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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不下一场鹅毛大雪的冬天要你何用 双k kl 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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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外面没人看干脆放家里。


IP属地:北京1楼2017-01-19 15:28回复
    背景:民国时期,基德基拉从小一块儿在匪寨长大,基德喜欢基拉多年但一直没有表现。基拉对此毫无察觉。后来共chandang罗和佩金一起投奔山寨。基拉佩金相爱后结婚。基德伤心欲绝,后来慢慢跟罗相爱,然后走在一起。这个故事就是基德和罗在一起之后发生的。
    其实我真的构思了一个长篇,但是时间太有限,把这一段当短篇写下来。


    IP属地:北京3楼2017-01-19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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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风像一头奔腾的猛兽卷袭着纷扬的大雪,呼号着给大地盖上一眼望不尽的白。这么冷的天不好出门,基德和特拉法尔加就守着炕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特拉法尔加在悠悠闲闲地烹着茶,脸上惬意安闲。他手边一只小巧的紫砂壶,壶上花纹精致又不繁复。文人见了这壶都会觉得是个精巧的好宝贝,但在土匪眼里,还装不了两口水的水壶,不是玩物就是废物,简直没有存在的意义。基德是读过书的土匪,也不非说出个所以然来,对壶瞟了两眼,就把视线转移到那只持壶的手上,手指指节分明。
      “我倒是看过你的文章。”基德继续刚才的话题。“在你刚来的时候,我们趁你不在,去你房间检查过。毕竟不知道是敌是友。”基德摊开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我保证文章只有我一个人看过,只有我的话你不会生气,不是么。”
      特拉法尔加只是勾了勾嘴角:“当家的倒是自信——那看完觉得如何?”
      他看着基德的眼睛等着听下文。
      基德立起食指晃了两晃:“很不错,用‘惊才绝艳’四个字形容也不为过。”
      “那我就谢谢少当家的谬赞了。”
      “说真的,特拉法尔加,老子长这么大,平辈里没欣赏过几个人,你是第二个。”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
      “是基拉。”
      “哦。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想知道为什么?”
      罗拿起茶杯,垂着眸子一点一点慢品里面的茶。“怕揭了你的疤。”
      基德觉得罗有时候说话太直接,一针见血,不留情面。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我想告诉你。”基德端起罗递过来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他看到罗抽动的嘴角“毫无情趣,你以为在灌二锅头?”罗大概想这么说。可是基德已经盘好腿摆出久坐的架势,絮絮叨叨开讲了。
      “我从光着屁股那时候就跟在基拉后头跑。稍大一点,他就带着我前山后山地逛,找根竹竿钓鱼或者用弹弓打鸟。那时候他很多事要管我,我不服他,不就比我高大半头嘛。”
      “我7岁那年冬天,大雪一场接着一场,山上四处是白茫茫一片……”基德的思绪回到十几年前那个同样大雪呼啸的冬天。他不顾详略赘述出能回忆起来的所有细节。他讲着金色长发的男孩如何在一片雪地里用竹箩捕到大半布袋活蹦乱跳的鸟,讲着自己如何一无所获后负气回家,第二天又背个竹箩独自进山,讲自己如何在草垛后趴伏等待,然后在一片冰天雪地里睡了过去,讲自己醒来后如何发现不远处卧伏的一只狼。


      IP属地:北京4楼2017-01-19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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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狼毛色银灰,肌肉很饱满,很漂亮的一头畜生。”基德偏过头看看窗外,当年那匹狼仿佛就站在窗外的雪里。“你知道吗?”他敲敲炕桌,提醒罗把视线从那本莫名奇妙的书上移开。“狼平时是怕人的,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有的时候例外。大雪刚封山封了那么些天,鸟找不着食吃,狼也一样。更何况母狼都是在春天产崽,怀着崽的母狼没食可不行。这些都是基拉教我的。而我十分确定那就是一头漂亮的母狼。”
        “一头漂亮的母狼?”罗从书上抬起眼,带点戏谑地看着基德:“凭什么判断?另一头好色公狼的直觉?”
        基德知道罗已经猜到了故事的发展方向,所以想把话题岔开。但基德不买账,还是坚持往下讲。“当时我立马断定,它有九成的机率会直接攻过来。要逃跑是不可能了,那样的状态下我跑不出十米就会被追上。我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直视它的眼睛,努力在气势上压过它。换成现在的我甚至可以一眼把它吓跑。毕竟狼是一种聪明的畜生,很少会傻乎乎地白白送死。”
        “你说我是一只狼,但那时候我还不能算,顶多算一只还在吃奶的狼崽子。一只狼崽子光靠眼神是吓不住一只成年母狼的。所以它还是一步一步稳稳的向我走过来。说实话,那时候我有点怕,也有点兴奋。它站起来后没有我想的那样威风,因为它刚才俯卧贴地的那部分沾满了带土的冰碴。再看它卧过的地方,积雪中一块儿不规则的湿漉漉的土地。”基德咽了咽唾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它在我醒来之前就已经在那里卧伏着窥视了我很久。足够它用体温把身下厚厚的积雪全部融化,再让风把那些水冻成冰碴!”
        “它为什么不趁我睡着发动攻击?当时我以为是这种动物太过谨慎,怕我突然醒来会徒增变数。后来我就知道我错了。”
        “它突然加速,照这样用不了十几秒它就会把我扑倒在地。我抄起一块石头,又放下去。那时候我从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留恋让我不能去死,一点也没有。况且我对狼这种漂亮聪明而且拼起来不要命的动物有十分的好感。那一瞬间我甚至在想,‘来吧来咬断我的脖子吧,这样我就能去见母亲和弟弟了。’”
        “听说弟弟要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那两天,我被带去镇上。回来就听那群大人说,母亲带着弟弟去大姨家住,等我听话了才会回来。我偏不听话。我从头到尾都不信那些人扯的谎。死了就是死了,再也不会回来,我那时候就清楚明白。”
        “这样想着,它已经跳起来把我扑倒在地,狼爪搭在我肩上。我闭上眼睛,只要它再往我脖子上来一下就结束了。我突然听到了什么,有人在喊我,哑着嗓子。是基拉。我猛地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把石块狠狠地塞进那张已经张开的大嘴里,把它的两腭死死卡住。那畜生从喉咙里发了一声呻吟,我把手抽回来,一个翻滚离开狼身,再挺身站起来。‘对不起,’我跟那狼说:‘我又不想死了。’”


        IP属地:北京5楼2017-01-19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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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很快又冲过来,扑在我身上。我看到它半张着嘴,血水冒着热气往下滴。它显然已经被惹怒了,为了摆脱石块竟然毁了自己好几颗牙!我已经没有第二块石头,只好扭动身体和脖子,终于让它咬了个空。要是再来一次我就没有地方可以躲了。想到这一点我忽然出了汗,不能死三个字在我心里点了把火。就在这时候,母狼突然哀嚎一声,转身看着身后。我知道,那是基拉来了。”
          “我想起基拉告诉过我:‘一般狼面对有人来跟自己争食,可能采取三种方案。一是敌人实力不如自己,要是对方敢冒进,那就直接开战;二是跟自己实力相当而自己无意恋战,或者对方稍强过自己,那么它就会直接开始吞吃猎物,吃多少算多少吃完就跑;三是敌人强过自己许多,可能会造成致命威胁,那它就会直接放弃猎物逃命。’而那一次,它哪一个都没有选。”
          “它转过身后就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简直像是在发愣。可是我清楚的感觉到它全身的狼毫都竖了起来,使它简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刺猬。基拉那年12岁,已经算是一头见风就长的半大的狼了。我猜他凭眼神可以对母狼造成威压,但也不至于把它吓到这种程度。”
          “‘一转身就会死。’这是那头母狼接收到的信号。”
          “我努力避开遮挡去看基拉,被吓了一跳。基拉站在不远的地方,死死盯着这边,眼神冰冷,露出我从没见过的表情,或着说,没有表情。他像一个沉默的刽子手,只要抬起刀,就能把眼前的生灵统统送上黄泉。他手里提着一把枪。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那是爷爷规定我们成年之前“绝对不能”碰的东西。他抬起手,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我们这里。母狼开始剧烈的颤抖。”
          “我突然明白了。它一定见过土匪们带着枪出来打猎的情景,甚至亲眼见过同类丝毫无法抵抗的死在枪下。枪在它眼里就等同于死神。刚才不趁我睡着发起攻击,不是担心我醒来,而是怕我醒来后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枪来。再弱小的人类,只要有了枪就无限强大。这也许就是它当时的想法。”
          “基拉面无表情地,缓缓地扣下扳机。我以为会是‘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狼的哀嚎……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扳机扣下的前一刻世界一片寂静,扳机扣下后仍然是,一只鸟的振翅声都没有。擦,哑火了?母狼也明显的抖颤了一下,然后愣住,它刚才一定以为自己死定了。”
          “基拉只是把枪从头到尾扫了两眼,又重新瞄准,然后扣下了扳机!……依然寂静。竟然是一把哑枪?母狼显然看明白了,它已经停止抖颤。‘我擦,基拉你玩呢!’我心里骂了一句,已经开始考虑从背后偷袭母狼的可能。没想到,母狼突然发力冲向基拉。像一只银色的箭,指向他的心脏。毫无疑问,它把刚才的一切当作对它的戏弄,已经完完全全愤怒了。”
          “基拉把枪扔开,摆出要空手搏狼的架势。他一直面无表情,即使事情明显超出他的预想,单看他的脸你还以为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扑克脸,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笨蛋,快跑!’我是想这么喊的。可是在我先听见基拉的喊声,‘笨蛋,快跑!你帮不上忙的。’语气那么坚决,要不是最后俩字带了颤音,没准我就信了。才怪。会逃跑的,从来就不叫尤斯塔斯基德。”


          IP属地:北京6楼2017-01-19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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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对了,我真的没帮上什么忙。他刚喊完母狼已经飞身扑过去,基拉也一跃而起,正面迎敌。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他们不断厮打翻滚,雪沫都被扬起来。他们翻滚的太快,我用眼都分辨不清,更别说插手。我看到基拉的衣服被撕扯,出现一道道血痕,可是帮不上忙。那是我第一次那么狼狈,比刚才被狼压在下面还要狼狈得多。没办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原来是这种感觉,只能干着急,无力感压得人无法呼吸。我那时就发誓再也不要尝到那种感觉。”
            “最后,基拉翻身在上,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代价是母狼用爪在他胸口又划了几条血道。很显然基拉想一刀抹了狼脖子,但乱踢蹬的狼爪让他无从下手。我已经紧紧抓着还带着狼血的石块在手里,眼看他又要被狼掀翻,我的石块正要脱手去砸狼头。无力的感觉我一秒钟也不想忍下去。”
            “基拉吼了一声:‘别动。’我平常最讨厌被别人命令,但那回还是生生停了手。随后他就被掀翻,一人一狼翻滚着前进。他们滚入一片树林,我赶上去,就看见基拉一脚蹬在旁边一棵树上,强行改变了翻滚方向。借着冲劲儿,他把狼头猛地敲在一棵粗树上,趁狼发晕的空隙抬起握刀的右手猛地刺下,把小半截匕首没入了狼的喉咙。狼血喷出来溅在他脸上。”
            “我们一起看着那头漂亮的畜牲咽了气。往回走时,我又看到那把哑枪。我把它捡起来,突然发现很奇怪的地方。这把枪,没有所谓的扳机这种东西。刚才我看到基拉扣下扳机,其实只是看到基拉手指的动作而已。‘是坏的,扳机零件完全掉了,我在杂物间找到的。’基拉喘着粗气。‘你刚才该不是想靠这玩具吓跑那匹狼吧?’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没那么简单,只是好像出了点问题。上来再说。’基拉在我面前露出血淋淋的背。”
            “我没法拒绝,脚上完全没知觉,赶不了路。但要是天黑还没下山的话,我们很难过这一夜。我只好脱下自己的马甲递给他,这样至少我不会直接摩擦到他的伤口。他把马甲接过去,微微笑了一笑,有点开心也有一点有气无力的样子。周围突然很安静,他脸色很苍白,脸上还带着狼血。”
            身为文人的听者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大雪铺地,天地之间四处是一望无际的白。站在雪地中央的少年,脸色苍白如雪,新鲜的狼血在他脸颊上添一点惊心动魄的红。他悄无声息的勾起一点嘴角,天地静寂,诸神默默,金色的长发随着风飘扬起来。
            “我当时看得心头猛地一颤,后来每次回想都会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怎么没有一把把他揉进怀里。”
            ————TBC————


            IP属地:北京7楼2017-01-19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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