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 探望
艾利克斯把车停在了离科里森庄园尽量远的地方。年轻的少校从来都不喜欢有汽油的味道污染自己的地盘。
如果没有特殊原因，艾利克斯也不愿意来叨扰他脾气古怪的上司。
“就当是迫不得已。”他盯着那栋布满爬山虎而显得有些阴森的老房子自言自语。
格林老管家一如既往的热情接待了访客，如果忽略掉科里森少校冷漠的态度，一切都很顺利。
“他在阁楼。”谢尔特•科里森终于喝掉了杯子里的酒，“如果你要看他，自便。”
艾利克斯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迪特里希•克林狄，少校的表兄。然而就算是兄弟之间关系再差，艾利克斯也没想到克林狄能被“安置”在阁楼。
“阁楼？我上次去帮你找东西，那里在漏水吧？”勇敢的人总是直截了当的表达出自己的观点，艾利克斯擅长这个，但谢尔特•科里森更擅长应付他这一套。
——冷漠。艾利克斯一向认为这是少校最拿手的武器，只要他表现出这样，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气氛会瞬间坠入冰点，周围的空气慢慢凝结变冷……
“上士，注意你的态度。我的家事不需要你过问。”
“……抱歉，先生。我想我还是上去看看……”
谢尔特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这让艾利克斯得以离开了低气压的房间。
科里森与他的表兄关系恶劣到了已经无法挽回的地步。不论艾利克斯怎样做工作都无济于事。
自从废除贵族后，迪特里希•克林狄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然后就在去年，他最终变卖了所有家业宣告破产。好吧，关于这位伯爵的陨落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受到了早逝妻子的报复，有传言说他吸食毒品……不过这些都和艾利克斯没什么关系，对他来说，克林狄只要活着就好。

他顺着嘎吱嘎吱的楼梯到了小阁楼。那地方简直是白蚁的天堂，所有的木制品都被蛀空了，天花板又漏水……简直不敢相信克林狄能住下去。
艾利克斯打量着请他进来的前伯爵。他瘦了，也憔悴了不少，那头特殊的银发变得像一捧枯草，和谢尔特的简直天差地别。
他穿着那件褪了色的大衣，焦急的走来走去。
“你来的太晚了，先生。”他说，“我们必须快点……杰克在发烧，你必须帮我把他送到克莱克医生那里。”
“……为什么会发烧？我之前……”
“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两个月前了。”克林狄走到床边，拿起冷水里的毛巾敷在儿子的额头上，“……昨天下雨……他把杰克关在外面不让我给他开门……我……我没办法……”
好吧，谢尔特。艾利克斯暗骂了一句脏话。
小杰克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他的脸颊通红，不时的咳嗽几声，声音脆弱的几乎难以听到。他虚弱的躺在角落的床上，旁边是焦急却无可奈何的父亲。
艾利克斯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杰克身上，然后把那具滚烫的身体抱了起来。
“……下楼，再不走他会死的。原谅我说话不客气，你真是个混蛋父亲。”
“看在上帝的份上，闭上你那张嘴赶紧走几步。”

前伯爵痛苦的抱住了头。克莱克似乎对他的打压十分满意，他拍了拍艾利克斯的肩膀。
“杰克再见301，你可以随时去找他。但克林狄不行，我不想让他进去打扰杰克的调养。那孩子够可怜的去了，贫血、营养不良、高烧——现在已经退了点了，不过还需要观察。”
艾利克斯点了点头，瞥了眼沉浸在回忆之中的克林狄，狠了狠心决定去找杰克。

“他没回来。”
科里森站在二楼，披着睡袍手里拿着《动物百科》，那一头凌乱的银发明显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的艾利克斯，靠在楼梯旁的木头围栏上翻开自己的书。
“他没回来，不过你可以去上尉那里找找他。”谢尔特•科里森说，“我手里没有大麻了，但他那儿藏了不少。”
艾利克斯皱起眉毛看着少校那双完美的蓝色眼睛。
“你那是什么眼神，上士？”科里森奇怪的问，然后直起身子一步一步的下楼。
“没事……”艾利克斯敷衍的说，移开视线，“我去阁楼给杰克带点东西。”
或许上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带了不耐烦和厌恶，但敏感的要命的科里森总是洞察到这一切。
谢尔特挑起眉毛，颇为不悦的挡在他面前。
“上士，注意你最近的态度。你让我很不满意……如果你继续下去，我就把你踢回旗队。”
“……我很抱歉，先生！”约克上士僵硬地说，“我以您朋友的身份敬告您，或许您的做法对一个孩子太残忍了！”
谢尔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哦”了一声，讥讽的冷笑几声，挪着步子坐到沙发上去：
“或许您不清楚？……您总不能什么坏事都推到我头上。”
“您在开脱吗？”
“没有，我承认我把那个小家伙关在门外让他淋了雨。但您想听听‘伯爵’的做法吗——他可以去开门，但那个时候他刚好毒瘾发作，跪在我脚边求我给他大麻，（还是吗啡什么玩意）那样子真可怜。”
他笑了几声，“上士，如果你手里有点‘东西’，你可以让他做任何事。他巴不得立刻跪下来舔你的裤裆。”
艾利克斯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做了几次深呼吸。
科里森就坐在那儿看着他，挂着讥笑看着他像是一个败兵，垂着头狼狈的离开，带着被击得粉碎的心。

叼烟的艾丽！！（奇怪的萌感！

他的悠闲没持续多久。在路过街角的咖啡店时他透过雾蒙蒙的车窗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
那个家伙没打伞，浑身淋得透透的。他踉踉跄跄的，时不时打个磕绊。艾利克斯真怕他会一头跌进水坑把自己淹死。
“妈的，该死！”教养良好的约克先生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猛踩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停在了路边。艾利克斯甚至连帽子都忘了带，他踹开车门，矫健的穿梭到被淋湿的家伙身旁，抓着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过来扔进车后座。
迪特里希•克林狄呆滞的缩成一团，靠着车门，蜷在角落里，努力把自己变的更小。
“我真想揍死你，迪特里希。你到底骗了我多少次？”艾利克斯咬着牙说，“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克莱克的话了！如果哪天我懒得给你当伞，你会不会把自己卖给吉普赛人！”
“……你爱我吗？”
过了许久，克林狄抬起头这样问。艾利克斯蒙逼了，然后他僵硬的扭过头，看着克林狄空洞的银眸。
“你爱我吗？”
“好吧，克林狄……你可以先去我家里住几天，我会和科里森打招呼的……呃……我手里有些低纯大麻，本来是给格罗洛中尉的……但你可以……”
“送我回庄园吧……就这样。”
银发男人打断了他的话，疲惫的靠在车子的软垫里闭上眼。这个可怜的样子，让艾利克斯没办法再说下去。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克林狄虚脱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然后他就保持那个屈辱的姿势，爬到科里森面前，像卑微摇尾的狗一样。
他抓着科里森的衣角，看着那双冷漠的蓝眸，到嘴边的哀求却难以出口。
谢尔特俯下身把他抱到办公桌上，摸了摸他枯燥的银发，开始慢条斯理的解衣扣。
“别动，乖乖的。听话才能给你大麻。”
克林狄喘息着，自己解开了皮带。谢尔特轻笑几声。
艾利克斯回来的时候，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竭嘶底里的求饶和喊叫。他第一时间把门踹开了，在办公桌旁保持插入姿势的少校冷冷瞥了他一眼。
“要上吗，约克？”他问，“他刚磕了大麻，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他掐了掐握在手里的，克林狄已经胀大的性 器。
克林狄的回应是带着哭腔的细微呻吟。
“………抱歉，先生。”艾利克斯用帽檐挡着这副画面，“我申请回旗队。”

谢尔特侧着头看着他，不时狠狠地抽送几下。克林狄在他身下不停地呜咽着，紧紧抓着他肩上的衣料。
“想回去？可以。”少校把自己撤了出来，推了一把克林狄，“上他，我就答应你。”
艾利克斯甚至没听明白他那是什么意思。他睁大眼睛看着谢尔特冷漠的样子——少校……没在说谎。
银发的暴君摸了摸克林狄的脸。
“克林狄宝贝儿，去给约克先生爽一爽。”
艾利克斯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你去哪儿，上士？”谢尔特轻浮地开口，他伸手把克林狄抱起来，“开车送我回去，我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