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满目皆是缟素。即使无关的人也不得被这压抑的气氛连带着感染上悲伤的情绪。我可怜如今这个躺在棺材之中与世长辞的女子,未婚先孕而又未得过门。她虽让祖上蒙羞族中无光,但于私心,我很是敬重这个女人、一个女人尤其处在这个境地尚能做好一个母亲的职责,值得佩服。】
【既为当家人、这起灵之事自当由我负责。闲言碎语不少、可尽职尽责在心。不过、心里有很多的疙瘩在、面色淡然处之、心里自有另一番说处。那个人在人群里很是醒目、大概心里今日也只想寻他、目光凝落、终是向前行礼】
富察大人好。
2.
请大人节哀……
【富察大人的身世虽说是讳莫如深的话题、但事情已然到了今天、族中大小也莫敢再有所非议。世道便是如此,名门望族的由头哪里是白家子孙能侵犯一二的。众人目光聚焦我与他之间,在落雨纷纷之中有些灼热。抬眸见他神色,也只能叹一句人世无常、这都是命。】
姑姑病逝,是我们通知的晚了。
【这场白家女的孽缘到了这步似是有个终结。可心里的这根刺,不是所有人都拔得出来。譬如说、他。】
3.
【他那一句庆幸、让我心生叹惋。倘若世间亲情、母子生离、披麻戴孝的机遇称得上一句庆幸,这该是多大的悲哀和伤痛?无措而尴尬地目光没有在落在他身、只得扫视周身。几双眉眼在间隙之中看得分明、纵然是富察名门,对于白家人而言也很复杂。】
您能看开就好……其实多年不曾联系。如今这样叫您来,的确冒昧。
【上一辈的事情我不曾参与。但也听说,姑姑在白家没少受屈。这不曾联系,非她心意,而是整个家族的意志。】
4.
【他神色忧伤。久久哽咽不语,半响喉头一滚,张开了紧闭着的干了的嘴唇。】
姑姑知道你这么挂念她,一定会开心的。
【都是为人子女,遇到这般事情,别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人世情长悲思难忘,旁人再好的宽慰,落到自身依旧于事无补,倘若凡是都能一言而通、也就没有什么痴男怨女。姑姑一生、因一人毁一辈子。盯着那尊棺椁,我细想:值得吗?我不是她,回答不出这个是非题来。】
5.
【谈话间、是有些熟络。到底还是有着一层血脉相连,很多话比不直言也能有所体悟。两厢静默之间,都怀揣着自身的一份感受、我是担忧他是伤痛。立场不同、自然的结果。不知何时,一个小厮贸然而来,在身畔耳语。说的是严帮主的事情……这个场合的确很不适宜、不过事出突然也没有苛责那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眉头自然而然紧蹙。与方才的谦谦君子的淡然自若有所不同。】
6.
【冲撞了运盐的船只,被官府带走了…………?这个严绳孙,到底就是一介莽夫,果真和我想的不差,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来。道不同不相为谋,若不是因着利益在这,我怎么可能与他为伍。但事情既然出了,到底是一条船上系着的蚂蚱,也不能放手不管。】
哎…每次都这样…
【这声叹气也不是说的是他还是自己。我不愿为伍、却不得不此次如此而行。】
7.
好好好。
【说的并不耐烦。一来是因着这事情本身的不悦便驱使着自己油然而生出来一种厌弃,二来……是因着对面不远处立着的那个人。没错,他就是我的对立面。不论位置,还是立场。此时此刻我们是表兄弟、可暗里我知他是官我是……呵呵、我是什么。对,我算是什么呢?对那小厮挥了挥手、意识退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8.
真是抱歉。白某人要失陪了,这家里柜上有点急事,离不开。
【向前几步到他面前,他眼中悲怆未变,可不过一刻时候,我心里面的忧愁却被这些利益之事一扫而空。再见他眉眼,神色之中只有恭敬与隐藏于心的胆惧。语速说的很快,但是面上的礼仍旧徐徐,肚子里装的事情很重,心也不得松快。】
先行告退了,自便自便。
【说罢、再论一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