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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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父亲同我说斯德老师以后再也不会过来了。
父亲说这话的时候用着他一贯的轻蔑语气,这让我很不舒服,事实上,我觉得斯德老师应该被尊重①。所以当我同父亲辩解时父亲显得很愤怒——他大概是没有想到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会因此反驳他。
这并不影响我的想法。
而父亲,他已经开始盘算雇佣一个老师来教我更好的舞蹈。
尽管我并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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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斯德是我的击剑老师。
父亲并不赞同我学击剑,在他看来那向来是骑士进行的运动,而我作为一个小姐执意要学击剑,那就是辱没了他的身份,他固执的认为凡威特里家族的小姐,就应当以极其标准的舞步摇曳在舞池中。
之后斯德老师便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刻板的米勒朵夫人时常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佩剑也因此挂回了墙壁上,换来了艳丽的红舞鞋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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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偏爱沉稳的颜色,极少穿亮丽的衣裳,理所当然,我的佩剑也是相对黯淡的银灰色,而喜爱玫瑰色礼服的米勒朵夫人曾嘲笑说,它像是一簇荆棘,不仅丑陋,还令人疼痛。
“可是它守护着玫瑰③,米勒朵夫人。”我总是这样同她说。
而她也总是这样回复我——
但你不会是那朵玫瑰,我亲爱的安维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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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再一次见到斯德老师是在卢森堡短暂的黎明中。
我的耳鬓还别着娇羞的玫瑰,那是清晨父亲特意令人送来的,它的花瓣上还沾着细小的露珠,而花径上的利刺早被园丁剔除。
我正欲奔赴一个宴会,偶然间抬头便见着了他。
我是有些惶恐的,但他并未因此责备我,他温和地将我扶上了马车,并替我将纱帘打下。
只是马车启程时,我听见他问我:
这便是你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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