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秦论》
青菜木瓜亲笔
自三代以降，即至春秋战国之世，诸侯争霸，列国相倾。百二诸侯，何秦以关中之地而王也？在乎法也。刑不上大夫，赏不予匹夫，有匹夫悍勇而私斗成风，有地无耕，有功无赏是秦法弱也。魏文图强，以李氏之法变，故兵用吴起以兵五万而克万乘之国，虽秦风悍勇尤不可敌也。
即至孝公渠良，而有亡国之虞，遂奋发图强，一纸求贤令而邀卫鞅入秦。卫鞅之行变法，刑上大夫自秦国始，使刑罚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战者赏，耕有功，即法令严明使国人勇于公斗而怯于私斗，在乎耕战二字兮，在于法令严明也。
人治之六国，君主贤能则国家强盛，赵武灵，齐宣威，燕昭，魏文莫不如是。法治之秦国，君主依法则贤能为用，秦惠文，秦昭襄，秦庄，秦政莫不如是。
概春秋不以论，独说战国，而秦之强于列国者地利也，固崤函之险，以武关南境之故，无内患于褚夏也。依关中之沃野，渭水之丰润养兵，伺机东出可图天下。
又一六国者，天时也。秦变法强国，惧六国者谁？魏国也，而魏国丧师于两陵与齐，而后方失地于秦国也。齐国强否？盖可称东帝也，而齐之辱于燕国使之所间，一蹶不振。韩劲否？申不害变法而强，而因处于四战之地而后弱。楚大否？而吴起变法未成，楚独以大而名于天下，人多而雄于诸国，但以封君之制不能聚力，失之腹心在亡巴蜀之后。独燕强于燕昭、乐毅，而无后继之主而弱也。
在乎昭王之世，而馆东独以赵国相对。昭王积十余载之国富，举兵以战，而诸侯畏秦畏赵一家独大，两不相助，失关中之屏障。
乃至始皇帝政，六国衰微独秦强盛于天下，此天时也。秦王政年少有为，雄虎之志，群贤识秦鲸吞之势，而争相奔走入秦，效命于前，此人和也。三分天下而秦占其一，论举国之力同心求战诸国不如秦国者多矣，此地利也。盖秦王趋群才横扫八荒，一统六合，使华夏为一。修帝国大道，穷燕及粤，铸北方长城，旷古绝今。万里车书尽混同，思想归一度量横，以铁血手腕融华夏一体。北征匈奴，追亡逐北，南讨百越，仓皇北顾，长华夏之势，开中华疆土。使之东方华夏帝国迥异于西方罗马帝国者，秦王之举措也，其功在当代，其利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