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牵着她的手，穿过人群，时不时的还冲她笑。那个方向是有放着食物的，有我最喜欢的。怎奈何，一个人确实真真的不好意思，碰上婉娘娘在这个时候，倒也算是恰到好处。）
（光影晃动，人依旧，是踏过青石板，很长的一段。）
在这边、这边，放糕点的，婉娘娘肯陪昭昭，很开心的！唔……
（一边说一边又想到什么，忽而停下脚步，看着她的模样，一脸认真。黝黑的眼珠转着，有些什么思绪，从脑海中划过。）
婉娘娘喜欢吃什么，陪昭昭吃一些，昭昭就带婉娘娘去找娘娘喜欢的！
书里面说的，这个应该叫做知恩图报——

啊，这样呢！
（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看着她还有些茫然。不过，平日里的功课也并不是出类拔萃，心里想着，娘娘比自己多活了这么多年，说的话，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又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一句在心里多念几遍，才又开口：）
昭昭喜欢芝麻酥，黑芝麻的，娘娘喜欢吗？哥哥总说，那个太甜腻了，说昭昭如果吃太多，就会变得好胖好胖！
像……一个球！
（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心里头也悄悄的，给哥哥道了一个歉。毕竟，这句话是不是哥哥说的，已经记不清了。）
（——但，就假装是哥哥说的。）

（记得从前有人与我说，芝麻是能黑顺青丝的，向来女子，都喜欢自己头发一缕黑顺，自然，那黑芝麻也吃不下少的。）
尽听瞎说！芝麻吃了，昭昭的头发就能变得更黑了，更好看了，胖点没关系，头发好看就行了。
（其实小孩子，胖不胖，没关系的，胖胖的看起来，才觉得可爱。）是个球，昭昭也好看。

（我第一次知道，黑芝麻还有这么大的好处。眨眨眼，再仔细地看一看，眼前人，嘿嘿的笑了。）
（不仅仅是为自己受到夸奖，也是想起了其他的什么。）
那婉娘娘，也是因为吃了好多好多的黑芝麻，头发才这样好的吗？我想呀，这应该是顶顶好的啦，皇阿玛应该也很喜欢吧！
唔——
（说着又原地转一个圈，再看他，依旧是眉眼弯弯。）
如果，昭昭将这头发保护的好好的养的好好的，皇阿玛是不是也会很喜欢呢？会不会像宠爱姐姐们一样，来宠爱我呢？

（我不禁要被她逗乐了。）是是是，便是吃了好多黑芝麻的，所以我们昭昭要好看，也要吃好多好多黑芝麻才好呢。
（她在原地转起了圈来，就怕她再转，给转摔了，赶紧在一旁接住了她。）你这么可爱，你皇阿玛肯定会宠爱你的，真的，连我都忍不住要把你绑回去了。

（噗嗤一声笑了，一排小牙整整齐齐地露在外面，一个弧线，弯弯的像是月牙。这样的哄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很受用的。）
（尤其是对于一个人，拥有着这样这样多，想要的东西更多的孩子，有很大的说服力。）
（他的手，落在我的胳膊上，很暖，又一笑：）
所以说，和婉娘娘在一起，总是让人觉得这样这样的幸福。就像是一下变成了小鸟，轻飘飘的都要飞上天啦！

（她笑了。）
（一股明媚而来，耀往她上而去，世间其实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美好的人，只是我有一段时间，真的觉得，这个世间给我太多、太多、太多的阴暗面了。）
要变成小鸟啦？那你是不是要去吃小虫子啦？
（一顿，莞尔。）我们昭昭变成小鸟，要飞去哪里呀？江南？还是西北？

呀，不要吃虫子！
（说着身上就是一阵恶寒，虽然不害怕这个东西，但是一眼看上去还是怪慎人的。再让我吃虫子，我无法想象，那个东西吃进肚子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于是一个哆嗦，连连摇头。）
不过，如果要飞走我想去西北。虽然书上说江南风景如画，但是我想，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地方大概就是这座紫禁城，而那一片空旷的感觉，昭昭还没有见过。
想去看看——

不吃不吃，都是婉娘娘这嘴呀，看把我们昭昭吓得成了什么样儿了。
（我以手附上她青丝上，我想，她是很喜欢这样的，因为我很喜欢，尤其是额娘夸我、哄我、安慰我的时候，我觉得，这样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西北，我去过。
（那是一个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好的回忆，我一点也不想回去了。）
（余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