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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one』壹杂志.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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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白只是直直地看着地上的落叶,低眸凝视:“那种东西,你出生那天起就已经不保了吧!”
  “啊?你……真是!喂!不许走,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对我爹做了什么?喂!”
  “……”
  隔天,苏喜彤走在书院的林荫道上,阳光温暖地洒在她的头顶,暖洋洋的,可喜彤的心里却毛毛的,总感到身后有一股海洋般清新的气息向她袭来。喜彤猛地回头,却触到了一双冰冷的眸子。
  书院似乎在那一秒归于平静,她不禁屏住呼吸。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子?他的一切都像画一般完美。深邃的五官,挺拔的身姿,就连他的眉尖都闪烁着光华。看到喜彤之后,他完美的脸上露出邪邪的一笑,随后便和她擦身而过。
  喜彤愣在了原地,看着那男子修长挺直的背影……这,这不就是那个浑蛋司徒白吗?
  “听说这司徒白可是闻名京城的少年天才呢!”
  “他可是年仅十六岁就已被京城的几大书院的夫子称为天才,并坦言没有能力再教他,不知道为什么转到我们儒文书院。”
  “这下我们书院可风光了!”
  “听说他是一个孤儿哦!”
  “啊!不会吧!!真是可怜哦……”
  “……”
  喜彤刚走进学院就遇见这般光景,心里暗暗吃上一惊。难怪爹会对司徒白另眼相看,原来这小子果然是有来头的。
  一时间,各位学子都围着司徒白说个不停,只有路墨迪在静静地温书。
  喜彤伏在墨迪的书桌上,郁闷地自言自语:“什么狗屁天才!人前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坏水!”念叨了半天,见墨迪始终没有反应,喜彤有些奇怪了,“怎么了?闷闷不乐的,眼红了?”
  墨迪扬起了嘴角:“没有,我只是喜欢安静。”
  喜彤笑了笑:“别骗我啦,你的眼里都没有往日的神采。”
  墨迪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眼前对他展露笑容的喜彤。她总是能猜出他的心思,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异样。但是,他闷闷不乐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她呀,对于这点,她却总是不知道。
  喜彤拍了拍墨迪的肩:“放心啦!像司徒白那种小白脸,一定不可能超过我们儒文书院的第一才子—举世无双、才貌双全的路墨迪!”
  墨迪被喜彤眉飞色舞的样子逗笑,一切都无所谓,只要喜彤还在身边就好。
  喜彤已经观察了身旁的司徒白整整一节课,他除了认真听课以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举。
  翻书、看书、写字、思考……所有举动都毫无异常。
  喜彤不解,望着他如炭般黝黑的长发发呆。直到一个纸团正中额头,喜彤这才回过神来。她急急地打开纸团。
  三个清秀的字,看得喜彤顿时崩溃。
  别花痴。
  浑蛋!竟然说自己花痴,真是太过分了!喜彤看着只有半步之遥的司徒白,恨不得咬死他。
  “你说什么呀!天知道你这个衣冠禽兽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这样看着你才不叫花痴,这叫对可疑人物的监视,通过你的一举一动,剖析你的变态心理!我这么苦心地为大家的人身安全以及个人财产尽心尽力地深入敌后,大公无私地工作着,而你却用一句‘别花痴’对我的人格品质灵魂乃至整个躯体进行了如此不合理不道德不文明的诽谤和伤害,这对我的人生以及信仰还有今后美好的生活将是多么毁灭性的打击!!”
  喜彤语速惊人,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司徒白只是用袖子擦了擦脸,漠然地看了看窗外。
  “下雨了吗?”
  喜彤无言以对。刚才太过激动,以致个别不太雅观的液体飞溅而出,此时的她像只斗败的公鸡低着头,只能懊恼地小声嘀咕。
  “喂!没事吧。”坐在喜彤右边的李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别烦我!小心我吃了你!!!”喜彤低吼道。


22楼2009-04-12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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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依然继续,司徒白与苏喜彤的斗争依然天天上演,甚至越演越烈,但是实质上,似乎这只是苏喜彤一相情愿的想法,因为司徒白似乎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街边偶遇
      苏喜彤大声喊道:“哈!你这个人称京城第一小白脸大淫贼卑鄙小人无耻之徒江湖骗子司徒白,终于被我遇……嗯,人呢?”
      那边,司徒白在喜彤那一长串的称呼还未说完之时,早已面无表情地走入了一条巷子。
      家中恶战
      喜彤在院中洗漱完毕后,对镜梳发,司徒白路过,瞥过一眼,抛下五个字,离去。
      “里外不是人!”
      “嗯?里外不是人,前一句是猪八戒照镜子!”等喜彤反应过来,她只能仰天长啸一声,“天杀的司徒白,我要被玩疯了!”
      游击战
      此后无论何时喜彤看到司徒白,只有恐惧地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后退,大多时候还会发出杀猪般的厉声尖叫:“你饶了我吧,我求你了!”神态恐怖,声音似鬼哭狼嚎。
      大多时候司徒白只是疑惑道:“你每天这样丢人现眼,是因为内心寂寞吗?”
      “……”
      以上的例子还有五、六、七、八……成百上千个,这里就不细数了,只是知道了苏喜彤对司徒白的憎恨正在同苏儒文对司徒白的喜爱成正比增长。
      说到苏儒文得知被女儿救回的少年正是京城有名的天才,顿时对这个当时恨得牙痒痒的人大为改观。之所以一反常态地让弟子住入自己家里,一方面是因为司徒白天资过人,在自己家中可以教给他更多的东西,好让他给书院争光。另一方面在苏儒文的心里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在他第一次看到司徒白的时候,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却又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带着一丝疑惑,或者还有一点探究,苏儒文就将司徒白留了下来。
      所以每当喜彤状告司徒白的种种不是的时候,苏儒文总是不予理会。
      可喜彤毕竟是喜彤,在遭到嘲弄,特别是看清爹明里暗里总是胳膊肘往外拐的时候,就更加地想把让人厌恶的司徒白赶出自己的家。
      可是司徒白除了爱嘲弄喜彤、待人冷漠以外,竟找不出一点陋习,这实在让喜彤大伤脑筋。在日日遭受着司徒白看似冷淡却极为伤人自尊的言语攻势下,喜彤产生了一个极为邪恶的想法。
      如果,我非常偶然地不小心地无意地小小地嫁祸他一番呢?
      这个想法就这样在喜彤的脑海里从萌芽到成长为根深蒂固的茂密大树,将喜彤心里被司徒白蹂躏得仅剩那么一点点的正义感给压死了。
      喜彤于是开始想办法,冒着被司徒白骂做花痴的危险直直地看着司徒白发愣。不管怎样,这个人还是有着一张完美的脸啊!如果他不是那么……摆在家中,也的确是赏心悦目呢!
      “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欲望的影子,如果你有什么邪恶的想法,请趁早打消。”司徒白转过头来,语气冰冷。
      喜彤窘迫地摇摇头,这都被他发现了。
      喜彤躲开司徒白的目光,低着头,却看到他手腕上被一根蓝带穿过的乳白色珍珠。
      幽蓝色的光尖锐锋利,神秘而奇异。
      这是那把剑上的珍珠,那剑呢?
      初次见到司徒白时他随身佩带的剑,蓝色的剑鞘,精致古老的镂花,还有那有着幽蓝光泽的剑刃,以及那颗奇异光滑的珍珠。那样一把令人过目不忘的剑,总有着和他主人一样的冰冷坚毅的气质。
      怎么能忘了那次不同寻常甚至是不可思议的邂逅呢?那是她十六年来第一次感受到鲜血温热的气息,腥甜的味道,还有那些水晶般的蝴蝶,那如梦幻般唯美的画面,怎么能忘?怎么会忘?只是因为太过奇异,太不真实,才一时不能将那些事物和眼前依然认真听着课的少年联系起来。
      司徒白,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有时候冷淡得让人难以接近,有时候落寞得让人心底硬生生地疼。而他那少有的微笑却又像孩童一样干净甜美,让人着迷。


    23楼2009-04-12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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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了!请继续!”司徒白的声音从巷尾传来。
        “啊?!”喜彤表情古怪地转向李维,“他就这样走了?!他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尽管难以置信,但事实却是那样的。喜彤在感叹世态炎凉之余,最要紧的还是打发走那群入戏正深的彪形大汉。
        “喂!算了!算了!有劳各位了!下次再麻烦你们,现在大家可以回家吃饭休息了!”喜彤走上前,向几位大汉摆摆手,李维也紧紧地跟在后面。


      26楼2009-04-12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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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信!”司徒白没有看喜彤,剑迅速划下。
          但是剑却在顷刻间偏离了原本的方向,那汉子满脸冷汗地坐在地上,司徒白的手臂上却多了一条伤痕。
          看着一脸疑惑的喜彤,司徒白冷冷地说道:“我的剑一出鞘就必须见血。”
          “可是,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呢?”
          “因为我也想要幸福……”
          司徒白说那句话时,背对着喜彤,喜彤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可却被他孤单的背影和落寞的语气弄得突然心痛起来。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喜彤小心翼翼地问司徒白。
          “什么?”
          “嗯,请问你的烧饼还有吗?我突然好饿……”
          “……”原本好不容易的一场煽情戏就被喜彤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给搅黄了。


        29楼2009-04-12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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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彤,司徒白,你们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苏儒文的声音突然飘进了喜彤的耳朵。
            哎呀!竟忘了还有爹会来。看见苏儒文走过来,喜彤顿时吓得一身冷汗。
            原本期盼着爹能够看到司徒白使用武功,可奇怪的是,喜彤在看到爹的那一刻竟本能地挡住了司徒白的剑。
            “李维,你怎么了?!没事吧?”这时,苏儒文扶起身旁的学生担心地问,看见他们身上都是血迹斑斑的样子,他忍不住担心。
            “刚才遇到这群匪盗,他们首先是拦住了路小姐,然后喜彤就跑出来了,然后路小姐就走了,然后司徒白公子就来了,然后就这样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听到李维语无伦次的解说,苏儒文更着急了。
            “苏夫子,让我来说吧。”就在这时,温暖的声音传来,是滢儿。
            “滢儿?”
            “嗯,是这样。都是我不小心,走入这样一条平日很少有人路过的小巷,然后就遇上了这一群匪盗。然后喜彤和李维正好路过,就冲上来救我,之后我在喜彤的帮助下逃离了这里,找到司徒公子来救喜彤他们。”
            “原来是滢儿你把司徒白找来的呀!”喜彤向滢儿微笑。
            “嗯,司徒公子先来拖延时间,然后我就去了官府找人。可是我没想到司徒公子一个人就把他们解决了。”滢儿叙述着,却一直不敢直视司徒白的眼睛,两颊带着淡淡的红晕。
            “什么?你是说这么多人都是司徒白一个人打倒的?”苏儒文终于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啊!那个,官府的人来了吧!哦!快到了,这样啊……”喜彤马上打断了苏儒文。
            “司徒白!你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你会武功?”苏儒文追问。
            “怎么会?其实这群人都是被我打败的……”喜彤马上挡在了司徒白的身前。
            “喜彤!刚才明明是司……”李维疑惑道。
            “明明是我用……用那个……美人计!对!美人计!将他们这一群人都打晕过去的。”
            “美人计?”苏儒文疑惑。
            尽管听到司徒白在身边说了句“要编也请编个可信点的”,喜彤仍镇定地佯怒道:“难道爹不相信你的女儿有这个魅力?”
            “这个……这个……”看着喜彤振振有词的样子,苏儒文竟一时也难辨真假。
            “父爱果然是可以蒙蔽一切的。”让喜彤惊讶的是说这句话的竟不是司徒白,而是一向对自己唯命是从的李维。
            喜彤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那么就对了,总之这一群人都是我对付的。至于这个,只是司徒白来的时候,随手借来吓唬这群人的。”喜彤说着,一手举起司徒白拿着剑的手。
            “……”
            看着苏儒文一脸诧异的样子,喜彤转头看了看被自己举起的司徒白的手,纤细修长的指尖握的并不是那把幽蓝的剑,而是—
            那半个烧饼!
            怎么会这样,难道司徒白会变戏法?几秒钟前那样一把精致的剑就变成现在这半个还冒着热气的烧饼?!
            只是先不管那么多了啦,喜彤一把夺过司徒白手中的烧饼,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只是烧饼怎么用来吓唬人啊?”苏儒文依然陷入了不解中。
            喜彤边咬着烧饼,边含糊不清地支吾着什么。苏儒文只好叹了口气,不再过问。
            官府的人将那群匪徒带走之后,五个人便往家中走去。
            先是送李维回了家,随后他们一行四人便开始往路府走去,得先将滢儿送回家去嘛,不然墨迪会担心的。
            滢儿站在喜彤身旁,目光游离涣散,脸上的红晕也久久不散。她的眼睛时而飘向喜彤,时而飘向司徒白,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但是更多的时候,滢儿是在看司徒白。
            喜彤顺着滢儿的目光望去,司徒白英俊的侧脸落进眼里。柔和的线条,单薄却坚毅的身影,气宇轩昂。
            唉,害羞的少女情怀啊!滢儿该不是喜欢上那小白脸了吧?!


          30楼2009-04-12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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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个家伙真的很奇怪呢!那把剑呢?
              喜彤的目光落在司徒白的手腕上,一根蓝带穿过的乳白色珍珠,闪着奇异的幽蓝色的光。
              “喜彤啊,刚才司徒白说他也要幸福是什么意思啊?”
              “爹,您听到了?!”
              “对啊!我一来就听到司徒白那样说,便一时好奇走过来了!”
              “没什么……也就是……”
              “哎呀!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了。我知道你害羞,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和墨迪我都喜欢,你自己看着办吧!看来我要为你准备嫁妆了……”苏儒文完全沉浸在自己一相情愿的想法中。
              “爹!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嗯,玉佩不能少,金银也不能少,还有什么呢?得找隔壁的王媒婆商量商量呀。”
              喜彤无奈,只有长叹一声:“算了!我承认我跟你有代沟。”


            31楼2009-04-12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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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32楼2009-04-16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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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几日,喜彤都未曾与司徒白说过一句话。司徒白依然沉默,并没有天才少年的自大与自负,而是礼貌而谦让。然而学院里,却开始传播关于他们两人的流言。
                  “司徒白是不是喜欢苏喜彤啊?”
                  “我也觉得。”
                  “是么?不都说陷入情情爱爱会分心吗?可司徒白的功课还是那么好呀!”
                  “那司徒白是什么人啊!他是天才。所有文章只要看一眼,就能背出来。”
                  “难怪。只是那苏喜彤和司徒白还真配……”
                  “……”
                  苏喜彤每天都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中度过,觉得痛苦至极。然而司徒白却总是在喜彤急红了眼,羞红了脸,恼红了颈时依然面无表情,也从不辩护。更让苏喜彤烦的是连墨迪都对她疏远了些。
                  墨迪有些伤心,看着喜彤为了司徒白这样,他的心里一点也不好受。可是每每对着喜彤,想要问她怎么看待司徒白时,却又总被喜彤逃避了去。
                  墨迪总觉得,他和喜彤之间的距离慢慢疏远了,而司徒白却在不经意间闯了进来,可是,他却无能为力。看着喜彤,看看司徒白,墨迪的眼里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光芒。
                  苏喜彤独自走在路上,心中愤愤不平,闷闷地踢着石子。那谣言到底是谁传的啊?!
                  谣言虽夸张,然而喜彤却发觉那司徒白也会时不时地瞥她两眼,自己举手投足的细节都被司徒白看在眼里,她有些不知所措,却也不好当面问他。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喜彤走到了市集上,无意间发现前面有个熟悉的人影,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滢儿。说起来,那天之后,她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喜彤欣喜地叫住滢儿,滢儿的脸色有些慌张,但却没有了往日的苍白,变得红润水灵了些。柔弱的滢儿看向喜彤,眼里有明显的闪躲,听到喜彤叫他,更是尴尬不已。
                  喜彤走了上去,拍拍滢儿的肩:“怎么了?”
                  滢儿向喜彤无力地笑笑,眼眸转得飞快,仿佛在闪躲着什么,却又时不时地注视前方。
                  喜彤顺着滢儿的眼光望去,看到了一个修长英俊的背影。那人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声响,转过头,喜彤顿时觉得这张俊脸有些熟悉。
                  再仔细一看,这人不就是那招人厌的司徒白吗?只是滢儿怎么会跟在这讨厌鬼后面啊?
                  “滢儿!你跟踪他!”喜彤这才醒悟,不免惊讶地叫出了声。
                  滢儿顿时羞红了脸,有些被看破的羞涩,只是喜彤没有发现,滢儿眼里一闪而逝的光芒。喜彤抬起头,司徒白正皱着眉向这边走来。喜彤刚还在为不小心说出滢儿跟踪司徒白的事而后悔,而如今从司徒白毫不惊讶的眼神可以看出,滢儿已不是第一次跟踪司徒白了吧!
                  奇怪,滢儿为什么跟踪司徒白呢?喜彤想不通。
                  司徒白冷冷地走过喜彤身边,拉住滢儿的手腕。滢儿惊得低下了头,以袖掩面,羞涩地笑了一下,然后司徒白就这样拉着滢儿面无表情地消失在喜彤的视线内,径直向小溪边走去。
                  喜彤站在熙熙攘攘的市集,被刚才那戏剧化的一幕弄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喜彤发现滢儿对司徒白的举动越来越奇怪了。他们去溪边干什么?
                  她闷闷不乐地想着,一下午都不舒心,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喜彤回到家时,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
                  本来就每天都要清扫书院,再加上早上那件事,一直都未让她宽心,现在的喜彤觉得很疲倦。于是她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唱起了母亲教她的那首童谣:
                  “碎月光
                  寒水幽
                  浪洒礁石
                  凉风皱绿波
                  鲛人对月空流珠
                  夜香迷离
                  珠光点点愁
                  黯思魂
                  几含情
                  姝女倚岸
                  梦里诉吴讴
                  玉簪难抚三千愁
                  泪没黄沙
                  梦破人消瘦


                33楼2009-04-16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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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时候,喜彤的母亲常常唱这首歌。每次,她想起母亲的时候就会唱这首歌,而当她高兴或者悲伤时,她也会唱。只是,喜彤不知道自己为何现在会想唱这首歌,又搞不清她现在的心情,到底是高兴?悲伤?孤独?抑或是都有。她不知道。于是她闭上眼轻轻唱着歌,如月光般温柔的母亲似乎就在眼前。
                    几米外的司徒白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疑惑地盯着这唱着歌的少女。女孩纯洁清新的气息总让他倍感亲切,还有那首歌,那旋律似乎把他的心围绕,是那么熟悉,动听。
                    那女孩怎么会……
                    夜,忽然寂静。
                    寒冷袭上庭院。
                    “喂!”清澈的男声打断了优美的歌声。
                    喜彤转过头来,落入眼中的是一身淡蓝的长袍,一张俊美的脸。
                    喜彤不理睬,赌气似的闭着眼。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司徒白没有走近她,依然远远地冷冷地问。
                    喜彤不回答。司徒白也不气恼,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母亲还在吗?”
                    喜彤睁开眼,转过头看他,她的眼里带着哀伤和气恼。司徒白有几分后悔,觉得自己问得太唐突,失去母亲的痛他是很清楚的。
                    “不关你的事。”喜彤回答他,很平静,却仍能听出她心底的悲伤。
                    司徒白看着她,不知如何开口。
                    喜彤突然站了起来,故作轻松道:“我要回房洗澡了。”
                    这点她和司徒白很像,永远不希望被别人怜悯。
                    司徒白有些失望,心中的疑惑依然未能解开,他仰头看了看天。
                    满月朦胧。
                    星黯然。
                    忽然间,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34楼2009-04-26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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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彤褪下外衣,热气使她的脸更加红润,在雾气里那清秀莹润的面庞时隐时现。
                      喜彤白皙的玉足踏入浴盆中,水温刚好。她轻轻坐了进去,纤细的手指划过如玉的肌肤,停在了颈后的红衣带上。
                      “月儿!”她呼唤贴身的丫头带热水来。
                      “吱”的一声响,门被推开。
                      可是,来人不是月儿,而是一身蓝衣的少年。乌黑的头发用蓝色的布带轻轻挽起,俊朗的脸此时却略带绯红。
                      “你怎么……”喜彤的声音在颤抖。她赶忙将一袭白衣护住自己的如雪肌肤,脸如火烧般。
                      司徒白没有回答,目光直直地垂在地上,却并没有出去的意思。
                      “出去!”喜彤慌了手脚,只能对着司徒白大喊。
                      司徒白依然垂着眼,笔直地向喜彤走了过来。喜彤惊得不知所措,他到底想怎么样?
                      司徒白拿过身旁的浴巾,走到浴盆边,竟单手将喜彤从水里抱了出来,迅速用那块宽大的浴巾盖在了只穿了一件内衣的喜彤身上。
                      夜有些凉,风从窗外灌进来,喜彤并未觉得凉,只觉得全身燥热,司徒白手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内衣一直传到了喜彤脸上。她瞪大眼看着司徒白,一时竟忘了挣扎,此刻她的心正在狂跳不已。
                      司徒白的眼从地面移到了喜彤光滑白皙的小腿,喜彤羞得想叫骂,却看到司徒白的眼神并没有一丝的亵渎,只是在看到喜彤小腿的那一瞬间,竟闪过一丝失望。
                      司徒白闭上眼,将喜彤重新放回了水里,然后转头离去。
                      忽然他停在了门口,声音也很沉重:
                      “对不起。”
                      然后他走到门外,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喜彤呆呆地看着门,感到脸有些烫……
                      司徒白走出门,双腿已经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拧着眉,闭上了眼。
                      果然,她不是……
                      他忍着剧痛慢慢地向房间走去。
                      喜彤的脸还在火辣辣地烧着。刚才月儿进来换水,她的样子差点就露出了马脚。她躺在床上,一直不能入睡。她恼极了,悔极了,也烦极了,更是羞极了。
                      恼的是那司徒白竟敢对她这样的大家闺秀耍流氓。
                      悔的是自己被人耍了流氓还呆呆地不知反抗。
                      烦的是她搞不清司徒白这样做的意图以及他与滢儿暧昧的关系。
                      羞的是她虽只被司徒白看了小腿,但是那司徒白竟抱了她,而且是从热腾腾的浴盆里。要是这件事被传出去,那么她就完了。
                      喜彤胡思乱想了一夜,最后才昏昏睡去。梦中她叫司徒白“小白脸”,而司徒白却邪邪地坏笑,叫她“小白腿”,她被惊出一身冷汗,再也没有睡着。
                      该死的司徒白。
                      只是这件事并未像喜彤想的那么恶劣。司徒白依然用功地读他的书,似乎他与苏喜彤从未有过交往。甚至为了以示他的清白,自从那次以后他就从未正眼看过喜彤。只是喜彤一个人还傻傻地看到司徒白就面红耳赤,小鹿乱撞。
                      路墨迪却突然又和喜彤好了起来,相比司徒白的冷淡,喜彤甚至以为他们二人是串通好了要跟她一冷一热的。
                      不过喜彤很开心,她和墨迪本来就是好朋友,墨迪不理她,她也觉得不开心,现在终于回到之前的样子了,真的很好。
                      只是,她总觉得墨迪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深意,但是她问的时候,墨迪总是微笑着告诉她没事。时间长了,她也不问了,只要不要不理她就好了。
                      只是喜彤从此以后洗澡都要里里外外锁上三层,而且保持一级戒备状态,好几次“戒备”得都忘了要洗澡,于是不停地着凉,以至于风寒一直都没有好。
                      都怪那个该死的司徒白。
                      这天,放学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喜彤站在书院门口,无奈至极,不知道下这么大的雨她怎么回去。本来墨迪说好要送她的,但是滢儿病了。所以墨迪只能抱歉地看了看喜彤,然后走了。说起来,滢儿似乎从那次被司徒白拉走以后就一直在生病。难道那个该死的家伙对滢儿做了什么坏事?喜彤看着丝毫没有想要退场的雨,发起呆来。


                    35楼2009-04-26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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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一个身着蓝衣的少年拿着一把纯白的雨伞,优雅地向喜彤走来。
                        喜彤呆滞的目光突然变得明亮。
                        司徒白停在喜彤的身边。
                        “我送你。”他的语气诚挚,其实从那次起,他对她一直怀有歉意。
                        “哼!”喜彤侧过脸去。
                        司徒白自知无法劝说喜彤,也明白喜彤的确是想回家,于是他霸道地拉起了喜彤的手,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喜彤羞红了脸,手腕上的温度让她想起了那天的事。于是又羞又怒的她抬起手,反抓住司徒白的手腕,一口咬下去。
                        直到有血顺着雨珠流下,喜彤这才松了口。伞早已掉到了地上,喜彤转身,匆匆跑开,留下司徒白默默地站在雨中。
                        喜彤突然觉得痛快极了,雨打在脸上很清爽很舒畅。近日所有的不快和郁闷,都随着那狠狠地咬一口,宣泄了出来。哼,就让司徒白对着自己柔美潇洒的背影慢慢忏悔吧!
                        喜彤跑到拐角处停了下来,突然觉得刚才自己那一口,确实咬得有些重,于是她在拐弯处悄悄地回头,可是当她回望时,司徒白早已不在书院门口。
                        看来他并没有注意到本姑娘刚才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转身离去啊,喜彤傻傻地边想边气愤地跺跺脚。


                      36楼2009-04-26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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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终于有人打破了现场的僵局,全场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大声咳嗽的苏儒文身上,苏喜彤也疑惑地看着爹,她看得出爹眼底的怒火,然而苏儒文却突然笑了。
                          “是这样的。昨日我已和司徒白商量好了,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宣布这件事。”
                          “什么事?”全场人都开始唧唧喳喳,然而第一个问这句话的竟是喜彤。
                          墨迪低头听着苏儒文的话。看不清墨迪脸上的表情,但可以看见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听到喜彤抢着问话,苏儒文的笑变得很难看。
                          司徒白拉住苏喜彤,在她耳边轻声言语:“你爹在帮你圆谎。”
                          “呵呵!这件事就是—”苏儒文意味深长地看了喜彤一眼。
                          “我要将我女儿—苏喜彤,许配给司徒白!”
                          全场震惊!司徒白和喜彤更是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墨迪和滢儿的眼睛暗淡了。只有苏儒文还在继续向大家解说着:“所以他们排了这出戏!年轻人嘛,爱闹,可以理解嘛……”后来都说了些什么,作为主角的四人谁也没有听进去。
                          夜,寂静朦胧。
                          喜彤皱着眉头坐在石凳上。
                          “你吻我是因为想救滢儿吗?”司徒白看了看喜彤。
                          “那些话是不能在那时说的,滢儿会被毁了的。”
                          “你看出来了?”
                          “当然,是我咬的嘛!”喜彤的眉间竟有些得意,“因为你左手受了伤,所以昨天你不可能那样挽住滢儿并吻她半盏茶时间。刚才不过一瞬间,我就看到你额上的汗了,其实我很聪明吧!”喜彤扬起脸,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只是‘包公判案’……”
                          “呵呵,当时只想到这个说辞。”喜彤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喂!”司徒白抬起头看着喜彤,湛蓝的眼睛不禁让喜彤想起了那个吻,她的脸又烫了起来。
                          “你没想过那样做的后果吗?为了救滢儿毁了自己……”
                          “那个……我没事的,我不是早就被你毁了吗……”喜彤说到这脸不由得更红了。
                          “嗯……那个……”司徒白低下了头,“如果,我……知道你会那样做的话,我当时一定不会说……”
                          两个人都红着脸沉默了起来。
                          “只是你爹……”司徒白打破沉默。
                          “放心!我不会和你成亲的。”喜彤依然低着头,“只是这回,他不会那么好应付。”
                          “……”


                        39楼2009-04-26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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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彤进门时,苏儒文正坐在大厅内。他沉默着,桌边的茶杯里升起丝丝的热气,浓郁的茶香飘来,苏儒文却未喝一口。
                            “爹!喝茶。”喜彤知道爹是真的生气了,她扬起嘴角,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
                            苏儒文未喝喜彤端过来的茶,只是丢给喜彤一本黄历,语气严厉,几乎是命令道:“这月七日是个好日子。”
                            喜彤没有说话,只是在苏儒文身边坐了下来,随手翻着黄历,似无意又似有意地说:“我不嫁。”她的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却是万分地坚定。
                            “啪!”茶杯落地,苏儒文脸上压抑的浓云变为喷射的怒火。
                            “是想气死爹吗?!”
                            “爹—”喜彤并不想让爹伤心,拉住苏儒文的衣袖。
                            苏儒文转过脸去:“这月七日你必须上花轿。”
                            “不!”喜彤闭上眼,“我不会嫁的!”
                            苏儒文回头,充满怒气的目光却触到喜彤那张冰冷的脸,永远是那么倔强。苏儒文抬起手,重重地打在喜彤的脸上。
                            喜彤惊异地捂住脸,脸上刺刺地痛。这是爹第一次打她,原本那么迁就她疼爱她的爹竟然打了她!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泪水已在眼眶打转,却强忍着,不甘示弱。
                            苏儒文不愿看喜彤,他冷冷地站在喜彤的面前,表面平静,然而他的心早已被那一巴掌刺痛。
                            相依为命的两父女因此而沉默,喜彤起身,打破沉默:“我不会嫁!”
                            苏儒文转过身,对着喜彤怒道:“爹白教你了吗?”
                            喜彤的腰挺得直直的:“我只知道爹教我,女子不要看轻自己,做事要对得起自己,万事只求问心无愧。我想这也是爹想尽办法要我读书学习的道理!”
                            “难道爹没教你女子要懂礼仪廉耻,要自尊自爱吗?”
                            苏儒文直直地盯着喜彤,喜彤的心被他的话刺中,她皱起眉,脸也火辣辣地烧着。
                            今天的事,喜彤的确认为自己做得有些过火,然而那也并不是她的本意……
                            “你知道这件事在外面传得有多难听吗?一个女子当众主动亲吻一个男子,这样的事你也觉得知礼仪知廉耻吗?”
                            喜彤低头沉默,并不辩解。外面的人怎么说她不管,然而她却知道爹一定为了这件事失去了很多脸面。当年,为了让她上学,爹甚至放弃了官职,而如今,自己的做法,一定又让爹难堪了,她知道。
                            可是喜彤却并不后悔,因为倘若没有这样做的话,现在承受这一切羞辱的就是柔弱的滢儿了吧。
                            ……
                            路府。
                            夜晚的风很凉。
                            滢儿的脸被风吹得苍白,盈盈的泪水在眼眶里闪着令人怜爱的光,眼眸里满是痛苦和悲哀。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抬头看一眼墨迪,目光幽怨,却在墨迪看她的时候,立刻回避。
                            路墨迪闷闷地坐在一旁。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滢儿都未说过一句话。今日的事他还在帮滢儿瞒着父母,然而他却不知还能瞒多久,而且白天苏夫子所宣布的婚事也让他像是失去了魂魄。
                            原来,他对喜彤的感情,比自己想的还要投入啊,墨迪有些自嘲。
                            只是他真的可以放弃吗?墨迪眼神闪烁,握紧了拳头。
                            但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了。他轻轻地看着还在流泪的滢儿,疑惑道:“为何要这样做?”那晚,滢儿从未出过门,他是知道的;滢儿从一个月前偶遇司徒白,从此对他念念不忘,他也是知道的;甚至,连那日司徒白拉滢儿到小溪边清楚地拒绝了她,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不知道,为何妹妹要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作赌注,去赌这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幸福的爱情。
                            对滢儿来说,司徒白真的这么重要吗?墨迪不解。
                            滢儿不回答,任泪水静静地流下,划过她冰冷的指尖。她抬头看着墨迪,千言万语在心里却说不出口,面对墨迪的问话,她张了张嘴,最后仍然没有说话。


                          40楼2009-04-26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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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何尝不想幸福?只是,她爱的人……
                              月儿朦胧,星稀疏。
                              兄妹俩在如水的夜里各怀心事。
                              被爹关入房间已有五天,还有两天就该成亲了,喜彤看着窗外,一脸愁容。
                              苏儒文走入喜彤的房间,喜彤转过身去不理睬。
                              “喜彤,吃饭!”
                              “哼!”
                              “喜彤,别任性了,都是快要成亲的大人了。”苏儒文坐在喜彤身旁,语气温和。
                              “爹,可不可以不成亲啊?”喜彤回过头,满脸期盼。
                              “不行。”苏儒文嘴角的笑消去。
                              喜彤拉着苏儒文的手,眼里有闪烁的泪花:“爹不要喜彤了吗?如果喜彤离开你,你会开心吗?”
                              “虽然爹舍不得,但是爹希望你幸福。你幸福,爹就会开心。”
                              喜彤抬眼看着苏儒文:“那为什么你要逼我和司徒白成亲呢?”
                              苏儒文眼里充满慈爱:“司徒白会帮爹照顾好你,他会让你幸福的。”
                              “才不会呢!”喜彤抬起头,“司徒白不会娶我的。他不喜欢我。”
                              “那你呢?你喜欢司徒白吗?”
                              “……”
                              “我就知道,不然你怎么会去吻司徒白?”
                              “才不是呢!”喜彤猛地从苏儒文的怀里站了起来,“我不喜欢司徒白!司徒白是卑鄙无耻的小白脸。我讨厌他,他也讨厌我,我们不可以成亲的!”
                              “可是……”苏儒文让喜彤坐下,“司徒白已经答应了。”
                              “答……答应了?!”喜彤有些不敢相信,倚在床边,眼里满是疑惑。
                              “对啊!他答应了。所以,你就乖乖地做司徒白的新娘吧。”苏儒文拍了拍喜彤的肩,站起身准备走出去。
                              “爹—”喜彤叫住他。
                              苏儒文回过头来看着喜彤:“怎么了?”
                              “我……可以在大婚前见见滢儿吗?”
                              喜彤问道,心念一转,当下有了定论。她要见滢儿,有些事,她必须去确认一下,而不是这么稀里糊涂地就嫁了。


                            41楼2009-04-26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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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
                                骄阳似火。
                                穿着红衣的男子俊朗清秀,浓黑微皱的眉,高挺笔直的鼻梁,深邃湛蓝的眼睛,紧闭的唇透着淡淡的忧郁,举手投足间,气宇轩昂,高贵的气质与热闹喧嚣的迎亲队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街道顿时沸腾了起来。
                                行到苏家门口,队伍终于停下来。苏儒文一脸喜气,如沐春风。
                                司徒白站在苏儒文面前,轻轻一鞠躬:“夫子!”
                                苏儒文“呵呵”笑着,扶起司徒白:“还叫夫子,要叫岳父了!”
                                “岳父大人。”司徒白微低着头叫道,眉尖有一丝伤感掠过。
                                “快进去吧!”苏儒文笑着拉过司徒白冰冷的手,心里不由得惊讶这冰凉的温度。
                                喜彤一身红装,并没有过多的打扮,不施脂粉的面庞却显得更加清秀可人,莹润的脸也被红裳衬得十分粉嫩,皓齿明眸,檀唇雪肤。
                                月儿将银制的挂饰戴到了喜彤头上,铜镜里俏丽的女子却皱起了黛眉。
                                “好了吧!麻烦死了。”
                                “还没呢!小姐,你还要上胭脂,还要画眉,还要……”
                                “不用了!不用了!”喜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她伏在了桌子上,脸上满是伤感。
                                为什么要伤感呢?
                                是因为要离开爹了吗?
                                要离开那个跟她相依为命了十五年的爹……
                                喜彤的泪已在眼眶,月儿有些心痛:“小姐—”
                                “好了!”喜彤勉强扬起嘴角,“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儒文坐在大厅内。大厅已经席满,熙熙攘攘的,苏儒文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那一对新人的到来。
                                红衣的男子走进来,低着头,脸埋在了阴影里。苏儒文有些担忧,难道司徒白并不情愿?
                                月儿扶着红裳的女子缓缓走出。女子的腿轻轻颤抖,有些紧张,一步一摇中有着娇羞的美丽。
                                新郎迎了上去,紧拉住新娘的手,新娘的身体像触了电一般颤抖了一下。
                                新郎抬起头,苏儒文惊呆了。全场也唧唧喳喳议论起来……
                                “路……路墨迪!”
                                是墨迪!他一身红衣,眉微皱却显得更俊朗。他紧紧地握着新娘的手,却并未看她,只是手却越拉越紧,像是永远不愿放开一样。他平静地抬头看着苏儒文,眼里有着强烈的决意:“伯父!我爱喜彤,我想我比司徒白更能给喜彤带来幸福!”
                                听到墨迪的话,苏儒文不知如何应对。墨迪转过头,看着新娘,声音温婉却又坚决:“喜彤,请你嫁给我!”
                                “司徒白呢?”喜帕里却传来一声质问,微微颤抖的声音透露出新娘此时的激动。
                                “他……”墨迪有些伤感,都到这时了,喜彤竟还想着司徒白。墨迪徒自伤感着,也未曾注意喜帕之下那有些异样的声音。
                                “司徒白呢?”似有泪坠落下地,新娘慢慢抬首,喜帕轻轻滑了下来。墨迪看着眼前带着泪痕的脸,惊得说不出话。
                                “滢……滢儿!”
                                眼前的人,穿着新娘服的并不是喜彤,而是滢儿!
                                滢儿看着墨迪,紧抿着唇,不语。滢儿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哥哥,是墨迪!怎么会?!滢儿的心跳得飞快。
                                刚才,如果不是一场变故,说不定她和哥哥已经……
                                不行,她怎么能这样想?滢儿抿紧唇,泪掉得更汹涌了。
                                苏儒文表情复杂地站了起来。全场突然寂静,只有滢儿泪水滴落的声音。
                                喜彤穿着一身红装翻过庭院,跑进了后山。幸好大家都在庆祝大婚,所以一路逃出来都很顺利。
                                喜彤回过头,有些不舍地看着这生活了十五年的大宅。那里每一个角落都曾有过她的美好回忆。在那里,是爹辛苦带大了她,是爹的关心与呵护弥补了她自幼丧母的缺憾。
                                “爹,对不起……”
                                泪洒苏府门口,喜彤回过身,从今天起,她就要开始独立地生活了。她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过得幸福。


                              42楼2009-04-26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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