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止望着天空,一片灰色,把心缠绵得无可奈何,她不知道天空下一步该怎么办?
安母正在给一个客人做头发,用梳子刮刮澜止的头发,指指客人,指指屋,指指天空,然后又指指里屋。澜止看着梳子在空中舞动,她实在不明白妈妈总是不停地指指是为什么?但她习惯了。
妈妈这么指指,“雪花”也就这样从她梳子的齿隙间滑落下来,天空一苍白,从门里进进出出的人都似乎寻常地肥胖起来,一些无聊的唠嗑和粉尘四起的烟味夹插着浓浓的酒酸构成那种麻木平庸的日常生活景观。
澜止说,你若能回忆一次,男人便雪一般融化在手掌里,只有妈妈能看到他们的眼睛,然后便是那么旷日持久地摸着各种各样的头颅。
天空一片灰色,一片惨白。
从窗口搜集记忆。
日子全是失神的幻象。
看到澜止的时候,那是一个下午将要消逝黄昏小心翼翼地采集着树叶,黑暗从侧面抵达那个工厂的大院,她在一个台阶上,双手抱着膝,背部是一片虚幻,眼睛一辆那里有一个神秘的手势。
澜止企图抓住一星黄昏,黑暗是一把血淋淋的剪刀,把日子的外壳剥蚀得伤痕累累,只有刀锋裸露事实。
相遇即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