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孟衍生】伊孟
伊谷春最近总被一个梦困扰着,梦里的他是个团长,却总对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兵做着承诺。不切实际的承诺。可每当他凑近,想看清那人的脸时,梦却总会在此时不合时宜的醒来。
今天,他又在这种折磨下清醒,带着一身的起床气,他洗漱吃饭,开车去上班。
一进门就被迎面撞来的王全撞了个趔趄,他不禁皱起眉头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头儿!你可来了!今早有个说知道前几天抢劫的人的消息的人来提供案情,可谁知道一进局子里看见咱那公职板就连个屁也问不出来了,头儿,你去看看吧,兄弟们现在可都没辙了。”
“在哪?”
“刘儿给他做笔录呢。就这屋。”说着,王全就手脚麻利的给伊谷春开门。
门刚打开,他就看见刘伟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头儿,你可来了,我受不了了。太惨了!”
说完,刘伟就抹着眼泪给伊谷春让座。“半大小子了,哭什么,出去让王全给你拿点纸擦擦。”伊谷春看着泣不成声的刘伟走出门,带上。
他坐下来,“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当年打仗的事情。”那人轻描淡写的说着。
伊谷春一听,不由得抬起头正视他,“怎么,还当过兵抗过日。”
“对,徐州会战时我从军。打过小日本,但大都是败仗,说起来也不光彩。”
“严肃点,这里是警局,不是戏台。”伊谷春拔下笔帽,按常历询问:“叫什么?”
“孟烦了。”
“几几年的?”
“民国六年生人。”
伊谷春放下笔,眼神古怪的瞧着他:“你,有去看过医生吗。”
“我说的是实话。”孟烦了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他耸了下肩。
“你是写小说的吧,想象力这么丰富。”伊谷春起身把桌上刚写几个字的笔盖上,“看来你提供的消息,我们无法相信。”
“没事,我不介意,但愿黑白无常不着急锁那姑娘的魂儿。”说完,孟烦了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突然停下身背对着伊谷春问道:“你知道死啦死啦吗?”
“不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他是我团长。”
孟烦了就这么走了,走的时候刘伟一口一个的‘老前辈慢走,老前辈注意脚下’的喊着,招来局里众人的一顿白眼。
站在窗前的伊谷春抽着刚点燃的烟看着孟烦了的背影,他突然意识到那个人有一条腿是残疾的。
今晚回家后,伊谷春很早就去睡了,而这一晚,他又回到了那个梦里,他看见那个兵被一群衣着干净的兵戏弄着,踢打着。眼神却在瞥向自己时是那般安逸,从容。
你到底是谁?伊谷春不禁问出了声。
‘孟烦了’那个兵似乎听见了,朝他做着口型,而他的脸也在那一瞬间清晰明了――分明是他早上见到的年轻人!
我靠!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伊谷春猛地惊醒,他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满脸汗水的自己,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问问那个孟烦了,看那人答非所问的样子似乎知道些什么。
第二天,他早早的就回了警局,翻出昨天被扔掉的笔记纸,找到了孟烦了的通讯方式,“书信?!这人是住在山上的吧!”他暗自嘀咕着。不过幸运的是知道寄信地址也就知道人家住哪里了。
伊谷春倒也雷厉风行,上车一踩油门就走去找孟烦了。
敲门没人应声,他等了一上午也不见人出来,伊谷春也有些闷了,难不成要在这里耗一天吗,他捏了捏鼻梁。
下午三点十分时孟烦了终于开了门,从里面走出来他身旁跟着的是一条小狼狗崽胖乎乎的也是蛮喜人。
伊谷春连忙迎了上去,孟烦了似乎有些惊讶,但那惊讶却也是转瞬即逝。
“伊队长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有事要问你。”
孟烦了看着扒着伊谷春裤腿呜呜叫的小狼狗摇了摇头,“狗肉汤这小白眼狼看起来很喜欢你。”
“狗肉汤?你,你的喜好还真是特别。”
孟烦了没理会他,坐在台阶上,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您到底有什么事?”
伊谷春抱着狗肉汤的手一僵,准确来说他并没有想好该怎么问孟烦了,“呃,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做过个很怪的梦?”
孟烦了侧身看着他:“您说的太含糊其辞了,这您好歹告诉我是什么样的。”
伊谷春有些窘迫,他罕见的蹙紧眉头说道:“你说过你当过兵,我暂且当你说的是真的,我这几天一直做一个很怪的梦,梦里我自己当了团长,领一堆人打仗,而且,你也在里面。”
孟烦了身子一怔,他神色有些慌乱躲闪,“这这种梦,你该去找心理医生,我只是个无业游民。”
“别骗我,你肯定知道,你也做过这个梦吧!”伊谷春有些愠怒他上前扳过孟烦了的肩膀,迫使对方正视他。
孟烦了不再躲闪,他抬头看着伊谷春那双似曾相识的眉眼,嗤笑了一声:“如果我说,这都是曾经发生过的真事,你信吗。”
伊谷春并不觉得自己会被吓倒,“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孟烦了颇诧异的看着他,但似乎很快就了然了:“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进屋吧,我给你讲讲。”
从孟烦了家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伊谷春有些漫无目的的坐在车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用正常思维理解一件事情。
他仍记得孟烦了在对他讲述死啦死啦,那个和自己长得很相像的人时微低垂的嘴角。
这一晚,他心烦意乱,可却依旧在脑袋疲惫不堪的信号骚扰下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