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纯子，拜吧中篇，文风诡异，客官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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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这个人真是骄傲得令人惋惜]
出乎意料地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樱乃一身忧郁紧张一下子被美好的金色阳光融化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她准时坐在了应该坐的地方，等着那位小史密斯先生过来。
“龙崎樱乃小姐吗？”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传入樱乃的耳朵，出乎意料和其他美国人不一样，他读罗马音的时候非常顺畅——好像经常读一样。
“是的，詹姆·史密斯先生。”
要是在平常，樱乃会更加客气一些，但这会儿她把“您就是”和后面的语气助词“吧”咽下去了。多年的职业经验告诉她——这是个比一般的美国人还要骄傲的人，他肯定不能忍受任何方面的忽视或者不肯定。
想想看，如果说“您是史密斯先生吗？”就代表着自己不熟悉他的脸，甚至不能一眼认出来。他不生气才怪。
要是被发现自己其实觉得他根本名不见经传的话估计这个访谈就丢了。
詹姆非常轻松自如地坐下来，“聊什么？”
“当然是关于网球的问题。”
“好的，请吧。”
问了一堆大概是废话的问题比如“你喜欢网球吗”、“你为什么喜欢网球”之后，终于到了高潮部分。
樱乃其实不太愿意问过于刁钻的问题，但是她的职业要求她必须这么做。
“网球界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位史密斯，叫做凯宾·史密斯。你觉得同为史密斯，你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区别就是我年轻，他老。”詹姆笑起来，还冲她眨眨眼。
樱乃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调侃，还是打心眼里这么认为。她皱了皱眉，如果他是本来就这么认为的，未免太过骄傲了。
“下一个问题，呃，”樱乃看着自己打好的稿子，顿了一下，“你怎么看你下一场的对手……越，越前……龙马？”
尽管打底稿的时候樱乃甚至怀着激动和神圣的心情写下他的名字，但她发现此时读出来还是有一定难度。那些熟悉的音节就卡在她的喉咙里，无论如何不能脱口而出。
为什么？
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的樱乃被詹姆的回答打断：
“越前是个强劲的对手，他有很强的技巧，经验也老道，但对我来说并不是没有获胜的机会。”
詹姆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自负的神情，他搓着手，神采奕奕地微笑着。
她忍不住在心里抨击：怎么可能？
她甚至想象得出龙马越挫越勇，一脸杀气的样子和绝不服输的气势。
——怎么可能被你这个小将打败。
有时候人的情感真是复杂，明明躲着他不愿见他，却仍然保留着对他的敬仰崇拜和倾慕。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甩掉这个詹姆。樱乃有些厌烦他。
“什么？”伊莱文又开始嚷嚷起来——当然是在听见已经回到公司的樱乃的请求后。
“不是说好了负责詹姆·史密斯的，你干嘛又要去争夺越前龙马？”
樱乃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咬了咬嘴唇。
“不是争夺，是争取采访机会啦。”樱乃扯了扯嘴角，“我和他都是日本人，会更好交流一些——而且龙马君本人也不喜欢采访。”
伊莱文皱起眉头弯下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樱乃，“龙、马、君？”
——糟了。
“你认识他？”
伊莱文的这一句音量简直不能媲美她平常的嗓门的话却仿佛一道惊雷在办公区里炸开。
“樱乃认识越前龙马？”
“不会吧，越前龙马诶。”
樱乃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不是，我——”
“你不用争辩了，”伊莱文打断她的话，“既然你和他认识，那么你就去吧，你说得没错，他不喜欢采访，但如果你去也许机会会大一些。”
她哑口无言，看着伊莱文一脸微笑地把票交到她手里，借着身高优势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继续忙碌。
她拿起票，心里又涌出莫名的激动。
——她想确定自己的感情。

【五】
[他的脸熟悉得令人茫然]
樱乃站在体育馆大门前，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以前他打比赛的时候也是这样。她总是站在某个入口默默期待着能等到他，跟他说一声“龙马君，加油”。
不知道是不是缘分，亦或是某一方的故意使然，她还真的每次都能等到。
这次也一样吗？
暗骂自己没出息的同时，樱乃恍惚起来，如果这次真的也遇到了，自己还能淡然地面对他吗？能像他以前那样不管她如何心如擂鼓都会平静地说谢谢吗？
她……有他那种定力吗？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其实没有，樱乃缓缓地迈开腿，寻向票上写的座位号。
稍显巨大的专业性强的相机此时异常沉重，穿梭在人群里真的非常不方便。樱乃又非常不能被理解地支开了其他的无关人员，所以形单影只的她只好以薄弱的一己之力努力着。
其实她自己也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支开他们。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遇见他之后的那副傻样？亦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他之间的猫腻？
都无从知道。
她知道的是自己现在真的很艰难，挤了半天也没挤进去。为了保护相机，她更是不敢贸然就和人群作斗争，只好站在人群外，等着他们都进去，自己再顺其自然地跟进去。
不管是体育馆大屏幕上的电子钟还是樱乃手腕上的表，都越来越近地指向那个时间。算算龙马要是不走专用通道这个点也该来了。
樱乃有些着急了，不走专用通道？那不是要遇见了？
她探头探脑了一会儿，算准时机就抱紧相机往里挤。可是老天很不给面子地让她失败了。
解说员好像已经开始报幕了？樱乃被挤得天旋地转，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好在比起多数老美，她显得瘦小很多，某个瞬间某个人不知为何地推了她一下，她于是一下子就被人群甩到里面去了。虽然很不漂亮地摔了个小踉跄，但好歹是进来了。
历尽千难万险，她终于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她的座位上。伊莱文非常够意思地提供了VIP席的座位，让樱乃在默默惋惜她终究还是没有遇上他的时候顺便期待了一下待会儿的比赛。
然后她开始走起神，看看熟悉的网球场地，她有多久没拿起网球拍了？当初信誓旦旦地说她爱网球，也终究还是放弃了。
一切都会变的。至少她的一切都变了。
那个总是戴着帽子，用左手拿着球拍打球的少年还会一如既往地从那扇门里走出来吗？
事实证明是的。
当解说员的声音在湛蓝的天空中划过，当观众的呼喊声在碧绿的场地上炸开，樱乃的眼角不知为何有些潮湿，她于是急忙擦了擦，为的是看清楚那个人。
“——越前龙马！”
解说员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了很长一段定语，但是樱乃的耳朵都自动过滤掉了，听到的只有那一串罗马音。曾经她苦练英语的时候，也在草稿纸上一遍又一遍地写过它们，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过它们。
今天终于还是又听到了正版的。从比赛解说员嘴里喊出来的这些字母的排列组合。
紧接着从门里露出来的那个白色帽檐其实也是很熟悉的。每次他一低头，樱乃看到的就是这个帽檐——如果他还没有换帽子的话。
那个红色的拍子啊，算算不知道用了几年，他居然还是把它握在手里。也许真的意义重大吧。
越前龙马抬头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起来。他偶尔会充满杀气，偶尔又会显得很慵懒的琥珀色眼睛。帽子遮不太完整的头发。还有似乎总是戴在一只手上的护腕。
他的脸很熟悉，几乎没变，但樱乃此时此刻好像已经不太能用言语描述出来了。有些东西太习以为常，对于感官的触动反而弱了起来。就好像呼吸于我们，谁会在意它究竟是怎么进行的？
就好像越前龙马于龙崎樱乃，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想，所以根本不需要别的什么，单是听到他的名字，看到他的脸，有关于他的一切就会自动在脑海中浮现。而这种感觉却偏偏又是最难描述出来的。
也没有必要描述出来，樱乃早在某个瞬间就了然于心了。
她走不出去的。她根本无法摆脱越前龙马。因为即使是相当于被甩了的现在，她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
但这种感觉又让她觉得无力茫然，她能做什么？
她要做什么？

因为个人学习问题，而且上周发烧了，所以更得慢，各位实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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