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晚上我总是晚睡,戴上耳机就好像摘不掉了。本来想着明天芒种了,想在节气这天写点东西,杂七杂八的,之前都是在惊蛰写写,小满那天本来想坐下的,有事耽搁了,趁着芒种打开耳机听听写写。
汽水音乐其实很恶心,它会很恶心地抓住我听歌的时间来给你推送一些属于这个时间段的东西,大晚上给你推送一些听了emo百倍的东西。踏马的。
我踏马听着听着不对劲,曲风开始跑偏了,越整越悲伤,听到“最后一次的分离,发了疯地想你。”
完蛋,踏马的,今晚又搭进去了。
我只是想写点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好好睡个觉,听到这句词当场就感觉今晚又是一个通宵。
我踏马真不想熬夜,真的伤身体。
明天一早土方单位还约我去验收原始地貌,踏马的。
现在在听陈慧娴的《月亮》。哦喝,通宵实锤了。我明天就要把这个软件卸载掉。
以前我也试着听了一下陈翔,但抱歉,难以下咽,虽然我也姓陈,但我更喜听陈慧娴。审美不同吧,难以下咽可能有些夸张,《流着泪说分手》还行,可他不是原唱。
1989年,24岁的陈慧娴将要去美国攻读心理学,红磡体育馆,她的恋人是她的制作人,因为异地恋不得不选择分手。临别在即,一切要讲的话,也不知从何处开始。一首《千千阙歌》道尽了千言万语。
有人告诉我每一场分别都是一首《千千阙歌》,叫我别在伤心时听陈慧娴,其实并不是,是听了陈慧娴才会伤心。并且,1989年的陈慧娴与并未意识到那将是分别,我也未意识到,当时只道是寻常。好了,别在伤心时听她,更别在伤心时想她。
6月,杭州路花鸟市场内的花又开了,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走过时会刻意放慢脚步,去粗略欣赏摆在显眼处的那盆红色郁金香,牌子上写着它的名字和简介,它叫辰砂郁金香,还写着令人生畏的价格。
老板殷勤得紧,给我讲了它的花语,一堆矫情做作的词汇和晦涩的专业术语不过尔尔,我并不关心,只是带回去妈妈可能会喜欢。
在另一家店里头闲逛时,看到一簇白色月季,漂亮得不像话。我其实是被甜心教主的《第一次爱的人》给吸引进店的,单纯地想蹭蹭歌。小学我就会唱了,歌词早就烂熟于心。进店假装要买花一般四处看,其实心思早已飞出杭州路了,嘴上跟着旋律在偷偷唱着。
老板介绍说这是进口的玫瑰,实打实的玫瑰,绝不是旁边廉价的月季冒充的。
之前的日子水分太多阳光少,叶片尖尖有一些斑驳,但也难掩她的丽质,难想象她巅峰时焕发的姿态多么绰约。
我问老板她叫什么名字,老板说她叫坦尼克白玫瑰,又叫白月光,妥妥的进口玫瑰。
我沉稳着故作高深像行家一般询问她的花语。
老板说他也不知道,其实他可以像刚刚那个老板一样使劲朝我推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花语。反正我也听不懂,更不会去求证。
不过他一语点破我不会选择她,笑着直言道:“这么久以来人来人往问的人无数,却从未有人肯为她付诸金钱。这种花极其难养,你若不是爱护她的人,半月就会凋在你手中。你若喜欢,我可以直接送你。不过小伙子你耐烦心好吗,看着不太像。”
我也跟着笑。
也是哈,有道理。
在歌曲结尾时,留恋地看着她一步三回头。
我对花其实不懂,偶尔看看也不敢对人声张,怕别人骂我矫情,这里来看花的大多半是女性,男性也有,不过很少,男性来这里很简单啦,公司开业、乔迁之喜,看的大多也是发财树、富贵竹之类。哪个大男人会盯着一株白色玫瑰看得入神,矫情得狠。足足3分49秒,从主副歌看到间奏再看到尾奏,从‘失去第一次爱的人’看到‘直到停止心跳’。
窗外大雨,风声大作,我把窗户打开大约两拳宽,让冷风可以偷偷进来,又不让它太过放肆。我儿时做作业的桌上摆着我最不喜欢并且极度难看的书,比如沈复的《浮生六记》,文言文极其迂腐晦涩,但只有这样舒适的环境下我才有心思去看。
这场大雨让南京路变得颠倒,我路过这里时会格外小心,避免碾过雨水会泛起涟漪,也避免我的心里波澜骤起。所以我尽量避免路过南京路,往人民路或者上海路绕一下,宁愿多等一些红绿灯,我可以很平静地通过这两条路,不用担心涟漪,更不用顾忌波澜。
我喜欢调半夜的闹钟,比如凌晨3点。闹钟响后先是一下惊醒,随即关掉闹钟后继续睡觉,理智尚存之际我会知道此时离上班还有5个小时,可以尽情享受睡眠,这种逆向的落差可以带来巨大的满足感,甚至不知觉中嘴角会咧出微笑。
还有冬天,在晚上睡觉前,我会光着身子蹲在窗前抽完睡前最后一根烟,窗户尽可能开大些,这样风可以放肆些。这一根抽完身上好像冻得青一块紫一块,随后灭掉烟头关紧窗户飞身进被窝一气呵成,皮肤由冰冷极端渐入温暖佳境那个过程实在太过奇妙,神经由高亢到放松,思维从活跃到呆滞,温暖的满足感流遍全身让人觉得死了都他娘的值了。
好像有点变态,不过没关系,早上起床穿衣服时的凛冽的冷空气会无情撕扯你的脸颊,让你觉得还不如他***了算了。
老天爷总是一报还一报,他老人家挺公平的。
我室友睡觉爱说梦话,很奇怪,有时全程普通话,有时会夹杂闽南话,闽南话我总觉得听起来像吵架,不知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