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柜子里摸出一本《边城》,又掏出一把瓜子儿,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
早前老狐狸曾代表管理局对我进行了慰问,并送来闲书一打。他走之前摇着折扇严肃地告诉我,近日经费紧张,我的奖金暂且充公。
谢青泡好了一壶碧螺春,想着给她送去。
书房一角临着街边,小窗半掩,他看见屋内正垂头读书的季萱。
“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谢青的目力极好。
正逢三月初三,而女子的侧脸亦如近水春桃般嫣红柔软,浅浅的绯色挽起乌发边垂,映着檐下葳蕤枝干逸出的细碎光影,辉光合照,像娇艳的梨蕊浸在经年第一坛馥郁的杏花酒中。
“季小姐。”他有片刻的失神,然后大步上前关了窗户。
季萱飞快地把书藏在桌子底下,“春光明媚的你干嘛要关窗户?”
“街上人多。”
谢青板着脸捡起书,“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