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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孤狼(未来向,统俄覆灭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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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尽散狼王死去之日,他是最后忠于狼王的孤狼。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2-10 00:53回复
    第一章 冰冷北国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寒冷。
    米哈伊尔靠在椅子里望着窗外游行的人群。自称樱花,不切实际的想法希望改变这个国家,被星条旗的鹰犬煽动的年轻人们。真让人想起那位前辈的最后一位上司啊,米哈伊尔抬起头,对上了照片里俄联邦第二任总统那双冰凉的眼。自由,多少恶行假汝之名而行。
    一阵咳嗽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持久而不停息。虽然身体前所未有地虚弱,米哈伊尔双眼却一如既往地平静,命运早已告诉他一切都将在今日结束。樱色之春,他们自称会给俄罗斯带来新的春天,但无论如何那都与他无关,因为今天已经是统一俄罗斯党的死期。
    “老大……”门轻微地响了一声,瓦列拉的身体顺着门缝挤了进来,担忧地把药物与水都摆在桌子上——尽管这已经毫无意义。和水吞下胶囊,米哈伊尔轻轻把追随几十年的小狼人抱在怀里,房间里回荡着压抑不住的呜咽。没什么好在意的,他轻声安慰着,瓦列拉整个人都紧贴在米哈伊尔身上,小声的抽泣终于转变为嚎啕大哭,米哈伊尔沉默地抱着他。
    过了很久哭泣才慢慢停止,米哈伊尔抽过桌子上的纸巾,擦掉瓦列拉的泪水。瓦列拉抬头看着米哈伊尔,伸手想擦掉他嘴角的血痕。屋子里很是沉默了一会,米哈伊尔突然站起来,套上厚重的外套:
    “陪我出去走走吧。”
    覆盖了白雪的大街上,店家已经在摆上红白绿的饰品。西方的节日是越来越流行了,他想。那位前辈的祭日应该也是今天吧,真是令人想笑,他们都一样,逃不出的诅咒。
    昨天在杜马会议上,维什尼亚克在解散之后对他做了个口型,带着揶揄的笑容。
    现在想想,那句话应该是英语,一句祝福一句诅咒:
    Merry Christmas
    他们停在一家店附近。那里安放的电视播放的是上司的电视讲话。
    “又到圣诞节了……”拉着米哈伊尔的手,瓦列拉视线聚焦在地上,眼圈似乎里还带着泪。米哈伊尔俯下身,拽过瓦列拉:“听我说——瓦列拉,就算我死了,凶手从来都是会不得好死。而且我也不会离去,从来不会我保证,因为……”
    他的话被打断了。
    游行的人群不知何时转到了这条街,樱粉色的标志越来越清晰。米哈伊尔皱了皱眉,转到另一边。别和他们起了冲突。
    高楼上,有人在微笑,狙击镜的准星套在米哈伊尔头上。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2-10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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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2-10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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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推荐BGM:You said tomorrow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2-10 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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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自由民主联盟 维什尼亚克·鲍里索维奇·斯瓦波特
          意气风发的青年,棕色短发,瞳色发黄
          标志为樱花,包括名字也有这个含义
          姓氏含义为“自由”
          “孤狼”中的现任杜马第一大党
          官方声称维什尼亚克是一些右翼小党在一段时间的互相结盟之后组建的新的党派,但明眼人都不会相信几个小党有如此大的能量
          成员范围比较小,包括了一些作为金主的大资本家,一些信奉自由主义乐观地以为自己能重振俄罗斯的年轻人,还有一些作为两者之间队伍的领导者的中产阶级
          算是最近十多年俄罗斯政坛出现的新秀,被认为是能结束俄罗斯糟糕状态的人。领导制造了“樱色之春”,从此之后其影响力大幅超越了米哈伊尔及其他原杜马成员并取代了列夫捷特成为杜马第二大党(后成为第一大党),被称之为“俄罗斯的春天”
          实际上维什尼亚克不过是星条旗的鹰犬,樱色之春也不过是场成功的颜色革命,他的真实目的不言而喻
          由于媒体基本都站在他一边所以很有话语权
          统俄党解散之后与俄罗斯自由民主党德米特里合并,使德米特里出现两个人格
          表面上文质彬彬的,骨子里充满了作死因子,最终也是死在这上面
          是个很优秀的骗术师,从来不会告诉你百分百的谎言,而是会告诉你百分之九十无关紧要的事实忽略百分之十真正的重点
          由于是星条旗的人所以生活习惯相当不令人意外地西方化,爱喝咖啡
          信仰天主教,注意不是东正教
          不为人知的是视力相当好,也擅长狙击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2-10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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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当众处决
            有时候一个人的命运不取决于他。
            米哈伊尔很了解这点,毕竟他如果死去那一定和他亲爱的上司脱不了干系。对于一个总统党,上司有权决定他的一切,他却无法决定自己最重要的人是谁。
            所以此时此刻即使他选择了躲避,死神还是会砍下他的镰刀——以最残忍的方式。
            “到目标点了……嘁,那个小狼人还真是烦人”维什尼亚克在狙击镜后皱了皱眉“找个人支开他。”
            游行队伍外缘,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青年心领神会,拿着石块扔到了米哈伊尔身上:“去死吧,独裁者。”瓦列拉反应很快,冲着那个小混混龇牙:“滚远点!”
            在瓦列拉没有注意的时候,另一人悄悄拿着酒瓶走到米哈伊尔身后用力砸下,鲜血在肆意流淌。瓦列拉听到声音转身:“老大你没事吧……出血了!”瓦列拉咬着牙,双眼从灰绿变为金黄又回到灰绿色,一拳将那人撞开。
            “Awesome,我开枪了。”维什尼亚克微笑着扣下扳机,子弹划过空气划过人群上方,米哈伊尔似乎有所反应的抬头,紧接着……
            一枪爆头。
            斯拉夫人的身躯倒在地上,殷红色抛洒四周。瓦列拉不敢相信地回头:“老大……”
            米哈伊尔灰眸依然睁着,倒映俄罗斯的天空。
            “老大……老大你不要吓我……化身……不是不死吗……”瓦列拉跪在米哈伊尔的尸体前,声音颤抖,泪水无法抑制地流。突然他反应过来:“是谁,谁杀的!”
            维什尼亚克此时正提着狙击枪悠闲走出,见到他瓦列拉双眼瞬间转为金黄冲了上去:“是你吧!是你杀了老大!”
            “是又如何……”维什尼亚克笑着,转向游行的人群“各位,今天独裁者正式入土了!”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随即是立场不同者叫骂的声音,双方立即爆发了冲突。维什尼亚克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他苦心栽培的混乱冲突。看到这场景瓦列拉几乎抑制不住自己要弹出带毒的爪子:“都闭嘴啊……什么独裁……你这星条旗的走狗……唔!”
            有人突然从身后将他拉走,随即一道黑影迅速穿过街道,在人群的目瞪口呆中将维什尼亚克摁在地上。有些人认得他,有些人不,那一身黑衣金发赤瞳的青年正是前几年暴露了存活的苏共尼涅尔·布尔什维克。瓦列拉异常惊讶的看着尼涅尔,但很快他的重点转变为正要把他带走的同事:“不……不行……老大还在那里……”
            那位同事拽了瓦列拉一把,完全不顾少年的哭喊:实际上这也是尼涅尔的命令,无论发生什么第一时间带走瓦列拉以防出现狼人暴走事件。很快第二组工作人员也上场,趁着人群还沉浸在惊讶中收走了米哈伊尔的尸体。
            莫斯科外缘的异类聚集地,扎赫沃基(瓦列拉的房东具体人设我发过)听到有人在敲门:“谁……瓦列拉?发生什么了?”瓦列拉身后的工作人员正欲开口解释,客厅的电视已经播放了刚刚的一幕,于是他把还在擦眼泪的瓦列拉推进了门:“就是这样。”
            “呜……老大……”
            阿勃沙拉从地下室里走了上来:“大白天就不能安静点……??!!”电视的内容让他压根无法镇定。鲍里斯屋子里传来箱子翻倒的声音,他慌忙跑出来:“快看新闻……已经在看了吗。”
            “撒旦啊……”扎赫沃基捂着额头“自由主义的家伙们已经疯了吗!?”
            瓦列拉还在抽泣着,声音越来越大,眼圈红的和要滴血一样。阿勃沙拉此时却什么都没说,把哭的厉害的小狼人靠在怀里。
            渐渐的瓦列拉没了声音,阿勃沙拉把睡着的少年放在沙发上,扎赫沃基给他盖上条毯子。鲍里斯在用笔记本把自己店铺改成了“因个人原因暂时停业”,扎赫沃基在计划着去屯点食物,房子里静寂无声。
            ==================
            时间退回到两个小时前,看着瓦列拉的离去尼涅尔暗自松了口气,手掐着维什尼亚克不放松。维什尼亚克眯起眼:“你又能做什么,布尔什维克?就算杀死我我也会复……”
            尼涅尔用力把他砸到了墙上,双眼里满是冷漠:“那么我,会让你再死一次。”
            ==================
            “叮——”
            阿勃沙拉打来了自己的手机,脸色越来越难看,鲍里斯抱着盒子凑上来:“怎么了?”
            “上头的命令,要我们统一口径”阿勃沙拉捏着手机“就说米哈伊尔阁下……死因自杀。”
            ==================
            列夫捷特接到了维什尼亚克的电话。
            长期被软禁的生活让人发疯,莫须有的罪名也实在是心烦。被信息遮蔽了很久,这是他第一次接到外界的信息,却是星条旗走狗打来电话。
            “哟,布尔什维克,看电视了吗?你的信息屏障我已经给关掉了。”
            “……少给我耍些没用的,你干了什么?”列夫捷特盯着荧屏,咬牙切齿。
            “前几天不是还因为信息遮蔽差点和守卫打起来吗”维什尼亚克惬意地端起一杯咖啡“我这是给你通路啊,布尔什维克。”
            “……米沙不可能自杀,绝对有问题。你到底做了什么!”
            维什尼亚克微笑着:“他自己的问题而已……嗯?喂?”
            电话被强行挂断了。
            列夫捷特抬起头,尼涅尔一手提着枪站在客厅里,拽着一根被拽断的电话线。窗外守卫们的尸体躺了一地,那是尼涅尔奋战十分钟的成果。
            “哥哥……”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2-11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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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尼涅尔把枪放下,快步走到沙发上抱住列夫捷特。列夫捷特头靠在兄长的肩膀上,声音很小:“哥哥……他们说米沙已经……但米沙不可能自杀的,到底是怎么……”
              尼涅尔圈过列夫捷特的肩膀,犹豫了良久才开口:“是斯瓦波特那家伙动的手。”
              “米沙……真的死了?”
              “……是的。”
              列夫捷特的瞳孔涣散般的放大,已经失去了中心的焦点,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米沙……我得去找他……他在哪……”
              列夫捷特的身体慢慢的倒下,整个人已陷入昏厥的境界。尼涅尔提前一步接住了他,幽幽叹气,暗红色双眼诉说着言语无法描述的感情。
              有时候,流泪反而更让人痛快些。
              ==================
              “喂?喂?打不通……切。”维什尼亚克把听筒随手扔到了一边。虽然有些生气,但实际上打给列夫捷特不过是他工作之余的特殊放松方式而已,就算打不通也无所谓。
              不过……
              维什尼亚克嘴角勾起一抹笑,拨出另一个号码。打给他也不错呢。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2-11 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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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2-11 0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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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葬礼
                  第二天瓦列拉完全是按照生物钟醒来的,抬头一看早就过了应到的点:“咿迟到了会被老大……老大……”
                  他已经不在了。
                  “叮——”
                  忙着做早饭的扎赫沃基接起了电话:“瓦列拉,是找你的。”瓦列拉接了电话:“喂?”
                  “怎么样,西多罗夫?”
                  那是维什尼亚克的声音。
                  “……你这混蛋,有什么事吗?”虽然对方瞬间就勾起了自己的愤怒但还是压制着声音说道。维什尼亚克轻笑起来:“别这么紧张啊,不过是一个提醒而已。”
                  “提醒?”
                  “这不会是结束。”维什尼亚克一字一顿地把话说清楚,随后撂下了电话。瓦列拉愣了愣:“不是结束?他什么意思……”
                  “我比较建议你先给你家里打个电话”阿勃沙拉把他的手机扔过来:“你看一眼未接来电。”
                  瓦列拉耳朵上的毛一根一根炸起来,默默把电话拨回去:“那个……若娜。”
                  “哥哥哥哥你终于回电话了qwq没事吧没有受伤吧qwq”
                  “嗯……”瓦列拉抱着膝盖“我没事,若娜。放心吧。”
                  对面发出一点响声,似乎换了接电话的对象:“喂瓦列拉,没出什么事吧。”是费奥多尔的声音。
                  “没事,我没事,只是……”瓦列拉的耳朵耷拉下来。阿勃沙拉抱了抱他。
                  我宁愿有事的是我。
                  ==================
                  米哈伊尔死后第四天
                  “哥哥……我真的可以出去吗?”列夫捷特抬头仰视着尼涅尔。他的哥哥把衣架上的围巾拿下来给他:“那取决于你,列夫捷卡。不要轻易向星条旗的走狗屈服,别忘了你是布尔什维克,也是‘革命之子’。”
                  被层层包围的房子突然打开了门锁,守卫们集体抬枪却无人敢按下扳机。列夫捷特缠着绷带的左手上燃烧着烈焰,双眸通红如火焰燃烧。
                  “我今天一定要出去,挡我者死。”
                  ==================
                  今天是个晴天。
                  阳光灼眼地照耀着,对于在场的血族来讲很不友好——但也无可奈何,现场给他们一人提供了一把黑伞。尼涅尔陪着列夫捷特姗姗来迟,望着覆盖国旗的棺材,列夫捷特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在这一刻,果然还是无法接受。
                  瓦列拉就在人群之中,眼眶发红。米哈伊尔就在那里,只隔了一层木板,却比什么距离都要遥远。
                  “米沙……开玩笑的吧……”列夫捷特手扶在棺材上,声音发抖“你不是统俄党吗…不是不会死的吗……起来再和我争啊……起来啊……”眼泪滴在棺材上。
                  塔季扬娜去拽列夫捷特:“别这样……”列夫捷特挣脱了,腿一软跪在棺材前面:“为什么……米沙……你说你会复兴俄罗斯……你说你无论如何不会让我一个人……你回答我啊……米沙,米沙!”肩膀颤抖着,弄皱了覆盖上面的三色旗。
                  “嫂子……”瓦列拉轻轻拽了拽列夫捷特的衣角,嗓子似乎已经哭哑。尼涅尔拍了拍他的头:“就让他哭吧……至少,哭出来会好受点。”
                  葬礼一片肃穆,三色旗围绕的白熊最终入土。列夫捷特头靠在尼涅尔肩膀,眼神疲倦,金发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啊啊,我来晚了。”声音的主人是维什尼亚克,身穿黑色西装佩戴着樱花。见到他尼涅尔皱了皱眉,把有些怒意的瓦列拉和列夫捷特挡在身后,眼神淡漠,反应却如临大敌。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维什尼亚克歪了歪头“只是依稀记得……在晴天下葬,会下地狱呢。”
                  “你如果稍微有点常识就该知道,米什卡是无神论者”尼涅尔仰起头“你们的地狱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维什尼亚克并没有在意尼涅尔的话,继续说着:“而且身上阳光最强烈者会是下一个去死的人呢……”视线落在列夫捷特身上。
                  “我宁愿下地狱去见他而不是面对你,星条旗的走狗。”列夫捷特说完就拉着尼涅尔离开了,这让维什尼亚克似乎有些不爽:“嘁……都是这么硬的石头。”
                  随即他又笑起来:“那就把计划提前一点吧……反正,本来你也是我的下一个目标。”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2-12 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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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2-12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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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西多罗夫的族徽
                      一根三色带围着一朵紫色的乌头草,俄罗斯的异类们人人都知道这是西多罗夫的族徽。但在00年的千禧圣战之前,他们的族徽只有一朵乌头草,为了向政府展示自己的忠诚,西多罗夫将自己还未成年的族长继承人送进了FSB,也在族徽上加上了三色带。
                      然而几十年后的2051年,三色带的蓝色部分变得更浅了。这是个很难看懂的寓意,但明眼人却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2001年,西多罗夫家族效忠俄罗斯联邦政府。
                      2051年,西多罗夫家族效忠统一俄罗斯党。
                      【一个相当难看懂的小番外……稍微解释一下,这里说的“统一俄罗斯党”是一个象征,象征忠于俄罗斯的人,而对应的“俄罗斯联邦政府”就象征着那些只为自己利益的官员以及混迹着的星条旗的走狗。至于为什么是2051年……
                      2051年12月25日,是米哈伊尔的死期。】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2-13 0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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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2-13 0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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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2-13 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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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最深的绝望
                            米哈伊尔葬礼半个月后
                            胸前佩戴着樱花的意气风发的青年在杜马上提出了法案作为表决,很快就得到了结果,以简单多数方式通过法律,得联邦委员会通过,由总统签署生效。
                            “……今天之后,我们将扫除一切产生独裁者的可能,俄罗斯将迎来一个彻底而崭新民主的未来!”
                            ——摘自维什尼亚克在议案通过后的演讲。
                            第2440-2号法案,也就是被人们俗称的反共法案并不长,也没有十分绕口而难以理解的说辞,主要内容不过两条,禁止共产主义思想和符号传播,违者将会被处以五到十年监禁,一切与共产主义相关的政党,必须立即解散。
                            摆明了冲着列夫捷特来的。
                            他自己相当清楚,所谓俄罗斯联邦共产党压根就是个没什么威胁的普通政党,从普京时代就是如此。维什尼亚克的法案不是看中了他的威胁,是看中了他身上流淌的血。在曾经的年代共产主义的思想比什么都更容易生根发芽,根植在不平者的心中,有朝一日破土而出,就像他的兄长尼涅尔曾经做的那样。罗马攻陷迦太基后摧毁了一切,迦太基城被夷为平地,挨房搜索,将所有居民找出杀死,迦太基港口亦被毁灭。他们是在清理可能出现的威胁。
                            “哥哥,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到底我身上是哪里不对了,才会到今天这样,被排挤出杜马都毫无还手之力。”列夫捷特平躺在尼涅尔腿上,火红色双眸中再也没有燃烧般的流动的色彩,反而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一点忙都没帮上……我一点也不像你,哥哥。”
                            “列夫捷卡……”
                            一种奇怪的,从未经历过的感觉从身体深处传来,似乎在宣告今日即是他的死期。这就是死亡吗,真的……很讨厌。
                            入夜,正文才刚刚开始。即使暖气开到最大,骨髓深处都透着寒意。列夫捷特咬紧牙关,疼痛感开始忍不住:“呜……哥哥……”揪住衣服抖成一团。
                            尼涅尔抱着他:“列夫捷卡……”
                            “好难受……好冷……呜……”列夫捷特哽咽着,浑身发抖,体温从一开始比正常人偏高降得越来越低,尼涅尔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都没有用。尼涅尔咬牙,眼泪从镜片后面滴下来:“列夫捷卡……别走……看着我啊!”
                            列夫捷特尽力看着尼涅尔,眼神开始涣散:“哥哥……咳咳(咳血)……哥哥你在哪啊……唔……米沙。”
                            不过是死前幻觉罢了。
                            “别走……列夫捷卡……列夫捷卡?”恍惚间尼涅尔看见列夫捷特咳在自己手上的血,与皮质的黑色手套近乎融为一体:“为什么……列夫捷卡!”
                            列夫捷特的瞳孔已经完全散开了:“米沙,你听,好像有人……在叫我呢……”他的手垂下来,缩在尼涅尔怀里不动了。
                            房间里寂静下来,尼涅尔僵硬的愣在原地,犹如一座雕塑。过了很久,或许也没有多长时间,响起了列夫捷特那嘶哑,又清晰的一句话——他最后的遗言:
                            “哥哥……我……不想死啊……”
                            “我想……活着……”
                            “列夫捷卡……列夫捷卡……列夫捷卡!”尼涅尔空洞的喃喃自语,逐渐变成声嘶力竭的呐喊。暗红色瞳孔缩小,泪水顺着脸颊两侧不断地流淌。某种变化就是在此时发生的,尼涅尔的一头金发慢慢变了,本来的淡金色越来越浅,有些地方近乎发白。他痛苦的喊叫不过持续了数分钟,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足够让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老了十几岁。
                            窗外路灯映在地板上的光线飞过一群蝙蝠,紧接着扑棱棱飞进窗户,逐渐形成一个成年男子的形象:安德烈。
                            “同志……你怎么了!”
                            尼涅尔在安德烈惊讶的发问声中反应过来多了一个人,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安德烈释放了法术镜子,他才发觉:“我也没想到……算了,无所谓了。”
                            安德烈看了看缩在尼涅尔怀里一动不动的列夫捷特:“……节哀顺变。”
                            “列夫捷卡只是去找他了……去找米什卡了……”尼涅尔苦笑着,声音酸涩嗓子里好像卡着什么东西一样。安德烈看着他精神恍惚的样子,艰难开口:“……把他交给我吧。”
                            “嗯……”
                            “对不起……”接过列夫捷特的尸体后安德烈小声说。“呃?”尼涅尔有些好奇安德烈的反应,安德烈低头:“不……没什么。他”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尼涅尔,咬牙。
                            尼涅尔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并没有说出来:“……好吧。”
                            安德烈不敢看尼涅尔的眼睛,转过身站了好久却迈不开步:“……尼涅尔同志。”他下了一个决心。
                            尼涅尔抬头:“怎么了?”
                            安德烈把列夫捷特还未凉透的尸体交给了尼涅尔:“看好列夫捷卡……直到封棺下葬都别离开他。”
                            尼涅尔不明所以有点发愣:“我知道了……发生什么了吗?”
                            安德烈终于直视尼涅尔的眼睛,笑容温和:“没什么,我刚才已经和列夫捷特告别了……千万保重,同志。”
                            他化成蝙蝠飞走了。在外面,安德烈微笑:“应该是永别了……同志。”
                            三个小时前
                            “很快列夫捷特应该就要断气了,为了防止他哥哥那样诈死的情况出现,你要记得把他带回来验尸。”维什尼亚克笑着说。
                            “我会亲自处理。”
                            安德烈觉得,他大概是要死了,和米哈伊尔列夫捷特一样。
                            然而事实绝对比他自己死都难受。


                            IP属地:加拿大20楼2017-02-14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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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物是人非
                              “你果然抗旨不尊了。”
                              维什尼亚克单手转着他的签字笔,眯眼看着办公桌前的血族:“好好等着吧。”
                              “真的把列夫捷卡交给你这种变态我才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安德烈神色坦然“而且我也要提一句,斯托洛尼柯夫能撑过千禧圣战与FSB关系不大。”
                              “No,我不想自寻死路”维什尼亚克继续微笑着“我会真正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你什么意思?”
                              “Guess.”
                              这疑问一直伴随着安德烈,直到列夫捷特葬礼上他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望着尼涅尔的背影,伊斯科尔低声向安德烈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安德烈同样低声回答:“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白发与黑色丧服相映,肃穆中又添诡异和绝望。
                              然而尼涅尔对一切似乎都毫无察觉,他怀抱列夫捷特的也曾经是他的党旗站在棺材前,红若火焰,穿透了葬礼的黑暗,燃烧了灰暗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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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勃沙拉接到了清除间谍的任务。
                              “这次怎么这么急……”他对同行的瓦列拉随口抱怨到。狼人少年虹膜颜色在灰绿与金黄变化几次,回答说:“难道会有什么问题?”
                              “嘛,应该是想多了吧。”
                              事实证明,这绝对不是多想。
                              三倍于情报的敌人和从未被提到过的猎魔人,即使是情报有误也不该有如此之大的误差。阿勃沙拉喘着粗气长刀插入地面撑着身体,白荆棘木棍插进膝盖,瓦列拉狼人形态火力全开几次冲击都没冲出包围,几十年光阴过去如今的瓦列拉已经是今非昔比,却依旧无法撕开对方的包围圈,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
                              “呼……恐怕是要去见老大了”瓦列拉回到阿勃沙拉身边,已经连人形都很难维持。阿勃沙拉抬起头,一个猎魔人的圣焰正在熊熊燃烧:“那位阁下……瓦列拉,他教给我一件事。”
                              “什么?”
                              “如果注定要死一个”长刀重新被蓝白色电光环绕“就让本来就快死的那个人死。”
                              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阿勃沙拉的最后一击让在场三分之一的人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他自己变得更加虚弱了。阿勃沙拉用力推了瓦列拉一把,大声喊到:“跑啊,瓦列拉,跑!”
                              猎魔人手持圣焰冲了上来,阿勃沙拉浑身都被银白色的火焰围绕着,也打破了瓦列拉原本想带阿勃沙拉一起走的想法。他向外跑去,穿过数不尽的森林,直到他也不记得有多远,直到连追兵都不敢再向前踏足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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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我发现一个昏过去的同族。”
                              “是个孩子……?还是只是长得小?”
                              “先别管了,他伤的很重。医务人员在哪里?”
                              “……他看起来,有些眼熟。”
                              柳芭娃收到了斯别洛斯基家族的消息,他们找到了一名疑似FSB成员的重伤狼人。瓦列拉与阿勃沙拉因任务而失踪的事让她一直心神不宁,和玛琳娜一起去了对方的家族领地。
                              “真的是瓦列拉……太好了还活着。”趁着柳芭娃给瓦列拉紧急处理的时候,玛琳娜向对方询问着:“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血族?不太到一米八,三十二岁左右。”
                              “没有……”对方陷入沉思,“但在发现瓦列拉的现场附近似乎有些血族死后的余烬。”
                              “这样吗……”柳芭娃叹息着站起来“玛琳娜,我们过去看看吧,或许能找到遗留下来的武器。”
                              真的只有武器了。
                              阿勃沙拉的长刀还插在地里,刀鞘匕首与怀表都落被烧灼过的土地上。这是她们能找到的全部了,两人都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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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
                              柳芭娃把阿勃沙拉的遗物都交给了安德烈。真是不出所料的反应啊,柳芭娃叹气,幽幽开口:“这是阿勃沙拉的遗物……我们只找到了这些。”
                              “那孩子……怎么可能……柳芭娃,这个玩笑未免太大了。”话虽然这么说,安德烈的蓝眸却已经放大了,柳芭娃轻轻碰了碰安德烈的手臂:“接受现实吧……阿勃沙拉已经死了,和米哈伊尔列夫捷特他们一样。”
                              “阿勃沙拉……阿勃沙拉……混蛋!那孩子已经是我最后的亲人了!”安德烈肩膀颤抖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滴下。柳芭娃默默退啊出去,悲伤被点燃而爆炸。
                              ……
                              柳芭娃从河里浮上水面,撩一把头发,把天知道什么时候掉进河里的安德烈推上岸。
                              “以前捞阿勃沙拉,现在还要捞你吗?”
                              安德烈艰难翻身,因为流水导致的身体僵硬还没有解除:“我倒是希望……你捞的一直是他。”
                              柳芭娃苦笑着:“接受现实吧,安德烈,阿勃沙拉已经……等等我接个电话。”
                              她匆匆忙忙地把手机拿出来,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尼可诺娃博士吗?”
                              “瓦列拉?你醒了?护士都是怎么搞的,居然让伤员打电话……”
                              “尼可诺娃博士……我有话想说。您现在是一个人吗?”
                              ==================
                              “瓦列拉……”
                              “唔……谁……”
                              那是一个金发白裙女子的背影,站立在瓦列拉身前。
                              “你见过我哦……”女子转过身来,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隐隐约约在笑。
                              画面变了,瓦列拉看到那是多年前戈尔巴乔夫最后一次访华,尼涅尔就如那日米哈伊尔一样疲态尽显。金发姑娘身穿上个世纪的衣服,低着头神情似乎在抽泣。


                              IP属地:加拿大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2-16 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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