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凡一掌拍上石壁,一拍之下察觉后面是空的,心下了然这果真是个石门。张子凡边拍边喊道“可有人在,天色已晚,小生在山中迷了路,不知能否借宿一晚?”
未几,石门缓缓开启,走出一人,将张子凡让进门内道“公子请进。”
张子凡连忙抱拳行礼“叨扰了。”那人提着灯笼在前头领着张子凡,见他如此有礼,也和气道“不妨事,谷主有令,凡能到谷中者皆是贵客。今日不早了,公子先歇下吧,明日一早再拜见谷主即可。”
奔波大半夜,张子凡已是身心疲惫,那人一走他便倒头睡着了。次日醒时天已大亮,两个仆从打扮的人引他去见谷主。
昨夜来时,天色太晚又十分疲惫,未尝看到这谷中景色。如今一路下来,只见路旁花草皆生长茂盛,光鲜亮丽,其间常有小兔、松鼠之类游走,皆不惧人。所到之处又有良田,有人在田中耕作。最引人注目的当属谷中大片大片的花丛,那花又艳又娇,让人眼光不禁流连其间。可单单这花丛中不见半只鸟兽。
张子凡不禁感叹,想不到这石壁后竟别有洞天。正感叹之际,人已行至谷中大厅。厅中正坐上一少女正襟危坐。少女嘴巴小,鼻子小,脸蛋也小,眉眼见可以看出年纪不大,像这谷中给人的感觉,清秀而不寡淡。
仆从先向那少女行礼,对张子凡道“公子,这便是谷主。”又对那少女道“谷主,这便是昨夜来投宿的公子。”
张子凡如何也不会想到,把这偌大的绝情谷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的谷主竟会是个小姑娘,当下一愣。那谷主立即起身,微微欠身道“在下公孙郁萦,正是这绝情谷的谷主。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原来比谷命唤绝情谷。张子凡心道,若是绝去情丝便不会有如今这许多烦恼了吧。可若当真断绝情丝,心中又如何能够割舍。
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就在脑中闪了一瞬。张子凡道“在下姓张名子凡,昨夜在下实在是迷失了道路,打扰谷主了。在下见绝情谷如此繁荣想不到公孙谷主如此年轻,在下实在是佩服。”其实这话也不全是恭维,想来一个姑娘家如此年纪便能做到这样,许多男子都该自愧不如。
公孙郁萦虽是谷主,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闻言转过头去忍不住笑了一下“张公子夸奖了,若不是家父和兄长走得早,也不该有我什么事。况且我这绝情谷不比外面,没有许多的是非纷扰,也实在无需我打理什么。”
张子凡微微一笑“谷主过谦了。”公孙郁萦瞧见他这一笑,双颊登时生出微红,眼神慌忙地飘向一旁。“张公子,在下带你在谷中走走吧。”张子凡连忙推辞,公孙郁萦却一直坚持。毕竟起在人家府上,也不好太无礼数,只好随她而去。
在谷中转了半死,张子凡已将这绝情谷了解了个大概。其他的平平常常无甚可说,只谷中的花丛着实引人注目。公孙郁萦的解释下,张子凡知晓那花名叫情花。花瓣可食,入口甘甜,方嚼几下却尝出苦涩,回味更是说不出的难以忍受。花上生有小刺,刺上有毒。情花的品性让张子凡觉得像极了世间之情,不禁长叹了口气,他自己心痛至此,怕是情毒早已深入骨髓了吧。
张子凡本想见了公孙谷主当日便走,奈何公孙郁萦盛情难却,他自己又不认得路,只好暂且住了下来。
绝情谷人向来清心寡欲,谷中无酒,又没有什么可打发时间的物什。张子凡对着情花,终日浸在相思之苦中,熬到第三日终是无法忍受,向公孙郁萦拜别了。
公孙郁萦也没再说什么,派人将张子凡送出谷去。临行前嘱咐张子凡无事时多来谷中坐坐,万不可将绝情谷之事告知他人。张子凡只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