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一吧 关注:12,363贴子:148,371
  • 9回复贴,共1

◆沉默一匹狼◇【原创】醉卧(斋藤一,原创女主)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加拿大1楼2017-04-21 12:55回复
    斋藤从没想过她会在高木贞不在的时候上门,因为自从那次之后,她一直避免与他独处。而如今她就安好的站在门外,杏色大衣白毛衫,拎着个塑料袋子,一脸浅笑地看着他。他怀疑她妄图将一切诗化,他从她的眉角发梢找到了足以支撑的证据,她卷发,画着淡灰柳眉,颊上两片绯红,他分不出是冻得还是画的,自从她的化妆水平提高,他就记不太清楚她应该什么样子。她这般打扮是跑到这里演韩剧了吗?他认定他跑错了片场,这里只能演伦理剧,若是她胆敢激怒了他,八成要现场直播法制栏目。而这未来的受害者却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种笑不是给人的,那里面全然是安抚和怜惜甚至还有一丝逗弄,这种笑是给猫猫狗狗的,这个想法让斋藤愤怒起来,她上门来就是要要把他当只宠物耍弄吗?他原本认为这***应不敢单独出现在他面前,后来却又想起来,除了上天,她还真没什么不敢。
    其实斋藤是先认识了她,才认识了高木贞的。高木贞是她的姐姐,而他是高木媚的数学家教。那时的他是个大学生,尽职尽责的帮助一个高三女学生补习数学。
    从学校到她家算不得近,他要早起,在冬日早起,在穿上了深蓝色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后,套上黑色的呢子大衣,有时他黑色的围巾会在关上寝室门时被夹在门缝里。然后他去食堂吃东西,一个白面小饼,腰斩了一刀,塞进去炸的发棕的肉,蔫头蔫脑的生菜,以及烧烤酱,他吃着,一边去赶公交。当车开来,他就会以一种年轻人特有的矫健上了车,纵使没什么愉快事,也总让人觉得似乎是蹦跳着上去的,他投了硬币,有时还有座位,他就坐到后面去。
    在近乎终点站时,他下车,车站就建在小区的垃圾站前,那里的沥青路面,从来都不是干净的,带着深色的褐,铁锈似的红,亦或是一种带着油迹的黑,那条脏路,在冬日的气温下冻冷了,没了那些怪味,竟也看起来没那么脏了。
    随后他就会进入他们的小区,中产阶级的味道就在那个小区里蔓延。仿欧式的房子,名牌地产的中端房子,咖啡,深灰,都是不讨厌的颜色。
    然后他会进入她所在的单元,那所单元的门坏了近一年,在她高考完毕后,才真正修好。
    她在楼上等他,穿的衣服和他类似,格子衬衫,牛仔裤,那时她很胖。两条腿像是灌在裤子里的香肠。这一切对斋藤来说其实并没什么乐趣,只是个单纯的任务罢了。
    后来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他竟是从未见过她姐姐高木贞的,后来他曾提及过此事。
    高木贞笑笑,松松爽爽道:“是媚儿说的,希望我错开她补课的时间,因为见了我,她就只想出去玩,也不想学了。”
    当时斋藤还是个处在热恋中的大男孩,全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高木媚这名字不好。她长相普通,怎么起了这么个娇艳名字?她是衬不起这名字的,姐妹俩的名字应该调换一下,他这样认为,高木贞生得貌美,应该最是娇媚,高木媚相貌平庸,自然不得不忠贞。
    后来想来,他当初就该觉察,那个叫高木媚的姑娘生怕他见到她漂亮的姐姐。
    高木媚后来和斋藤考取了同一所大学,虽是不同专业,她也时常与他联系,斋藤并没有什么兴趣。
    那时的她多少好看了些,比高三时瘦些,成了个团团圆圆的小姑娘,她不同往日的衣服给了她一定的色彩。但仍旧是个姿色平平的木讷的女大学生,就这样不咸不淡的接触着。
    直到他认识了高木贞,这绝对是一个意外。是他在校园里邂逅了高木贞,她是返校的校友,长他五岁。
    在下一次高木媚来找他时,他说:“你姐姐也是本校毕业的吗?”
    他从没在她脸上看见过那种表情,一种混合了错愕和失落的表情呈现在她的脸上。那时的她已经是个纤瘦姑娘,那张圆圆脸退去了,斋藤才看出她的脸型,圆中带方,有一个短短的下巴。而那些复杂的表情在她化了妆的精致的脸上迅速消失了,它们叫嚣着,在她的脸上转化为一种年轻人的雀跃狂喜:“你这家伙,莫不是看上我姐姐了?”她的口唇血红,她向来喜欢浓重的唇色。
    “我姐姐人很好的,”她带着一种节日般的欢欣:“我将她的电话给你,你可要好好对她。”
    如果,当初,斋藤无数次的假设,如果当初,他看出了她的失落,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像电视剧里那般肉麻的要死的对她说:“你也是个好姑娘,要幸福啊。”那么结局会不会有一点不同。但他从没有的那样机会,因为他甚至没将她当做朋友,只是当作了个校友,她的悲喜,他不必参与。
    后来,他便和她的姐姐在一起了,因为高木贞长他五岁,两人也是费了些气力才能在一起。在其中,高木媚表现得好得不得了,竭尽全力的撮合,活脱脱一个红娘,只是他这张生不曾明白,这红娘并不是崔相国家的奴婢,却是相国家的二小姐,这般劳心劳力的操劳了,他也不曾赏个钗环簪珇。
    后来,他记得,那是一个极为愉快的夏日,他们和朋友聚了会,他被灌得近乎烂醉。高木家离得近些,父母又都外出访友。
    “去我家里歇歇吧,爸妈不在的。”高木贞道。
    “说好了的,”斋藤有些迷茫道:“说好下午陪你参加同学会的。”
    高木贞倒是安抚道:“你如今醉成这个样子,不如好好歇了。”
    斋藤在醉意里看见了自己的未来的妻子,她肤色雪白,杏眼黛眉,像一幅画。不够,他只觉得看不够,以后他要把这画挂到家里,还希望家里能添几个和画上人相像的小娃娃。
    后来,他就去了高木家,那个他在大学时代经常去的地方。高木媚在家,她穿着黑色的裙子,虽是在室内却还带着墨镜。
    看见他们回来,她的眉毛微微挑起,纵是看不见她的眼睛,也知道她极为惊讶。
    “姐姐怎么带着姐夫回来了?”
    “他醉得厉害,”斋藤听见高木贞说:“媚儿,你帮我扶他进去,这边一直打电话催我去呢,让他在家里歇歇,你也帮着照看点,回来,我再谢你。”
    “好啊。”这两个字像是从口唇中依次吐出的,斋藤记得,她带着他来到了一间和式房间,那时高木家的特色,那件屋子的地面高些,竟像是要上个台阶,地上是榻榻米,木质的柜子上有仙鹤,配上整间屋子的松黄色,一副快要驾鹤西去的极乐景色。但这屋子夏日却最是阴凉。他感到她扶他躺下,用一张薄被爱答不理的盖了他,然后他听见她的脚步声远了去,她去干什么了?他不大在乎,径自睡了去。


    IP属地:加拿大2楼2017-04-21 12:58
    回复
      按照应有的轨迹,高木媚的人生应该平直如一条产道,任何弯绕都不该有。对于高木家的女儿,人们都说,多么好,两个女儿,多好。她向来不知道哪里好,后来一想,竟也明白了,大女儿貌美温柔又省心,小女儿内向具有书卷气,多么省心,多么方便,他日大女儿招个贵婿,小女儿做份稳定工作,最是安逸。作为内向的小女儿,她是平顺舒心的,她有衣饰,父母的关爱,大女儿的关心,她的生活是中产阶级女孩的标杆,而她原本也具有这样的特质,她曾是个瘦小的姑娘,努力啃书,希望成个满腹经纶的女人,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梦想,后来意识到,她只是规避了自己的外貌。
      她曾希望活得像是某个时代的修女,穿一身黑衣,用冰凉的溪水梳洗,头发干净却并未打理,脸上带着自然的绯红,然后,她要埋下头读书,她要用绒布带和橄榄香皂时时清洁自己的身体,这会让她身上充满溪水和肥皂的洁净气味,不用香水。她要对于美丽有独树一帜的见解,不要理会雪肤红唇。她要修建自己的指甲让自己看起来干净。她要用最朴素洁净的衣服包裹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恬静温良,然后,会有人爱她。她,或者一些女孩,都想或想过将自己包装成简爱。不过到了最后,大部分的简爱都会发现,鲜少会有男人透过她们简爱式的外表,触碰到他们的内心,鲜少有人愿意通过她们的阴道触及她们的心脏,毕竟凭她们的外貌难以找到那般长度,而她们的灵魂也并不是什么闪闪发光的好物件。灵魂这种东西排除了天妒英才的美好,和天赋异禀的邪恶外,其实真的相差不多,只在于发掘,于是简爱们要么坚定的等待真爱,要么开始改头换面。
      而在高木媚这个简爱游移不定的时候,斋藤出现了。
      高木媚对于男性向来没什么了解,她不曾与他们交流过,因此他们对她来说,不大像是人,更像东西,男人是她通过眼睛,法制节目,不良电影,言情小说臆想出来的东西,他们能上床,能相伴,能杀人,能放火,能家暴,还能入室抢劫,她觉得男人是一种性能不明的东西,他们是物件,有的物件天生性能优良,有的则要被拿到法制栏目里剖析,然后她遇到了斋藤。这个东西,来的恰到好处,他相貌俊美,成绩优异,为人正直,他只展现给她这些,因此,剩下的全由她补齐。她用最好的性能去装点他,她将他想象成最温情的丈夫,最热情的情人,乃至于最完美的伴侣。光凭幻想,她对男人的认识就开始变得感性。而这个她心中最初的男人,最高端的东西白日陪她学习,夜里也会入梦,夜里,她幻想他会到她的床上,他要说话吗,有时要说的,他的声音低沉,在夜里听起来,像是某首远古歌谣,有时不说的,他沉默也足够迷人。然后他会与她共枕,她的头发和他的头发就一起落在枕上,他还要吻她,双唇相交的吻就可以了,不用学习不良电影,非要将舌头伸出来缠。然后呢,他会往下吻她,脖颈,双肩,胸部,小腹,这一部分的幻想她会参照不良小说,不良电影多半是男性审美。
      然后呢,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若她的身体是一片森林吧,那么必定是萌发的季节了,她觉得她的脚下是最温软的嫩草,她踏在上面,足心柔软而温暖,她的耳边是枝叶抽条的声音,是河流解冻的声音,是起始的声音。她感觉啊,那无边的春草上生出了柔软的枝蔓,从她的脚蜿蜒缠绕,她感觉身体柔软而发热,那藤蔓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缠绕,绕过她的大腿,还要在她小腹上反复缠绕,她感觉她听见那枝蔓哔哔啵啵的生长声,它是活的,要绕上她的身体还要向上,还要,她觉得那藤蔓开出了花枝,那花朵是最浓艳的颜色,深红,绛紫,花蕾硕大压得藤蔓愈发沉重。那藤蔓还要绕上她的胸她的颈,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然后那藤蔓将她密匝匝的包裹了,她如同在一个丝蛹里,然后,她会在温软的梦境里醒来,多半与斋藤相关,倘若她最近看了些不该看的,梦里的斋藤还会带个英俊的朋友一起来。醒来之后,就该是失落了。
      一切美好的温暖的梦境,全都让她的双下巴肥肚子粗腿击了个粉碎浸的冰凉,她觉得夜里缠绕在身的藤蔓瞬间枯萎,繁硕的花倏然坠地,干枯的藤蔓包裹她,像是在裹一具羞于见人的尸体。于是,她就迈出了改变的一步,每个简爱知道灵魂不顶用之后,都会这么做。高木媚是有楷模的,那个楷模就是高木贞,她身材高挑纤细胸部丰满,臀部挺翘美丽。高木媚尽量不看她的身体,这让她觉得自卑,但她知道,她的姐姐很是漂亮,正如她在浴室所见,她的身体白皙可爱,每一处都充满了胶原蛋白,大的地方仍然挺翘,瘦的地方线条紧致。她明白她的姐姐甜美可口如盛夏的果实,任何男人见了那话儿都要指天画地的,她的斋藤,她认为最合格的物件,也是男人。
      因此,她就改变了,这个过程很少是幸福的,没有人认为自己完全不美,但认为自己不美,往往是大刀阔斧改变的动力,高木媚正是如此,那些刀刀斧斧带走了她的脂肪,根据她的身高及外貌特征,赋予了她少女的美感,也在不经意时凿刻了她的心,她的心不如以前健壮肥厚,还时不时陡生疑问,之前的自己究竟丑成了什么模样,以及经历了这些刀斧,她就真的美了?这些疑问或许在她四十岁时看来,蠢得惊天动地,但在当时这些疑问将她完整的小灵魂腐蚀出了缺口,她拾些杂物填补,感觉心里似乎也混进了冷硬的东西。
      然后,在她意识到眼线再粗也不是双眼皮时,斋藤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的一切疑问,她的美丑根本入不得他的眼,他爱上了高木贞,做出了所有男人的选择,爱上了一个能让自己那话指天画地的女人。她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她觉得钝痛,但她从不惊讶,如果她若是个男人她会选谁啊,她自己清楚,若自己身心健康,她也会选姐姐。她觉得自己不自量力,因为在这件事上她从没有过立场,她从未作为过角色登台,无论她如何折腾,他都不曾注意过她,他和她根本不需要经历她臆想中的艰难险阻,因为她所喜爱的男人不曾爱过她,甚至不曾对她有过一丝好感。她感觉那些曾缠绕她的藤蔓啊,都成了棘刺,径自就刺进了皮肉里,她不仅觉得疼痛,还有羞耻。
      凭她这样的女人也配拥有那样的梦境,不知廉耻。她对男人的感性认识瞬间归零,东西,不过,她不配买斋藤那样好的罢了。而有人配,她的姐姐就配,因为她温柔美丽,就像天边的一朵云彩,她的姐姐不必经历那些刀斧就可以拥有他,那个在她幻想中夜夜入梦的男人,会在现实中走进她姐姐的卧室,他们的婚纱照还要挂在床头。那个她想象中最热情的情人变成了温情的丈夫守候在她姐姐的身边,而她要当红娘,并不出于好意,而是出于掩饰。她生怕他们通过她的任何一丝抗拒了解到她可悲的心思,甚至因为想到斋藤会和高木贞欢好,她连幻想的权利也失掉了,她撤换了夜间入梦的对象,毕竟根据她之前的幻想,斋藤可以再带一个朋友,但他要带着高木贞他们三人一起,未免太便宜斋藤了。
      而在那个夏日的午后,她第一次看见他入睡,她是他的学生,他的小姨子,若非情况突然,她没有这样的福利。他就躺在榻榻米上,四平八稳的睡着,很是幸福。他一定很开心,因为她的父母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他要结婚了,他自然幸福。而他,凭什么这样幸福。她不允许,她要他痛苦,即使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但她认为他错了,她想将他的幸福碾个粉碎。她感到那些与自己相伴的藤蔓从身上飞快生长而出,像蛇一般嘶嘶的叫着,长出了荆棘似的尖刺,她要用这荆棘抽得他皮开肉绽,她要用这藤蔓勒断他的脖子,在凭什么再让自己如此痛苦之后,还能如此幸福?


      IP属地:加拿大3楼2017-04-21 12:59
      回复
        那个夏日的下午斋藤曾有过怪异的梦境,有柔软的东西在脸上轻触,然后是冰凉的,他说:“硌。”
        然后他听见了轻笑,随即脸上是温暖的肌肤,高木媚摘下了自己的墨镜。
        在他的梦里,高木贞曾出现过,她趴在他的耳际说:“我真恨不得将你的心脏挖出来。”然后,他在夏日的午后醒来,下身赤裸,而他的准小姨子就坐在他的腿上,黑色的裙子遮盖了两人紧贴的部分。她的双眼红肿,眼皮上有着生硬肿大的褶皱,她看着他,笑了,这让他觉得此时在他身上的是个十足的疯人。她定定地看着他,从他的身上下来,径自扯过一旁的面纸擦拭下体,然后她说:“姐姐还有十分钟到家,你不去冲个澡吗?”
        高木贞是在斋藤冲澡的过程中回来的,他在澡间听见高木媚的笑语:“姐姐开心吗?这下绝对人人羡慕姐姐了。”
        她的声音快乐而平静,和她平日高木贞说话没有任何分别,而事实上,她却刚从他身上下来,刚从她丈夫身上下来,刚从她姐夫身上下来。疯子,斋藤心如刀绞,这女人疯了。
        而那时的高木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乐,她感觉心上的伤让人敷了好药,凉丝丝的舒服,这下她可真真切切在他眼中了,他这一生一世都遗忘不得忽视不了。她所爱过的男人如今已恨她入骨,这比任何轻怜蜜意来得都要过瘾畅快得多,先前她真是傻,心上若是有了缺口,何必可怜兮兮用杂物填补,也没人怜惜她,或者夸她善良,径自去别人心上剜就好了,也要血淋淋热腾腾的才好。
        后来,斋藤才意识到,她或许是冲着他来的,因为,她从未私下找过他,不曾威胁他,但她却是真真切切的折磨他。她用最简单的方法折磨他,就是时常出现在他们面前,然后做一切妹妹和小姨子可以做的事,只不过有时用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斋藤,这种折磨就足够了。她让那个秘密压在他的心头,却让他根本无从开口,他要怎么说呢?
        斋藤知道这话根本无从说起,因为凡是都要有个合理因果,他总不能说:“贞,我是百分百爱你的,但你的妹妹在我醉了的时候和我做了,她为了折磨我。”
        这缺乏因果,不合逻辑,但真因为此,斋藤才敢怒不敢言。这种压抑有时也会体现在俩人的接触上,虽说那不是一次性用品,但也不好姐妹共用一根。他有背叛感,他觉得负罪。他有无数次倾吐的冲动,都归于了沉默,他说不出口的,他甚至猜不到高木媚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她似乎并不想拆散二人,他隐隐觉得,因为只有在这段关系内,他斋藤一才能受到最大的折磨。若是两人真的劳燕分飞,他不过是多个心结。而如果二人长相厮守,那么高木媚纵然化了灰,她也都在,每个清晨日落,都在,甚至深夜无语时分,她的阴魂也要在窗框上停留,斋藤快被她逼疯了。
        而此时,这个罪魁祸首就一副岁月静好的表情站在他的门前,拎着一袋子未开封的床上用品,高木贞出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他一把将她扯进门里。
        她只是笑着看着他,过分平静道:“姐夫,你干什么。”她仰着一张脸,那张脸多少有点像社交网络上的标准设定,白皙,大眼,横眉,粉嫩的嘴唇。她看他,蓦地有一丝心痛,一瞬间而已。
        之前她是快乐的,不为别的,她知道这个选了姐姐的男人日日煎熬却无人可倾诉,正如她当日的痛苦,她的痛苦不光来自于爱,主要来自自尊,她恨的是他眼里从未有她,这下好了,她知道她定是出现在他生活的每一处,他的任何欢欣任何惬意都敌不过和小姨子黄鹤楼之行的罪恶感和压抑,如今她入得了他的眼了,尽管他恨不得用眼皮夹死她。
        她继续看着他,她是爱过他的,她是有过感情的,不过这种感情如今就去了吧,扭曲了的东西不要也罢。她看着他,再次开口:“姐夫,你要干什么。”
        斋藤看着她像是有些不认识,他没办法透过睫毛膏眼线笔眼影粉底液隔离来猜透她的心思,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说:“是你,是你想干什么。”
        真是没用,高木媚看着他,她曾肖想过他,认为他是最好的东西,希望和他共浴爱河,而如今,她只在两个选项之间做着选择,她想着究竟是让他再来一次,还是吻她就好?“亲亲我。”她用手指点点嘴唇:“然后我会尽可能不出现在你们夫妇的视线里。”严格来说,这是她第一次接吻,舌尖没伸出去,当触及他的唇壁,她便狠狠一咬,血的味道,出乎意料的甘甜,她离开他的嘴唇,说:“姐姐快回来了,姐夫倒杯东西给我喝吧。”她微笑齿上还留着他的血。
        “你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斋藤在桌子旁坐下:“我教过你功课,不说我对你如何,也至少是对你有过帮助。你帮助我和贞走在一起,我感激你。我以为纵然算不上无所不谈的朋友,你我也是很亲厚,而如今,你究竟想要怎样。”
        “瞅把你可怜的。是个老实人,我姐姐倒是没选错。”高木媚重重的点点头:“怎样不怎样,对于你有帮助吗?如果我怎样了,你就能不痛苦?或者说,如果我不怎么样了,你觉得你的生活就回归正途了?我还真不想怎样,我就是想给你留个念想。我已经达到目的了不是吗?我什么都不会做,效果和我什么都做,是一样的。我能想象你日后的生活,中产阶级,干净简洁的房子,美丽的妻子,早上穿西装上班去,太美好了,我不愿意。我只需要偶尔的出现,或者我不出现,我的阴影也在这里。每一次门铃响起,你都会担心是不是我,每一个来自妻子娘家的电话,你都怕有小姨子的参与。你少说要惊悸个五六年,我不打你骂你,能让你平白遭五年罪,太值得了。”她将那一袋子床上用品有些力度的放在桌上:“我妈说这套喜庆,留给你们结婚用吧。”
        然后,这个穿着温婉的恶魔就站起身向门口走,直到斋藤,扯住她的手臂,扇了她的耳光,她跌坐在地上,左脸红肿,有过一瞬间的愤怒,随后又笑这站起来,定定地看着斋藤,待他略有分神想要开口的时候,再一耳光回敬了过去,小指上的长指甲刮伤了他的脸,她觉得自己手打得疼,收回手来,看见甲片间的血肉,却又有点高兴,但阴狠着脸说:“这么大个男人,真是没有半点出息,还不快赶紧洗洗脸,别让我姐发现。”
        “纵然你恨我,你也不应该伤害你姐姐。”斋藤看着这个疯女人道:“她多疼爱你,你总是知道!”
        “我没伤害她。”她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子耸耸肩:“伤不伤害要看你的能耐了,当男人嘛,心里要藏得住事,别整天一点事就挂在脸上,我姐得多闹心啊。”接着,开门关门,出了这新房的门。
        斋藤重新在桌边坐下,他认为自己碰见了恶魔,在那次醉卧的时候,恶魔找上了他。


        IP属地:加拿大4楼2017-04-21 13:02
        回复
          沙发


          IP属地:英国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4-22 08:01
          回复
            好久没见楼楼了见到新文很开心


            IP属地:英国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4-22 08:01
            收起回复


              IP属地:海南7楼2017-04-22 21:5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