿时将心一横,应声道:你吧!我该怎么做?
周二瞎子一听,一张‘阴’森森的面孔上顿时有了丝笑意,头道:胆子倒不,好!今夜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你先吃饭,吃饱喝足,好有力气的。
我并不是不害怕,只是我不能让爷爷‘奶’‘奶’出事。
当下也不话,坐下吃饭,周二瞎子也不客气,自顾坐下和爷爷喝了酒来,爷爷‘奶’‘奶’一脸忧虑,倒是那周二瞎子,颇有生死置之度外的意思。
片刻吃喝完毕,周二瞎子伸手掏出两张符来,一黄一蓝,随手递了给我,道:这两张符,是家父亲手绘制,如我所料不错,今夜子时,必定有煞物前来勾魂,到时你平躺在‘床’上,将这黄符放于‘胸’前,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落在了黄符之上,你马上起身,随那东西前去,千万不可睡着了。
此去也许出‘门’就到,也许路途遥远,你要有心理准备,总之,到了地头之后,不管迎接你的是谁,一定要趁对方不备,将蓝符贴在对方的身后,一旦失手,我们都活不过今夜,切记切记!
我应了一声,将两张符接过藏好,心中忐忑不安,‘胸’中如同揣了七八只兔子一样,‘乱’跳个不停。
当下周二瞎子又嘱咐爷爷‘奶’‘奶’,当夜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装不知道,更不能阻拦我,随后自己竟然随步而走,出了院‘门’,片刻不知去向。
其时夜‘色’已经笼罩了大地,周二瞎子一走,我立即回到自己房间,鞋袜也不脱了,往‘床’上一躺,将那张黄符放在‘胸’上,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屋看,心中不断猜测自己将会遇上什么状况。
上半夜倒还好,一过十二,上下两个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我哪里敢让自己睡着了,使劲拧了一下自己大‘腿’,猛的一疼,顿时一‘激’灵,睏意全消。
就在这一‘激’灵之间,一只鹦鹉顺着窗户扑棱棱的飞了进来,黄嘴碧目,羽呈七彩,一下落在了我‘胸’口黄符之上,一双碧绿的眼珠子,透着一股子邪气,死死的盯着我看,当真不出的诡异。
随即那七彩鹦鹉就开口话了:狄惊云,时辰到了,起来!跟我走。狄惊云,时辰到了,起来!跟我走。
这腔调极其怪异,声音却像是一个稚嫩的孩童之音,我猛的起了一身的‘鸡’皮。
声音一起,那七彩鹦鹉腾空而起,我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猛的一下,直‘挺’‘挺’的站立而起,跨步下‘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七彩鹦鹉,抬脚随它前行。
我心头惊骇万分,这身体就像忽然之间,不属于我自己的了一般,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可又根本无法停下,只好一咬牙,随那鹦鹉而走。
那七彩鹦鹉在前面飞行,不疾不徐,领着我一直出了‘门’,月朗星稀,整个山村清冷异常,连声狗叫都没有。
那七彩鹦鹉直向村外飞去,我紧随于后,片刻出了山村,直向后山,我心头恐慌,忐忑不安,不知道那周二瞎子,何时才会出现,如今我的全部希望,全都寄托在那周二瞎子的身上。
到了后山脚下,顺山而上,看方向所指,竟然是那‘乱’葬岗所在,我更是一阵惊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和这‘乱’葬岗扯上关系,‘奶’‘奶’捡我时是在‘乱’葬岗,我梦游之地,也在‘乱’葬岗,如今又要去这‘乱’葬岗,心中隐隐觉得,这‘乱’葬岗和我之间的关系,只怕没那么简单。
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怕也来不及后悔了,何况,事情也不在我的控制之内了,只能一边跟着七彩鹦鹉走,一边祈祷周二瞎子快出现。
清冷的月光,使后山看起来更加的荒凉,林立的怪石,犹如一只只正准备择人而噬的怪兽,偶有两声猫头鹰的夜啼之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听来让人更是一阵阵的心头发寒。
我一直随着那七彩鹦鹉走到‘乱’葬岗上,也没看见周二瞎子的踪影,倒是看见了另外一个熟人-‘花’四‘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