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二天清晨,酒吞睁眼从床上坐起,头部传来强烈的痛感,烈酒果然不宜喝太多啊。
打量着这间房间,这里不是他家。
酒吞从床上下来,却不小心一脚踹到了在地上熟睡的茨木。
“嘶—”茨木吃痛的出声,他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挚友,你醒了?”茨木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一层水雾蒙上他的金瞳,懵懂的神情让酒吞觉得这家伙有点可爱。
“嗯,本大爷为什么会在这里?”酒吞看着面前坐在地上的茨木,眼里的神情不知道是厌嫌还是别的[词穷了]。
“昨天你喝醉了,吾就把你带了回来。”茨木的声音很轻,害怕酒吞因为他没有将酒吞带回他自己的家而生气。
听了茨木的回答,酒吞没有做声,只是越过茨木走出了他的家门。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茨木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力的笑,这情景就跟昨天一样呢,这种被抛弃的感觉又来了。
离开茨木家的酒吞到处走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去哪里比较好,以前总有茨木在自己身边粘着,整天吵吵闹闹倒也不觉得时间有多漫长。
酒吞在一条河边站住脚步,看着河对岸粘着河童的鲤鱼精,他又一次想起了茨木。
整天被人粘着,在自己身边吵吵闹闹为何不会觉得厌烦,反而还要笑呢。
看着河童的笑容,酒吞有些不解,这些小妖的世界,他还真是弄不懂。
河对岸传来的欢声笑语,更加凸显了酒吞独自一人的孤独,等一下茨木就回来找他的。
酒吞想着,每一次都是这样,哪怕一次次被自己打倒,一次次被自己抛下,却还是一次次的黏上来。
真是个笨蛋。
酒吞随手捡起手边的一块石头,将它抛进河中,激起的水花溅了鲤鱼精和河童一身,鲤鱼精和河童有些恼怒,转过头看见是鬼王酒吞的时候,差点脱口而出的气话都被他们活活憋了回去。
已经感受到了两道视线的酒吞没有理会,反正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来找自己算账。
酒吞在河边坐下,红叶现在应该在晴明家吧,那个阴阳师到底有什么好的。
坐在河边坐了很久很久,可是茨木没有来找他,酒吞皱眉,这茨木童子今天怎么不过来了。
他站起身,朝着茨木家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嫌茨木烦得要死的酒吞,现在却极不习惯。
走到他家门口,酒吞伸手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他有些气恼,这茨木竟敢无视他?
酒吞一脚踹开了茨木家的门,可屋子里除了家具不见半点妖影。
茨木,去哪里了?
酒吞有些愣神,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来都不会找不到茨木,每次茨木都像条小狗一样,呼即来挥即去。
他转过身,看见了从这里路过的莹草:“莹草,你看见茨木了没有?”
“他好像去找红叶去了。”莹草手中的蒲公英朝着红叶家的方向指了指。
酒吞心感不妙,他跑往红叶的家中,却被告知茨木去了晴明的家里去找红叶。
“啧。”酒吞紧皱眉头,问到晴明家的方向后,酒吞来不及道谢就赶了过去,要是茨木敢动红叶一根头发,他绝对不会放过茨木。
当他赶到的时候,茨木和红叶正在晴明家不远处,茨木的鬼手正准备像鬼女红叶抓去,酒吞看见这一幕,来不及多想,拿着酒葫芦就朝着茨木发起攻击。
茨木一瞬间感受到了疼痛,是一种钻心的疼痛,那只从地底下钻出的鬼手也收了回去,他捂着胸口的位置,痛苦的蹲下身。
那是挚友的瘴气,那股瘴气要将他置之死地。
鬼女红叶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茨木,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妖怪,不会有事的吧。
“茨木,你到底想做什么。”酒吞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茨木想转过身,却疼的连动一动都没有了力气。
见状,酒吞将茨木体内的瘴气散去,茨木剧烈咳嗽几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挚友……吾只是…只是红叶说不喜欢你,吾才这样做的……”挚友喜欢她是她鬼女红叶的荣幸,她竟然不领情。
酒吞看着地上的茨木,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走到了红叶的身边,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见酒吞这么关心她,红叶嘴角微微一笑,随后装作被茨木上的很重的样子,这让酒吞更加恼火。
“你竟敢伤了她,本大爷饶不了你。”酒吞的语气冰冷,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地扎着他的心。
挚友,吾没有,吾没有伤她。茨木想要辩解,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他清楚的看见鬼女红叶那狡黠的笑容。
“酒吞大人,请让我亲自报仇。”鬼女红叶的声音装作虚弱,从来就没想过拒绝红叶的酒吞点头答应。
鬼女红叶站在茨木面前,从腰间取出了一个锥子,酒吞没有在意,可茨木认了出来,那是魂锥。
茨木看着那魂锥,第一次感到害怕,现在的他根本就无法躲开,就算酒吞散去了瘴气,但他还是被瘴气所伤。
再加上魂锥,这能够伤及魂魄的东西,看来这一次他是必死无疑。
鬼女红叶微微一笑,用魂锥才茨木露出的腿上画下了一道道血痕,每一次的扎下划伤,都能够听见茨木的哀嚎。
那比钻心还要疼,就像是整副身体被直接撕裂,难以忍受。
在腿上画下数不清恶心丑陋的伤痕后,鬼女红叶将魂锥放回腰间,但她还不解气。
她这样下重手,自然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因为晴明整天都在说想让茨木做自己的式神,这让红叶很是不爽。
这茨木凭什么能让晴明大人整天都心心念念。
鬼女红叶缓缓舞动,那是死亡之舞,几片枫叶在茨木的身上不断划过,创下一道道伤疤,直到茨木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