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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征文】葬礼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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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给鲁弗斯·斯克林杰
以及许多难以言说的情感


IP属地:北京1楼2017-03-13 20:26回复
    【15:50 墓园】
    “好了,马力克......我们可是已经付过钱的,所以拜托你带着你们的团队把这个石碑装点得像样一点吧。”
    前任魔法部长的葬礼是由金斯莱主持操办的。他手下的傲罗团队在食死徒的最后据点整整寻找了一周,才凑齐了斯克林杰的遗骸。
    传说斯克林杰夫人在看到自己丈夫遗体的那一刻由于过度惊骇哀恸昏了过去。为了照顾各位宾客的感受,金斯莱不得不决定剥夺他们见死者最后一面的权利。
    抛去种种琐事和焦头烂额的忙乱不说,这个葬礼还算比预期中成功。在神父的演讲结束后,宾客纷纷走近墓地献上鲜花。金斯莱得体而不失时机地将一杯香槟塞给了汗涔涔的神父,当然,还有几个西可作小费。
    然后他整了整领带,在和威森加摩的成员见面之前,他打算换一件衬衣。
    七月的阳光是炙热而不留情面的,在这样的太阳下在室外呆上太久显然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所以死者亲属和剩余的宾客在仪式结束之后可以进入附近的小教堂继续进行追悼活动。魔法部已经提前几天预定好了场位,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特意在请柬上注明了需要穿着麻瓜的西装和礼服。
    穿着黑色小礼服,带着白色头巾或遮阳帽的女士从金斯莱身边经过,轻声细语之余不忘向现任部长致意。他微微点头,无心停下脚步客套。
    卢修斯·马尔福没有参加葬礼。由于食死徒的身份彻底暴露,他在魔法部的职位即将被撤去。然而,由于他不懈地写信恳求,金斯莱不得不在葬礼结束后处理与他的会面。自然,这次见面不会有什么让人愉悦的内容。


    IP属地:北京2楼2017-03-13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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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克林杰 儿子儿媳讨论葬礼开支遗产问题 儿子出轨/傲罗麻瓜酒馆集会 伤感回忆/丽塔斯基特 在家里写报道/韦斯莱先生 回家


      IP属地:北京3楼2017-03-13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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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50 墓园】
        “好了,马力克......我们可是已经付过钱的,所以拜托你带着你们的团队把这个石碑装点得像样一点吧。”
        前任魔法部长的葬礼是由金斯莱主持操办的。他手下的傲罗团队在食死徒的最后据点整整寻找了一周,才凑齐了斯克林杰的遗骸。
        传说斯克林杰夫人在看到自己丈夫遗体的那一刻由于过度惊骇哀恸昏了过去。为了照顾各位宾客的感受,金斯莱不得不决定剥夺他们见死者最后一面的权利。
        抛去种种琐事和焦头烂额的忙乱不说,这个葬礼还算比预期中成功。在神父的演讲结束后,宾客纷纷走近墓地献上鲜花。金斯莱得体而不失时机地将一杯香槟塞给了汗涔涔的神父,当然,还有几个西可作小费。
        然后他整了整领带,在和威森加摩的成员见面之前,他打算换一件衬衣。
        七月的阳光是炙热而不留情面的,在这样的太阳下在室外呆上太久显然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所以死者亲属和剩余的宾客在仪式结束之后可以进入附近的小教堂继续进行追悼活动。魔法部已经提前几天预定好了场位,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特意在请柬上注明了需要穿着麻瓜的西装和礼服。
        穿着黑色小礼服,带着黑色丝巾或礼帽的女士从金斯莱身边经过,轻声细语之余不忘向现任部长致意。他微微点头,无心停下脚步客套。
        卢修斯·马尔福没有参加葬礼。由于食死徒的身份彻底暴露,他在魔法部的职位即将被撤去。然而,由于他不懈地写信恳求,金斯莱不得不在葬礼结束后处理与他的会面。自然,这次见面不会有什么让人愉悦的内容。
        他径直朝墓园的停车场走去,不得不说麻瓜在处理停车这种麻烦事上做的真是好。在偌大而空旷的停车场边的人行道上,卢修斯·马尔福西装革履地站立着,尽管仍然竭力摆出了派头,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傲慢气度。
        一碧如洗的夏日晴空下他们对立着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金斯莱先开了口。
        “你想要什么,卢修斯?”
        “我想,停职这事大概还是有余地的吧?”
        不出意料。金斯莱在心里叹了口气。尽管这明显是一句请求,但马尔福脸上却明显还带着几年前飞扬跋扈的痕迹,这叫金斯莱很不喜欢。但他现在的身份是部长,所以他代表官方的态度。
        “请你先回去吧,卢修斯......我之前已经通知过你,能帮你作证的人我们都请到了,威森加摩那边说能免去食死徒庭审就已经很不容易。”
        卢修斯明显预料到了他的回答,他急急开口辩解,
        “可是部长先生,您可能还没看过联合委员会的报告,他们愿意证明我的工作能力,而且在一定义务劳动的前提下可以接受我恢复职位......”
        “卢修斯,你也明白,威森加摩的决定是远远高过联合委员会的。而且说实话,现在这种情形下停职对你来说不是最坏的选择。”
        马尔福先生慢慢转动着手上的蛇头手杖,他和对方都渐渐明白,这实际上是一场没有意义的谈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绝望的表情。
        “那么降职呢,先生?部里不是没有先例。”
        金斯莱默默打量着他:战争结束之后他似乎又老了很多,精心使用剃刀和须后水也无法跟上他脸上胡茬的生长速度,耀眼的金发里也多了白发的踪迹,而且,他几乎可以断定这身剪裁良好的西装是租来的。
        “我会尽可能帮你争取,但我真的无法保证,卢修斯。”他给出了谨慎的回答。
        卢修斯·马尔福显然还打算做出最后一搏。
        “您知道,要是降职真的成真的话,我不妨调去国际魔法合作司.....您会发现我在国外的很多关系对当下的合作局面很有帮助......”
        但是金斯莱打断了他。他在魔法部的会面已经快要到时间了,而且在此之前,他还想换件衣服,喝杯火焰威士忌。
        “我明白。但这恐怕不会影响最后的决定。”
        这一刻似乎马尔福眼底的皱纹又松弛了些,金斯莱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是确确实实被这个事实击倒了——然而他顽强地强颜欢笑着,维护着虚无的个人名誉。
        “如果这是部里的最终决定,我完全可以理解......”
        “但是,您一定明白,不需要让这件事影响了您对犬子的看法。”
        同情在这一刻涌上来了,然后金斯莱很快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不会对你的德拉科有什么偏见的,”他拍拍马尔福的肩膀以示友好,后者看起来有些别扭,“十分抱歉我必须离开了,顺便说一句,对于你错过斯克林杰先生葬礼这件事很抱歉,他们至少应该请你去喝杯香槟。”
        然后他点点头,幻影异形离开了停车场,去部里的办公室坐坐,或者取一瓶好酒。谁知道呢,在这么多杂乱的事件里,这一件应该还算处理得不错。


        IP属地:北京4楼2017-03-29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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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01 社区教堂】
          和外面的气温相比教堂里要低很多,格洛里亚·斯克林杰不禁用身上的丝巾裹紧了肩膀。
          客人们大多数已经离开了,与前任部长的葬礼相比他们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无嘲讽地想着。然而作为儿媳她必须做好安慰斯克林杰夫人这项工作,这将是许多人评判她是否具有操持家事能力的一项证明。
          格洛里亚不无担心地望了望她,她现在还在靠窗的长椅上抽泣,任凭神父不断递给她纸巾。
          啊,要是她能抽出时间,她也想做一个更有同情心的儿媳,但是此刻宴会管理的人来了,她几乎要为花圈和酒水的价钱和他们吵一架,此刻根本抽不开身叹息和抽泣。
          为什么人们总是称赞有能力的男性,却找各种各样的借口诋毁一个事业上干得出色的女性呢?她,格洛里亚·汉密尔顿,从一个毫不起眼的苏格兰小城市长大,从速记员成为魔法部长公子,现任魔法合作司司长大卫·斯克林杰的妻子,唯一凭借的就是自己“又抓又挠”的努力,但总有很多人不怀好意地揣测她的身世,还有人背后叫她可怕的工作狂。
          她看向自己的丈夫,那个温顺的,长着蓝眼睛的高个子男人,正在向报社记者展示他彬彬有礼的态度和完美的口音。他一向支持自己的工作,但正像她常常指出的那样,他支持任何人的工作,只要自己不需要做什么实事就行。
          她又扭过头去了,左手有些神经质地转动着结婚戒指,这是她不自觉养成的坏习惯。
          “......夫人,我早就告诉过您了,这花圈的价钱就标在价格单上,棺木的价钱也一样。”
          “但是您可能忘了,半个月前我就和您的上司通过电话!他说可以给我们一个优惠价,不是吗?......'向尊敬的斯克林杰先生致敬‘...我又不可能给电话施过录音咒!”
          她说得自己嗓子疼,此刻她无比需要一杯冰镇过的香槟,然而侍者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最后她很勉强地和宴会管理的人员讲了一个比预计中高的价格,才将这群讨厌鬼打发走。
          她的丈夫过来了。他看起来精神很好,可能因为采访没太为难他,也可能因为刚喝了点酒。
          她抱怨了两句不合理的收费,但将难听的词语都暗暗憋在了心里。大卫像任何一个模范丈夫那样,温柔地揽过了她的腰。她靠在他的胸口,却觉得有什么硌到她似的不舒服。
          “你太执着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了,格洛里亚。”
          她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大卫是那种从不料理财政的男人,他才没资格说这种话。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她情绪的低落,因为他被自己的属下艾丽卡·费因叫到了一边,正在和她谈论魁地奇交流会的事情。她默默看着他,他还是那么温和,英俊,但也是那么顺从和无趣。
          她忽然想到毕业时,东欧那边的某个报社曾经邀请她去担任记者的职位,那时候她还野心勃勃,喜欢到东欧,北非甚至更远的地方旅行。
          哦,她本可以做得更好的。
          “......对您的不幸我感到很惋惜。”她刚刚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张哭花了妆的脸。她不认识这个女人,也许是哪个官员的妻子吧。
          她打起精神,用略带伤感却不失礼貌的语气欢迎了她的到来,并一道对斯克林杰先生的去世表示了悲伤。是的,他生前是个很好的上司,也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是的,他的逝世确实是魔法界的损失。
          然后来者抽噎着,将一支哀悼用的白玫瑰递到她手里,寻找自己的丈夫去了。她站在原地,和那支发蔫的玫瑰面面相觑。
          客人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视线中的最后一对夫妇起身,礼貌地走过来和她握手,她注意到那位先生在走出教堂后才点燃了打火机。然后,在一排排长椅的角落,她发现斯克林杰夫人还坐在那里,头戴黑色纱巾的背影一动不动。阳光倾泻在她的后背上,又在在斑驳的长椅表面凝固。
          她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她发现珠宝和精心的护理也无法掩饰这个妇人脸上的悲伤,但她只是轻轻地说了句:“
          我们走吧,弗朗西丝,仪式要结束了。”
          没有任何回应。她抽回手,在自己婆婆的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才离开。
          她想着这个下午的忙碌简直叫她头晕,在这个葬礼之前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要承担如此多的事情。此刻一种疲惫,沮丧和伤感混合在一起的感情袭上心头,让她想出去通通风,或者一个人呆一会儿。
          不过回家之前要先找到大卫。她想着。
          然后她回了头——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回头。是的,她确实找到了自己的大卫。他就站在阴影里教堂另一个角落。他的手臂不经意缠绕的是艾丽卡·费因,她的双唇距他的脸颊恐怕只有一寸,而他俯下头,蓝眼睛露出自己已经见不到的光芒。
          他们都不会注意到,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那朵颓然落地,干瘪脱水的白玫瑰。


          IP属地:北京5楼2017-03-30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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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15 港口区 酒吧】
            满头白发的老人大声打了个嗝,使得年轻的女侍者露出了嫌弃的神情。但他没有介意,打响指又要了一杯黑麦威士忌。
            “再给我们讲一个段子吧,多吉。”迪歌呼哧呼哧地说着,用帽子给自己扇风。
            于是这位资历颇深的老凤凰社社员又开了口,在高脚凳上比比划划,讲述阿不福思以前的糗事。海丝佳·琼斯作为唯一一名来酒吧喝酒的女社员安静地听着,配合众人发笑,同时也不忘灌下一杯又一杯的鸡尾酒。
            “......然后我就说,你错了,阿不,被你抱上床的是一只家养的公羊......”
            又是一阵粗俗的笑声。几个人出众的举止和身上与众不同的配饰惹得周围几个黑人青年侧目。很显然德达洛·迪歌这次长了记性,没把大斗篷穿到葬礼上去。但他脖子上带的大串珠项链和十字架却因此分外扎眼。
            被自己口水呛到的多吉虚弱地咳嗽起来,波德摩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他的后背。
            “多好的天气啊,”当他终于平静下来后过了一会儿他说,“要我说,这并不是一个为葬礼准备的日子。”
            几个人点点头。落地的玻璃窗前,是碧空下的码头和泰晤士河。
            迪歌尝试着把掉进玻璃杯里的串珠捞出来,然后他甩甩手,不经意地说,
            “是啊,我实在不想参加更多的葬礼了。”
            吧台旁沉默了一会儿。几个黑人青年中有人掏出了烟盒。
            最后是海丝佳打破了沉默,她用酒杯里的牙签搅了搅酒水,杯里层次分明的橙黄立刻浑浊成一片。
            “我认为今天的酒水安排的还是比较合理的。金斯莱告诉我这次的宴会公司曾经在一场海滩婚礼上只提供了气泡酒。”
            “气泡酒有什么问题?”只要涉及到饮酒的话题多吉就十分感兴趣。
            “是那种发甜的气泡酒。海滩上热极了,客人根本没有遮阳的地方,但是宴会上竟然只有这东西可以喝。”
            “这可真是太糟了,”迪歌咯咯笑了出来,“要换作阿不福思准会气死的。”
            “说到这个,阿不今天怎么没来?”
            “他还得打理猪头酒吧呢,脱不开身,”斯多吉·波德摩接过话,“他说这时候想雇个手脚麻利的伙计太难了。另外,我觉得他不怎么喜欢斯克林杰。”
            “这也不怎么奇怪,”多吉哼哼唧唧地说道,“我以前总觉得他俩只要一见面准得吵起来。很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穿着波点围裙的女侍为他们添酒,多吉用浑浊的眼神瞟了好几眼她穿高跟鞋的双腿。
            海丝佳轻轻推了一把迪歌。
            “你知道这个月部里有什么安排吗?”
            “你的意思是部长大人有什么安排。”多吉口齿不清地大声说着,显然酒精已经有些上头了,“这个嘛,金斯莱这小子显然还顾不上给我这把老骨头安排任务。”
            几个人表示赞同。在伏地魔倒台之后最近两个月魔法部里忽然多了很多工作要做。比如说傲罗办公室里信件就源源不断地飞来,要求他们捕捉食死徒余党或处理战中受迫害民众的安置问题。部长当然比他们任何一个还要忙。
            “那你们觉得接下来咱们会去哪里?”波德摩默默接过海丝佳的空杯子,为她接了一杯啤酒,“南部?山区?还是国外?”
            “去趟法国可能也不错,”海丝佳叹了口气,“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阳光和大量的放松啊。”
            “你没准真的可以如愿。”波德摩指出,“据说伏地魔之前在法国发展了不少势力,虽然绝大部分只为他提供经济上的支持。”
            “我觉得应该不会。”醉醺醺的多吉试图从杯底倒出最后一滴酒,“部里现在人手太少了,我们需要招募新人。”
            “嘿,这种事也轮到我们干了吗?”
            “那你认为给谁干毕竟合适,德达洛?满脸粉刺结结巴巴的刚毕业学生吗?”
            “我懂你的意思,”迪歌接过满满一杯啤酒,“不是我刻薄,但他们确实连发传单这种事都做不好。”
            “别对他们太严厉了,”海丝佳很好心的指出,“他们还会成长的,而且,我们也没比他们强多少。”
            她催着迪歌赶紧把最后一杯酒喝掉。他们该离开了,部里最近加班多的惊人,他们想着早早结束总比拖到半夜强。
            迪歌翻了翻西装裤子的口袋,掉出几张纸币和几个硬币,还有玻璃球和一个巨怪娃娃。
            “这玩意该怎么付账啊?”
            “我来吧。“海丝佳熟练地付了帐单,留下几个人看得心服口服。
            “你们真的有必要学会这个,埃菲亚斯,你的魔杖尖从礼服里滑出来了。”
            这是一个可爱的下午。当他们推开叮当响的玻璃门的那一刻一股湿润的微风吹过,路过的几个工人行色匆匆,头上沁出的汗水依稀可见。
            “麻瓜倒是很懂室内装潢,但他们马尿一样的饮料根本比不上黄油啤酒和火焰威士忌,”多吉在旁人的搀扶下蹒跚着走向人行道,“我想念以前咱们去的酒吧。”
            他戴上被压扁的礼帽,开始吹起了某首难听的小调。迪歌与波德摩跟在他身边,留神他不让他跌倒,而跟在最后的是海丝佳。
            “我也是,”她附和着,然后又小声加了一句,“可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酒吧的门晃悠了几下,关上了。他们离开的背影映在下午四点的玻璃窗上。


            IP属地:北京6楼2017-03-31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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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2 单身公寓】
              话筒刚刚撂下,丽塔·斯基特立刻换了一副脸色,就像戏剧里的丑角一样脱下了自己的面具。她嘬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水,起身打量着自己堆满杂物乱糟糟的公寓。
              她可真讨厌给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打电话啊。
              很不幸的是她必须这么做。今天下午是前魔法部长的葬礼,但她必须面对的尴尬事实是自己并没有被邀请。作为《预言家日报》的记者这是有些不寻常的,她把这归结为那些邓布利多粉丝搞的鬼。现在她的名声已经不比以前了。
              丽塔·斯基特,四十岁快过完一半,却仍然没有结婚,甚至没有约会对象,事业也不见起色,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有自己的房子。
              斯基特女士审视着沙发上的脏衣服,饼干屑,报纸,指甲油痕迹,最后决定一个电话并不足以解决自己没去成葬礼现场的问题。要想写出一篇出彩的文章,她需要一些更详细的内容。
              于是她打开自己的电话簿,在人名和她的爱心涂鸦上指指点点,想要找出一个名字。
              德雷克怎么样?他在法律司任职,而且长得颇似广告模特,可以顺便调调情。
              哦不,她突然想起来,上次来她公寓门前冲她咆哮的就是他老婆。
              伊凡哲琳呢?她们之前一起喝过几次下午茶,比较适合套近乎。
              不行,那女人还不如一头巨怪聪明,满脑子就是购物和炫耀自己的服装。


              IP属地:北京7楼2017-03-31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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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22 单身公寓】
                话筒刚刚撂下,丽塔·斯基特立刻换了一副脸色,就像戏剧里的丑角一样脱下了自己的面具。她嘬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水,起身打量着自己堆满杂物乱糟糟的公寓。
                她可真讨厌给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打电话啊。
                很不幸的是她必须这么做。今天下午是前魔法部长的葬礼,但她必须面对的尴尬事实是自己并没有被邀请。作为《预言家日报》的记者这是有些不寻常的,她把这归结为那些邓布利多粉丝搞的鬼。现在她的名声已经不比以前了。她四十岁快过完了一半,却仍然没有结婚,甚至没有约会对象,事业也不见起色,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有自己的房子。
                斯基特女士审视着沙发上的脏衣服,饼干屑,报纸,指甲油痕迹,最后决定一个电话并不足以解决自己没去成葬礼现场的问题。要想写出一篇出彩的文章,她需要一些更详细的内容。
                于是她打开自己的电话簿,在人名和她的爱心涂鸦上指指点点,想要找出一个名字。
                德雷克怎么样?他在法律司任职,而且长得颇似广告模特,可以顺便调调情。
                哦不,她突然想起来,上次来她公寓门前冲她咆哮的就是他老婆。
                伊凡哲琳呢?她们之前一起喝过几次下午茶,比较适合套近乎。
                不行,那女人脑子里只有新上市的服装和自己那无聊的丈夫。
                她用魔杖胡乱点了几下茶壶为自己续上茶,孔雀绿色的羽毛笔在她身边呼呼地飞着让她更加烦躁。
                啊,她知道了。羽毛笔欢快地在电话簿上圈了个圈,她忙不迭地拨通了电话。
                “安吉?”
                “是你吗,我亲爱的丽塔?”电话对面传来懒洋洋又虚伪的笑声,“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
                她在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那一刻心里万分窝火,但她必须保持自己在电话上语气正常。
                “我的安吉甜心,我真的很想你,”这一套对于丽塔斯基特简直就是公式化的运作,“哦,对了,告诉你件伤心事。听说今天下午是前任部长的葬礼,我没能去真是太遗憾了,要不是花园俱乐部执意邀请我参加他们的周年早午餐聚会......”
                小小的谎言,无足轻重。电话那一头传来矫揉造作的哀叹。
                “你没来真是太遗憾了。仪式真叫人伤感,回家后我不得不叫家养小精灵帮我预定脸部按摩为眼皮消肿。”
                她可真是个自鸣得意的该死婆娘。丽塔不动声色地引入正题,
                “没能陪在你身边我真难过,真希望我能亲身经历葬礼上的情景。”
                “这个嘛,其实你也没错过太多。”对面叫安吉的女人趾高气扬地指示着自己的家养小精灵,“把精油拿来,布奇。沙克尔的讲话乏味的要死,斯克林杰家那寡妇哭起来的样子你真该瞧瞧,吓人极了。但是香槟很合我胃口,而且我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小伙子,我是说我当然给了他电话号码。”
                “太棒了,”丽塔指挥着羽毛笔在本子上刷刷记着,嘴角下垂的皱纹像石雕一样不带感情。“再来点猛料,我亲爱的。”
                “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撞见斯克林杰的儿子在角落里和他的下属偷情,那场面可真尴尬极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同情叫格洛丽亚的那个女人,因为她是一个暴躁又偏执的婊子。”
                这大概可以凑出一个像样的版面。忍住摔话筒的欲望,丽塔·斯基特一边说着甜蜜的敷衍话一边瞟着自己记下的爆料,这女人像只母鸡一样喋喋不休。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周六你能来我家参加晚宴。埃德蒙送我的新胸针真是太别致了,但我还在愁怎么把它别在礼服上不掉下来呢,那颗钻石太沉了。”
                “真是太叫人羡慕啦,”丽塔挤出了自己最后一丝感情,“好啦,亲爱的,你和埃德蒙甜蜜去吧,喏,正好我的茶煮好了,我得去看看。”
                她放下电话,又一场精疲力尽的演出。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交谈是门艺术,可惜只有最能恶心自己的人才能学会。
                她去厨房取方糖来,这时门厅却又传来尖锐的铃声。她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没拿糖罐的那只手接起了电话。
                “有什么新闻可以分享想给丽塔·斯基特,亲爱的?”
                妈?她沮丧地把勺子扔回糖罐,脸上的肌肉恢复了松弛状态。“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知道星期四出去扔垃圾!”
                电话嗡嗡作响,对面的女人不厌其烦地冲她训话,内容令她耳朵长茧。
                她对自己发誓以后绝对要挂这个女人的电话。她一排排地数过自己的瓷器,打算选一个好看的茶杯喝茶,结果猩红的指甲挂在了杯檐上,气得她差点把它打碎。
                “你难道不会安静一会儿吗!”
                啊,又是叹息和指责这一套。她拿着茶具往沙发上一摊,无力应对自己母亲那滔滔不绝的啰嗦。
                “结婚不结婚又能改变什么,我说过我有男朋友!”
                对面传来母亲的质问,她想知道丽塔这个样子是否真的能过好日子。依她看来,不出三天丽塔就只能露宿街头。
                她感到愤怒,却又在同时泄了气。看着沙发上堆得老高的外套,袜子,唱片,杂志,再想想这个孤独而失败的下午,换谁都会对人生产生质疑。
                “我好得很,还是请你自己照顾自己吧。为你从洗衣机下面找袜子的经历我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这可真不是叫人愉快的电话。她把电话摔到沙发的另一头,此刻只想一头倒在什么地方睡一觉,再去沙龙做个好看点的发型,可现在她不得不赶稿件。于是她又坐回了桌前,诅咒这个刚去世不久的老头子部长,还有《预言家日报》的所有编辑。
                啊,该起个怎样吸引眼球的标题呢?


                IP属地:北京8楼2017-04-01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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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1 陋居】
                  这个季节的后山简直美极了,大片的桦树林和白杨树冠上每一片叶子都在夏日的艳阳下舒展,呼吸着。在不远处的池塘里,平滑的镜面倒映出油画般的光影。在这种时节,人们会毫无忌惮地脱下鞋袜,在沙土上留下一串脚印,然后,用脚趾触碰水面,感受这炎热天气中一丝美妙的凉意。
                  看起来正在呼哧呼哧爬山的韦斯莱先生有些醉了。他把帽子取下来,挡在脸的一侧为自己遮阳,但随后又拼命对着自己的下巴扇起来。葬礼后他去了教堂,和几个老友多聊了几句,也不可避免地灌了许多酒下肚。
                  树枝上冷不丁传来翅膀扑棱声,他吓得一猫腰,结果发现只是一只猫头鹰。
                  “也祝你这下午过得愉快!”他挥了挥帽子,随后又为自己的傻气发笑。
                  距离到家还有一段长长的下山路程,但韦斯莱先生已经可以看到自家房子歪歪斜斜的屋顶了。他猜测自己的妻子在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后不会怎么高兴,可能还会罚他到花园除地精。可不能让自己揽上这样一个任务。今天晚饭的时候哈利也在,他早就答应过自己会为他讲授电器的相关知识。
                  他必须给自己找个借口。到时候就把责任推给金斯莱吧,就说他动员所有人喝酒,虽然他觉得莫莉十有八九不会相信。
                  韦斯莱先生喜欢夏天,虽然这个季节在他心里排在秋天之后。当然没人会喜欢炎热,黏糊糊的皮肤和后颈刺痛的感觉,但他喜欢后山这些树,自家美丽的花园,还有这个时节争着要去后山游泳的孩子们。
                  当然他们现在都长大了,但他愿意相信不久后会有新的孩子们欢呼着冲上后山的小径。
                  他又想起这个季节最适合做的娱乐活动——修建花园。他渴望着早早回家,然后拿着园艺剪和喷壶,蹲在泥巴地里一整个傍晚,专心修建自己的矮灌木,薄荷和丁香。虽然到了晚上总有很多烦人的虫子来捣乱,时不常还可以看见路过的狐狸和嗅嗅,但他最喜欢的就是夕阳将尽的那一刻,草茉莉散发出幽幽的,似有似无的香气。
                  他高兴地吹起了口哨,但马上又住口,因为他不想让妻子将一身酒气的自己逮个正着。
                  沿着溪水行走,很快就到了小径的尽头。从最后一阶台阶开始小路变得开阔起来,这里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和韦斯莱先生悉心照料的花园相比可能在草木的品种上有些逊色,但杂草丛生也有独特的趣味。
                  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朝草地走了过去。脚步在路边停下了,他露出沉吟的神情。
                  面前是一块不大的石碑,上面贴满了无数张照片,每一张上面都有一个或一群动来动去的红头发。从长着满脸雀斑的小不点争抢着哥哥们的冰激凌,到浴缸里两个双胞胎对视大笑,还有穿着毛衣,被母亲搂在怀里一脸不情愿的少年。他所有的孩子都在照片中出现过,而每一张总有两个兄弟,他们长相一模一样,随时准备为照片添加一些搞笑的元素。
                  碑上的字被挡住了,事实上上面刻的是这样的话:“这里躺着我们最亲爱的弗雷德。你不在的每一天,都让我们替你快乐。”
                  背着光,很难看清韦斯莱先生脸上的表情。他安静地蹲下,抚摸着石碑,一张张照片,还有马路边缘摆放着的花束和许多散落的信封。
                  这里很宽敞,每天清晨和傍晚风从这里经过。他想假如以后家里又多了一批红头发的小韦斯莱,他们去后山玩的时候一定会经过这里,他想着这样弗雷德就绝不会孤单。
                  在圣芒戈,他们经常说死亡并不悲伤,而是值得庆祝的事,因为一切又从这里开始。
                  亚瑟·韦斯莱默默为每张照片施了个粘贴咒,以防它们从石碑上脱落。他还特意顾及到可能突如其来的夏季阵雨,为每一样物品都施了防水防湿。然后,他踌躇了很久,才伸出手臂拍了拍那个石碑。
                  “今天过得怎么样,儿子?”
                  他已经可以设想到以后的情景。每一个野餐在草地赛跑的春天,每一个扎进池塘捞鱼的夏天,每一个清扫落叶围着篝火讲鬼故事的秋天,还有每一个打完雪仗喝热可可的冬天。他的儿子都会在这里,他不会错过这一切,因此也不会感到寂寞。
                  他们每个人的快乐,也是属于弗雷德·韦斯莱的快乐。
                  他站起身,有些起的太快因此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这让西斜的日光显得更加刺眼。然后他整了整衣服,凝视了石碑片刻便起身离开。
                  一会儿大家一定会在晚餐上问起葬礼的事情,因此他已经开始在心里酝酿着一会儿的说辞。
                  这是一个美妙的傍晚,适合迎接玩耍归来的孩童,也适合迎接远行的旅人。亚瑟·韦斯莱的身影从后山上俯瞰显得那么渺小,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之外。这片树林一如往年般的茂盛,这郁郁葱葱的景象恰和许多年前,当他的子女还是欢笑的孩子们时一样。


                  IP属地:北京9楼2017-04-02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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