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昨夜下了一晚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格外的湿润。
破晓时分,十里亭处忽地来了一位小公子。他身着一身月白长衫,束发青冠,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手持一把折扇,似乎是在等人。
因着雨后,池塘里的水色也清澈不少,鱼戏莲叶间,红绿相映,甚是好看,也为他解乏不少。
公子等了许久,也没见着半分人的踪影,只余新雨后聒噪的蛙鸣。
他似乎不甚欢喜,低垂着眼眉便离去了。
公子离开后,万籁俱寂。一个声音却突兀地出现在了亭外的池塘中。似乎是一声“扑通”,又似乎是一声闷响。旁人听到这声音,定当以为是落石不小心滚了进去。
然则非也,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娉娉婷婷地从水中慢慢走出。她身着一身红衣,面容清冽,红唇艳丽似血,眉目含情地望着公子离去的方向,目光中无限哀愁。
一阵微风吹过,池塘边的柳树甚是娇弱,有几片不争气的叶子掉在了姑娘好看的眉间。姑娘颇为烦扰,只见她眉头一皱,便不耐地抬起衣衫。红绸鲜艳如血,她擒住这凋零的叶子的手指上却覆满鳞片。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叶子便悠悠旋落,落在开叉的两片鱼尾上。