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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你！恶心！”女孩一脚踩烂地上的玫瑰，再也不正眼瞧他，高傲地转身离开。
“长得可真丑啊，竟然还好意思活着，谁给他的自信啊哈哈哈哈哈哈……”恶意的话语在他的耳边想起，却不甚清晰，血漫过眼睛，一片瑰丽的红色。
“这道题这么简单你也敢来问？上课又在睡觉吧。果然是差极了的学生啊，还不如死了好。”轻蔑的声音直直刺入心脏，生疼。
“死要饭的，你活在这世上浪费空气吗？要不是你那早死的爹娘留下来一大笔遗产，老娘才不会养你呢！死了算了！”戳在太阳穴上的手指细细长长的，小姨讽刺的话语撞击耳膜，麻木承受。
呐，我是必须去死的人吗？
他想。
那我就去死，好了。
他站在楼顶，茫然四顾。
“喂，你很想死吗？”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是谁？”他看着那个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快要死了的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怕的了，“我想死又怎么样？”
“呀，你不记得我了吗？”那个男人语气很是惊讶，但脸上依旧是淡然笑意，“你原来在我这里买过一只木偶哦。”
“木偶？”
他模糊地想起，那是一只很精致的木偶，墨发黑瞳，带着单边的金丝眼镜，穿着燕尾服。却有着奇怪的名字——丑角。但他早就把这个人偶扔进垃圾堆了。
“嗯，我想起来了。”他抚着额头，轻道，“可是我已经把它扔了，你现在找我也没有用。”
“那，你还记得你用什么跟我买的这只木偶吗？”男人不回答他，似笑非笑地又问了一个问题。
他摇摇头，心里嗤笑：不就是钱吗？还能有什么。
“不是钱哦。”男人似乎听到了他心里的话，笑容愈加温和，“是你十年的容貌与智慧。”
“……”他沉默一阵，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所以……”
“十年满了。”
“十年满了。”
两个人都只是笑，没有为自己与对方的异口同声感到尴尬。
“我要把它们还给你。”
“你要把它们还给我。”
男人笑得温柔：“不过，这个过程会很慢哦。毕竟一天就长得太好看就不太好了。”
他也笑：“无所谓，能变回来就行。”
“不过……”男人拎出一只木偶，“每天晚上记得把它放身边哦。”
是丑角。
精致的五官被雕在木头的脸上，毫不突兀。
“我真的不能把它的脸毁了吗？”他抚摸着木偶的脸，嘴角勾起恶意的弧度。
“很可惜，不能哦，否则你就变不回去了。”
“那好吧。”他惋惜地叹口气，脸上的疤痕与雀斑显得愈加狰狞恐怖。
“那么……再见咯。”
“再见。”
米色风衣的男人愉悦地眯起双眼。
真希望看到变回去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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