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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双重人格
德米特里很烦维什尼亚克。
毕竟他们二人现在共用的身体原本是他的，这种行动受限的状态让他很不舒服。
而维什尼亚克的想法也差不多，他甚至比德米特里更想独自占有全部身体控制权，毕竟只有这样他才有完成计划的可能，也是他存活的意义。
今天控制身体的依旧是维什尼亚克，低声哼着不知什么年代的美国歌曲。穿过走廊时塔季扬娜与他擦肩而过，维什尼亚克对着这位姑娘打了个招呼，唯一的回复是她的一声冷哼。
“没趣。”维什尼亚克耸了耸肩。
他没必要清了塔季扬娜，尽管她和她的上司都对自由主义的事不太感冒，但毕竟影响力不怎么样，把她放在杜马里也可以显示民主的公正与仁慈……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对于人类的事没什么好考虑的，太阳底下又没有新鲜事，在勾心斗角的领域，前人不比后人落后多少。一切手段都已经有人替自己想好，只要在适当的时刻实施于实践，剩下的工作也只是坐在宽大而柔软的扶手椅上，看着失败者的样子狼狈不堪。
反倒是异类……麻烦。
维什尼亚克的眉毛皱了起来。
凡人只管一日三餐无恙便不管其他是利是毙，哪怕同样的坑已经踩过一回。说到底不过是愚昧与不长记性，何况红色崩陨的年代已经遥远，对于新生代而言不过是书上才有的历史事件，自由主义的危害不再刻骨铭心，只有老人才会把一切絮絮叨叨反复吟念，却被当做是无稽之谈。他利用这一点扳倒了米哈伊尔，整死了列夫捷特和诸如此类的俄罗斯的红色，然而有一个群体却很难用类似的手法处理：
异类。
因为一个耶稣都不知道的原因俄罗斯拥有大量的异端型异类，大多数对俄罗斯体现出服从的态度。然而维什尼亚克不敢确定这些异类到底听令于联邦政府还是统一俄罗斯党，抑或是别的什么，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几乎所有异类都对他怀有二心。
为什么？
异类的寿命很长，如果他们足够幸运或者足够强大，或许能活过神话时代结束时的“诸神黄昏”和新千年的千禧圣战。悠长的寿命让他们能牢记那些人类用几代人就会遗忘的事，也更容易记住“复仇”。当初尼涅尔能将俄罗斯的异类收为己用花了十年，维什尼亚克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人一样的能力——而且他也没这个打算。已经开放了猎魔人在俄罗斯的随意猎杀权限，看看他们能解决多少吧。不过……
“斯托洛尼柯夫能撑过千禧圣战和FSB关系不大。”
虽然已经处理过那家伙了，但安德烈这句话还真没说错，斯托洛尼柯夫家族实力雄厚，压根不在意已经被严重削弱过的猎魔人。而且还有地狱的恶魔和北冰洋海妖……
尼涅尔和米哈伊尔有毛病吧，就把三个几乎可以覆灭俄罗斯的庞然大物放着不管？仅仅指望着一个避世条约？
维什尼亚克真的不懂。
他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用茶匙搅拌着。走廊里有扫地的声音，幽灵女仆还在用古斯拉夫语唱着一曲古老的歌谣，维什尼亚克轻笑起来：“多少年前的东西，还在执着不放吗？”
歌声停顿，维什尼亚克确定他听见了拉利莎的一声冷笑：“克里姆林宫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连历史都要遗忘，你也配不上这个地位。”
维什尼亚克没有接话，笑着喝咖啡。他莫名觉得咖啡里有些不对，但也没有在意。
直到咖啡杯落在地上液体四溅，停止呼吸。
在克宫外徘徊已久的瓦列拉一直在笑。今天只是暂时的，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彻底归为尘土，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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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边境之遇
他们真的很会跑……
瓦列拉走下火车，难能可贵的是个人不多的站点。站外前来接人的面孔里也多了些与高加索人种不同的黄色皮肤，拥有黑发与黑色虹膜。这里已经是联邦新地图的边境，再向南走几十公里就是红色巨龙的领地。边陲小镇从来都没什么新鲜事，除去那个多半是躲在这里等待中转的目标。
瓦列拉在这里搜寻了一夜，目标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逃往南方的火车名单上。他不觉得中国人会让那家伙入境作为避难，只是如果对方会隐姓埋名就说不定了。
嘛，不重要。只是应该要注意不被东北的异类发现吧……都是些敏感的家伙。还有那个AI，电子的东西不能碰了，会被看见的。一旦离开了北方的领地，一切都难办了起来。
走在已经重新名为海参崴的城市里，一切倒也新鲜。瓦列拉很少来远东地区，这里对他而言是个毫无印象的地方。因为过去几十年的影响，白人的外貌在这里不算特殊，只是路上行人有些刻意地避开了他的身边，相当正常的事情，两种肤色在这里互相回避，某种隐藏在血脉中的矛盾在此刻显露出来，互相撕裂，如同水与油互不相溶。
当然，矛盾并不是撕裂与隔阂产生的唯一的原因。
有几个虎背熊腰所有头发都剃的一干二净的白种人从人群外围经过，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有黑红白三色的刺青。他们是新nacui，压根不讲道理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在这里无论是对白色的还是黄色的都对他们敬而远之。没人乐意以任何形式和他们产生关系。
在很长时间之前，这群新nacui中活跃于莫斯科的那部分经常被一个金色头发的青年烧伤到几乎认不出来，而警方也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瓦列拉在回忆这些往事的时候内心几乎没有波澜，平淡的与莫斯科河并无区别。这也是在经历了太多令人痛彻心扉的事之后，能保持暗杀者的平静的最好方法：麻木内心，这样再大的痛楚，也都烟消云散了。
瓦列拉在中国没有待几天，解决了旧日叛徒就快速往回赶。他不想多停留，一点都不想。
为什么呢？
他也不愿意细想。
虽然已经尽量避开了当地政府的耳目，但平心而论，“偶遇”是相当难以提前避免的。
在离开边境之前，他遇见了红莲。
“你居然还活着……瓦列拉。”由于长期远离电子设备并且隐姓埋名，俄罗斯之外没人知道米哈伊尔的忠狼依旧存活。红莲心情复杂，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在这一句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瓦列拉低头眼睛没有直视红莲，鞋尖碾着一颗石头：“是我……”一阵令人难受的沉默，直到瓦列拉开口又说了几个字：“你是怎么……你是为什么到这边来的？”
“有些新nacui想搞事，首长让我过来……处理一下。当然现在已经结束了。”这场景让红莲想起了从前米哈伊尔健在时的场景，如果两人相处时其中一人有了任务，另一人会自动回避，有什么事结束了再说。然而现在，两人都没有“工作”在身，却也不知有何好说。
“红莲……嗯”瓦列拉抬起头，直视红莲的眼睛。
“一切安好，后会有期。”
在瓦列拉离开后红莲还驻足停留了一会，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但愿我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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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绝望于星条旗
时间其实过得很快，暗杀目标一个个地减少，瓦列拉已经没有没什么可做的了。剩余的几个已经不在俄罗斯，这是他离开的时候。
“你真要去？”安德烈带着几分纠结问道“离开了有主场优势的地区一切都险象环生，何况美国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必须要去的”瓦列拉的尾巴在地上扫了扫“我不在乎会付出什么代价。”
这年注定了是不平常的一年。德米特里终于在党内竞争中杀死了维什尼亚克，fangong法案也被撤销，重获新生的政党改名换姓叫做穆斯季斯拉夫——光荣的复仇。而新布尔什维克党终于完成注册，产生了一个化身。
尼涅尔叫他列夫捷特。
新的化身确实和曾经的俄共有七八分相似，火红色的眼睛与淡金色的头发。然而失去了的不可能再回来。
他们都心知肚明。
以上事件的结束都是在七月之前。八月，秋风将起，2058年的第二场高潮即将来临。
瓦列拉·西多罗夫于2085年8月5日失踪于潜伏的公寓，疑为FBI所为。
这是SVR的线人所能找到的全部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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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俄罗斯间谍？”本杰明边走边与一名探员交谈着“俄罗斯居然会把狼人派来……呃。”
推开刑讯室的门他看到了那个被紧紧束缚住的少年，灰发灰绿色的双眸，不用对照资料库本杰明也能认出来这是谁：本应在八年前就已经身亡的前统俄党助手……瓦列拉·西多罗夫。
“你居然还活着。”心情复杂地让探员先出去，本杰明在刑讯室坐下来。
“咳……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尽管身体虚弱，瓦列拉依旧用嘲讽的语调回应着。本杰明的表情现在相当精彩，但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声音询问：“你来美国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那句话，拜你们所赐。”也许是被瓦列拉的态度激怒，本杰明一把抓住了瓦列拉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我再问一遍，你来美国的目的是什么？”
“咳……为了……为了……”瓦列拉慢慢说着，本杰明打开了录音笔。“为了俄罗斯！”少年突然高喊到，一脚踹在本杰明小腹上。
“你……居然耍我。”吃痛地把瓦列拉甩在地上，本杰明气急罢坏地又加了几脚。思考片刻，他叫来了实验员。
“给他点这地方特殊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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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列拉被抓的事终于传到了尼涅尔耳中。
斯拉夫人慢慢点燃了一根烟，沉默地踱出房门。
他把两个打火机都交给了列夫捷特——我说新的那个——两个分别属于米哈伊尔和上一个列夫捷特。刚出生没几天的化身一脸懵逼：“哥哥……我又不会玩火。”
“没让你玩”尼涅尔揉了揉列夫捷特的头发“我得出趟门，先在你这里放两天。”
他向FSB的办公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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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好奇的代价
匡提科，FBI总部
做完了例行询问的本杰明依旧没有从瓦列拉处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毕竟他也曾是俄罗斯最强情报库之一，这点事奈何不了他什么。
“实验员，继续工作吧。”他招呼到。
“……哦来了。”尼尔相当没诚意地回了一句，动作拖沓。本杰明没管，直接走出去了。
“真是能死撑的家伙”尼尔一边玩手机，一边看着地上的瓦列拉轻笑“过去了就过去了，执着这么久有什么好处。”
“咳……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理解……”瓦列拉声音嘶哑地反驳，引来的是尼尔的嘲讽：“我这种人？我的祖父就曾经是前苏联的研究员之一，后来全家搬往美国。我这种人怎么了？活着才最重要，太天真只会输得彻彻底底。”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瓦列拉似乎没有正面回答的心情，只是独自吟念数十年前的诗句。尼尔蹲下来看着被囚禁的狼，眼神嘲讽：“高尚者……真是天真者的自负，毫无意义……呃！”
瓦列拉的牙死死地钉在尼尔的前臂上，几乎甩不掉。费了很长时间甚至叫了人才把他弄下来，内心气急罢坏：“你这丧家之犬……”
“我是狼……”瓦列拉虚弱地反驳，被尼尔一把摁在实验台上，被拘束带绑紧：“给你点教训……哼。”他拿起了钳子，拽着瓦列拉的左手一片片开始钳指甲。“呃……呜啊……”狼人少年在拘束带的缝隙中挣扎，但却完全不能动弹。尼尔冷笑，拿起一片钳下的指甲小心拨弄着：“都说西多罗夫毒素天下无双……人类形态下也不过如此。”
“啊啊……”
尼尔悠闲地操作着，有意钳碎了瓦列拉的一片指甲：“哎哟，不小心……”一点点夹出来，瓦列拉的惨叫不绝于耳。
“稍微有点吵啊你……这是什么？”钳掉了左手的全部指甲，尼尔拽过瓦列拉的右手，好奇地戳着手心的疤痕。
“呜……放开……”瓦列拉想把手抽回来，还是被死死按住：“不想说也可以……让我玩会。”浸满药液的竹签从中指指甲缝中刺过，碰到指骨散成一堆竹刺深深扎进肉里。瓦列拉的嗓子已经因为惨叫而嘶哑，右手中鲜血淋漓。
画面到这就黑屏了，是陆辰海无奈地关掉了显示器：“红莲，冷静点，而且很快我们也会有办法把瓦列拉带出来的……”
此时某花正在狠狠地蹂躏他的鼠标：“首长……我想去怼人，顺便在‘行动开始’之前热个身。”
“谁？”
“就刚刚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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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尼尔心情舒畅地走在街上，对西多罗夫毒素的分析已经有了很大进展。他哼着歌走进一家餐馆点餐：“A套餐，以及可乐换成咖啡。”
尼尔刚刚找到座位坐下，一个明显是亚裔的青年走到他身边：“先生，请问可以拼桌吗？”
“Of course. 哦让我去个洗手间。”说完他就先向内走去，亚裔青年眯着眼，把不明成分的药物倒进尼尔的咖啡。
结账时尼尔觉得自己的腿有点不听使唤，可能是太累了吧，他想，回家之后就把整个人放在了沙发上。
“啧……真是该死的异端啊。”脱下外套，尼尔对着自己手臂上的咬伤感叹道。
“晚上好，尼尔先生。”
他惊惧地抬头：“谁？谁在那里？”红莲从阴影处慢慢走出：“别动……以及 小点声。”
“……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我为我的一个异类朋友而来，他最近‘受你照顾’了”红莲笑着，挽上袖子露出一把袖刀：“你不是很好奇他右手上的疤吗？让我来告诉你吧，是个对异端武器，我手上的这把刀。”
尼尔的思绪跳回到差不多半个月之前，紧接着睁大眼睛：“是你……但，为什么……”
红莲神色略微黯然：“中俄破冰之前的事情了呢……因为‘某些人’我们起了争执……他为了不让在场其他人发现我已经动武直接用手按在上面……就像这样。”刀刃弹开，他拽着尼尔的手摁在上面。
“呃……啊！”
“我都不敢想象有瓦列拉当时多痛之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而你还拿着根破签子在那乱戳……”红莲冷笑，拿出一支注射器“这是西多罗夫毒素，低浓度麻痹高浓度致死，不过有一个特殊的浓度点，会先是麻痹，之后就是剧痛……你既然那么好奇那条伤，就亲身体验一下吧。”长针刺破皮肤，液体顺着针管被推进去。诡异的麻痹感从注射处向尼尔全身蔓延，想动却动不了。
之前的亚裔青年——好吧我承认，这位其实是鹰不泊——顺着打开的窗户爬进了屋，翻箱倒柜拿走了值钱物品，伪装地好像有劫匪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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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匡提科某住宅区发生入室抢劫事件，一人死亡。
“奇怪手枪当时就在这位先生的不远处，他为什么没有自卫和反抗呢？”警·察觉得很奇怪，法医做完尸检后给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结论：“尸检检出了微量西多罗夫毒素，大概是被这个麻痹了吧……向他的单位咨询了，这位先生白天拿西多罗夫狼人做过实验还被攻击了，或许是那时候沾上的。”
“结案。”
【关于这个番外的时间轴呢其实……嗯反正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因为有一部分剧情在本文中已经发生过了但还没有写到，所以正确的时间轴应该是瓦狼被抓→红莲看到视频很愤怒→热身（不）报复→瓦狼获救，所以如果看到后面对时间线产生了疑问请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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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千里之援
“……您是认真的？我的同志？”
尼涅尔嘴角微微咧开，他知道安德烈一定会是这个反应。一千年前斯托洛尼柯夫的庇护所因为背叛而被攻破父母双亡，91年奥克季勃林娜跳河自尽，千禧年血仆彼得·奥涅金因猎魔人围攻而死，八年前阿勃沙拉死于埋伏，还有很多……他知道安德烈最恐惧的是离别，然而，有时候，那都不可避免。
“我非去不可……安德廖沙，对瓦列拉被抓一事坐视不理可不是我应有的风格啊。
“更何况，能救他的，整个俄罗斯也只剩下我了吧？”
“非去不可？”
“是的。”
安德烈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屋子里满是难受的沉默。尼涅尔思量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但安德烈的反应比他更快一步。
千年的血族就跪在他的面前，低着头很难看清脸色，尼涅尔愣在原地，应该开口的换成安德烈，声音难受：
“我们已经不能再失去更多人了……同志，活着的人更重要不是吗？美国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啊，你也知道……”
到这尼涅尔总算反应过来，一把将安德烈从地上拽起来：“听我说，同志，听我说——我知道你们肯定也不想瓦列拉在那里送死，是吧？在现在的情况下，他是‘亡灵’，我也一样，唯有亡灵才能行动。还有，”他笑着，眼里毫无恐惧，和从前一样。
“谁说我一定会死了？”
安德烈应该是想说什么，但一切话语，都只变成了四个字：“活着回来。”
“为什么每个时代的开启都会伴随着上个时代的亡灵……不过，既然存在就没必要纠结，既然有活人不能做的事，那就让死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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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列拉啊……”日常监听国外同行的红莲自言自语道。陆辰海边批文件边说：“别太放心上，红莲，你和他毕竟也不是同国……”说着他对一份文件皱起了眉：“又是新nacui袭击华侨的事件！这是这个月第几起了。”
红莲抬起头：“首长，我有个计划。”
“什么？”
“尼涅尔同志想去美国救瓦列拉，安德烈同志快跪下了都没劝住，他一定很想为尼涅尔找一个外援……而新nacui里，有谁能战胜千年血族呢？”
“有道理。”陆辰海微笑，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此时此刻，莫斯科的安德烈接起了这个电话：“您好？”
“是我，安德烈同志。”
“陆辰海同志……”安德烈愣了一下，顺便确认了自己目前所用的电话线路“这是秘密线路……您有何事？”
“我长话短说吧”陆辰海调整了坐姿“听说尼涅尔同志想救瓦列拉，如果俄方愿意满足一个条件的话……我们可以提供支援。”
“什么条件？”
“对您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清理掉远东地区某些猖獗的新nacui而已。”
安德烈的蓝瞳慢慢变为猩红色：“好的”他说“我将代表FSB同意此事。”
“请转告尼涅尔同志，我们在当地的洪门分会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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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也来了。”在洪门分会，尼涅尔笑着对陆辰海说。
“最近没什么事，我过来顺便看看”捧起茶杯热气仍腾腾，陆辰海一边喝一边问：“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
“嗯……”尼涅尔还是那样笑着“之前看了点情报……布兰登下班的时候习惯从一片树林附近走，没什么人，利用他人质交换美国不会不答应的。”
陆辰海果断被呛：“咳……咳咳，挺有你风格的。需要什么帮助吗？”
“帮我弄辆车，车型随意别太起眼”尼涅尔咧嘴笑着，虹膜上的红色仿佛在涌动一般“然后，记得把刀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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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实验吧。老规矩，不用麻醉。”
瓦列拉因为疼痛而不断挣扎，但在狼人专用拘束带下这毫无作用。布兰登站在玻璃窗外，笑着说：“挺有意思的啊。”
“Boss，我先走了。”本杰明对他点了点头“正好，我也要撤了。明天见。”布兰登笑着回答。
布兰登选的路挺安静，基本上没什么人，尤其是在那片树林附近。但布兰登觉得后面似乎一直有什么东西跟着他，未必是人……
他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
哈，果然是我想多了吧。
随即他就被尼涅尔拧断了脖子。
化身的复活至少要五六分钟，趁着这段时间，尼涅尔迅速地把布兰登双手束紧，顺便加了一针麻醉剂，然后，拖着人向车上走去。
回到洪门分会的尼涅尔顺手就把布兰登扔进了某个刚刚被布置好的房间，然后又向陆辰海问道：“红莲呢？”
“他和鹰不泊出去……去怼人了。”陆辰海的眼神忍不住飘到一本被锋利短刀压住的花名册上，他不擅长刑讯，但他身边总有人擅长。
“那这货我先预定了。”尼涅尔草草地翻了翻《共产党宣言》——没什么必要，他早就全背下来了，拿着刀向内走去。然后又走出来，拿走了一叠砂纸。
陆辰海低头，继续喝他的茶。
这只是个开始，希望所有参加者们，不论是否是自己的意愿，都能玩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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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逆转
当布兰登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身处一个没什么光线的房间，双手被拘束在背后，费力尝试起身。
“唔……这是哪……”
“你猜。”
猛然抬头，房间另一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正在抽烟的男性，低着头眼镜上的反光让他看不清脸，头发是不太正常的白色，声音因为常年的烟瘾而显得嘶哑。但布兰登依旧记得他是谁，寒意在顺着每一条神经蔓延：“布尔什维克……”
“这么害怕？看来加害者也怕被害者的报复啊”尼涅尔站起来，右手提着针管，扎进布兰登的皮肤“别怕，这只是点有特殊作用的药物，至少现在不会伤到你。”随后他转身，寒光在蝴蝶刀上流转。
“但接下来就不会了。”
近两百年前被前辈们书写的红色的宣言，用锋锐的刀书写流淌在蓝营领袖之一的皮肤上。尼涅尔极有耐心地把每一句话都刻的清清楚楚，平静的神情倒映在布兰登惊恐的蓝眸里。
“别这么看着我……就好像我要强奸一样。”尼涅尔毫不留情地把布兰登翻到背面，又是一行一行文字被书写。红色的亡灵从来内心冰冷无情，某种不知名的恐惧在布兰登心中蔓延。
“呜啊……你这……恶魔……”为了方便在胳膊上刻字尼涅尔解开了布兰登的手铐，反正他也不了。不过现在似乎胳膊上都满了，那就……
“别动。”砂纸擦过布兰登身上，写下的字迹变得模糊不见，刀刻在表皮被擦掉剩下的殷红上，疼痛更加刺骨。尼涅尔已经刻完了，但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布兰登也混了过去。
“尼涅尔同志结束了吗？”红莲从门口探头。
“快了让我把字都擦掉。”
扔掉用过的砂纸，尼涅尔捡起刀走了出去，碾过地上的烟头。交接在此刻完成，红莲和鹰不泊在房间里，一人持刀，一人拿着花名册。
“开始吧？”
“嗯。”
红莲刻的是一个一个名字，由鹰不泊负责念着。本来已经受过伤的皮肤在这情况下更加重了痛苦，布兰登的恐惧已经很难用语言形容。红莲拿着刀笑着问道：“痛吗？”
“呜……”
他拍了拍鹰不泊手里的花名册：“这是从412往后我们所有牺牲的情报人员名单，当失去他们的时候，首长，我，周铎前辈比你现在都痛苦一万倍。现在”他将刀背抵在布兰登下巴上“这只是你要还的一部分而已。”
“诶队长他晕了。”
“哦……豌豆儿出发之前给你的清醒剂呢，给他来一针吧。”
“好嘞。”
屋外，陆辰海正在确认安装在房间内的摄像头忠实地把全部场景都录了下来。尼涅尔敲打键盘，很简短的一封邮件出现于显示器上。
Come on, do you want to see your brother?（来吧，你想见你的兄弟吗？）
Нине́л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Улья́нов（尼涅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布尔什维克）
“现在就发邮件？”
“定时的，三天后到达”尼涅尔敲了一下鼠标，留下屏幕上的“已发送”字样。“只要他会看附件里的地图就肯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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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迪确实来了，在布兰登失踪的第三天。地址指向一所本应被拆迁却不知为何没有施工完毕的废弃房子，他站在门口，捏了捏拳头，最后推开了门。
“Сколько лет, сколько зим（好久不见）布莱迪，你倒是准时赴约了。”尼涅尔站在屋内桌前正对着门口，脸上笑容面具般僵硬。布莱迪咬牙，对他说：“我来了，所以你想干什么？”
“给你看点东西。”尼涅尔打开了桌子上的笔记本，之前尼涅尔与红莲在布兰登身上刻字的视频被播放出来。布莱迪的手捏地很紧，尼涅尔一脸无所谓的笑，眯着眼睛观察布莱迪的表情。
“你就不怕现在的事演变成外交事件甚至是战争？捏碎现在的俄罗斯轻而易举。”终于看完了视频，布莱迪咬牙切齿地向白发的斯拉夫人发难，加勒比海般蓝绿色的眸子如同洋流一样冲碎一切。尼涅尔还是没什么反应，举止甚至带着几分悠闲，红瞳里的嘲弄和冷战的年代几乎一模一样：“搞清楚，苏联共产党的党籍在1991年12月25日就已经注销了，‘尼涅尔·布尔什维克’现在被埋在圣彼得堡。挑起战争？可以啊，去说一个亡灵把布兰登绑了你看有几个人信？”
“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你做不到”布莱迪抬起头：“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有谁在帮你？”
“你猜？”
布莱迪差点一句猜你麻痹飙出去，为了保持风度还是忍住了：“你在这里的势力在冷战时期早就被拔除了！是谁在帮……”
他突然停下了，是的，尼涅尔的势力早就被拔除掉，但有人的势力并没有：“中国人……Holy shit（天啊）你个疯子！你知道他们刚刚划走了远东。”
“安静”尼涅尔把乌里扬诺夫斯克……我说他那把手枪拿出来打开了保险：“我都说了，我死了，而且几年前斯瓦波特暗杀米哈伊尔逼死列夫捷卡的时候我又死了一次，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个？而且这关你叼事？你家挨着远东？”
“OK…you the fucking Red Ghost（好吧，你这该死的红色幽灵）”布莱迪咬牙，向后退了几步：“你到底想干什么？”

（接上）
“把瓦列拉放回来，你自然能见到布兰登”尼涅尔悠闲地折腾着手里的枪，“以及我希望他尽·量·完·整·点，懂吗？”
“否则怎样？”
“否则？呵呵，你不想让你的兄弟在体内带着炸弹回去见你吧。”
布莱迪一把揪住尼涅尔外套的领子：“炸弹……还有他身上的伤，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尼涅尔眯着眼，一拳打在布莱迪腹部，随后把他推到墙上卡着脖子，隔着镜片都能看见他红眸在如液体般涌动：“放心吧，和你们做过的破事比起来不值得一提，。而且有朝一日，当星条旗不在飘扬时我一定会把一切都从你身上找回来！”
布莱迪被卡地呼吸困难：“咳……疯子，好吧，放开我，我同意释放那个间谍！”
“那就谢谢你这个外号了”尼涅尔笑着松了手“都是拜你们所赐。”
“……先释放布兰登！”
“你最好到时候自己过来接人，他自己肯定回不去。”
布莱迪深呼吸一口气：“你最好不要再对他做什么……如果你想让那个间谍完整地回去的话。”尼涅尔耸了耸肩：“放心，要做什么我早就做完了。”
“……人质交接在哪里进行，顺便你也最好找个人去接那个间谍。”
“他在哪里被绑了就在哪里进行，我会亲自去的。”
布莱迪最后一句话简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慢走不送。”
隔壁，跟着听了半天的陆辰海与红莲一个喝茶一个吃糖。红莲边吃边说：“啊……感觉尼涅尔同志这次真是彻底做了次反派呢。”
“本来角色就是他们分配的，我们当然只能分到反角了”陆辰海慢慢喝茶“对了，你不去准备准备明天的事吗？”
“嗯我这就去通知鹰不泊。”
看着红莲离去，陆辰海喝了一口茶。
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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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人质交换
从尼涅尔处回来，布莱迪立马找到了本杰明：“那个俄罗斯间谍还活着吧，状态如何？”
“基本失去行动能力了，另外失去了不少……‘小部件’。”
布莱迪心情复杂：“有点麻烦了。”
“呃？怎么了吗？”
“你那个白痴上司被绑架了……对方要求交换人质，而且还特别嘱咐说要‘完整点’。”
本杰明瞬间懵逼了起来：“Jesus（耶稣啊）这怎么可能？”
“总之先停下关于他的研究吧”布莱迪捂着头“还有，记得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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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红莲和鹰不泊会支援你，当然应该仅限狙击之类的，你也明白，我们不能露面。”
“足够了”尼涅尔笑着“那，我走了，同志。”
“等一下，你有想过如果我们当前计划失败接下来怎么办吗？”
“听天由命吧，只要红莲能带走瓦列拉就可以，不用管我，如果运气比较好我会自己回去。”
“如果运气不好呢？”
“那就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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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尼涅尔抵达约定的地点时布莱迪已经带着一群人等在那里了。俄罗斯的亡灵从车上走下来，神色比起前一天有些冷淡。
“把瓦列拉交过来。”
“先让我看看布兰登”布莱迪脸色很不好“那个间谍我带过来了。”
尼涅尔把布兰登从车上拽下来，拽着他披散开的头发望向布莱迪的方向：“呜……”布兰登低声说着，但全场却基本都能听到他的声音：“……Bro?”
“既然见到了，你们也该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了吧。”尼涅尔面无表情地松了手，布莱迪看了本杰明一眼，后者非常配合地把瓦列拉推了出去。狼人少年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被尼涅尔拉进怀里。
“呃……尼涅尔阁下……”瓦列拉用了点时间反应面前的人是谁“您怎么在这，是德米特里阁下的意思吗？”
“现在很难解释清楚，回去再说。”说着尼涅尔把瓦列拉抱起来。“嗯……”虚弱的小狼人在尼涅尔怀里靠了靠，灰色的耳朵不由自主地露出来。
只有一只左耳。本来应当一同出现的右耳与尾巴，不见了。
尼涅尔停顿了一会：“还真是很有你风格的完整啊，布莱迪。”“那是之前……好了快把布兰登给我！”布莱迪喊到。尼涅尔没有理会，先把瓦列拉送到了车上，然后顺手把布兰登踢了过去：“给你吧。”
“呜……”
抱起布兰登，确认自己已经退回到安全区域，布莱迪举起了右手：“尼涅尔·布尔什维克，站住。”
此时车里的瓦列拉因为狼人的超常五感虽然很虚弱却依旧发现了异常，双眼睁大：“尼涅尔阁下，小心！”
本来要开车门的尼涅尔听到这声惊愕地回头，正好被一发子弹打穿颅骨。
一声枪响后，尼涅尔的躯体无生机地倒在车旁，诡异的是虽然被狙击步枪贯穿，他却没有一丝一毫血液流淌，除此之外这一幕与八年前米哈伊尔遇刺时的那一幕几乎毫无分别。
车内，瓦列拉拍打车窗喊着尼涅尔的名字；车外，确认目标已无行动能力后布莱迪挥挥手让手下上前解决；远处，红莲调试着器材。
“鹰不泊，有的要忙了。”
但最先出现变化的地方却是尼涅尔身边，高大的斯拉夫人突然起身，周围上前的人因为这状况诡异没来得及反应，被减少了三人。
怎么可能……明明化身至少要五六分钟才能完成复活啊。
“早就猜到你们会出尔反尔了……啧，幸亏多留了一手。”尼涅尔瞬间开门上车，不忘顺手比个中指。这是在列夫捷特死后尼涅尔所获得的奇怪能力，在死后瞬间复活，当然也有代价……
尼涅尔摸了摸自己脸侧的划伤，无论什么创伤恢复时间很慢，这倒是不太方便了。
引擎发动的轰鸣声，司机们已经上路，这是一场存活与捕捉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