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糖与浊酒。
0.
南国的春美虽美,可无法言喻。若以'艳'字描绘,则无故多添了浓烈妩媚,好似给一位本来便容貌可人的女子再加以浓妆涂抹,得寸进尺。若以'素'字临摹,则又无法将那女子的美好全部说出,不尽人意。张清远愁得慌,索性下笔写道,张某一介粗俗武夫,这纸上功夫着实不精。南国春色的妙处就劳烦阿唐自行体味。
阿唐。
这二字张清远极为熟悉,竖如何锋利,横如何平直,勾如何圆润,撇如何洒脱,一笔一画一举一动全都印在他心里,割舍不了。
1.
这时绵绵三月小雨稍作停歇,庭院里的植物全被蒙了一层烟,看不清是什么,但衬的那碧绿颜色一幅欲滴之意。圆月跃于云间,流下水般清亮的光,触到院中物时便融于那细烟之中,将小院整个儿包裹起来。杏树伸出的枝桠浸在月色之中,也兀自发出几分白光。南国的月看着温温柔柔,落下去却凝成副霜雪模样,冷漠的似千里冰封的北国寒冬。
有点儿意思。他略想了想,接着写下去。他左手拢着宽大的袖口,右手飞快的运起笔来,不一会儿墨迹已在纸上蜿蜒了一大片。一时间只听得见布料与纸张的簌簌摩擦声。
有风。
那是极为细小的破空声,在他耳边“噼啪”一晃,像远处飞来的箭矢从黑甲之上擦过迸出火星,刀剑相撞闪出的寒光照不亮血流成河。于是他半抬眼帘,砚台中一池墨黑不知何时被撕破露出个白色伤口,原来是一片杏花花瓣儿落在里面儿。张清远稍稍一愣,就在这功夫儿那风突然暴虐起来,一时间飞沙走石,几丛兰草折断了腰,惊恐地伏在地上颤抖。杏花花瓣儿飘飘扬扬,被吹的漫天乱飞,张清远哀叹一声,放下狼毫笔伸手拨了拨被吹乱的碎发,黑色衣袂在风中凌舞翻飞。那两张信纸哗啦啦的被风卷走,打着转儿的不知飞往何处。
这是生气了?他暗想,那风卷着散落的花瓣儿如蟒般在地上飞快的游动着,盘在一起形成个巨大的漩涡,自顾自的旋转起来,突然又掀起滔天巨浪,千百片花瓣儿舒展飞扬,往一处去聚拢,最后竟汇成了把剑的模样,剑锋直指坐在石凳上不曾被变故所惊的张清远。
张清远哼了声,将那只狼毫笔连同砚台冲着花剑直直掷出,同时蹬地而起,跃到半空中向后翻了几翻落到远处。那花剑不费吹灰之力斩断所有,伴着咻咻破空声向他袭来。他从地上随手捡了根断裂的枝桠掂了掂心说就靠你了,以树枝作刀横提着,脚下发力弹了出去。月光如水,给一人一剑勾了层银边儿,地上的落叶受惊游鱼般在其周遭乱窜,那花剑周身的嗡鸣不止,气浪无数翻涌如波。
霎时,花瓣和树枝碰在一起竟发出了兵刃相接金属碰撞的声音。张清远勾起个笑容运“刀”向上拨开花剑,随即翻转手腕儿向其剑身刺去。那花剑在被刺中时自行散成一团,变为无形化了他的招数。张清远趁机运起轻功飞快的退了几步,脚尖点地高高跃起向下砍去。这时刚刚成型的花剑扛下他一刀,忽又剑尖儿上挑使出翻身的招式。张清远顺势弹开落到地上,花剑又复腾到空中向他刺来,张清远偏身以其刀格挡护其右臂,又是锵锵两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花剑突然爆出无数翻腾的气浪将他弹到一边。张清远摔到石桌旁,手中的树枝已是断为两节儿。他又计上心头,拎起桌下的酒坛抛到空中,又复跳起一计狠踢,酒坛径直撞向花剑。
只听哗啦一声,无数花瓣儿夹杂酒液从空中落下,那花瓣儿慢悠悠的,轻飘飘的,细软缠绵的样子,全没了刚才的戾气。
张清远站起来掸掸衣服上的灰尘,有酒滴落在他唇边,他舔了舔,笑着向空中那飞扬的花瓣儿抱拳行礼。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苏白。”
0.
一句话概括:给前女友写情书被现女友抓包惨遭家暴。
其实计划写个长篇,然而正式动笔要等个五七三十五九九八十一……(。
以上,祝苏白团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