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Wake up
格兰特·沃德没想过自己能够醒来。
至少在自己的前长官将义肢压上自己的胸膛时，他就没想过。
虽然这么说即混蛋又无耻。
但是在那一刻，名为‘格兰特·沃德’的疯子，是有些期待的。
在失去了亲情、爱情、友情等等，所有可以算作‘格兰特·沃德’这个‘人’的一切，只余下空有人类外表的怪物。
期待着永恒的安宁和沉眠。
内心里仅存着的一丝渴望重新变回人类的愿望，期待着，并欣然接受。

01 Every one
他惊诧，并且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
熟悉得让他再次震惊。
所有人都在。
梅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地盯着茶几上的花瓶，紧握的双手骨节泛白。
菲兹和西蒙斯分别抱着电脑和平板，偶尔交流几句，却一直没有从其上移开视线。
寇森从刚开始就一直在打电话，声音听上去平静但难掩其中的烦躁。
所有人都不在状态。
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稍稍松了口气，好整理自己的思维。
但下一瞬间，还没准备好整理思路的大脑又跟着失调的心脏抽痛起来。
所有人都在。

02 She
只除了。
她。

03 I konw
深吸一口气。
她会没事的。
心里默念着。
我知道的，她会没事的。
我知道的。

05 Who am I
在盥洗室洗了一把脸，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年轻的、干净利索的自己。
记忆中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自己这个样子了。
他仍然记得寇森的问题。
‘加勒特死了之后的现在，你是谁？’
也成了他最后的疑问、最后的遗憾。
因为直到最后他也没找到答案。
被哥哥欺负的弟弟。
没能保护弟弟的哥哥。
被周围惧怕的怪物。
神盾局特工。
九头蛇。
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切也都是虚假的。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虚伪。
但是直到寇森点破，他才正视这个问题。
格兰特·沃德。
不知道自己是谁。

08 Go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得试试所有可能。”
回应他的不是西蒙斯，而是出现在门口的寇森。
“你能说出这种话可真难得，看来我给你推荐的那些书还是有用的。”
以及跟在后面的加勒特。
“是，那可是有一百本。”
想起那堆据说是提高情商的书山，即使是已经死过的他也觉得头痛。
加勒特抿抿唇，“有用是好事，但我可不希望你变得悲观，小子。”
他眨眨眼，“情绪使然。”
“虽然这姑娘的情况不太乐观，但是如果菲尔说的治疗真的具有奇效。”
加勒特拍了下他的臂膀，“走吧，小子，让我们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她。”

09 Do
和记忆中的一样，冲突结束得很迅速。
寇森和菲兹去寻找药剂，加勒特和他想办法处理炸药。
这次，他另外带了一件东西。
一个U盘。
也算的上是神盾局特工标配，自动拷贝信息的超大容量闪存。
菲兹和斯凯不久之前曾经给它做过升级，拷贝的速度提升了三倍。
他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
但是重新经历一次人生，他总得做些不一样的事情。

11 Hydra
加勒特并没有等到斯凯醒来，和崔普带着奎恩匆匆离去。
他知道，加勒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除此之外，加勒特还让寇森欠了一个人情，顺便收获了两小只，或者三小只崇拜者。
虽然不重要，但不可否认，加勒特对这种状态很满意。
这也表示，很快，九头蛇就会撕掉它的猎鹰伪装重新伸出章鱼触手。
看着寇森大出血奉献的美国队长漫画，他点点上面的九头蛇徽章，“仔细想想，挺愚蠢的不是吗？”
“哈？”旁边的菲兹不明所以。
“明明是个章鱼，却非要叫九头蛇。‘砍掉一个头会长出两个’，那明明是触手好么。”
半躺在床上同样在翻漫画的斯凯点点头，“也许他们只是想用‘Hydra’这个词。”
“What？”
“Excuse me？”
“‘dra（爪·zhua）’，这个发音在中文里不是‘手’的意思么，也可以代表‘触手’吧？”斯凯抬起没有点滴的左手模仿章鱼触手扭了扭，用稍微有些别扭的中文发音，“【嗨哟，嗨爪？】”
西蒙斯和菲兹睁大双眼不明所以一脸懵逼。
作为精通九国语言的他，立刻就get到了几乎只有中国人才懂的笑点，然后笑得窝在沙发里直不起腰来。
至于说完全出于关怀而打开医疗室音频的另外两位，有没有因为黑客小姐的解释笑得直打跌。
至少，在他敲开现任长官办公室门的时候，他还能隐约看到那张脸上残留的笑意。

12 Talk
“长官，能单独谈谈吗。”
“当然。”像往常一样，寇森笑得和蔼可亲，“哦，你喜欢这漫画么，小心点别弄皱了，告诉菲兹也是。”
“事实上，我就是想跟您谈谈这个。”
他将漫画放到寇森面前，然后关掉了办公室的音频设备。
梅还没有笨到在寇森的办公室安装窃听设备，所以他很放心地开始自己的话题。

13 Why
在他即将开门离去的时候，寇森叫住了他，“为什么？”
“长官？”
寇森一脸复杂，“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他沉默了一瞬，然后笑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不想再走一次老路。
不管是对还是错，老是同样的人生真的挺无聊的不是么。”
寇森的表情说不上是赞同还是无法理解，他点头示意，“如果您有需要，我就在医疗室。”

17 Thank or kill
寇森找自己谈话是在预料之内。
但是谈话对象里包括了一只卤蛋，他可没想到。
“富瑞局长。”
“沃德特工。”独眼的局长披风猎猎霸气十足，“寇森向我汇报了你提交的报告。”
报告是什么鬼？
他瞅了一眼寇森，“是的，局长？”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同意你的提议。”
“……非常感谢。”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硬着头皮说着怎么都不会太突兀的场面话。
该死的寇森，他一定是在报复。
“沃德特工。”
“是，局长。”
“感谢你为神盾局做的一切，我替因此而避免丧命的特工们谢谢你。”
“……”格兰特·沃德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张着嘴，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我只是……”
“沃德特工只是做了他该做的。”
寇森微笑着送走了卤蛋局长，回过头是更加和蔼却让他头皮发麻的笑容。
“So？我现在能知道您做了什么，并考虑一下是请您吃饭以示感谢或者再做一次长枪狙击——这一次瞄准您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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