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无知了?”
“我又哪里无能了?”
“你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头到脚处处都无知!”
“你才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头到脚处处都无能呢!”
“李斯,你给我住口!我淳于越授教稷下学宫,门徒遍布七国,哪里无能?”
“不才李斯熟读百家典籍,师从当世大儒荀子,又哪里无知了?”末了李斯又添上一句,“若非不才的一封谏逐客书,淳于先生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淳于越被狠狠噎了三秒,接道:“你强词夺理!”
李斯回:“你无理取闹!”
……
台下俩吃瓜群众(PS:此处的瓜是木瓜,那个时候还没有西瓜传入中国。)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又转入互相攻击模式,将切好的瓜片喂给对方。
“父王,这个好吃!”熊孩子拿一片木瓜,伸着一双肉嘟嘟的小手。
赵政咬了一口,鲜嫩的汁液四散,满意地抿了抿唇,又拿另一片塞进熊孩子嘴里,道:“苏儿也吃。”
熊孩子甜甜笑着,将小胖手往赵政衣袖上蹭,眨巴着眼道:“父王对苏儿真好!”说罢啪叽一口亲上了赵政侧脸,赵政老脸一红,刚想礼尚往来,但一眼瞥见吵的正酣的臣子,瞬间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夫子,你也吃!”熊孩子见淳于越吵的艰难,他又不如李斯年轻,早已口干舌燥,于是也给他递了一片。
淳于越顿时愣了愣,看看熊孩子,又看看掩袖轻咳的某只,瞬间爆发了:“养不教父之过也!大王这差事恕臣难以从命,大王另请高明吧!”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一脸呆呆的熊孩子站在原地,噘着嘴撒着欢扑进了赵政怀里:“父王,苏儿哪里做的不对惹夫子生气了吗?”
旁边李斯适时进言:“大王,要不臣去把淳于先生请过来,毕竟……”
毕竟是他李斯惹怒淳于越在先,不过……
“不必了,”赵政挥手制止了李斯,“寡人以后亲自教导扶苏。”
赵政说完,瞧见熊孩子眼中一闪而过的亮色,啪叽一口亲了上去,小孩子皮肤嫩得似水,吃水果又没个正行,弄得满脸都是清甜的汁液,味道也还不错。
李斯楞楞看着这一切,赵政少年老成,平素冷静理智,他这般倒是非常少见呢。似是感觉到李斯的目光,赵政轻咳道:“爱卿无事便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李斯接了这逐客令,转身就走,不过几步忽然回头道:“大王否可借杯茶润润嗓子?”
赵政横他一眼,扔给他半片切好的木瓜,道:“茶没有,瓜收好!苏儿赏你的。”
李斯捧着半块瓜欲哭无泪,暗悔自个怎就中了邪要向赵政讨茶吃,那是能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