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平原的白事我也见过许多，但都是作为“观众”参与其中的，没有过多的情感上的羁绊。这一次，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渭北高原的交通要道澄城县冯原镇和白水地界之间，有一条曲折、幽深的沟壑。山沟里有一条小河-孔走河，当地人唤作孔子河。相传当年孔子周游列国，跨过此河拜谒仓颉（仓颉庙位于沟壑以西十余里处），便有了这以圣人之名为名的小河，旁边的小村庄也唤作孔走河村（孔子河村）。妻子的外公外婆就住在这个小村庄。这一次，我们是来参加外婆的葬礼的…
妻子的外婆说来也是个苦命人。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落下了哮喘的病根，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一直在吃药，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十七、八岁的时候嫁给了妻子的外公，二人虽时常吵闹甚至动手打架，但日子也过的过去。二老育有二男三女，妻子的母亲、我的岳母是他们的长女。
坐了一夜的火车、百十公里的汽车，我和妻子来到了这个渭北高原的小村庄，来到了外婆的灵前。妻子是外婆的长外孙女，是孙辈们的老大，也是外婆最疼爱的外孙女。小的时候，妻子他们兄弟姊妹几人经常住在外婆家，睡在一张炕上，吃在一个锅里，一起下河（前边提到的孔走河）捉鱼、捉螃蟹。时光荏苒，兄弟姊妹们各奔东西，但谁也忘不了小时候一起玩耍时的快乐，谁也忘不了外婆对他们的疼爱！此刻，妻子站在遗体旁，看着外婆那平静的脸庞，想到自己再也不能听到外婆那亲切的呼唤声，失声痛哭！一旁的岳母和二姨、三姨也跟着一块痛哭流涕，跪倒在灵前，久久不能平复。我被深深的震撼了！那是失去母亲的痛苦啊！
第二天是下葬的日子。一大早，前来奔丧和帮忙的人挤满了窑洞和院子，忙忙碌碌…哀乐低沉而凄凉，响彻在辽阔的天空。在停放遗体的房间里，也挤满了人，个个身穿白纱素衣，头戴白帽，这些都是来奔丧的孝子，我也在其中。房间里进行的是入殓仪式。仪式由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主持，整个仪式过程很复杂，就不再赘述了。只是在盖上棺盖的那一刻，我又一次听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那声声痛哭，再一次震撼了我，泪水不经意的模糊了我的双眼…她们真的要和自己的母亲、外婆天各一方了！永远不能再看到彼此了！
箍好的墓穴坐落在沟壑底、孔子河旁，依山傍水，这是妻子她们儿时玩耍的地方。如今，他们的外婆葬在这里，好看看孙儿们当年玩耍时的那些山、那条河… 推土机将封土盖上之后，众人三跪拜，焚香烧纸，告别亡灵。自此，阴阳相隔，唯有一缕青烟，萦绕在坟前…
公元2017年3月19日 写于返回上海的D308列车上
在渭北高原的交通要道澄城县冯原镇和白水地界之间，有一条曲折、幽深的沟壑。山沟里有一条小河-孔走河，当地人唤作孔子河。相传当年孔子周游列国，跨过此河拜谒仓颉（仓颉庙位于沟壑以西十余里处），便有了这以圣人之名为名的小河，旁边的小村庄也唤作孔走河村（孔子河村）。妻子的外公外婆就住在这个小村庄。这一次，我们是来参加外婆的葬礼的…
妻子的外婆说来也是个苦命人。还是孩子的时候就落下了哮喘的病根，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一直在吃药，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十七、八岁的时候嫁给了妻子的外公，二人虽时常吵闹甚至动手打架，但日子也过的过去。二老育有二男三女，妻子的母亲、我的岳母是他们的长女。
坐了一夜的火车、百十公里的汽车，我和妻子来到了这个渭北高原的小村庄，来到了外婆的灵前。妻子是外婆的长外孙女，是孙辈们的老大，也是外婆最疼爱的外孙女。小的时候，妻子他们兄弟姊妹几人经常住在外婆家，睡在一张炕上，吃在一个锅里，一起下河（前边提到的孔走河）捉鱼、捉螃蟹。时光荏苒，兄弟姊妹们各奔东西，但谁也忘不了小时候一起玩耍时的快乐，谁也忘不了外婆对他们的疼爱！此刻，妻子站在遗体旁，看着外婆那平静的脸庞，想到自己再也不能听到外婆那亲切的呼唤声，失声痛哭！一旁的岳母和二姨、三姨也跟着一块痛哭流涕，跪倒在灵前，久久不能平复。我被深深的震撼了！那是失去母亲的痛苦啊！
第二天是下葬的日子。一大早，前来奔丧和帮忙的人挤满了窑洞和院子，忙忙碌碌…哀乐低沉而凄凉，响彻在辽阔的天空。在停放遗体的房间里，也挤满了人，个个身穿白纱素衣，头戴白帽，这些都是来奔丧的孝子，我也在其中。房间里进行的是入殓仪式。仪式由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主持，整个仪式过程很复杂，就不再赘述了。只是在盖上棺盖的那一刻，我又一次听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那声声痛哭，再一次震撼了我，泪水不经意的模糊了我的双眼…她们真的要和自己的母亲、外婆天各一方了！永远不能再看到彼此了！
箍好的墓穴坐落在沟壑底、孔子河旁，依山傍水，这是妻子她们儿时玩耍的地方。如今，他们的外婆葬在这里，好看看孙儿们当年玩耍时的那些山、那条河… 推土机将封土盖上之后，众人三跪拜，焚香烧纸，告别亡灵。自此，阴阳相隔，唯有一缕青烟，萦绕在坟前…
公元2017年3月19日 写于返回上海的D308列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