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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欢花月
二、
“这，这难不成是你生的！”方兰生觉得当他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离死不远了。
欧阳少恭瞥了陵越一眼，道：“捡的。”
那花月还在他怀里一蹭又一蹭，“嗯，就是捡的。”
话说多年前，欧阳少恭踏遍山水。那时候是二月头里，地上的雪都不融，一片白。在处林子边上，他看到一大团红，与白色的雪缠在一起甚是刺目。
上前一看，是两只火红的狐狸，已经气绝。这样的情形欧阳少恭见过不止一次，修道者杀妖取内丹。而不远处的树根底下还躲着个毛团儿，那个就是花月。
欧阳少恭揣着小狐狸找了个住处，以灵力助小狐狸化形，红毛团儿转眼成了个三四岁的小丫头。
这小丫头不知怕也不知愁，冲着欧阳少恭就喊：“父亲。”
欧阳少恭一愣，又笑了笑，“丫头可有名字？”
小丫头摇头，“不记得，好像没有呢。”
“这般……”欧阳少恭想了想，说道：“女儿家的名字当风雅些，现在是二月，这丽月、杏月、花月、和如月，你喜欢那个？”若之后想起，恐怕他会觉得女儿的名字随便了些。
听见问话，小丫头定定地看着欧阳少恭，琢磨一会子，答道：“花月。”
“好，丫头的名字就叫花月。”
此后欧阳少恭走哪儿身边都带着这个“捡来的”女儿。
转个月余就到了上巳节，往常欧阳少恭是不在意什么节日的，一个人，过什么节？只是看看街上有多热闹多喝上一壶酒罢了。但这时不同，他有了个闺女，自然要给闺女过女儿节。
他将能想到的都买给花月，能看到的都带着花月去玩儿。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带着花月太久，她还太小了，人间不适合她长大。
等到第二年的上巳节，他们到了青丘，花月被托付给一对青狐夫妻。
欧阳少恭离开前，花月抓着他的衣袖，问他：“父亲，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她没问他会不会回来。
他用另一只手牵着她，说：“若是花月长大了还记得我，就能再见到我。”
“定会记得，我怎会忘了父亲？”
“你记得我，我也会记得你；你若忘了我，我也还当你是我的孩子。”花月听了懵懵懂懂地点头，欧阳少恭转身离开了青丘。
在那之后，欧阳少恭总会时不时想起花月，也不知小狐狸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样，女大十八变么。其实有个女儿并无不好，只是当时他自顾尚且不暇，生死难测，带上花月也是拖累了她。这种思念在上巳节是更甚，他似乎总能看见花月小小的双手捧着花灯，甜甜地喊他父亲。
陵越向爱人说了遇上花月的经过，花月反驳道：“那男人好色，莫非也是我的错？再说了，你还伤了我呢。”
欧阳少恭一听，连忙拉住花月，“伤到哪儿了？”
花月变出三条红尾巴来，手捧着，说：“尾巴啊，右边这条毛都秃了一半儿。”说罢还伸过去给风晴雪他们看，“你们看，狐狸秃了毛多丑啊！”弄的陵越还未成仙差点儿先气成了鬼。
“这，这难不成是你生的！”方兰生觉得当他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离死不远了。
欧阳少恭瞥了陵越一眼，道：“捡的。”
那花月还在他怀里一蹭又一蹭，“嗯，就是捡的。”
话说多年前，欧阳少恭踏遍山水。那时候是二月头里，地上的雪都不融，一片白。在处林子边上，他看到一大团红，与白色的雪缠在一起甚是刺目。
上前一看，是两只火红的狐狸，已经气绝。这样的情形欧阳少恭见过不止一次，修道者杀妖取内丹。而不远处的树根底下还躲着个毛团儿，那个就是花月。
欧阳少恭揣着小狐狸找了个住处，以灵力助小狐狸化形，红毛团儿转眼成了个三四岁的小丫头。
这小丫头不知怕也不知愁，冲着欧阳少恭就喊：“父亲。”
欧阳少恭一愣，又笑了笑，“丫头可有名字？”
小丫头摇头，“不记得，好像没有呢。”
“这般……”欧阳少恭想了想，说道：“女儿家的名字当风雅些，现在是二月，这丽月、杏月、花月、和如月，你喜欢那个？”若之后想起，恐怕他会觉得女儿的名字随便了些。
听见问话，小丫头定定地看着欧阳少恭，琢磨一会子，答道：“花月。”
“好，丫头的名字就叫花月。”
此后欧阳少恭走哪儿身边都带着这个“捡来的”女儿。
转个月余就到了上巳节，往常欧阳少恭是不在意什么节日的，一个人，过什么节？只是看看街上有多热闹多喝上一壶酒罢了。但这时不同，他有了个闺女，自然要给闺女过女儿节。
他将能想到的都买给花月，能看到的都带着花月去玩儿。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带着花月太久，她还太小了，人间不适合她长大。
等到第二年的上巳节，他们到了青丘，花月被托付给一对青狐夫妻。
欧阳少恭离开前，花月抓着他的衣袖，问他：“父亲，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她没问他会不会回来。
他用另一只手牵着她，说：“若是花月长大了还记得我，就能再见到我。”
“定会记得，我怎会忘了父亲？”
“你记得我，我也会记得你；你若忘了我，我也还当你是我的孩子。”花月听了懵懵懂懂地点头，欧阳少恭转身离开了青丘。
在那之后，欧阳少恭总会时不时想起花月，也不知小狐狸长大了会是个什么样，女大十八变么。其实有个女儿并无不好，只是当时他自顾尚且不暇，生死难测，带上花月也是拖累了她。这种思念在上巳节是更甚，他似乎总能看见花月小小的双手捧着花灯，甜甜地喊他父亲。
陵越向爱人说了遇上花月的经过，花月反驳道：“那男人好色，莫非也是我的错？再说了，你还伤了我呢。”
欧阳少恭一听，连忙拉住花月，“伤到哪儿了？”
花月变出三条红尾巴来，手捧着，说：“尾巴啊，右边这条毛都秃了一半儿。”说罢还伸过去给风晴雪他们看，“你们看，狐狸秃了毛多丑啊！”弄的陵越还未成仙差点儿先气成了鬼。
三、
这花月古灵精怪，满是孩子气的活泼，理应和方兰生最合得来，但方兰生似乎有些怕花月，可能是狐狸本身的小性子吓到了他。
家里一直是陵越和方兰生管做饭，百里屠苏偶尔也下厨，要是三人都不在家，欧阳少恭和风晴雪只能到街上买来做好的。都不奢望那二人会做饭，能喂饱自己就行了。
三人中多半时间把持厨房的是方兰生，花月到家中的第一顿饭就是他做的，小狐狸咬着筷子边说好吃边朝他笑。那时候方兰生不愿搭理花月，说起来他的年纪不上不下，但比他小的百里屠苏和风晴雪也会如陵越和欧阳少恭一样像宠个孩子般爱着他，花月来了，方兰生觉得爱要被分走了一般。
其实担心都太多余了，虽然方兰生偶尔闯祸，但也不会有人责怪于他。而花月却是不闯祸，只是找些小麻烦来，弄得陵越焦头烂额又管不住。唯一能约束她的是欧阳少恭，不过这做父亲的却说“三岁看老，还是这般活泼好动，孩子心性罢了。”这在众人看来比管捡不管养还糟糕，想必花月的性子都是欧阳少恭和那对青狐夫妻宠出来的。
这阵子天气阴凉，方兰生琢磨着做些性暖的吃食来，便一个人窝在厨房里嘟嘟囔囔地鼓捣。
百里屠苏来找方兰生，就便来打下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声惨叫传来，方兰生几乎是飞出来掉进他怀里。
“木头脸，居然有老鼠！海碗那么大个儿！”
百里屠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方兰生的叫声还引来了旁边院里的其他人，大家伙也都是无言以对，花月直接冲进了厨房，里面乒乒乓乓地响过一阵后，她拎了只老鼠出来。
那老鼠在她手里挣扎不休，见众人都看着那老鼠，方兰生更是一副瞬间要昏死的模样，花月笑得灿烂。“你们要不要尝一个？”
风晴雪更是说：“听说有个岛上最出名的就是大蜘蛛和老鼠，有客上岛必要烤了蜘蛛和老鼠待客以示尊贵。”
这下方兰生不止想昏，还想吐。
“这孩子怎这般胡闹！晴雪你还与她一起！”陵越也是真真看不下去了，但想也知道，花月才不听他的。风晴雪也只笑笑不说话了。
欧阳少恭却不在意，“诶，你也说了，她还是个孩子么。”
“就是嘛。”花月将手里玩儿了个半死的老鼠丢开，扑进她父亲的怀里，“我哪里会真吃了那玩意儿，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连老鼠都怕，哪有些男子气度。”
而那被丢开的老鼠直落进百里屠苏怀中，本还抱着他胳膊的方兰生“嗷”地蹦出三丈远，又钻进了厨房，“嘭”一声摔上了门。
这鸡飞狗跳也算是过完了一天。
晚上，陵越和欧阳少恭沐浴洗漱准备休息。
“陵越，花月那孩子太过顽皮，现在兰生见她如见了鬼。我知我这挂名父亲管教不严，与她分开的久了也说不上什么言传身教，只盼能一点点地让她收收性子。”欧阳少恭靠在陵越怀里，想到花月作弄方兰生，也是颇为无奈。
陵越一听爱人这般叹气，也不好再责怪花月什么，“哪里的话，她自幼不在你身边长大，现在的模样自也是怪不得你。只是花月这性子以后定会让人欺负，她只听你的，稍稍约束吧。”
正说着话便传来敲门声，欧阳少恭起身问话：“谁啊？”
“是我啊，父亲，开门吧。”看来这小狐狸还没准备休息。
欧阳少恭打开房门，见花月笑盈盈地站在门口，于是问道：“天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花月挽住他的胳膊说：“是准备休息了，但是更想和父亲一起睡。”
“你都长大了，怎么能再与父亲一起睡？太不合适了。”
“什么长大不长大的，我什么时候都是你女儿，你也什么时候都是我父亲，我与你亲近那是自然。你若觉得不方便，我变成狐狸便是。”说罢，花月就成了个三尾赤狐，直接钻进屋里准备跳上床，却被陵越伸手抓了个正着。
陵越将狐狸递给关了房门转身回来的欧阳少恭，说：“当年住在成年男子屋子里，着实不妥。”
“算了，花月既然已变回狐形，也占不了多大地方。你是我的丈夫，自然也同样是他的父亲， 若是不便，我睡中间就好。要不你去小榻将就一下？”说着就把狐狸放在了里侧枕头边，小狐狸乖乖地团成一团看着陵越。
这说好的约束管教呢？陵越可不想睡小榻，只好最后睡在了最外侧。
这花月古灵精怪，满是孩子气的活泼，理应和方兰生最合得来，但方兰生似乎有些怕花月，可能是狐狸本身的小性子吓到了他。
家里一直是陵越和方兰生管做饭，百里屠苏偶尔也下厨，要是三人都不在家，欧阳少恭和风晴雪只能到街上买来做好的。都不奢望那二人会做饭，能喂饱自己就行了。
三人中多半时间把持厨房的是方兰生，花月到家中的第一顿饭就是他做的，小狐狸咬着筷子边说好吃边朝他笑。那时候方兰生不愿搭理花月，说起来他的年纪不上不下，但比他小的百里屠苏和风晴雪也会如陵越和欧阳少恭一样像宠个孩子般爱着他，花月来了，方兰生觉得爱要被分走了一般。
其实担心都太多余了，虽然方兰生偶尔闯祸，但也不会有人责怪于他。而花月却是不闯祸，只是找些小麻烦来，弄得陵越焦头烂额又管不住。唯一能约束她的是欧阳少恭，不过这做父亲的却说“三岁看老，还是这般活泼好动，孩子心性罢了。”这在众人看来比管捡不管养还糟糕，想必花月的性子都是欧阳少恭和那对青狐夫妻宠出来的。
这阵子天气阴凉，方兰生琢磨着做些性暖的吃食来，便一个人窝在厨房里嘟嘟囔囔地鼓捣。
百里屠苏来找方兰生，就便来打下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声惨叫传来，方兰生几乎是飞出来掉进他怀里。
“木头脸，居然有老鼠！海碗那么大个儿！”
百里屠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方兰生的叫声还引来了旁边院里的其他人，大家伙也都是无言以对，花月直接冲进了厨房，里面乒乒乓乓地响过一阵后，她拎了只老鼠出来。
那老鼠在她手里挣扎不休，见众人都看着那老鼠，方兰生更是一副瞬间要昏死的模样，花月笑得灿烂。“你们要不要尝一个？”
风晴雪更是说：“听说有个岛上最出名的就是大蜘蛛和老鼠，有客上岛必要烤了蜘蛛和老鼠待客以示尊贵。”
这下方兰生不止想昏，还想吐。
“这孩子怎这般胡闹！晴雪你还与她一起！”陵越也是真真看不下去了，但想也知道，花月才不听他的。风晴雪也只笑笑不说话了。
欧阳少恭却不在意，“诶，你也说了，她还是个孩子么。”
“就是嘛。”花月将手里玩儿了个半死的老鼠丢开，扑进她父亲的怀里，“我哪里会真吃了那玩意儿，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连老鼠都怕，哪有些男子气度。”
而那被丢开的老鼠直落进百里屠苏怀中，本还抱着他胳膊的方兰生“嗷”地蹦出三丈远，又钻进了厨房，“嘭”一声摔上了门。
这鸡飞狗跳也算是过完了一天。
晚上，陵越和欧阳少恭沐浴洗漱准备休息。
“陵越，花月那孩子太过顽皮，现在兰生见她如见了鬼。我知我这挂名父亲管教不严，与她分开的久了也说不上什么言传身教，只盼能一点点地让她收收性子。”欧阳少恭靠在陵越怀里，想到花月作弄方兰生，也是颇为无奈。
陵越一听爱人这般叹气，也不好再责怪花月什么，“哪里的话，她自幼不在你身边长大，现在的模样自也是怪不得你。只是花月这性子以后定会让人欺负，她只听你的，稍稍约束吧。”
正说着话便传来敲门声，欧阳少恭起身问话：“谁啊？”
“是我啊，父亲，开门吧。”看来这小狐狸还没准备休息。
欧阳少恭打开房门，见花月笑盈盈地站在门口，于是问道：“天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花月挽住他的胳膊说：“是准备休息了，但是更想和父亲一起睡。”
“你都长大了，怎么能再与父亲一起睡？太不合适了。”
“什么长大不长大的，我什么时候都是你女儿，你也什么时候都是我父亲，我与你亲近那是自然。你若觉得不方便，我变成狐狸便是。”说罢，花月就成了个三尾赤狐，直接钻进屋里准备跳上床，却被陵越伸手抓了个正着。
陵越将狐狸递给关了房门转身回来的欧阳少恭，说：“当年住在成年男子屋子里，着实不妥。”
“算了，花月既然已变回狐形，也占不了多大地方。你是我的丈夫，自然也同样是他的父亲， 若是不便，我睡中间就好。要不你去小榻将就一下？”说着就把狐狸放在了里侧枕头边，小狐狸乖乖地团成一团看着陵越。
这说好的约束管教呢？陵越可不想睡小榻，只好最后睡在了最外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