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外,一个男孩行走在山路上,嘴里哼哼唧唧的,摇头摆脚的。湿漉漉的外套被他甩在肩上。
“喂…!不语…”一声长长的呼喊从远处传来。李不语回来望去,便见王守仁在向他招手。见此,他也高举小手挥动着。
“诶,阿仁啊,这里,这里……!”
王守仁一路小跑,来到了李不语的身边,向李不语说道:“不语,你怎么又跑山林深处去了,万一遇到猛兽怎么办!”
“安拉,哪来那么多猛兽的!再说,不往山林里跑那还能去哪里啊!村子大人又不许我们私自出村,我老爹又不出村。”
“不像你们,大人偶尔带你们出去一次,上次田胖子还自己带着几个人去了一次,就我还不知道镇子是怎么样的…听说镇子里有好吃的,好玩的,连镇子的寡妇的屁股都有那么大!”说着,你张开双手比了个惊人的弧度。“还有镇子里的房子有小山那么大呢…我就说…”
“行了,行了…别说了,有那么夸张嘛!太阳都下山了,家里大人也不让我们晚上在村子外面逗留太久,山里的猛兽夜里就出来觅食的,前两天,我二叔就看到一只红眼的野猪在地里找吃的,听说当时就吓的他屁滚尿流的,哈哈…”王守仁连忙打断李不语的话,给他说下去,估计晚上也别想回到村子里了。
约莫一刻钟,他们便见着了村子的矮墙。王守仁停下脚步,略微犹豫的对李不语说道:“不语,今天下午,你那个讨厌的姐姐又来了,好像还和你老爹吵了一顿,不过,就听着那女人无理取闹来着,你老爹没声呢。”
“什么,她又来了?准没好事。”李不语说着,不由加快脚步朝家中赶去。
“等等,不语,记住田胖子晚上在村北的老槐树下等我们,说要告诉我们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知道啦!”
李不语赶回家时,便见略显凌乱的大厅,墙角茶杯破碎的瓷片还堆在那里。一只凳子还倒在地上。“老爹,我回来了!”李不语朝冒着炊烟的厨房喊道。
“噢,回来啦。洗洗手,准备开饭了。”
略显沙哑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时,便见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从厨房端着饭菜走了出来。
等李不语洗完手回来时,饭菜已经摆好。“来,先喝药汤。”李老头端过来一碗金黄色的药汤放在李不语的身前。
“又喝啊,老爹,这药汤,虽然味道是不错,不过我从小喝到大,再好喝的东西也要腻了吧。瞧人家田胖子,每天他娘都给他找来不一样的肉食,每天吃不一样的肉,你瞧他那两三百斤的重量,再瞧我这几十斤……”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瘦小的胳膊。
“霍,我这汤药可是祖传的,专治……”
“专治疑难杂症,强身健体,头脑灵活,驻容养颜……”李不语接着李老头的话流利的说了好一会才说完,才道:“好啦,喝就是了,别的我不知道,不过从小到大,确实难得生病勒。不过老爹,瞧你这身子,你也喝点你这祖传的专治百病的神药呗!”
“老爹年少时,也是喝这汤药长大的,想当年,老爹英俊潇洒,神功盖世,名声传遍整个东域,那是气吞山河…”
“呕…老爹又在吹牛了。”李不语作呕状,他记得老爹说过,这汤药只是在年少身体未长成时服用才有用,而且时间长了,药效免疫也不再起作用。
看到老爹似乎心情变好了,李不语心里长嘘了口气。他并没有提及王守仁告诉他的事情,他知道,李月儿是老头的心病。
李月儿是李老头的女儿,亲生的。听村子里的人说,在李老头的妻子还在的时候,那时候的李月儿可是一个懂事的,聪明伶俐的,讨人喜的孩子。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变了,也许是从他娘死去的那天起吧!原本善良的李月儿变了,恨她的父亲,恨这个村子……
明月临空时,李不语便偷偷遛出家门,朝着和小伙伴指定的地点跑去。
不多时,李不语便来到了村子的北面,远远的,便听见几声窃窃私语从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从来。
“不语,快过来,就等你了。”一个身影从前方的杂草丛中探出脑袋。李不语被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清是王守仁,才放松下来。
“阿仁,吓我一跳,不过你们来的还真早啊。”
“嘿嘿,能不早嘛,今儿田胖子可是要和我们说什么大事呢!”
“噢?”李不语也来了兴致,与王守仁加快向着老槐树走去。
借着朦胧的月色,李不语便见到老槐树下围着六个身影,待再近些,其中一个胖子便越发显眼了,个头明显比周围的几个小孩大了好几圈,坐在石块上就像一个成人下蹲着,只是从他那稚嫩的脸庞看出,这也仅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咳咳…!好了,不语也来了。大家快坐好。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们说呢!”田胖子是正面对着李不语来的路上,抬头便看见了他们,假装咳嗽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只是竟不想这么个小胖子模样,发出的声音却是尖细刺耳的,在场的显然都听习惯了田胖子说话,也不以为然。
待李不语二人入座,田胖子便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掏出一张驺巴巴的纸张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大腿抚平,然后拿在手上朝向大家。
“你们看,这是什么…!”
看他颇为得意的样子,一群人连忙凑上前来,其中一个小女孩看了下便念了出来:“告…宣!额,异师考核即将举行,凡有志者,有实力者,有意者,可前来报名考核。凡年龄未满两甲子者,不限出生,不限来历。嗯,落款,异师组织!”字数不多,却异常清晰,借着月光,也看的清楚。
“额……异师是什么啊?”
“这是什么啊?”
“什么考核,什么报名的……”
……
少女一念完,几个小孩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了。
“好了,好了,别吵了,听我说!”田胖子见此情形,仿佛意料之中一样,脸上还挂出笑意,摆摆手制止了大家的议论。
“我告诉你们,这个肯定是真的,你们看,这里的落款,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个淡淡的印记,这就说明是真的!”田胖子用手指着纸上的落款。
“哇,真的耶,我看到了…”
“我也是。”
李不语凝神一看,果然在落款出有个印记,应该是一个奇怪的异字。村子里面是有教书先生的,教书先生姓闽,名字不知,只有字:子书。闽先生教的东西很多,既教识字,又教一些常识,以及偶尔说些趣事,有时候,还会教大家一些乐曲!大家都认为先生的学识渊博,可惜运道不济,或得罪了什么人,才流落到村子,当起了教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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