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经过一上午的观察,医生表示已经没有大碍,火神办好离院手续,和哲也回家。
路上经过M记,火神动起在M记解决午饭的念头,但想到弟弟年纪小,这些快餐食品可能不适合,所以还是决定回家做。倒是冰室发现了异样,轻声提醒道:“老虎,快看哲也。”
顺着小家伙的视线看去,发现哲也正盯着M记的海报目不转睛,海报上正宣传M记的香草奶昔在搞促销活动。
这下,再怎么没神经也能发现,好像这个小家伙对奶昔很感兴趣。
“啊~好饿,都饿得走不动了。”火神突然说道,并且向M记的大门走去,“就在这里吃点东西吧,哲也,你想吃什么?”
显然,平时的哲也是个隐忍的孩子,所以直到火神问起,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进了M记的大门,才诧异地看向火神,火神恰好看到小家伙眼底的欣喜。
“那个……”小手指向海报,果然是香草奶昔。
“好,那就点这个。”火神应道,准备点餐。
冰室眼看火神要照自己的饭量开始点,及时阻止,并向哲也说道:“哲也刚生过病,只能点小杯哦。”
小家伙乖乖点头,然后跟冰室去选座位,看着一脸平静的哲也,细心的冰室还是发现,小家伙此刻很开心。
冰室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孩子,明明大有向面瘫发展的趋势,但熟悉之后,心里在想什么却还是很好懂。怕生却懂礼貌,粘人却自我克制,听话却有自己的想法,这大概和他的母亲及家庭大有关系——正因为母亲跳脱的性格和家庭离异的背景,才会造就这样敏感却独立的孩子。
想到这里,冰室突然有些羡慕火神,能在17岁的时候,出现这样一个弟弟,还真是上帝的恩赐。有这样的弟弟,不管是谁肯定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哄他开心吧——不知道在面瘫背后,小家伙真正笑起来会是何等风景……
“哲也很喜欢喝香草奶昔?”忍不住想逗逗这个孩子,冰室提问起来。
点了下头,小家伙并未出声。
“为什么?”
被问起原因,小家伙摆出仔细思考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回答:“甜甜的,很好喝。”又想了一会儿,补充道:“妈妈说,吃甜食会有种幸福的感觉。”小的时候,孩子都习惯于模仿和重复大人的话,虽然不知道话语背后的意义,却似懂非懂地说着,给人一种成长的错觉。
“那哲也会觉得幸福吗?”
“不知道……”再思考下去,哲也估计会把自己绕进去。
冰室即使刹车,帮黑子总结:“总之很好喝,对吧?”
小哲也看着眼前笑着对自己说话的大哥哥,弯弯的眼角和轻柔的语气,让他觉得很安心:“辰也哥哥喜欢吗?”
“喜欢哦,所以看到哲也喜欢,我很开心呢。”
看到小家伙因为自己的话,双眼突然充满神采,冰室突然想起不知谁对自己说过,分享自己的喜欢的东西,会获得双倍满足。其实,他对香草奶昔的好感度一般,只是看着这个孩子的一连串表情,他突然觉得,香草奶昔这种饮料,或许真的能带给人幸福。
不远处,火神端着堆成小山一般的食物走过来,看到冰室和自己弟弟氛围不错,不知为何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但粗神经的火神很快就忽略了。
分配好各自的食物,两位高个青年先看向黑子,跟着说完“我开动了”,就看到黑子第一个捧起奶昔,小口喝起来。
明显不同于前一秒的呆板,小家伙的五官竟然一瞬间变得柔和,就像是压抑久了突然得到放松,就连生病留下来的疲态也一扫而空,确实是一种可以称之为“幸福”的表情!
这下两人都见识到了香草奶昔的强大实力,没想到一杯普通饮料居然有那么大的作用。火神觉得自己有必要学会制作香草奶昔,将来肯定会成为哄哲也的有用武器。
下午,火神在家门口与冰室和哲也道别,小家伙乖巧地向自己哥哥挥手,看得火神又是一阵心悸——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可爱?!
赶到篮球部,很快就被监督拉进训练场,三倍的训练量让火神也忘了解释原因,就这样一直到傍晚,火神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
打开家门,没想到看到玄关处站了个小身影,看到是火神后,很快叫了声:“尼酱。”
一段时间独自居住,让火神已经习惯了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没想到今天回到家,居然有人在等着自己,这种感觉,让火神内心有些难以平静。
“喔,哲也,谢谢你。”想不出该说什么,火神没头没脑地道了声谢。
哲也又道:“欢迎回来。”
“嗯。”火神一边应着,一边蹲下换鞋。
“欢迎回来。”小家伙又重复了一边。
火神奇怪地看向自己弟弟——难道没听清?
“老虎,这个时候应该说‘我回来了’啊!”厨房里传出冰室的声音。
火神这才反应过来:“啊,抱歉。”看向哲也,火神认真地回应:“我回来了。”
于是,小家伙一脸满意地跑向厨房,火神看着小身影在厨房门口消失,第一次觉得这才是家的感觉。
冰室的手艺比起火神同样不差,在火神往家赶的路上,冰室就和哲也开始准备晚饭,现在火神回到家,正好可以开饭。
吃着晚饭,火神向冰室询问弟弟下午的情况,在得到一切安好的消息后,总算是放下了心。随即,火神看向黑子,看到黑子拿着儿童勺子吃起来还是有些费劲,事先围好的饭兜上已经撒了一些汤汁。
帮哲也擦了下嘴角,火神提议:“要不要哥哥喂你?”
“不要。”小家伙从病痛中缓过来,又恢复到了独立状态,很快拒绝了哥哥的好意,表示要自己吃饭。
“嗯,自己吃饭才是男子汉,哲也好样的。”火神赞了一声,但不忘提醒,“记得一定要吃饱。”
“嗨~”小家伙埋头继续和晚饭作斗争。
晚饭结束,冰室起身告别。临走前再次问起火神今后的打算,火神看着紧跟自己寸步不离的弟弟,问道:“哲也,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训练?”
“嗯。”从小家伙眼里浮现的期待看出,哲也对这个提议很满意。
“那好,到暑假结束,我去训练的时候就带上哲也。”火神一手抱起黑子,笑着说道:“以后哲也就要跟着我早起了,到时候可不能喊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