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She said that she would dance with me if I brought her red roses,"cried the young Student,"But in all my garden there is no red rose." ——王尔德《夜莺与玫瑰》 安静。 这是她此时唯一的感受。 伏在她脚边的苏格兰犬忽然直起身子,高声吠着去追逐两只低掠过的蝴蝶,一下子栽进矮灌木里没了踪影。后院传来突兀的水声,以及重物砸在卵石地上的沉闷声响。母亲大声训斥犯了错的佣人,父亲高喊着让她停下。 安静。 ——如此寂寞的安静。 她只能把莫名的低落归结于膝上这轴蓝色的绸子。那确实是一匹上好的丝绸,流动着远洋深沉的光晕,却让她想起点热烈的红。 “你说过,我若为你采得红玫瑰,你便同我跳舞。” 她怔愣着想起了那位穷学生,片刻之后才发现正主就站在自己面前,正在同她说话。手上是一朵红玫瑰。 那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花。 “我怕这花不能配上我的衣裳。” 她皱着眉头答道。那匹丝绸被她攥住一角,刻下几道凌乱的折痕。 “人人都知道,珠宝比花草贵重得多。” “你真是个无情义的人!” 那位年轻的学生朝她怒道。他把玫瑰掷在街心。一个车轮碾过,它掉在了车辙里。 莫名的心悸。 她高声嚷起来: “无情义?我告诉你,你实在无礼!况且到底你是谁?不过一个学生文人!我看像大臣侄子鞋上的那银扣,你都没有!” 她站起身走回房去,丢下年轻的学生独自在她房门外咒骂。她本可以请佣人将他请走,但她没有。 她只是回到房间,把脸埋进红色的软垫里,呜呜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