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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明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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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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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很浓,楼主是武侠迷吧
月光舞阳
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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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27日,星期四,签到✔祝愿大家每天都要平安!幸福!健康!快乐!
红龙xuxu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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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这天,月神在大殿召开圣会,宣布由我正式接管暗月楼,领黄金圣令。
黄金圣令全教只有两枚,一枚为半天月所持,一枚交到了我手里。
半天月拥有此令牌可号令前殿圣教的所有教徒。
而我持的令牌可调动圣宫兵马,以及中原十四据点。
黄金圣令正面都是一个“月”字。半天月那枚背后雕刻着一轮半月。我这枚背后雕刻的则是一轮黑色月亮。
“恭喜楼主!贺喜楼主!”
阶下道贺声不绝。
数千人马整齐划一,高喊口号: “神月无疆,莫可争辉,四海纵横,一统江湖!”喊声震耳欲聋,直上云霄。
是夜。月神静静的立在神音阁,遥望着顶头那轮皎洁的月亮。
“师尊。”我在背后恭敬的行礼。
“你来啦?”她没有回头。
“来了。”
她一直看着那轮明月:“你知道为什么神月教,要称之为‘神月'吗?”
我猜测道:“……日为阳,月为阴?”
她笑了,这才转过头来,未置可否:“从古便是女性当家,世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然则后世逐渐阳盛阴衰。男性霸权天下,女人毫无地位。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皆以女子掌权为耻。我真想见见,若有一天由女子号令天下将是何等景象。”
我道:“师尊雄图伟略,大志可成。”
月神否认道:“有此大志的是我师傅。所以她创造了神月大法,乃旷世无匹的奇功。却只能为女子所练。”
我斗胆问道:“不知师祖是?”
月神并未回答,只道:“你现在已是楼主,我会依约将神月大法传授于你。”
我心一动,连忙跪倒:“多谢师尊!”又突听月神幽深道,“但这天下也没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我抬头愕然的看着她。只见她从袖内掏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
那不是锁命丹,也不是傀儡线……
“这药出自药王之手,普天之下只得一颗。有人叫它'皇妃' 。也有人叫它'生死相随'。至于到底叫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想给它取名为——锁,魂,丹。”
我心头一震。锁魂之名较之锁命更为阴毒。此丹之作用,我心下已然明白。
气氛凝重。
月神灼然的看着我,还在等着我的回复。我站起身来,取过此丹:“叛逆死有余辜。然清者又有何惧?”言罢,我畅快的将丹药服下。
月神哈哈大笑,甚是满意的拍了拍我肩:“此丹不伤身。只要你忠心不二,每隔三年我为你推血过宫,便可保你终生无碍。”
“属下谨记在心。”
月神问我: “我这么做,你不会怪我吧?”
“师尊治教一视同仁,”我笑,“这实在公平得很。”
“影月啊影月,”她眯着眼睛看我,笑意深邃,“你这个人哪总是教人费解。”
“师尊何出此言呢?”
月神答非所问:“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赐你为'影'?”
“还请师尊解惑。”
她叹息着看向夜空:“高月遥远却实实在在,”说到这里,她突然一掌拍于窗栏之上,惊起一片枯叶。只听嗖一声,叶片横飞数十丈,去势如电,跌落在神音阁外的荷塘之中。落水之时,竟如巨石投水。哗啦一声巨响,涟漪四散,剪碎了一池月光。月神继续道,“唯有那水中之影,难以捉摸。”
红龙xuxu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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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隆冬将至,山中寒风凄厉,一日比一日冷了起来。西方气候干燥,温差极大,夏天酷暑难耐,冬天却是终日鹅毛大雪。
我打算在降雪之前,去一趟天山。否则再过些天,必然会大雪封山。
过去我每年都会去一趟天山,主要为寻找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医”边疆老人为我解除身上蛊毒。
但今年去找边疆老人,是为了其他事情。
金花的手脚一直未能治愈。
鬼医言,筋脉断者,在短时间内尚可续接如初。若一旦时日长久,筋脉萎缩就再不能接了。
鬼医见到金花时,已经太晚,金花的手筋脚筋皆萎缩不见,故此未能治疗。
这半年多来,我一直没能腾出时间来管她这事。现在稍有空闲了,便召了鬼医前来商量。
鬼医说:“倒不是全无办法,若能找到替代筋脉之物便可行。要医好她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关键就在这替代物上。”
我明白。就好比替代我左肩骨的那节神木,在昆仑山上生长了千年之久,极具天地灵气,对人体不仅无害,还很有裨益,外加质地坚硬,与人骨相似,方才能够替代人骨。然而筋脉柔韧,且贯穿血肉,想来对替代之物的要求只会更加苛刻。
我问鬼医有没有合适之物。
鬼医沉吟片刻:“最适合之物当数'天机金线'……”说到这里,他抬头忐忑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见他神色古怪,便问:“这天机金线是个什么东西?”
鬼医迟疑片刻:“天机金线乃是边疆老人问诊的重要工具。它是由百余种稀有药草编织而成,具有天然药性,而且柔韧无比,据闻边疆老人从不离身,无论诊脉取物,皆是收放自如。若说替代筋脉,这世间再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了。”
能找到适合之物当然好,但一听边疆老人之名,我心头便是一阵恼火,一拍扶手:“又是边疆这老儿!”
鬼医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与边疆老人缘分不浅,迟早你也得找到他。不为天机金线,不为蛊毒,即便是为了锁魂丹……你也是非找到他不可!”
锁魂丹,月神施加给我的枷锁……
得鬼医告之,原来它是药王生前最后两件作品之一,集毕生所学之大成。药王何故要练此丹尚不得知,后人只知道此丹炼成不久药王便故世了。
从此这世间便无人能练出解药。
因这丹药本是两颗,为母子丹。所以后世也有人将这两颗丹药取名为“皇帝”和“皇妃”——食母丹者为帝,食子丹者为妃。皇妃一生不得离皇帝身畔,每三年药性必须交融一次,否则皇妃不能存活。而且皇帝一死,皇妃必然殉葬。
这丹药普天之下只有这一对,也不知为何会落入月神之手。
鬼医沉痛道:“老奴才疏学浅,远不及药王境界高深。无法炼制解药。这世间,能有希望破解此丹的只有百草谷的人和边疆老人。可自从药王离世之后,百草谷人才零落,再未有新的药王诞生。是以,唯一的希望只有边疆老人了。”
“可恶!”
“此丹不解,您将一世受制于月神。永不得翻身!”
“我拜访这老儿多年,他一直拒不相见!!”这是我最耿耿于怀的地方。
“为何这般?”
“不知道。我自问礼数周全,并无不敬之处。但他在天山脚下设了巨石阵,阻我上山。那阵法精妙,我要么被困要么折返,就是无法上山。整整五年!他为何如此拒人千里,我比你更想知道!”
鬼医沉默片刻,沉声道:“边疆老人性情古怪,行事俱不按常理出牌。见过他的人,有人言他和蔼慈祥。也有人言他不苟言笑。各种说法不一,足见他喜怒无常,为人多变。传言,他也一向只医有缘人……”
“何为有缘人?”
“……不太好说,凭他一己喜好吧。”
“哼!管他有缘无缘,今年他若再不相见,我必杀上天山,擒了这老儿!!”
红龙xuxu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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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我便把阵图绘制妥当,按照记忆,将巨石阵的布局尽量绘制详尽,并附上了我这五年来,闯阵所走过的路线,以及受阻的详细经历。纪录完毕后,我便将图纸放于竹筒中,第二日,拿给了半天月。
并与他约定,半月之后,在四方城内碰头,取破解之方。
当日下午,半天月就离开了圣宫。
等他走后我招来看守博武大殿的月奴问询:“前殿教主取了什么东西?”
月奴回禀:“教主将里面的典籍翻了个遍,最后拿走了‘傲寒诀三部'和'嫁衣神功'。对了,他临走前还拿走一打十字销魂钉。”
这个半天月到底想干什么?昨夜甚至不惜偷潜入殿。看他这样子像是在寻找某样东西。那绝不是被他拿走的傲寒诀和嫁衣神功。这两套武功秘籍虽然是稀世至宝,但与他自身修为却不是一个路数。
傲寒诀至阴至寒,而半天月练就的是至阳至刚的武功。若想再练傲寒诀,只能将一身的修为打散重来。而嫁衣神功更是从自伤自残中修炼而来的奇功,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怎么看,半天月都不像是有如此魄力的人。拿走这两套武功秘籍应该是见其乃罕见的神功秘籍,所以临时起意。而最后被他拿走的那把十字销魂钉则更有顺手牵羊的嫌疑。
我忍不住一笑。也不知他原本的意图是什么,但应该是没有达成。
月奴担忧道:“销魂钉事小。傲寒诀和嫁衣神功都是不世出的武功。就这么被他拿走不要紧吗?”
“无妨。”半天月这人心胸狭隘,即便是自己用不上他也会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绝不会轻易给人。我对月奴说,“回头我将这两套典籍默出来还原便是。”
此事我也不太在意,就这么搁一边去了。年末事务繁忙,月神要重建新格局,最重要的两件事便是旧部的调动和新血的引进。若往天山一趟又要耽误不少时间,还需提前抓紧安排。
这个时候月神却要离开。
月神:“我已将此处重任委派给你。以后我不常在宫,你要管理好这里的一切。”
我问她:“师尊,你要去哪里?”
“我的事情你不用多管。”
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将神月大法第一层的心法口诀传授于我之后,便离开了圣宫。临去前她交待:“月阴第一式需逆运功法,月阳第一式则要顺运。两种功法先破后立,不破不立,破而再立。以你的资质要参透第一层应该不难。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回来检查你的进度。记得,每逢初一,十五,圆月之下修习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这一去不知何方。而她离开后不久,我也出了阴山,往四方城去了。
与半天月的半月之约转眼即到。
这日,我们在四方城中的天香楼碰头。
半天月还跟上次一样,穿着漆黑的长袍,带着黑白戏谱面具。看得我直皱眉头,坐下后:“教主还是将面具摘了吧,自己人不用藏头藏尾的。”
半天月有些尴尬的将面具取下搁在一旁:“出门在外戴习惯了,一时忘了楼主的讲究,”他从背后拿出一个硕大的箱子往桌面上一放,“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我有些瞠目结舌。打开那箱子一看,里面密匝匝甚是厚实的一摞图纸,少说也有数百张。本以为不过是一解阵之方,兴许也就两三张纸,谁知……“怎么这么多?”
我将那摞图纸抱出来翻了翻,各种解方与说明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所绘那石阵机巧灵活,内含三百六十五种变化,一步一生变。而每一种变化的应对之策……”半天月拍了拍那叠图纸,“都在这里面了。”
嘿,我笑出声来。说实在的,我这辈子很少佩服什么人,但此刻却有些不得不佩服:“这无忧宫主委实不凡,简直让我叹为观止。”先前我一直没什么把握,并不觉得此行一定会有收获。到了此刻这颗心才算落到了实处。
哪知半天月却说:“这些图并不是无忧所绘,乃是出自她的义子弄月公子之手。”
“哦?”这倒有些意外。
半天月解释道:“此子聪明绝顶,才华过人。早已得无忧真传。如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说到这里,半天月的语气中难掩骄傲,“现在我已让他做我军师,专门为我出谋划策。”
我赞同道: “的确是个人才。”看着半天月,我突然有些刮目相看。这人虽然心眼犹如针尖,为人阴险又油滑,但至少有一个优点是旁人所不能及的——他极会挖掘人才,能将无数能人异士凝聚在身边,为他所用。只此一点,便已是罕世难得。
无怪乎月神一向看他不上,却还是要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
前殿教众泱泱万余人,不乏江湖中的乌合之众。要管理好他们,还非得他这样的人不可。
“那巨石阵是何人所布?”半天月问我。
我不太高兴: “教主不必对什么都好奇。”
“并非我好奇,只是弄月托我一问。他说这阵法布得极其高明,乍看之下手法精炼老道,有大师风范,但细细一品又觉得这布阵者应该是个年轻后生。他说这天下间居然还有这般年纪轻轻就造诣非凡的人,他很想见上一见。若是楼主实在不便,这事便也作罢。”
我心下吃惊不小,边疆老人早已是古稀之年,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一说,便问:“他怎么知道这布阵者年纪轻轻?”
“我也不懂个中门道。只听弄月说这阵布得实在调皮,能看出这布阵者不乏少年心性。他解起来也觉得颇有意趣。”
“………”调皮???
我一头雾水。盯着那阵图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唯一的感觉就是此阵可恨可恶至极。不过以一个阵法,就能推测出对方的年纪,心性,这一说法本身就有些荒谬。所以我持保留意见。不再刨根问底。
考虑到扛着这么大个箱子赶路实在不便,我正准备找个软布包裹了好上路。谁知道半天月右手往那摞图纸上一按,嘿嘿一笑:“楼主达成所愿,是不是也该让我有些好处?”那双狐狸般的眼睛露出的光芒狡诈无比。
我稍稍一怔,不怒反笑了:“我记得当日教主从博武大殿拿走了傲寒诀三部以及嫁衣神功典籍,可都是当世珍宝。”
半天月脸色微变,有些讪然的抽回手,从怀里掏出几本册子来搁到桌面上:“我不过是好奇借阅几日,这几部武功典籍对我也没什么用处,这就物归原主。”
他将那几册本子朝我推过来,正是三部傲寒诀和嫁衣神功。
此物落在他手里,恐怕早就被抄录过了,现在倒是惺惺作态。我心情颇好,也不想拆他的台,将那几部典籍推回去:“不用了。教主也不必拐弯抹角,你到底在找什么,直说吧。”
半天月脸色又是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像是打定了主意,他道:“楼主可知道龙魂刀?”
龙魂刀和凤血剑是神兵谱上并列第一的兵器。我点头:“略有耳闻。我听说龙魂刀早就落在了你手里,怎么?”
“我在找的,正是龙魂刀谱。”
我笑起来:“敢情教主得到了龙魂刀却没得到龙魂刀谱?”
半天月懊恼道:“龙魂刀谱在我手里,可惜却遗失了最后一页。龙魂刀法的最后一式正是记录在那最后一页上。”
我明白了。
“博武大殿内虽然收纳天下无数武功宝典,但却并不是应有尽有。里面从来都没有过龙魂刀谱,教主想从里面找寻也只是白费心机。”
半天月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说:“你的刀谱从哪所得,就该从哪去找。”
“龙魂刀谱的最后一页,至今还在古木天的手里……”他说罢,抬眼深深的看向我。
我倒吸口气,皱眉道:“你该不是想让我去偷这位老前辈的刀谱吧?”
“楼主想哪儿去了,”到底他还没这么无耻,打了个圆场,及时收住了话头,“罢了,这事我自己想办法。不过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你说。”
“龙魂刀是神兵利器,用起来的确威力无穷,但持久之后却有反噬,日积月累足可毁人根基。然则我将龙魂刀交由义子使用,他却毫不受影响,反而因龙魂而催生出龙阳之气。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义子的一身武艺皆是由我传授,为什么他可以,我却不可以?难道真如传言那般,龙魂会认主?楼主,我知道你对天下兵器皆有研究,我想请你为我解惑。”
这倒是奇了。
兵器认主之说历来没有根据。的确各人所擅长的兵器都不尽相同。但经过磨合,练习大多数人都可以对陌生兵器熟练自如。兵器毕竟只是死物,绝没有具备感情之说,认主更是无稽之谈。
“此事蹊跷,没有见到实际情况,我不好下断言……”龙魂毕竟也是我好奇已久的兵器,加之半天月所说的情况我确实感兴趣,便答应了他,“这样吧,我会抽空去会一会你那位义子。”
半天月大喜:“多谢楼主。”
“不必。话说你那位义子也实在是好福气得很。”
他似听不懂我话中的讥讽之意,只问:“不知楼主何时……”
“我这段时间太忙,需得缓些时日再说。”
“不敢耽误楼主正事。只要你能不忘今日所托便可。”
事情谈完,也就不再闲话。辞过半天月后,我就带了那摞图纸继续上路了。
红龙xuxu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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艮永区是最后一道关隘,至关重要。往前一步,便能出生门。若过不了,则将被一直困于阵法中,即便想退亦是不能。
时至现在,我自然明白过来。过去数年,我其实连最初的坤厚区都没能走出。一直不停的在死门附近打转。故此一旦萌生退意,才能立刻出得石阵。现在一琢磨,过去我所遭遇的那些百般曲折,也只不过是布阵者略施手段的戏耍罢了。
一想到此处,我便是一阵怒意难平。也不知弄月公子所说的“调皮”是不是这个意思。
当下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也由不得我再分神多想。这里已离入口甚远,再无退路。出口就在不远处。不成功便成仁。
想来那布阵者定会在此地大费手笔。这里很可能会成为主战场。我开始凝神戒备。
果不其然,才刚踏入艮永便是天地色变。
一阵风起云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突然从北面石林间喷出了九个巨大的火球。各个犹如车轮大小,熊熊之火燃烧得剧烈。
又是烈火阵?
我连忙避过,但立刻便发现这已不是先前的烈火阵可比了。那九个火球飞至半空便突然解体,只听扑哧哧一阵异响,从里面飞出了无数带火的东西,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飞乱撞。
我定睛一看,竟是无数火蝙蝠,那些狰狞的家伙周身裹火,发出尖锐的叫声见物就咬。
成千上万的火蝙蝠,一时间光叫声便是刺人耳膜,令人难以忍受,我太阳穴开始突突直
跳。
这石林本无易燃之物,然而那火蝙蝠飞过之后,着物便燃,石头,大地,空气中陡然烧出了大量火光,整个世界很快便陷入了火海之中。
紧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大量火蝙蝠撞在我外凝的金钟罩上,又掉落在地,死了一大片,其后却还有更多的火蝙蝠前仆后继的朝我飞来。
那光景简直叫人头皮发麻。
我很清楚这些不过是幻像。但这幻像太过于真实。大地的震动,空气中的热浪,耳膜的刺痛,呼入肺部的灼热……无不在提醒着我,绝不可掉以轻心。若被这幻像吞噬,恐怕也是难逃一死。
金钟罩虽可令人入火不焚,但这熊熊的火海依然令我吃不消,周身很快就淌出了大量汗水,连发丝都开始滋滋滋的卷曲。
这样下去极其危险。
不远处有一处岩石垒就的小五行阵法,以弄月公子所说,阵中必有阵眼。想来那便是阵眼无疑了。
进入艮永之前,我认真看过解图。
弄月公子交代:遇火阵。移金为土,移水为木。
事不宜迟。我连忙取出方天罗盘对位金木水火土。然后挥掌连劈,将那些巨大岩石悉数移位。土移动金位,木移水位。
霎时间,石林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一股狂风拨地而起,也不知从何方而来的大量流沙,被狂风一卷,飞沙走石,简直教人眼前迷乱,无法视物。
那火蝙蝠被卷入狂风与飞沙之中,顿时发出极其惨烈的嗥叫,其刺耳程度比先前更有甚之。绕是我自持定力过人,也不得不捂紧了双耳。
这声音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渐渐的消弱下去。风平浪静之后,一地皆是密匝匝的蝙蝠尸体,连火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唯剩大地还有些袅袅烟尘,蒸腾而起,散发着余热。
烈火阵破。我松了口气。但也只是松了口气的功夫,异象又起。
满地的蝙蝠焦尸溶解身化,很快就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泥,片刻后这黑泥里开始有东西蠕动,然后大量的蛇虫鼠蚁从里面爬了出来,犹如潮水一样快速的朝四面八方蔓延开来,所过之处,无论岩石草根,皆被啃噬腐蚀,滋滋滋的冒出白烟,连坚硬无比的巨岩也开始一堆一堆的坍塌。
这毒性简直比子午化骨水还要恐怖。眼看它们蔓延的速度惊人,眨眼功夫已近脚前。
我大惊失色。连忙挥掌劈向那小五行阵。
记得弄月公子言:遇毒虫,移水为土,移火换金。
照办之后,果然不知打哪奔出一股滔滔江潮,以袭卷之势迅猛无比的吞向那群毒虫,很快便将它们全数淹没。那些毒虫糟水溺,一时还不能死绝,在水中不停挣扎,发出一阵霍啦霍啦犹如水开般的震响。听得人直冒鸡皮疙瘩。
过了许久,待毒虫死绝,潮水退却,留下的便是一片乌漆麻黑的沼泽地,这沼泽许是由那毒虫化成,毒性极大,面上不停有气泡咕嘟咕嘟的发酵,冒出缕缕黑气,看那样子不消多久,就会形成剧毒的瘴气。
我守在阵眼旁边,几乎是寸步不敢离开。幸好我进艮永之前皆将图纸先翻阅牢记,否则以这阵中变化莫测的速度,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查阅。
余下便是根据弄月公子的交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毒虫过后生瘴气,瘴气之后是滚石,滚石之后是剑阵,剑阵之后是洪流,洋洋幻像,层出不穷。到最后天摇地动,电闪雷鸣,一道一道的闪电从半空劈下———连雷击都出现了!
我早已是目瞪口呆,心中巨颤。过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此情此景真的是闻所未闻。尽管心知这一切不过是幻觉,但这幻觉也未免太过触目惊心。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我眼前不断的博弈。我突然生出了一股诡异的感觉。
那是一种深深的惋惜。
布阵者与破阵者并不相识。此刻这场惊天对决,他们却毫不知情,反倒我成了唯一的见证者。这委实是种遗憾。
我分神间,石林中已暴涨出大量的参天巨木,巨大的树冠直伸向天,将那一道一道的闪电拦截在了半空之中。
正在这时,我见石林远处有白光一闪。
出口?!
我记得弄月公子有记载:此阵缜密非凡,环环连扣,唯有寻得一线空隙,方才能出得生门。
那白光一闪之后,随即便有消失之相。我当下不敢再迟疑,足下生风,施展出千里踏雪,万里无踪的最高之境,朝出口奔去。
一瞬之后,我头顶霍然一亮,双足落地,已出了石阵。
回头再看时,身后那片石林静谧安好。方才阵中的总总遭遇,竟恍若一梦。
过了好半晌我还有些惊魂未定,在石林外坐歇了良久,才起身上路。上路前我抬头望了望日头,正悬中天,才至晌午。我心中唏嘘不已,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我就像已过了很久很久。
红龙xuxu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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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往天山这一趟,一去一回,耽误了半月时间。因为无功而返,我心头一直郁郁,谁知道刚回到暗月楼便得知一消息,恶劣的心情顿时又雪上加霜。
月奴一见我就禀报:“楼主,您回来了。金花她自杀了。”
“又自杀了?!”我心头一沉,“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这次打翻了食碗,吞了不少锋利的瓷片,割伤了肠胃。鬼医费了很大劲才将她从鬼门关拽回来,这些时日鬼医天天守着她。因为她不愿意喝药,所以到现在也没完全恢复。”
“哼,倒是长本事了。”自打她从中原回来以后,这半年多来割腕,服毒,撞墙,绝食……已自杀了多回,花样繁多,眼见是越来越有创意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我径直去了金花那边。
还在走道上便撞见鬼医端着药碗,走出房门。他眉头紧锁着,一脸的莫可奈何,看到我,他眼睛一亮,快走了两步:“主人,你可回来了。”
“她怎么样了?”
鬼医低了低头,我顺着他的目光,视线滑落到那碗汤药上,满满的一碗,看样子一点都没动。鬼医愁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次命是保住了,但下次就说不准了。”
他抬起头来问我:“天机金线拿到了吗?”
“………”我。
鬼医见我脸色已然明白。一跺脚,长叹一声,极是无奈。
我将那药碗从他手里取过来:“到厅中等我。”然后便端着汤药进了房间。
躺在病床上的金花已变得形销骨立。没人短了她的吃喝,她自己将自己也能折腾成这个样子,而今身上不见二两肉,连过去饱满的脸颊也瘪了下去,颧骨高高凸起,睁着死鱼般的眼睛无神的望着床顶。
我走过去将药碗放到床沿:“把药喝了。”
话音刚落,她手臂呼的一下甩过来,将那药碗打飞了出去,药汁顿时在半空中洒出了一道弧线。
我眼疾手快,一把抄住药碗,半空一抡,将那些药汁全数收回了碗中。“脾气不小啊!!”我很是愠怒。
“你还管我做什么!!”金花尖锐的厉喊了一声。她抖了抖自己无力下垂的手腕,“我现在就是个残废!什么也干不了的残废!!”
我嗤笑了一声,鄙夷道:“你不残的时候又干成了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金花怔住了,过一会她眼中流出泪来:“你说的对。我做什么都是一事无成,还殃及别人。不是我,她们都不会死……”
“………”
“你还留着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这样活着也很痛苦。”
我说:“你可以活得不争气,但至少死,不要死得太窝囊。”
金花无言以对,转头一阵啜泣,悲痛难抑。我等她稍微平复了一些后,才道:“我上次去中原杀裴轻云,没有动白沙。”
金花一听到这个名字双眼便是赫然一睁,迸发出神采,那是极为凶狠仇恨的光芒。
我慢慢道:“他是你的。”
“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手脚,”我把汤药再次递过去,“先把药喝了。”
她这次不再抗拒,撑起身来,顺从的用手肘夹过了药碗,将汤药喝了个干净,连药渣也没留。
从金花那出来之后,我便去大厅找鬼医。将天山上的遭遇和他讲了一遍。
鬼医听后也很惊奇:“边疆老人一生钻研学术,不愿受人情世故所累,所以孑然一身,连婚都未成,哪来的后人。至于徒弟…当年他享誉江湖,不少人想拜在他门下,学医,学武,学奇门的都有,他也统统没收,现在退隐江湖都这么多年了,后来有没有收过什么关门弟子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江湖上从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说到底,还是一团迷雾。现在边疆老人的行踪再次成谜,那个后生又避不见我,连问都不知道从哪问起。麻烦的事情一箩筐。我和鬼医对视了一眼,皆很沉默。
过了半晌,鬼医愁闷道:“总得找到他。现在您将他的房子都给毁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下次再找怕是更难。”
“迟早我会找着他的,眼下急不来。别的事情还能从长计议,金花的事却不能再拖了,”我问鬼医,“除了天机金线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替代?”
鬼医沉吟了很久:“……天机金线是最适合的。除此之外,天蚕银丝和千年冰蚕丝也可以勉强使用,只不过效用大不如天机金线,让她恢复行动能力没有问题,要想恢复武功就绝无可能了。”
“……”没有武功非同小可,我颇为头疼,“就再没其他法子了?”
“没有。”
“……不管怎样,先让她站起来再说吧,”我无奈问道:“到哪去找天蚕银丝和千年冰蚕丝?”
“天蚕就罢了,也是边疆老人之物。不过千年冰蚕丝倒是好取,乃是四方城春风得意宫无忧宫主的宝物。无忧宫主和你们前殿教主半天月一向交好,人熟好办事,”说到这里,鬼医犹豫不定,“只是主人你可要想好,是否用它。那千年冰蚕丝寒性极重,长埋人体会导致极阴体质。非但过去的修为无法恢复,将来也不可再练阳性的功法。但凡天热,燥气入体还会痛不欲生。代价着实太大。”
我沉思了好一会:“……再大的痛,也抵不上此刻她心中的痛。现在没有什么比让她恢复行动自由更重要。”
这事就这么定了。
鬼医问我:“那主人是否要修书一封给半天月?”
“不了,”我哭笑不得。这事兜兜转转又落到了这几人身上,到底是什么孽缘。半天月这人太精于算计,光是上次的人情都还没有还清。这次再去麻烦他,还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来。
“我还是亲自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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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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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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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顶
天之娇女娇娇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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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好
落颖倾若
自成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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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码住~
寂寞心语之境
武林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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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哒
红龙xuxu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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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练罢基础功,他便会接着练习龙魂刀法,一招一式,不厌其烦,一千遍一万遍,哪怕早已烂熟于心,他依然会不断的温故,以求臻至完美。
我在旁看着他练了这多遍。也将这龙魂刀式领会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他近来在一招“龙游太虚”上遇到了瓶颈。据他说,这是龙魂刀第十六式,半天月才教他的新招,他尚未参悟透彻。
我旁观他每次在刀行一半,到了关键的变招处,力量便会下滑。虽然龙魂会幻化出无数道金光,犹如游龙四散。但起招推出的劲道也会由此而分化,力量非但不能持续爆发,反而渐成颓势。
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收刀,站在原地剑眉紧锁,很苦恼的样子。然后又一次一次的尝试,再一次一次的遇挫。由于连续多日也不能突破这个关隘,他显得越来越沉闷和沮丧。
看得多了,我渐渐有了一些猜想,却无法得到验证。
这日,我趁他练得正专注,便着了一身刺客装束,黑衣蒙面,手持钢刀从竹林内飞掠而出,朝他一刀劈去!
这一刀用的是鸿叶刀法。
司马长风大惊之下连忙以龙魂刀相挡。随后我和他便在院坝里大战开来。
鸿叶刀法对决龙魂刀法!
霸刀对霸刀!
这一场战斗打得是天翻地覆。我的目的是以实战中给予他足够的压迫,诱使他在危急关头突破“龙游太虚”的关隘。
若我猜想没错,龙魂前十五招主要以制霸为主,但在第十六招时却在霸力之外转承了巧力,这与鸿叶刀法的“万叶归宗”有异曲同工之处,需要推演而分化。
司马长风的悟性本来不差,但这与他之前的路数有变,所以他一时还不能转弯,需得点上一点。
三十招后,我刀气暴涨,将“万叶归宗”祭了出来。
打到现在,他已有了些狼狈。若不是仗着神兵龙魂,以他现在还稚嫩的对战经验,早该落败。
待万叶归宗一出,漫天暴涨的刀影顿时令他慌乱无措。眼见刀光逼近,他再无招抵挡就得死在刀下。
危急关头,我出声提醒道:“气走九演,龙分万象。”
话音刚落,他神色恍然一变,顿然领悟。随之一招“龙游太虚”便被他使了出来。
形势已太险,可说是生死关头。他这一招完全是倾力而发,瞬间暴涨的金光反向吞噬我发出的漫天刀影。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经久不息。
两股力量消弭殆尽之后,方圆数丈已成为了一片不毛之地。
但司马长风还站在中央,毫发无损。
他惊异的,茫然的,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揭开蒙面的纱布哈哈大笑了几声:“恭喜恭喜,你已练成龙游太虚。”
司马长风转过头来愕然的看我,随后神色渐渐舒展,一抱拳诚挚道:“多谢影月姑娘指点。”
“不必谢,我打得也挺过瘾。”
他嘴唇一弯,居然笑了。眼神变得温和。
我住这竹屋这些天来。与他的关系尽管早已不像最初那么僵硬,但他对我的也是一向淡淡,不苟言笑。
到了此刻,才算见到他有了些温和的笑意。
他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义父要让你来督促我练武。”
我笑道:“莫非你一直质疑他的用意不成?”其实,半天月也的确没安好心。
司马长风不好意思道:“那倒不是。只是刚开始有些疑惑。习武这种事,义父怎么会派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来督促。”
看这话说的。“难道年轻的小姑娘就合该是绣花枕头?”这也难怪他为什么第一眼看见我,就会认为我不是来寻仇的,敢情是压根没瞧得上我。
“恕在下眼拙,实在惭愧。”他居然还承认了,连口头上的敷衍否认都没有。
“………”
我有心逗弄他:“你就没想过你义父也许是别有用心?”
“啊?义父能有什么用心?”
我笑眯眯道:“说不定他是想把我许配给你,让我先前来考察考察你的人品。”
一闻此言,他惊愕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也老大不小了,到了取妻的年纪。义父为你操心这些事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沉默了一会,面色有些凝重,突然抬起头来对我无比严肃和坚决道:“长风大仇未报,何以成家!!只要一日未将仇人全部手刃,我便决不娶妻!还请影月姑娘代为转告我义父。”
他大爷的!调侃未成,这张脸面还丢出去让他给打了。
这家伙当面拒绝我不说,竟然还让我自己回去代为回绝。不解风情和不通人情世故到这个份上,我也算是见识了。
“榆木脑袋。”我转头就走,简直不想多看他一眼。
红龙xuxu
武林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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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分多类,兵器也不例外,初分有九长,九短。细分则更是五花八门,多种多样。从兵器的起源到发展,演变,皆脱离不了人。
兵器的创造本来就是为了适用于人。
不同类型的人适用不同类型的兵器。粗壮的汉子多用刀,斧,锤,铲等一类重型兵器。而柔弱的小生和女子则多使用剑,鞭,刺,匕首等轻灵的兵器。
从来只有人选兵器,没有兵器选人。即便是再有灵气的兵器,说到底也还是死物。
拿到龙魂刀之后,我研究了一番。
这把刀身长足有四尺,背宽两寸,刀面五寸,拿在手里沉得惊人。光凭这把刀的外形和重量在刀中已算是相当威武,和司马长风这样的汉子十分匹配。
但它的奇特之处还不是这些。主要是剑体的材质,它非金,非银,非铜,非铁,通体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手指一摸,还能感受到微微的灼热。
我见过不少稀有的铸剑材料,但这样的,闻所未闻。
一刀发出去,三分力透过刀身能爆发出八分的效果。“轰隆”一声大响,我身前的山壁竟倒塌了半壁。
好家伙!果然不愧是神兵谱上排名第一的兵器!
这兵器属火性,使用刚猛的刀法有倍增的成效。我突然奇想,不知道用它来练寒性刀法又如何?
想到这,我立即付诸行动,将傲寒决一百零八式耍了一遍。
耍完之后我发现一个现象。此刀不仅所增幅的威力有明显的下降,同时由于寒热相斥,刀身居然还会发出“嘤嘤嘤嘤”的细小震鸣之声。
我惊奇的举着刀看了半天,傲寒决的寒气还未消散完全,所以刀身还在余颤不止,“嘤嘤嘤嘤”的声音如同小儿哭泣一般,竟给人一种此刀委屈不已的错觉。
哈哈哈。这真是有意思得很。我看得稀奇,弹了弹刀身:“矫情!这就叨叨个不停,惯得你!”
玩到兴头上,我索性将凝冰十三剑,雪玉剑,阴阳刀,冰雪狂刀等等,管他刀法剑法,统统用龙魂耍来。耍到最后越发兴致高涨,干脆甭管寒性,火性,甭管刀剑棍棒钩枪戟,十八般兵器、兵法,能用龙魂的都用龙魂耍了个够。
那 “嘤嘤嘤嘤”的轻鸣到最后发展为“嗡嗡嗡嗡”的震鸣。简直像在嚎啕大哭一样。寻常人拿在手里,光排斥所引起的鸣动就能将其震得手麻。
不过这样一番下来,我也摸出了个中规律。但凡与龙魂属性一致的功法,用龙魂耍来,威力皆会倍增。属性相斥,成效则大打折扣,尤其是寒性极重的雪玉剑法和冰雪狂刀,用龙魂甚至还不如普通兵器。
至于半天月所说的反噬之力我也发现了。
不管何种功法,在通过龙魂而增幅之时,便会有一股难以察觉的力量反侵肉身。这就相当于开弓之后出现的反坐力一样。只是弩弓所引发的反坐力只是外力。而龙魂所引发的反力是内力。正因为它是在持刀者发力之时反侵肉身,所以那一瞬间持刀者很难发现,更因空门大开而无法抵御。
那力量很小,不过日积月累也会造成严重后果。就好比不停用硬物轻敲杯子一样,短时间看不出影响,但时日长久杯子很可能就会出现逐渐出现裂口,甚至粉碎。
其实任何神兵都一样,有其利则有其弊。龙魂刀也不例外,它是一把双刃剑。
司马长风自小便苦练体能,基础打得极好,有足够强健的体魄,能完全承受龙魂的反噬。
半天月则不同,此人很爱投机取巧,练功也多走捷径。吃过不少丹药,练过不少偏门邪功。修为虽然上去了,却不是像司马长风那样,均是一拳一脚,扎扎实实中修来。
这就是为什么他明明是司马长风的师傅,却反而承受不了龙魂刀的原因。
以我推断,最多再有三年时间,司马长风的修为就会完全超过他了。
所以,与其说是龙魂认主。不如说这件神兵很择人,等闲之辈驾驭不了。而司马长风恰好能够驾驭它而已。
道理很简单。半天月琢磨不明白,是因为他压根不觉得自己的习武方式有什么不对。
弄清了个中原因。我第二日便把龙魂刀还给了司马长风。
他拿到刀后有些诧异:“这么快?我并不着急,你多玩几天也无妨。”
我说:“算了,它在我手里委屈得很。”
“委屈?”
“哭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啊??!!”
我看了看天:“我得回去了,我有一个朋友回家了。”
他怔了怔:“朋友?”
我手里还拿着适才千里鸟所传来的短讯,上面写着:金花已归。
我心情很好:“她叫金花。”
“你还回来吗?”
我想了一下:“回。”
红龙xu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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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的比武,是在午时开始的。
双方都持刀,而且都是走刚猛的路数,又是霸刀对霸刀!
关西侯的大刀相比龙魂刀要轻薄,其形似弯月,长达六尺,砍杀面极为宽广,本来也是一把难得的宝刀,只可惜比起龙魂刀仍要逊色不少。
这场比武,从兵器上讲,司马长风占据了极大优势。从内力上讲,两人应在伯仲之间。不过关西侯多年的实战经验却要远胜于司马长风。往往在对战中,经验才是最关键的一环。
所以,综合判断,仍是关西侯赢面更大。
大战一开始就引来了一片惊异之声。
战况精彩绝伦。
关西侯稳扎稳打,一如预期的勇猛沉着,倒没什么叫人意外的地方。那些惊诧的声音主要是对司马长风发出的。
在这之前,司马长风从未行走过江湖,这才初次现身便崭露头角。和关西侯这样的武林高手比较一时也不遑多让。
此外,龙魂刀过去也只是一柄传说中的神兵,极少在江湖中出现。这次出现不但满足了不少人的猎奇之心,也并不令人失望。
那龙魂刀自带金光,威力无比,由司马长风使来更是耀眼,只见刀锋过处,山崩地裂,金色的流光灼人眼眸,好似一条一条游龙飞出。空中更有恰如龙吟般的刀啸。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武功低微的人只知道龙魂刀看起来花俏非凡,比关西侯朴素的刀法更吸引人眼球。真正的高手又因为龙魂刀的霸道和龙魂刀法的精妙而感到暗暗惊叹。
所以,尽管关西侯并未落败,甚至还有稳占上风的趋势。但大家关注的焦点却渐渐落到了司马长风那边。
战局进展到一半还有不少人倒戈,想要改押司马长风胜。可惜一旦开战就无法再更改,四周又传来不少惋惜和骚动。
很快,战场上的两人过招已有数百。
在关西侯沉稳的攻防下,形势逐渐明朗化。他的刀法看似朴实,但却实在有效,每一刀每一式都是有的放矢,出招便直击要害,退守便防卫周身,真可谓是攻如闪电,防若完卵。
而司马长风报仇心切,从一开始就打得有些冒进。加之他毕竟缺乏实战经验,龙魂刀法再精妙也总有一些空隙。时间一久,攻不破关西侯,便渐渐被对方摸到了一些破绽。于是司马长风开始章法渐乱,劣势明显,越来越来有力不从心的样子。
这时候的关西侯似乎稳操胜卷,于是信心大增,刀法陡然凌厉了起来,攻势加强不少。司马长风一个不留神右臂便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横刀格挡的时候再被关西侯一个侧身后踢,重重一脚踢在胸口上,他飞出去丈余才止住了去势。
站定之后,司马长风的嘴角有鲜血溢出,显然已受了内伤。
人群刚发出一阵嘘声,紧接着就又是一片惊呼。
原来关西侯一踢之后,并未松懈,紧接着又乘胜追击,司马长风刚站定,一刀已猛劈到了他面门之前。再看司马长风面容惊骇,神色大乱,连忙挥刀险险挡住,随后便已方寸大乱,将龙魂刀毫无章法的一阵乱挥,疲于抵挡关西侯越来越强烈的攻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很快身上就又被划出了几道血口。
战况发展至此,胜负几乎明了。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司马长风的倒下,以及死亡。
连司马长风自己似乎也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他目䀝欲裂,面目狰狞,在最后关头狂呼了一声,祭出了一招“龙游太虚”。
这一招,是垂死挣扎的一招,也是倾尽最后之力的一招。如果这一招没有逼退对手,那么他就会力歇,成为真正的待宰羔羊,然后被对手一招反击而致命。
龙游太虚的确是极为厉害的招式。暴涨的金光顿时犹如游龙四射,刀气逼人。这招一出就立刻引来了一片惊叹和叫好声。
但我却看出,这一招的威力已经大不如他平时练刀之时的威力。或许是他已经脱力,也或许他受了内伤,总之,这样的威力,是逼不退关西侯这种顶尖高手的。
我甚至已经看到了关西侯唇角的冷笑,看见他那柄六尺长刀划破层层金光朝司马长风的胸膛直刺而去。
可以预见,下一刻司马长风就会中刀,然后倒下!
这一局生死已不可逆转。不仅仅是围观的群众这么认为。那一刻,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逆转却奇迹一般的发生了。
不可思议的……
就在那攸关生死的一瞬间,关西大刀的刀尖都已快触到司马长风的胸膛了,看似虚脱待宰的司马长风涣散的目光却突然一凛,放出的龙魂刀闪电般收回,同一时间他屈身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身法错开了关西侯致命的一击,和关西侯擦身而过,但刚掠出去,他身法又猛然一顿,犹如回旋镖一样,倒退回来,龙魂刀一倒手,从右侧向后刺出,直接贯穿了关西侯的后背。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就在这一瞬间之内,司马长风完全成了脱险以及反攻一系列动作!
一瞬间,就造成了惊人的逆转!
关西侯看着从自己前胸透出的刀尖脸上只有惊骇,彷佛无法置信!
围观的人群也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感到周身发麻,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头顶流传到脚底,浑身每一根汗毛都已竖起,无法描述那种激动和振奋的心情。
那是……回龙在天!
这一招被司马长风用得如此之妙。竟然可以这样的变招!
天才!!
看着司马长风缓缓的拔回刀,然后不疾不徐的掏出一方帕子来慢慢擦拭刀上血迹。那张沉着的,气定神闲的面容,哪里还有半点适才力不从心的样子?
原来如此。
这小子一开始就未尽全力,故意冒进,示弱,全是做样子,为的就是诱使关西侯一步一步放松警惕,等他轻敌大意的时候,再把握时机给予他致命的一击。
好战略!
此人不仅是天才,而且是奇才。在武学上他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和智慧。
我真是小看了他。
这场以弱敌强的大战,在同类中,已称得上是经典之战。
其中的机变和敏慧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我一直都知道司马长风具有不可估量的潜力,我也曾想过,这场大战他或许会反败为胜。但即便胜,也应该是惨胜。
实在料不到他会赢得这样漂亮,仅仅只受了几处轻伤,就杀掉了关西侯。
这个人,是块璞玉。若是给他更好的平台和更多的成长空间,他会变得无比强大和可怕!
关西侯面朝下扑在地上,尸体已在慢慢变冷。
人群一片哗然——在静谧了良久之后,各种惊叹的,惋惜的,沉痛的,以及难以置信的声音逐渐爆发了出来,交织成一片。喧闹无比。
“武林笔”手中的笔杆子一阵笔走龙蛇,彷佛慢上一拍就无法宣泄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朝着司马长风呐喊赞赏的人有之,痛斥怒骂的人也有之。关西侯作为一代大侠,这样的结局难免叫人扼腕。然而这是一场众目睽睽下的公平比武,那些难以接受的人也顶多痛骂几句发泄情绪,并不能真拿司马长风如何。
对于这一切,司马长风却表现得不以为意。他面无表情,擦干了刀上血迹之后,就转身缓缓的离开了现场。
“慢着!”这时候,背后站起来一名手持长刀的青年男子。
他应该是关西侯的儿子。自从关西侯中刀倒下之后,就有好几个人冲出人群伏在尸体上悲哭。男男女女皆有,他也是其中一个。直到司马长风打算离开,他才出声喝止,站了起来。
司马长风微微侧身,偏过头去,等着他的下话。
旁观者也在揣测该男子的意图。就在他身后,那几位伏在尸体上悲哭的人也相继持刀站了起来。若是他们这一家人打算现在就围攻司马长风报仇,想来武林判这些裁判团一定会出手制止。毕竟这样的行为不合规矩,有失风度。
这,就是武林。身在武林就要遵守武林的规矩。
但事实上侯家人并没有这样做。该男子瞪着血红的泪眼仅是在司马长风身上滞留了片刻,便一抱拳,不失礼节道:“我爹技不如人,败在阁下手中,我代他说一句领教!”
司马长风没有说话。
该男子话锋一转,继续道:“请阁下留下名号来。十年之后,还在这里,你我一决生死!”言罢,他抬手用刀尖在旁边一壁光滑的岩面上刻下了一封十年之约的战书,立下了生死状。落款为:侯人杰。
司马长风沉默良久,转身,走过去,拔刀,然后迟疑了一下,才在生死状上签下了名号。但这一次,他签的并不是自己的本名,而是另外三个字。
“鬼见愁。”司马长风轻吐名号。完毕,便转身离去了。
事后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取鬼见愁这个名号?”
他坐在竹屋外的台阶上,认真仔细的擦拭他的龙魂刀,他总是在擦他的刀,如同对爱侣般的呵护。尤其是在他第一次杀了人之后,他擦得更勤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他一边擦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我:“这世间奸佞当道,恶鬼横行,我要做他们的克星。荡平这世间一切妖魔鬼怪。”
“哈,真是好志气呢!”我笑起来,想不到他这么孩子气,“如此说来,这名号取得不错……”我努力想了一下溢美之词,但一时没想到,便道,“最起码,通俗易懂。”
他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右脸颊有一个小酒窝,可惜平时他太沉闷寡言,极少露出笑颜,偶尔一笑便显得格外的阳光和柔和。
他对我说:“我希望能早一点报完家仇。”
一提他家家仇,我便啼笑皆非。我问他:“你义父有没有跟你说,关西侯为什么要血洗你家?”我实在好奇,半天月这故事是怎么编的。
“我司马家家大业大,受人觊觎不足为怪。奸邪之徒无外乎是杀人劫财,或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
听他这口气,敢请半天月压根什么都没说?
“那关西侯名动一方。当年为剿贼寇,不惜追敌千里,浴血奋战。因为他平息了一方祸乱,至今关西的百姓还对他感恩戴德。你说他会跑来你司马家杀人劫财?”
司马长风瞟了我一眼:“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博得一个好名声,谁又能料到他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很多人便是这般知人知面而不知心,这些人,实则比恶鬼还要可怕,可恨!”
我哑口无言。司马长风在识人方面的低能和武学方面的智慧简直同样的令人惊叹。
我说:“难道你都不调查一下他是怎么下手的?”
“这些义父都会告诉我的。”
“那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你?”
“该告诉我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我。没有告诉我就表示时机未到,我若贸然调查,便是对他的不信任,会惹得他不高兴。”
“………”能将一个人洗脑成这样,半天月也实在是教人不得不佩服。
“哈哈哈哈哈,”我大笑了一阵,撸了撸他卷蓬蓬的头发,“大孝子,义父的乖宝宝!”
他顿时手足无措:“影月姑娘,你你你……”
从那以后,司马长风又陆陆续续接到了很多必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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