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成熟斯拉夫人的嗓音清清亮亮,却总丢不掉充气糖果似甜甜尾稍。从基尔伯特头顶上不断传过来。他死死的盯着书,早就看不下去了。对伊万的话一边"嗯"、"啊"地回应,一边假假的翻过书去。满/洲/里,后/贝/加/尔,中/国/内/路,好长好长...
"...基尔,你不要那么冷淡好不好?好像我们不认识一样。会被误会的..."
"我..."基尔伯特慌慌张张抬起头,眼睛这才全部被照亮,红怏怏的。伊万穿得是黑蓝格子的淑巴,星星徽章还带着,围巾换成了水红色。他眉毛微微向上蹙,嘴轻轻抿着,一副困扰委屈的软样子。
快结束吧。他心里无比清楚地想到。
"对不起,我以为基尔会很好奇来问我的,对不起。"伊万的紫眼睛澄澈得一点渣滓都没有。
"..那露西亚不打扰你看书了,我在第二个软卧,基尔吃饭的时候来找露西亚吧。"
"你眼睛红红的,露西亚真的好喜欢。"
伊万说着站起来,转身走掉。原本坐在他后面的青年耳麦里的声音大到传出,Waken...Waken...
基尔伯特去找时间,三点二十二分。
晚饭。
已经看不见伊万了。车厢间是玻璃门。一眼望过去,可以看见两扇门间轻轻地错落晃动着,一个方块一个方块小下去,硬卧,软卧,餐厅...
旁边隔间里有人小声争吵:"八万人,死了八万人!"–"二十亿!"(①)
他不想见到伊万,至少近几年不想。难以接受要和他呆两天。阿西在做杏仁蛋糕时,他在一旁帮忙切果脯。电视里播了一遍又一遍,"苏联面临解体..."
那伊万是不是和自己一样该消失了?不...他是俄/罗/斯...
基尔伯特丢开手里关于新政的书,换了本散文来看。
——
先生...先生...
基尔伯特睁开眼,一截白白的围巾在他面前晃。他听清楚了,是大舌音的俄语。"先生,你是第一批用餐的乘客吗?"
"呃...不是..."日耳曼青年的声音疲倦,带了一些本国口音。他立刻清醒过来,控制一下嗓子。
"那您能不能看一下我的CD机?我放它在这充电。"
基尔伯特点点头。直起身子伸懒腰,然后坐正,又聚精会神的翻开书。天已经晚了十八点多这。基尔伯特把手机上的时间和和车上的中国手机对照算时差玩。俄罗斯的青年不一会就回来了。
"谢谢您。"青年冲他笑笑。"车上有很好的中国菜。如果您喜欢粥的话,绝对是次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