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竟然如此觉得。在此之前,那些言语,无非是一种拒绝和疏离,它们皆源于警惕心。只有方才这一句,说她不喜欢什么,需要什么,仍旧是淡漠的语气,却让我觉得无比珍贵。
怎么说呢,好比在雪地里,看到一朵昙花。好比是这样不真实的情景。这才是我想听的话。我想得到的,可不正是这样不期而至的光景吗?
“走罢,我随你走。”
鞋尖湿了,结着冰,踢开一块冻得结实的雪,噗地一声响。当然会有一瞬间的妄念,关于她,关于浪漫,心里忍不住冒出类似与她海角天涯的、不切实际得近乎愚蠢的念头。
这样的愚蠢一闪即逝,它使我感到愉悦。
“走一段儿,到你能看得到的、最远的那棵树为止。”
所谓感情,所谓浪漫,皆是一些毫无意义的事。就像糖水,喂不饱人,却可以使人愉快。敛一敛下颌,唇角的笑意,似乎比方才还要明显了。
“太冷了,我们都不要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