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都什么……绝望

【冬日里的寒风，似乎都可以被身上这件夹克抵御，最重要的，配色出自自己之手，自以为地走在时尚前沿，墨绿色高领毛衣内衬，这便是冬天里最让人轻松的事，至少，不用像夏天一样找来假领配色，闷热难耐】
【双手习惯性地塞在口袋里，拖拉趿拉地沿着双门洞的小巷往胡同走，拖延着时间，不愿回家，反正回到家不也是一个人吗，永远忙碌于工作的赵部长，和永远更顾着学校里孩子的教导主任，已经有多久，没有一起用一顿晚饭了呢？】
【还好，有我们可爱的阿泽，听说今晚会带披萨回来，如果去阿泽房间和孩子们一起吃一起笑，似乎还是不错的】
【趿拉着步子天马行空乱想着，却意外发觉德善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尽头，怎么耷拉着脑袋，这可不是我们的989成德善应该有的样子啊。路过最后一盏路灯，从昏暗中步至光影里，看来，是需要我这个人生导师出马的时候了，这群只懂求根公式而不懂人生的傻子们，没有我可怎么活啊】
【揣着手径直并排坐到台阶上，显然不解，没心没肺的成德善，还会有这样黯然神伤的时候】
你怎么了？
【以防万一还是左右顾盼一番，谁知她是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呢】在拍电影吗

“祖宗，我想问件事”
“问吧”
“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呢”
“哦，是阿泽”
抬头往前看。
“哎哟，看错了”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嗯？看来我没有资格被爱”
“德善啊，你喜欢水分多的番薯还是面面的番薯”
“水分多的”
“你喜欢李文世还是朴南正”
“李文世”【笑】
“喜欢我还是阿泽”
“阿泽”【欢快脸】
“烦死了，讨厌我吗”
“嗯……还是更喜欢阿泽”
“那么，喜欢正八还是善宇”
“干嘛问这个”【收笑，扭回头，看地下】
“德善，你呢，别在乎谁喜欢你，而是你，你喜欢的人是谁，嗯？那么肯定的说喜欢水分多的番薯，难道没有你喜欢的类型吗。德善，不，秀妍，除了等待别人喜欢你，你大可以喜欢别人，是吧？”
“……”
“唉，现在的孩子们啊，只懂求根公式，不懂人生。可是你，不懂求根公式，人生也不懂，你懂什么啊。……什么呀你。啊真是的。起来吧”
“去哪儿啊”
“披萨来了”
【笑！】

“我也走了”
“等会儿再走”
……
看信。
“坐吧”
“写回信吗”
“真羡慕你，除了围棋什么都不关心”
“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吧”
“除了围棋你什么也不关心的啊”
“不是的”
“切，什么不是，不要撒谎，你敢骗谁啊。你，在我掌心里。我对你了如指掌呢”
“你对我一无所知。我有喜欢的你，打算 尽快告白”

（坐在显眼处廖慰心事的人大概心里多少有点期待被人察觉的潜意识。于是听见那熟悉里带着一向的嘴欠声音，除了蓦然被扰乱思绪的怔愣，倒也看着他左顾右盼的如常活跃生出些熨贴的慰籍。扭过头想扯个笑模样，两边唇角又跟跳跳板似的争着抢着往下压）
祖宗……我想问件事。
（顿了一顿，撇撇本来就长又因耷拉着脑袋而快要戳进眼睛里的刘海。问句吐到嘴边，竟猛然有了点“幸好是东龙啊”的觉悟）……为什么没人喜欢我呢。

【插科打诨是常态，但也不是真没心没肺，就像是哪怕精神大条如德善，也会有黯然神伤时，坐定已经做好聆听的准备，十八岁的少女的烦恼，总归是需要倾听，需要给予关注的】
问吧
【对她这句敬称感到十分满意，这种时候就知道我柳东龙的重要性了吧。她的问话一字不落入耳，的确是少女情怀，也大约，只能同我来说】
噢！是阿泽！
【自然不是存心破坏气氛，双门洞凤凰堂胡同的巷尾昏黄灯光，衬得那人影确有几分像阿泽，定睛瞧，却不是】啊…看错了
【这种时候，我柳东龙最需要阿泽的披萨，而我们德善，不也最需要喜欢她的阿泽来告诉她，你才不是没有人喜欢呢】

（话脱出口了才有些期待回答的羞赧，像颗果子在枝头摇摇欲坠了两天终于掉下来落到泥沼里，慢慢的往绵软的土地下沉。眼睛也只盯着面前铺陈开的昏暗暗的灯光，很有几分惴惴的心情在听见那个招呼里的名字蓦地就慌了一慌，抬起头去看的时候连着腰板也不经意的挺直起来。）
（我却比东龙更早的看清那不是阿泽。只是没说话，由着方才在一瞬间蹿涌起的气一点点随着又懒散下去的身姿泄露出去）……我是认真的。
（说不上是因为一个认错的阿泽带来的松散些了的倾诉氛围，还是猛然被岔开话题让我更有了胡思乱想自暴自弃的软弱）为什么没有人喜欢我，嗯？看来我是没有资格被爱。

【眼瞧着哪怕是处于如此低落的情绪里，德善也仍旧在自己一声惊呼后，即刻挺直腰板去看，发觉错认后再次慢慢缩回去，这样的姿态，让自己也忍不住要觉得，阿泽于她，终归是不同的】
我也是认真的
【然而显然，此刻引她如此伤春悲秋的人并不是喜东东，那又是谁呢，让情窦初开的少女如此受挫，又或许，这也是必要的成长，她终归，会渐渐对自己的情绪熟稔，不再患得患失笃定所爱，但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而现在，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居然就连没资格被爱都讲出来了，不点拨一二，简直心塞】
德善啊，你喜欢水分多的番薯还是面面的番薯

（造成当下情境的罪魁祸首们走马一样在脑子里排着队你来我往，心底的疲累传染到身体，连抬头也撑不起，看了东龙一眼就又耷拉下脑袋。鼻子里吸了吸，干燥的空气涌到鼻腔里，惹的像想流泪般的搔痒。听见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嗯了声，暼去目光的时候也听清了出现的有些突然的问题）
水分多的！
（因为是太过习以为常的二选一，只依赖记忆力连思考都不需要，也就忘了开启思考神经去想一想这与之前气氛全然不同的提问缘由。在回答下一问时甚至露出了几分错觉在游戏的笑意）
“你喜欢李文世还是朴南正”
李文世！

【看似突兀的二选一，意料之中迅速得到了笃定的回答，没有丝毫为这突如其来的问答来回而迟疑，果然我们德善，总有和我在同一频率的默契】
你喜欢李文世还是朴南正
【热身问题结束，不过是抛砖引玉，既然在这样简单的喜好问题上都可以如此果决地做出选择，怎么到感情里，就陷入迷雾，不知何往呢】
【稍偏头看她傻气的笑，眼底也不由得盛满笑意】喜欢我还是阿泽？

阿泽！
（偏着脑袋笑盈盈的看着他，在零点一秒中就不必过脑子的脱口而出答案。见证了彼此的太多年，连担心他生气的阶段都好似已经是很多个节点之前。）

（鼓着一小口气微微抬动下巴肌肉，拖长了犹豫的支吾音，像是确定经过了独立认真的思考，终于含着点歉意的答非所问）还是更喜欢阿泽。
（心情总算在一问一答间找回了点往日的元气，傻笑着耸了耸肩膀，看着东龙的侧脸颇有兴致的等着他下一个提问。）

【眼角微微翘起，了然的神色，轻微的嘁声，复望向前方昏黄的小巷，气氛总算轻松不少，双手塞回温暖的口袋，稍微前后摇晃身体，自然地顺着刚才的选择接着问道】
那么，更喜欢正八，还是善宇？
【这个问题倒是有几分的好奇，前几桩不假思索意料之中，唯独这个答案，自己不得而知】

（一瞬间被打回了原型。初雪夜里期待落空的委屈，每每主动却只能收到退却的失望，都让我没法克制的和自己较劲较真。 没有办法在善宇和正八之间做选择，这早就是已经有了答案，我也没有资格作答的题目。神色又沉下来，扭回头盯着相互碰碰的鞋尖）
……干嘛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