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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倾心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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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里是茶叽。趁着寒假,想把自己的一个脑洞写一写。相对之前的会长些,不过也长不到哪去。
文笔依旧渣,不要介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30 22:46回复
    一、初
    看着勉强能算上装够半桶的泥鳅,流歌叹了口气。也许是真累了,她就那样把小桶弃在河岸,大跨几步穿过柳枝转身,倚着树干缓缓坐下。
    阳光因云和繁叶闪烁流转,身上如拢着一层破碎的光片。休息了一会,她抬手,试图遮住偶尔闪眼的阳光。手上沾满了泥巴,不得不说触到脸上的感觉很糟糕,但流歌也不介意了,反正无人看见。
    最轻松的活就数抓泥鳅,可她还是有些疲倦。好在这河边多的是柳树,又大,对她来说,是天然的庇护。柳绿盈盈垂下,倚树之人便被笼罩,从外面几乎看不到什么,也难怪流歌不在意面容了。
    这才是最好的休息,不在意所有,世界这么大,只便知自己在这,也就够了,不会去想别的什么,也不用去想别的什么。
    正惬意,耳边却忽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衣料和浅草摩擦的声音。
    流歌懒洋洋睁眼,又无奈闭上。看来是不得休息了。
    虽说如此,流歌还是决定装睡。那家伙偶尔还是蛮体贴人的,说不定就不来打扰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绵延不断,听着是越来越近了。
    流歌尽量敛着呼吸,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是沉沉入睡,怎也摇不醒的,只是睫毛不可抑制地轻颤,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应该看不出来的吧?流歌安慰着自己,那家伙……想是很好骗的。
    正思索着,那声音却忽得消失,大概是那人停在了近处。
    难道那人透过柳枝看到自己,以为睡了,便不来打扰?一瞬间流歌为自己的正确决策感动,嗯,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下一秒,一根柳条经柳绿盈盈伸入,准确地把还挂在上面的柳叶贴在了流歌脸上,继而一阵乱拂。
    流歌:“……”
    她心一横,紧闭双眸。
    哼,就不理你,看你怎样。
    外面的人舞了一阵,见里面无反应,也就停下,把柳枝收了回去,然后又是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似是走了。
    看来自己的策略还是有效的,流歌舒了口气,竟没发现窸窸窣窣的声响再次接近。
    直至流歌感到脸上的冰凉。
    流歌:“……”
    这家伙拿柳枝沾了水来捉弄我!
    “未来!”柳枝肆意地甩了阵水后,流歌再忍不住,嗔道。
    “不是睡了?”只听得一声轻笑,柳帘外那人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更加肆意地舞动枝条,是认定了流歌不会闹情绪。
    流歌本来是有些怨念,但帘外人的玩闹反使她提不起气。虽说这样,还是心生教训那人的念头。于是她便瞅准了那柳枝稍停的机会,一下子抓住,猛地往里一带,本想是把外面的人扯进来,谁知外面的人毫无防备,被这么一扯,反是要跌进来了。饶是流歌眼疾手快,一骨碌站起去扶,小小的身体却也没抗过惯性的冲击,随未来一起跌在了地,少不得头晕一阵。缓过来看未来,她也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虽下意识地把手撑在两侧地上,从流歌身上支起了自己,可眼神迷悯,明显是还没反应过来。看这村中地主家大小姐此刻如此狼狈,流歌忍不住想笑。虽说那华贵的丝绸深绿长袍或许显示了其身份,可它此刻也是皱皱巴巴,衬不出主人的一丝富贵之态,反倒更显孩童的天真和一丝……笨拙。
    想着想着,流歌也便真笑了出来。这一笑倒是惊醒了身上的人,她眨了眨眼睛,脸上忽得浮上了绯色。
    “笑……笑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未来有些羞恼,作势就要去捏流歌的脸。
    “因为我?”流歌捉住了未来的手,顺势坐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说:“刚刚不是你先来扰我?”双眸带着一丝得势的笑意,看向未来。
    “刚刚那是……那是在帮你洗脸。”约莫是有些心虚,未来避开了流歌的目光,胡乱编着借口。
    “……洗脸?”
    “对……!就是洗脸!我看你脸上都是泥巴,这才特意寻了柳枝来。谁知你这人还算计我!”大概未来觉得自己找到了理由,说话也渐渐理直气壮,到后来更是把目光迎了上去,只是脸还是很红,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激动。
    流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未来,似在想什么事情。突然,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就擦到了未来脸上,没等未来反应,又迅速抓起被未来遗忘还带着许些湿意的柳条,往未来脸上一阵乱抹。
    “你干什么……!”未来瞬间清醒,怒道。
    流歌一本正经:“我那是看你脸脏了,助你洗脸。”
    未来:“……”
    她没再说什么,似是在想对策,趁这时,流歌一个翻身,把未来反压在了身下。未来自然不甘示弱,结果就发展成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所过之处毛草飞扬。
    “等……!”流歌眩晕中眼角撇到了自己的小水桶,照这样发展下去是要撞上。急带着未来转了方向。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1-30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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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是两个人一起滚进了水里。从水里抬起头,发现身边那人刚冒出来。她甩了甩湿漉漉的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流歌。
      最终流歌和未来各自回家,这副湿淋淋脏兮兮的样子,少不得被骂一顿。
      至少流歌这边是被骂地挺惨的。
      流歌当然知道为什么,平时这般母亲绝不会这样严厉,放任自己和未来去玩,玩得多脏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最近粮食确实紧缺。未来那边是大户人家,自不大影响,但在流歌这边就是大风大浪了。
      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下次……还是跟她说说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1-30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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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起(一)
        几天后,流歌照例带着桶去捉泥鳅。她来到小溪边,把桶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水流,像是在发呆。突然,流歌眉目一凝,手快速切入泥土。
        一条泥鳅和泥土被一起翻出,扔进小桶。那可怜的泥鳅开始还拼命扭身子,最后只无可奈何不动。
        “还是小了。”流歌无意识喃喃着,眼神却早又飘回河底,为可能的猎物出现做准备。
        她捉了一段时间泥鳅,早已出了手段,像这种小的,也知道最好放回去,任其发展。只是最近食物紧缺,也只能来者不拒。
        又翻了几条泥鳅,流歌进入了状态,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河底那片浊土上。正又要伸手,眼前却突然一黑。
        “猜猜我是谁?”身后穿来熟悉的声音。流歌瞬间放松下来:“未来。”她应着,声音有些无奈。
        “好啦,我知道你们最近挺忙的。”似是听出了流歌声音里的倦意,未来也不再闹她,“所以,我是来助你的。”
        “你……来助我?”流歌听到自己的喉咙处发出了笑。
        未来明显感受到了流歌的轻蔑,她有些急了:“怎么?看不起我?”
        “我哪敢?”这次,流歌毫不遮掩自己的笑意,“我捉泥鳅,你负责碰翻桶,咱俩配合,还真是‘天衣无缝’。”说着,挑衅似的,她又捉了条泥鳅丢进桶里,不忘向未来抛个眼神。
        未来被气得说不出话,轻哼了一声,就走开了。流歌也不管她,对于未来的小脾气,她早已见惯不怪,自顾自忙活。
        果然,一会后,脚步声又响起,渐近,不过似是那人带了些什么,声音明显地有些沉重。
        她把那东西往流歌身旁一放,流歌马上要到手的大家伙被吓跑:“……”
        深吸了口气,流歌转头,还没来得及凶未来,就被未来放的那东西惊住。
        “如何?”未来声线飞扬,似是很得意。
        “……你拿这个做甚?”
        “做甚?”未来眉尖一挑,“哼,给某位在忙活的端茶倒水,提供饮品。”
        “……可我记得,我们村里规定,12岁以上才能喝酒。”流歌看了眼未来,又看向水面“我们俩,少说还得等一年。”
        “你……榆木脑袋!就不会变通的么?我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未来见流歌面不改色,又催促,“我们去柳树那边试下嘛,你也正好歇息下,不会有人看见的。”说着,便拉着流歌要走。
        流歌纹丝不动:“大小姐,是你自己想喝了吧?”
        未来被看穿,一时憋不出话,只拉着流歌要走。流歌本是不想喝,却拗不过未来,便开始找借口:“未来,柳树下虽隐蔽,却还是容易被看到。这样,下次我们找个更隐蔽又漂亮的地方,我再陪你喝,如何?”
        本没指望混过去,流歌说完又开始想新的措辞,却听得未来一声:“当真?”
        流歌转头,见未来笑着看着她,双眼微眯,眸中流辉闪烁,清浅似水,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显美好。她突然有些恍惚,赶紧把目光转回水面:“当真。”她应着,却莫名地有些心乱。
        身边少女得到了回应,很是高兴:“说好了。”她抱着酒坛暂时放在一棵柳树下,就自顾自地跑开了,只留着流歌一人。却忽又回来,“流歌,你觉得什么样的地方算作漂亮?”她问。
        流歌被刚刚莫名的感觉扰得心烦,只稍想了下,回应道:“有樱树的地方吧。”随口说罢,依她的性子,到时候她自然会忘。
        “那我去找了。”未来于是走了。这回她是真的走了,流歌舒了口气,庆幸自己可以专心捉泥鳅的同时,却又有些怅然若失。她自小出生在普通农家,也是因此她比较早熟。未来却不一样。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流歌总想着照顾她的原因。可另一方面,她又喜欢未来这么叽叽喳喳地腻着。对流歌而言,和未来在一起,就像又重新回到现在不属于自己的纯白世界。
        着实……舒服得很。
        那天未来没有再过来,想是回去了。酒坛依旧在柳树下。流歌看了它一眼,还是决定把它留在这。 说来奇怪,未来平素一向乖巧,虽常玩笑,却也不至去触村规。
        是真好奇了吧。
        泥鳅捉了半桶不到,开始还多,到后来越来越少了。连着换了许多地方,也未见好势。有的时候蹲了许久,却什么也没发现……是真越来越少了,估摸着其他人也都在捉了充饥。
        人的饥荒,也就是许多动物的劫难。
        流歌叹了口气,拎着桶回家了。
        后面一双绿色的眼睛出现,悄悄跟随。跟了一段路后,它突然停下了,似是听到了什么呼唤。它又定定地望了流歌一会,转身进入密林中。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1-30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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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起(二)
          食物紧缺情况并未好转,尽管全家人都努力地收集。
          捉到的泥鳅终是连底层都难满了。
          虽然这样,流歌还是每天拎着个小桶去溪边,除了捉泥鳅,也会顺便挖些野菜,或者说叫“草”。实际上连能被称作“草”的也很难找到了。
          最让流歌在意的是,未来也好几天没有出现了。已经习惯了她在一旁,她的突然消失对流歌来说,便成了种难耐,甚至是寂寞。
          至于那酒坛,在她放下的第二天便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她拿了去。
          看着水面的倒影,怎么看也只有自己一个,不是未来躲在身后却故意不说。以前未来来吓自己,除了太过入神的时候,她总能先看到,于是便对未来的捉弄有了准备。
          “未来……”她喃喃着,把自己吓了一跳。
          自己在做什么?
          不过是未来几天不来,莫要多想。
          这样提醒着自己,努力集中精神,却怎也清不了那一团乱麻似的思绪。泥鳅本也少,照她这么一分神,所获更微。到她回家的时候,桶内物也几乎没有更多些。父亲看了流歌的桶一眼,只是叹了口气,想是归结到最近食物难获上去了,也并未说流歌什么。流歌却心里难安,除了愧疚,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情绪。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是担心?却也不全是。
          ……乱七八糟。
          因着这胡思乱想,流歌并未睡好。虽说这样,第二天她还是早早支起了自己,拎着个小桶就要走,却被父亲拉住。
          “你也一起吧。”他淡淡地说。
          “……什……什么?”
          “昨晚初音家大小姐并未归家,现在整个村的人都在找她。他们那边承诺会给找到未来的人家一些米。”他顿了顿,又说:“我看你们平时走得挺近,说不定就能找到。”
          并未等父亲催促,流歌听完就径自跑了,甚至因为过急的动作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未来……怎么会!
          千万……千万……
          流歌一口气跑到平时捉泥鳅的溪边,翻开了所有的柳帘。
          ……没有……!
          她又寻了几个常去地方,也同样不见未来。
          流歌已经很累了,虽说她身体不错,但毕竟年少。她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翻着平时未来会躲着吓她的草丛。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天色已晚,偶尔路过的人脚步匆匆,估计也是在找未来。
          到目前,还未有消息。
          可包括流歌的一群人,已经从早上找到傍晚。
          夕阳即落。
          流歌又翻了草丛,虽然已经及其仔细地翻过一遍,她却告诉自己可能自己第一遍忽略了某些地方。
          那就……再找一遍。
          说不定就会有了……
          说不定……
          终于,流歌再提不起力气,软在了路边一棵树上恢复。她已经急得要哭出来了。
          千万……千万……
          不要出事。
          恍惚间,耳边响起她的话语:“ 流歌,你觉得什么样的地方算作漂亮? ”
          自己回答了……
          “有樱树的地方。”她喃喃着,猛地睁开了眼睛。
          村里,无人种植樱树。
          可她和她曾经到过溪的上游。
          那时正值樱盛,粉云烂漫,落英美好。
          流歌立刻向溪上游初走。
          正巧又是樱花盛放之时,远远便见莹莹的一片。
          日已入眠,月上梢头,罕见的清澈明亮。那樱花成片成片,在银华的柔抚下,更是美得沁人。
          可惜流歌并未注意这些,她只是急急地寻找。
          寻找。
          直到她看到了未来。
          是在流歌挤入恰好围着浅溪边缘的一圈樱树,看到了未来倚一棵靠溪的樱树坐着,左手抱了那酒坛,右手取了盏杯喝着什么。
          樱花落下,散在她周围,或被水托去,或是息在了她的衣袍上,发丝间。
          随意,清美,甜好。
          这时流歌才发觉这樱花盛景,是无比唯美。
          无比……衬她。
          是的,饶是这景再美,也只能映衬她的……摄人的美好。
          至少,本是打算怒气冲冲质问的流歌,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
          许是听到了什么响动,未来注意到了流歌,她双眼明亮,盈盈浅笑。
          “你……终是找到了。”
          流歌不语,等着未来说。
          “你可真笨,说好了一起偷喝酒的,前几天,我找到了地方,你却没来找我……”她嘟哝着,似是有些委屈。
          “于是我想着……不若玩个夜不归。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1-30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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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你就会来找我了。”
            “当然其他人也会找我,但我觉得最先找到我的……一定是你。”
            “若此,你还能得到我家的粮食馈赠,是否也算帮你?”
            “可谁想你个榆木脑袋……现……现在才找到。”说着,未来又要去取酒喝,这时流歌终于有所动作,几步过去轻轻捉住未来的手。
            “……你老不来。”未来见喝酒被阻挠,倒也不挣,只是继续说:“我只好自己先喝些。它……它看上去很好喝的样子,很多大……大人都喜欢。”
            “反正……你肯定会来……肯定会找到我。到时候……到时候就一起喝,也不算违约……”未来说着,又是一笑,竟挣开了流歌的手,丢开了杯盏,转而抱住了流歌,腻在了她身上,头贴在流歌腹部。
            两人都没说话,四周顿显静谧。
            突然,未来呜咽起来:“流歌……我要嫁出去了……”
            流歌猛地一颤,继而是无比的难受。
            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很闷,很……痛。
            “我……我真的不想……我想在这里……跟你一起……玩……”
            “听得酒能消愁,我……我也想试试……我……”
            未来顿了会,还想继续说,流歌却竖了手指,示意她不要说了,自己却蹲下,拣起杯盏,盛满了酒。
            “方才……或者说几天前……你想我与你同饮。”她微微转着杯子,杯里清液流光闪烁。突然,她举杯,几乎是将酒灌了下去。
            饮完,她停了一会,说:“那现在……我陪你喝。别的……先莫要管好么?”她把声线放柔,贴在未来耳边低语。
            那些事……她确实在意。
            非常在意。
            可她暂时无力解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既然这样,不如与未来同醉。
            这是我仅能做的,我要……尽力去做。
            不仅是为了安慰未来,更是为……刚刚听到的……脚步声。
            那些人已经找到这了,并且迟早会发现这里。
            如果那时……只有未来醉了,被村人发现,不知会怎样。
            但有自己就不同。流歌知道,大户人家惯用的手法,就是找“替罪羊”。
            自己……当这替罪羊,被说是诱了大小姐喝酒,未尝不可。
            只要……你安然就好。
            这样想着,流歌又喝了一盏。
            说实话,这东西不好喝……
            真……真不知道大人为何喜欢……
            村人找到她俩时,发现她们蜷在一棵樱树下,未来缩在流歌怀里。
            落英满身,月华流转。
            竟是……无比融洽,无比融洽的一副景象。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1-30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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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先发一部分写好的。照例是召唤好友。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1-30 22:52
              收起回复
                未来——地主家的傻女儿哈哈哈
                流歌——希望是地主家的俊女婿。
                总感觉米团一直写be,可能是个假妈吧。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1-30 23:40
                收起回复
                  我嗅到了BE的气味,茶叽不会又要写BE吧这次未来和流歌又是残念向,明明互相喜欢又不能在一起。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1-31 09:31
                  收起回复
                    如流歌所料,喝酒之过都被推至了自己一人身上。
                    惩罚自是不可避免。
                    对这过程,流歌不想回忆,亦是迷迷糊糊。大概是因为被蒙着眼,所感不过是阵阵刺痛以及在那刺痛来之前的冷风。一开始流歌忍着不出声,后来连意识都迷糊了,也就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呻吟。
                    到最后,流歌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漆黑,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似是困在了暗林中,所见之处,都是混沌一片。
                    恍惚中她挣扎起来,开始摸索。
                    身后穿来一个女人的轻笑。
                    流歌猛地转头,只是模模糊糊识出一个轮廓。
                    是一个分外熟悉的轮廓。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那轮廓身边出现了一双晶绿的眼睛,约莫是什么兽类。
                    气氛无比诡异。
                    流歌却出奇的毫无畏惧。她甚至摸索着,向那轮廓走去 。
                    她想摸一摸那兽类。
                    她伸出了右手,所触到的是一片熟悉的柔软温热。
                    未来:“……流歌,你做甚?”
                    流歌一惊,睁开了眼。
                    纯澈温暖的光线从帘外透入,微微有些刺眼。
                    是在自家榻上。
                    现在流歌完全清醒了,也明白方才不过一虚幻的梦,挣扎什么的也完全是梦中动作。
                    只是那最后一伸手,似乎是真的做出来了。
                    至少……现在这手,正放在某人通红的脸上。
                    未来见流歌不动,想是她又在捉弄自己,有些气愤:“你……听到了么?快放下手。”
                    流歌眨了眨眼睛,她也知这样不妥,只得讪讪地笑了笑,准备把手移开。
                    可一动,她立刻感受到了火燎的痛,手也就下意识顿在了那里。
                    刚刚意识昏沉,痛觉也微乎其微,现在清醒了,便觉全身像陷进荆棘般,一动就似被尖刺扎入,万般难耐。
                    未来感受到流歌的动作,也猜出了大概:“吃痛了?”她做出一副嘲讽的模样,语气却很柔,“让你平素欺负我,现在好了吧?没撤了吧?想哭了吧?无力反击了吧?”
                    流歌:“……”
                    虽然是日常玩闹……
                    虽然语气很柔……
                    还是好想捏死她呀。
                    这么一想,也就忍痛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把,又把手缩回了被褥。
                    方才刚醒,初次感受到那痛,自然有些受不住,现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痛苦也似减了些,便又似常活动。
                    虽还是有些滞涩。
                    未来没想到流歌回击,一时愣在了那里,直到流歌缩回了手,才反应过来,脸是更红了,狠狠地瞪了流歌一眼,轻哼了一声便走开了。
                    这这这是闹脾气了……?
                    “等……未来,未来别走开啊。”
                    流歌现在是真希望身边有那人的陪伴。
                    未来听到了流歌的言语,脚下停了停,却还是出了里间的门。
                    流歌看着她出去,内心说不出的失落。她猜想以未来的性子,应是在门外躲着,便又说:“未来……?别生气了……我让你捏回来好不好?”语气软腻。
                    却不见未来回来。
                    好吧。反正她明天也会来的。流歌等了一会,不见未来回来,只好闭眼认栽,也作小憩。随意识越发清醒,她对身上的痛楚感觉也更甚,即便醒了,也不想动。
                    这时,她听得有人进门,睁开了眼,竟是未来。于刚刚不同的是,她手上多了碗稀粥,冒着热气。
                    原是去拿粥了。流歌反应过来,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她也终于感受到胃里的需要,说来奇怪,刚刚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痛楚上,竟完全忽视了饥饿的感觉。
                    只是这粥……家里所存米粮着实太少,每人每天分得更是少得可怜,总之,肯定是比这碗粥少的。
                    即使流歌现处特殊状况,在家里人看来实屬自食其果,不太可能会给予这般对待。
                    未来似是看出了流歌的想法:“因是你先找到了我,我家那边还是决定分给你家粮食。”她顿了顿,又补充,“放心,是够你家过一阵子了。”一边说,她一边坐在流歌榻上。
                    “我……家里人呢?”
                    “现已不早,他们都已经出去忙活了。”未来的语气罕见的柔软,“好了,先吃些。”她一边说,一边拿起勺子,往流歌唇边送。
                    ……等等。
                    流歌有些窘迫,看向未来,未来亦看着自己,分外认真。
                    “等等……,未来,我……我自己来就好……”平素都是自己照顾她,现在反过来被照顾,着实有些奇怪。
                    未来却分外固执,勺甚至贴得更进:“别闹。”
                    ……别……别闹?
                    这分明是自己常对未来说的。一瞬间流歌觉自己脸上烧红的,竟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她还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1-31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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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她还是妥协,任未来喂她。
                      记忆中只有母亲喂过她,也是在很远的记忆中,那份温暖的感觉却历历在心。
                      现在这种感觉又悄悄升起 萦绕身边,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甜。
                      流歌自认不再需人照顾,她也努力地不给别人照顾自己的机会。
                      现在看来……被人照顾的感觉,倒……倒也不坏。
                      时光静静流转,一切都是如此安详。
                      除了一件事,自那天未来酒后倾诉,她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未来……要嫁人了。
                      现下未来并未提起,或是她已忘了那酒后胡言,或是……
                      她根本就不想说,不想面对。
                      “未来?”她开口。
                      “怎么了?”未来听流歌唤她,抬眸一笑。
                      不知是否是自己多想,流歌总觉得那笑容带了许些疲惫。
                      是以前的未来从未有的。
                      她突然什么也问不出来:“没……事。”移开眼神,不去看未来。
                      脸上却突然一痛。
                      “你干嘛捏我?!”流歌大惊,一脸委屈。
                      未来得意洋洋:“是你自个在我出去时说的,说我可以捏回来。”
                      流歌:“……”
                      该死的,刚刚她果是躲在门外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1-31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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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大概是之前写be写得相对多……嗯,总之,这次的文,在我的理想中,是个he!然后……更文频率……今明天约莫是一天一更,以后就会慢下来。(最近拜年,他们聊天我便码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1-31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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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叽亲妈啊啊QWQ看了你那么多BE咱果然还是喜欢你写的HE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1-31 17:42
                          收起回复
                            好古風的文字...看不習慣
                            但用字遣詞好文藝~
                            感覺還不太理解主線,也許是因為我人在外頭,無法定心來看吧~
                            回家後再看一次。
                            等等未來才11歲就要嫁人?!
                            看著你一步步的寫著我不禁感慨,我沉迷魚蔥那一年多的時間,最終沒寫出個什麼所以然來(目前沉迷的聲優cp倒寫了不少)
                            看完我想給個建議,描述一下兩人的裝束或是那個地方風土文化建築,會比較好腦補。
                            我現在腦中只補出了自然的河流和櫻樹,把那個地方腦補的民俗風盡現,兩人的模樣還無法顯現。


                            IP属地:中国台湾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1-31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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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起(四)
                              流歌的伤虽未伤骨,一时半会却也难好利落,这几天也只好歇在家里。出奇地家里人并没说什么,或许是粮食尚裕,又或者是看惯了大户人家的手段,捉摸着了事情的因果,总之对流歌是和气的。
                              至于未来,仍是每天来,给流歌带来了许些欢乐,拌嘴自然也是常事,双方通常谁也不让谁,直至一方说不出话。
                              只是,关于未来要嫁出去的事,总也没被提起。就像一种难言的默契。
                              可总也挥之不去。
                              这天,流歌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便试着下床,稍稍活动了下。说实话,这么多天没动,一下床竟突升微微的雀跃,附之明显的酸软之感,不似以前那般精神。
                              虽说这样,流歌并不想回床上。估摸着未来这时辰该来了,流歌心生一计,躲在门后,打算一会吓她。
                              只要想想一会未来被吓得脸色煞白,反应过来后边笑边骂的样子,流歌就心生难以言说的愉悦,嘴角也不自觉勾起。
                              只是左等右等,却不见她来。
                              流歌突然有些害怕,却仍压着性子等她,到后来她站地有些累,便索性放弃计划,坐回床上。
                              只你来了便好。
                              光斑移转,已近黄昏。
                              仍不见她。
                              流歌终忍不住,跨出了家门,以力所能及的速度向未来家去。
                              可不及到达,周围的一切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离未来家越近,所见衣着喜庆者越多。相比之下,流歌的小白衫便有些怪异。偶尔路过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可以听见“红花娇,红花艳,红花应予命缘人”的童谣,隐约记得自己以前也唱过。远远地看见花轿也已备好,当真是富丽堂皇,流光溢彩。这天被择为出嫁之日,也应是个喜庆日子。
                              只是……流歌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一丝开怀。
                              她现在闷得慌,只想快些见着未来。
                              入眼是两个大石狮子,便知到了初音家。它们威风凛凛站正门两旁,颈上系了红绸带。前列站着几个华冠丽服之人,是站门岗的。他们约莫是觉得这小孩穿白衣,不详,进去也只会添乱,无视流歌苦苦哀求,推搡着不让进。又有几个贺喜之人到来,流歌便想趁乱进去,却被其中一个人一把推到在地。
                              “混蛋,这小孩疯了吧?!” 流歌听到了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摔倒在地,她感到背上许些粘稠溢出,微湿了白衫,血色浸染,不规则连成一片,触目惊心。伴着钻心的疼痛。她缓缓地爬起来,却有些站不稳,晃了几下差点跌倒,饶是如此,双目却紧盯大门不放。
                              许是流歌的眼神太过凶狠,那人与其对峙,一瞬间竟有些恍然,甚至在流歌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晶绿。
                              他又骂道:“混蛋!”似乎是想给自己打气,身体紧绷,以防流歌趁机进去。
                              流歌终是稳住了身子,她定定地看着那人,突然一笑,道:“现在我这服饰也喜庆了,你们放我进去否?”语气不卑不亢。
                              那人看流歌衣上血色渐多,不自觉一哆嗦,像是面对什么可怕的敌人。
                              虽然说他自认相比他这女娃根本是不堪一击。
                              可他只是与她对峙。
                              一片悚人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流歌突然开口,脸上难掩凄楚:“好罢。”说完,她转身离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走了几步,她脚尖点地,忽得转身,看了他最后一眼。
                              不,那不是在看他,亦不是在看大门。她似乎透过所有,看到了她所希望看到的东西。
                              是什么呢?
                              他不知。
                              看门人惊奇地发现,自己看着这女娃离去的笔直坚定的背影,竟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流歌摇摇晃晃地向村口走去。她当然不会就此放弃,可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记得小时也见过女子出嫁,一般择黄昏时出轿,阵仗大些的可不热闹,四个人抬轿,轿内总会放些布做的红花,据说是用于新人之间祈福并托付终身的仪式的。还有几十个人跟在后面敲锣打鼓,抬嫁妆之类。阵仗小些的也至少有三四人。不管大小,围观的人总是不少,再加上父母亲属之类,竟是熙熙攘攘的一大片。只是通常到村口,大多数人都会散去,似是约定俗成。
                              流歌自认挤不进围观队伍,便想到了村口。她知道未来定会经过,可以安心地等,也不用担心人扰。
                              从初音家到村口是有段路的,她跌跌撞撞过去,又因身上的衣着染血,引得不少惊奇目光。那些开心唱着“红花娇,红花艳,红花应予命缘人”的孩童,看到流歌也是马上闭嘴,似是被吓到,不敢再唱。流歌很累,又痛,无瑕顾这些,所有精力都用来向前走以及辨认道路。
                              终于到了目的地,流歌半倚在村口处大槐树上喘息。
                              现在只要静侯她就好。
                              模模糊糊中,听到了礼乐声。她强打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2-01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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