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烛焰蜷作零星的光，看着薄情风剜去最后一丝儿火点，顿时只剩苦烟袅袅，他掠过畏缩者卑劣歪斜的讨好笑容，扫着后头的伙计，字从牙缝里一个个挤出来，“都给我往前走，谁说一句回去，我就宰谁！”后边的伙计也有些经验丰富的斗里好手，但年岁长不比手段狠，如今他姓陈的当头儿，谁都难说上几句劝。
只有怕得紧的后生发起更烈的颤来，哆嗦着嘴唇，哀求道：“四爷别往前去了，这灯吹了，有、有……”
“有鬼是不是，爷爷我就怕没鬼！小鬼守小财，大鬼看大财。”陈皮阿四一把抓住这人的脖子推到自己身前，变成了探路的头一号，没好气地恨铁不成钢，“你跟了我也有两年了，怎么还这幅德行。从这，你带路，给我看看你这几年练的胆儿是不是都给自己吃下去了。”
“哎哟……”跄踉着，油灯渐渐照开了幽暗洞道。
……
“四爷，您真是神了！‘鬼吹灯’没折一个人，还淘着这么些宝贝，您真是…哎哟，绝了！”
“是啊是啊，这瓷这玉，还有这扳指，真是宋的没错啊四爷！”
他挑挑半边眉，凑在油灯下瞧绢里半块玉壁，黛里飘花，颇有雾里探花之嫌，“看货看完了没，捡好的给老子往外搬，别给老子只有进来的命，没出去的。”玉壁缺了半块也就没用，卖不出价，管它油不油透不透。往棺里一丢，拍拍手绢，从石阶上跃下去，“还那句话，拿多碰碎了的回去小心脑袋。”伙计们忙忙点头说是手底下却时刻不停地把物件摞进箱子，他也睁眼闭眼去摸摸还有没有什么镇墓宝之类的，如果能安然折返，这趟墓可算是下得顺风顺水，他说什么机关就什么机关，开棺尸腹那腔毒水都给射偏在石椁上，太顺利，顺利得觉得这油斗不是这么个道理。他钻进死胡同，左想右想没个结果。
管他，老子就是运气好。
“四爷！这旁边好像还有个墓！”
“什么？”这话一听，陈皮阿四带头跳起来，寻龙点穴可没找着还有个墓，他跑到说话的小伙计面前，一看那铲土就知他说的不假，两个师爷也匆匆赶来面面相觑，他看了看四周墙和土层，朝那小伙计点头，“挖。”
老子要真运气好到这份上……
他笑笑。在他的监工下，铲子翻飞，唰唰地，一个盗洞雏形出现在面前，换了一波伙计上去，铲子依旧转地飞快，一箩箩沙土送出来，不到半个时辰里头就传来了消息，“四爷，真是个墓，大得狠，可惜……”声音模糊了，他直接钻进瞧个明白。落地一看，直接到了耳室，也确实是个大墓，甚至可能也是个宋墓，可惜的是被人捷足先登，而且还不止一次，清得连壁画都给粘了，落在土屑里的瓷片显示墓主人生前的富贵。
陈皮阿四不打算再捡人破鞋，之前那斗已经够油走这一趟的，不过这斗被走了一遍又一遍，还没发现隔壁那个就让人匪夷所思。这墓被翻得没什么能看的，棺椁横在一边差点把人绊死，大件石具上画着纹路，是个矮案，大概是个读书人，阴曹地府里还想着念书。矮案不是空的，摊着一卷布，他上前一看，不禁“咦”了一声。
“四爷，那东西不是个宝贝。”后赶上的一个老伙计连声劝，他自言祖上来过这个墓，后就是因为这东西而把大大小小盗洞填了封了这墓，还派人把守了一阵子。陈皮阿四用手绢拨开上头的灰，推开卷轴竟是没有一点破损，“这哪里不是宝贝？”真是漂亮得难说，素的，轴是骨的，锦帛上镶了块奶白薄宣，黏贴的边角有些发黄，绘画工艺第一眼就能看出来：栩栩如生。画的是个将，从那马匹铠甲佩刀上大抵能看出是个宋将，右下角几个蝇头小楷，还有一尊小圆血印，不太懂行的人看了只懂跪倒堪称绝品，不是宝贝？对，这得叫极品。
陈皮阿四看了，心头只有一个念头：拿下。
老人歪了下嘴，脸上筋肉都是苦的，眼睛闪闪烁烁，“有鬼。”
他一听，就笑了，那布把卷轴一裹，当下折返。他后边那群伙计也笑了，“跟我们四爷说鬼？没看见之前‘鬼吹灯’吗？”“这不一样！”那老人急得跳脚，“墓都空了，就剩这画，画里有鬼！”
“我要这画，有鬼，鬼也归老子。”
烛焰蜷作零星的光，看着薄情风剜去最后一丝儿火点，顿时只剩苦烟袅袅，他掠过畏缩者卑劣歪斜的讨好笑容，扫着后头的伙计，字从牙缝里一个个挤出来，“都给我往前走，谁说一句回去，我就宰谁！”后边的伙计也有些经验丰富的斗里好手，但年岁长不比手段狠，如今他姓陈的当头儿，谁都难说上几句劝。
只有怕得紧的后生发起更烈的颤来，哆嗦着嘴唇，哀求道：“四爷别往前去了，这灯吹了，有、有……”
“有鬼是不是，爷爷我就怕没鬼！小鬼守小财，大鬼看大财。”陈皮阿四一把抓住这人的脖子推到自己身前，变成了探路的头一号，没好气地恨铁不成钢，“你跟了我也有两年了，怎么还这幅德行。从这，你带路，给我看看你这几年练的胆儿是不是都给自己吃下去了。”
“哎哟……”跄踉着，油灯渐渐照开了幽暗洞道。
……
“四爷，您真是神了！‘鬼吹灯’没折一个人，还淘着这么些宝贝，您真是…哎哟，绝了！”
“是啊是啊，这瓷这玉，还有这扳指，真是宋的没错啊四爷！”
他挑挑半边眉，凑在油灯下瞧绢里半块玉壁，黛里飘花，颇有雾里探花之嫌，“看货看完了没，捡好的给老子往外搬，别给老子只有进来的命，没出去的。”玉壁缺了半块也就没用，卖不出价，管它油不油透不透。往棺里一丢，拍拍手绢，从石阶上跃下去，“还那句话，拿多碰碎了的回去小心脑袋。”伙计们忙忙点头说是手底下却时刻不停地把物件摞进箱子，他也睁眼闭眼去摸摸还有没有什么镇墓宝之类的，如果能安然折返，这趟墓可算是下得顺风顺水，他说什么机关就什么机关，开棺尸腹那腔毒水都给射偏在石椁上，太顺利，顺利得觉得这油斗不是这么个道理。他钻进死胡同，左想右想没个结果。
管他，老子就是运气好。
“四爷！这旁边好像还有个墓！”
“什么？”这话一听，陈皮阿四带头跳起来，寻龙点穴可没找着还有个墓，他跑到说话的小伙计面前，一看那铲土就知他说的不假，两个师爷也匆匆赶来面面相觑，他看了看四周墙和土层，朝那小伙计点头，“挖。”
老子要真运气好到这份上……
他笑笑。在他的监工下，铲子翻飞，唰唰地，一个盗洞雏形出现在面前，换了一波伙计上去，铲子依旧转地飞快，一箩箩沙土送出来，不到半个时辰里头就传来了消息，“四爷，真是个墓，大得狠，可惜……”声音模糊了，他直接钻进瞧个明白。落地一看，直接到了耳室，也确实是个大墓，甚至可能也是个宋墓，可惜的是被人捷足先登，而且还不止一次，清得连壁画都给粘了，落在土屑里的瓷片显示墓主人生前的富贵。
陈皮阿四不打算再捡人破鞋，之前那斗已经够油走这一趟的，不过这斗被走了一遍又一遍，还没发现隔壁那个就让人匪夷所思。这墓被翻得没什么能看的，棺椁横在一边差点把人绊死，大件石具上画着纹路，是个矮案，大概是个读书人，阴曹地府里还想着念书。矮案不是空的，摊着一卷布，他上前一看，不禁“咦”了一声。
“四爷，那东西不是个宝贝。”后赶上的一个老伙计连声劝，他自言祖上来过这个墓，后就是因为这东西而把大大小小盗洞填了封了这墓，还派人把守了一阵子。陈皮阿四用手绢拨开上头的灰，推开卷轴竟是没有一点破损，“这哪里不是宝贝？”真是漂亮得难说，素的，轴是骨的，锦帛上镶了块奶白薄宣，黏贴的边角有些发黄，绘画工艺第一眼就能看出来：栩栩如生。画的是个将，从那马匹铠甲佩刀上大抵能看出是个宋将，右下角几个蝇头小楷，还有一尊小圆血印，不太懂行的人看了只懂跪倒堪称绝品，不是宝贝？对，这得叫极品。
陈皮阿四看了，心头只有一个念头：拿下。
老人歪了下嘴，脸上筋肉都是苦的，眼睛闪闪烁烁，“有鬼。”
他一听，就笑了，那布把卷轴一裹，当下折返。他后边那群伙计也笑了，“跟我们四爷说鬼？没看见之前‘鬼吹灯’吗？”“这不一样！”那老人急得跳脚，“墓都空了，就剩这画，画里有鬼！”
“我要这画，有鬼，鬼也归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